但是或许是对石沁寒这个白手起家的大老板的放心，许如歌也一样收到了类似“内人”的待遇。
当然有支持的自然就有反骨，而且其中自然以把石总当做心目中最神圣的钻石王老五的公司妹子们为最。更何况，跟了石总十几年的助理唐玥似乎也有这个意思。
首先同性恋这件事情，就已经让知道的几个人看待他们的目光变得畏惧的同时又有些不屑，更别说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和感情之争了。
只是看来石沁寒的管理还是相当到位的，至少在两个人在公司同进同出的很久之后，也几乎没有任何不好的绯闻从内部流传出来。
倒是因为许如歌每次来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一张干净好看的脸就一瞬间变成了风景，渐渐地就让很多男士先放下了防备。更何况每次许如歌在的时候石总可是相当好说话，那么他们又怎么会不期待这个人。
然而很快许如歌接下了《爱在神秘东方》的续集，却是意味着他在不久以后还需要出国一趟进行拍摄。对此处在拟真游戏最后测试阶段的众人，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遗憾。
因为，这也意味着在石沁寒和众人站在荣誉最巅峰的时候，这个男人却是已经不在众人的身边。
对此许如歌的心情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复杂，这些年轻又有活力的少年因为他的计划却是要被拉扯进这样一件事情，最后只能看着梦想和荣耀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却永远失去。
这么想着的许如歌，看着石沁寒许久不回来下意识伸手想要帮着石沁寒的电脑关掉，在国外待久了有时候对于各种浪费抵触得有些厉害，只是却冷不丁一句冷喝在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住手，你想要干什么！”
唐玥的一声怒喝之后，转身立刻向着石沁寒开始告发，“石总，我说过这个小子图谋不轨，为了我们所有员工的努力你可不能感情用事。”
苦口婆心到，许如歌似乎真的已经被抓包要把公司卖了……
石沁寒却是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最近因为安排前期宣传还有寻求各大财团支持的情况下，他的身心都已经够疲惫了。现在又看到自己的这个学姐又和许如歌犟上，当下就有些烦躁。
“你别胡说，小铮是我的朋友。”
许如歌是记得这个叫做唐玥的女人的，这是当年在石沁寒身边一直追随着的一个能力不错的同窗。想当初他还因为这个女人和石沁寒闹过不少的脾气，但是石沁寒每次也是用一句朋友来搪塞，那么现在的他其实也蛮期待地看着这个期待了十多年却一次机会没有抓住过的老女人是何种反应。
果然，就像是画室里五彩的颜料一样可爱啊。
几乎同一时间，电脑的关机乐声也响了起来，许如歌勾了勾嘴角，“唐助理，别说你们总裁的密码我没有办法破解，就是真的要偷也不会傻到找这么短的时间偷资料。其次我其实还很想告诉你，不要随便觊觎我的男人，因为我的脾气不太好。”
他的目光透着寒意，也令唐玥的身子忍不住就是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瞬间以为看见了曾经无数次被她挡在门外的已经死去的许如歌。
当年的那个人明明没有眼前这个人的出色容貌，但是那一双像是会说话的眼睛却和此刻一样。似乎一下子可以看进人心底最深处的罪恶一样，就像是一个妖怪一样。
“你别胡说，我到底对总裁多用心你不会懂。所以我做什么事情，也绝对不用你管！”唐玥的心底一急，当下嘴巴也像是管不住似的有些混乱了起来。
许如歌的目光再一次从她气急败坏的脸上轻轻拂过，最后笑着落向石沁寒平淡但是泛着一点点烦躁和怒意的脸上，顺带着把话题随意地扯了开去，“晚上我给你炖刚学的汤，最近忙坏了吧。”
当年的他会傻到和这个女人争风吃醋，但是不代表死了一次还会那么幼稚。既然石沁寒已经不悦，他也知道什么叫做暂时的适可而止。
石沁寒点了点头，之后拿过了一边放在一处的两条相似款式的围巾，这就拉着许如歌的手向外走去。
“沁寒！”唐玥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瞬间，终于像是奔溃了似的大喊了一声，“为什么当年是许如歌现在又多了一个许峥，那个人死了之后还不够你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吗？”
许如歌的手猛地一紧，心底有些恶心却还是任由着石沁寒的手把自己的拳头一点点抚开，然后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师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就算是在许……在那个人死之前，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的。”
淡漠的话语，以及最简单的拒绝，让唐玥的脸色顿时变得发白继而又变得铁青。她这么多年来的爱恋还有默默付出，再次被最粗暴和冰冷的姿态粉碎了。
如果当年的拒绝，还可能是石沁寒没有能力所带来的。那么现在又一个贱人出现，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自己只是一场善意的拒绝，那么石沁寒不仁其实也不能怪她不义不是吗？
许如歌在走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脸色全然扭曲女人，然后在对方努力平复的情绪之中投过去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时候人的能力多大决定了胃口多大，但是有些人就是把自己太当一回事情了。所以其实现在他真的有些期待这个女人若是真的下定决心背叛之后，却最终发现一无所有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表情。
只是一侧的石沁寒却不知道他的所想，相反他熟悉地用手里的围巾帮着许如歌把脸围上，这才拉着他的手走出公司的大门。
“小铮，我想你可能听过很多次许如歌这一个名字，那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把你当做他的替身？”
