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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不可能是金主——by肉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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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教室的值日表转了一圈,又轮到贝尧课后值日。

打扫完教室,贝尧突然想上厕所,他把书包放在教室里,朝厕所走去,粗心大意的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站在小便池前,拉下裤子拉链放水,当他尿完准备拉上拉链的时候,后背忽然贴上一具炽热的身体。

贝尧受惊,看到的是一张笑容猥琐的中年男子的脸——清洁工大叔!

******

总而言之就是大叔帮贝尧撸出来了

大叔的脸上有多少兴奋,贝尧的脸上就有着是他十倍量的恐惧。

当大叔的手企图强行进入那里的时候,贝尧绝彻底望了。

为什么要一个人来厕所,为什么这种事要落在他头上,为什么上天给了他一个打击不够,还要给他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这样的日子还有尽头么?他,还能看到光明的那一天吗?

贝尧绝望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将来针对他的那些流言蜚语。

老子跟婊子跑了,老娘被强女干后自杀未遂,儿子被男人猥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为什么作为受害者的他们,却要经受人们给予的无尽折磨?

活着,对于他而言,还有意义可言吗?

万念俱灰时,厕所门被一脚踹开,逆光中贝尧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温夜一步步走进厕所,身上充满煞气,他什么都没说,惊诧连一秒钟的短暂停留都没有,迅速被狠戾所替换。

温夜右腿飞起一脚,大叔被他从贝尧身边踢飞,贝尧什么都没看清,胳膊上已经被喷了一片血。

温夜走过去,鞋底重重地落在大叔的脸上,他连踹了七八下,愣是的把一张完好无缺的脸,踹到血肉模糊。

大叔捂住脸痛叫,温夜转而攻击他的下半身,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连续踩踏,蚀骨的痛让他边哭边求饶。

温夜像是听不到那凄厉的惨叫,一脚比一脚重,直到把人踢晕过去,才转头对贝尧吼:“发什么愣,还不穿衣服!”

嘴巴里的内裤被取下来丢掉,手上的绳子被温夜解开。

贝尧全然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似的,目光呆滞地看着欺负过自己的大叔。上一秒还是一个完人,现在的他,五官分辨不出来了,下身流着血,人像是弓箭一样弯曲着,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喃喃求饶声。

贝尧的脸上没有同情,没有惧怕,他眼睛睁着,一眨不眨,呆呆地看着躺着血泊里的人,又看看赤果果的自己,再看看凶神恶煞的温夜,低声自言自语起来:“这是真的吗?”

血腥味不停地萦绕在鼻尖,伴随着厕所里的臭味,让温夜非常不爽,他看着贝尧凄惨的模样,眉头纠结的能够夹死一只蚊子。他知道贝尧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也不是个方便交谈的地方。

温夜弯下腰,蹲在贝尧跟前,一件件地帮他把衣服穿起来,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多少不习