许如歌很奇怪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要和他谈论这样一个话题，但是当下也没有立刻逃避只是点了点头，“也许有吧，毕竟有不少的人说过我和那个人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像。”
石沁寒的手在许如歌话落的瞬间有些僵，但是拉开副驾驶座的动作却依旧贴心而且温柔，“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你。”
许如歌嘴角的弧度略微有些抿直，却冷不丁石沁寒猛地低下头直接地在他发愣的瞬间，把一个吻在光天化日之下忽然地落在了他的额头。
“就是这个眼神，总感觉带着现在他看我时候应该有的感觉。”
许如歌猛地抬头，却冷不防石沁寒已经侧过了脸，目光似乎落向了远处带着一点点紧张的味道，“其实我真的没有把你当做他，当年我和他的关系很复杂，他对我有恩但是我终究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但是你不一样，我不能解释爱上你和他是不是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一次的项目若是成功了的话，你可不可以答应和我一起，而且是永远不离不弃的那一种？”
石沁寒的话说到最后，似乎想要看到许如歌表情似的转回了头，只是这一次却换成了许如歌猛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在之后回到住处的车上，两个人之间就处在了相当诡异的安静之中。路边的雪难得在第二天的阳光下才化了一半，但是严密的车内空间却完美地隔开了那种寒气。
半响之后，许如歌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突兀在整个车厢里猛地响了起来，“如果三年之后你还有这个想法，或许可以再问我一次。”
这一次车子依旧开得很稳，但是身侧男人的紧绷让许如歌不侧头去看就可以了解到。但是他此刻却没有去戏弄对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他轻轻地靠上了柔软的靠背，然后有些疲惫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下一秒，一道罕见到极致的轻松笑声却响了起来，连带着和石沁寒低沉的嗓音响起时一起伸出的宽厚手掌，就那么自然地握住了许如歌靠近自己的一侧的手。
“好。”
这人男人说好，可偏偏许如歌的心底的烦躁越盛。
而同一时间，被盛怒所控制着的唐玥已经完全不能冷静，她的眼底透着耻辱还有一种叫做疯狂的神态，最后还是召集起了那些早就被她安插在公司里却一直没有想到去用的人。
“这一次的拟真项目，我们一定要拿下。”
在其他人猛地发亮的目光之中，唐玥再次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们的猜测，“是的，是以我们唐氏自己的名义，而绝对不是石沁寒那个人的！”
此刻的唐玥，眼底的恨意令其余的人有些心惊，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叫做欣慰的心情。这才是唐氏的大小姐该有的姿态，以前那种为石沁寒拼命却又什么都不索取的圣母姿态，就连他们自己看着也相当着急呢。
不过最终还是让他们有些好奇的是，这一次石沁寒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唐玥这个一直唯他是命的女人，完全不犹豫地要把他彻底地打进谷底。
然而在把计划一点点布置下去之后，唐玥却有些疲惫地躺在助理办公室那张巨大的皮椅上，同时心却被一种叫做愉悦的心情一点点地填满了起来。
其实除了当年许如歌那个傻小子以外，就连她也猛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并不是爱得那么纯粹。付出了那么多却丝毫不索取的，才真的是一个傻子吧。
而她，却比许如歌顿悟得要快得多。既然不能和石沁寒这个优秀的男人一起创业，然后再一起享受成功的果实。那么……剥夺掉对方所有的东西，然后逼迫对方答应自己的所有要求，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吧。
但是她绝对不会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像许如歌一样把爱情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最后还落得一个悲催的死亡，然后被一个小丑占据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的结果！
这一次的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同时还要让许峥那个小子尝尝看对她不敬之后跌进谷底的模样。就像，当初那个可悲的叶弘一模一样。
55.波折
三月十八号，距离全国大赛海市区一百零二名选手的第一场全国晋级赛，只剩下了约莫一个礼拜的模样。而许如歌，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在这一天出了国。
只是一个礼拜之后，不管那边的拍摄进度是如何，他还是会回来参加比赛的。而之后两边赶的情况，想来也不会轻松到那里。
而在许如歌离开的当天，送着他到机场的是脸上还带着少许胡茬，但是脸上却满是得志的石沁寒。
项目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测试阶段，而且从近来几次来看也相当成功，相信在一个礼拜之内这个宣传得几乎人尽皆知的拟真游戏就将正式上市。
只待公众接受继而用比以往任何一款游戏还要热切的追捧，让它达到一个史上从来都没有达到过的位置罢了。
“其实你过几天再走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的成功没你在身边总是少了一些开心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石沁寒也常常会说出这样的话，毫不犹豫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但是许如歌依旧只是笑笑，继而说出口的是已经说了好几遍的借口，“我的档期太满你稍微谅解一些吧，以后等我们的事业稳定下来了，还会有大把的时间相处的。”
既然他这么说了，之后两个人也就没有再纠结上这个话题。
到了机场许如歌就自然地换了登机牌，两个人在等候室里坐了一会了，很快就听到了那架要乘坐飞机准备登机的提示。当下许如歌也就站起了身，戴着大黑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的模样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石沁寒的心底忽然有一种他这次走了就再也回不来的错觉。
“我走了。”许如歌终于还是笑笑，自然得像是近来每一天他们告别时候的模样。可惜下一秒，他的手臂却忽然被身后的男人一下子拉了住。
“嗯？”许如歌回头，似乎不太理解男人的不舍。墨镜的视线之中一切染上了黑白的色彩，也让他终于再不用有所留恋。
那么，这一次应该是一个彻底的告别了吧。石沁寒，我要拿回这些年在我帮助下你拥有的一切，然后让你再次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但是从此我保证，以后我的爱恨都与你无关，你再发达或者沉沦我都不会再有所干预。
“再见。”许如歌慢慢地扯开拉着自己的手，然后背对着石沁寒挥了挥自己的手就随意地走进了安检的通道。
他走得太过潇洒，所以也就没有看到最后留在自己身后的石沁寒，终是有些犹豫地紧了紧自己的手心，带着一丝怅然以及说不清的不安。
之后约莫十二个小时的旅程，即使是乘坐特等舱也是一件相当受折磨的事情。好在许如歌下了飞机之后，按照日程表还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只是他没想到，最终来接他和徐晓生并不是徐导的人，而是……刘楚阳。
中国和英国的时差是八个小时，从他早上从国内出发飞了十二个小时到这里本来应该是半夜，但是时间在这里却回溯了八个小时，当地时间是下午的三点四十分。
许如歌知道对方的时差应该已经调得差不多，但是就是这样一声不吭却过来接机的行为却让他的心有着一瞬间的烦躁。
“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我先带你们两个去吃饭然后睡觉，特别困也最好吃一些。”
徐晓生打到一半的哈欠，顿时被刘楚阳后面半句憋了回去，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个关心应该不是对他说的就没有接话。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是觉得自家小许和刘楚阳之间有种奇怪的氛围，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刘小天王对许如歌有一种不怀好意的关心。
“嗯。”许如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自从上了飞机之后他一直在等消息。虽然现在的刘楚阳让他的心有些波澜，但是不可否认在国内的事情朝着他预测的发展之前，他还没有太多的心情去考虑那些。
第二天一早，许如歌的精神经过一晚的休息还算不错。毕竟时差这种东西，在英国的早上，也就是国内的下午还不算明显。
徐飞领着一众工作人员，把许如歌这个剧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也简单地介绍了一遍。一来他有一种许如歌可以继续让师兄这个角色发光发亮的自信，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许如歌既然又有身份又有演技，他自然也是不吝自己的热情去获得彼此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的。
毕竟除了接自己的剧本之外，他可是听说许如歌推了不少是主角，而且投资在国内也算挺大的剧本来着。
许如歌对于所有人的问候都报以微笑，他不喜欢很多明星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但是虽然自己的英语不错他还是选择了让徐晓生去和众人沟通。
一是要锻炼一下徐晓生这个小子的口语，另一方面也是他的本性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的交集。
徐飞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当即摆了摆手就让众人回到工作岗位的同时自己却走了上来，“感觉还好吧，今天就开始拍摄有没有困难？”
许如歌摇了摇头，对于马上开工以便尽早赶回去参加造星的比赛没有疑义，倒是徐飞这样温和的态度让他有一种对方在铺垫什么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徐飞看着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没有再避讳地开了口，“你和楚阳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经常待在国外不会和楚老头那么迂腐，但是同性恋对于艺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许如歌没想到徐飞最先提到的是这个，当下有些怔然却也没有多做犹豫，“我和他不是情侣，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罢了。”
可惜在听到他否定的回答之后，徐飞却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皱起了眉头，“小铮，我看得出你也是在演戏上有天赋的，但是楚阳的事情你真的那么确定不给对方机会吗？”
这次许如歌是真的惊讶了，他以为以徐飞和楚刘航的交情是来劝自己回头是岸的，但是偏偏从徐飞的语气看来他是支持自己和刘楚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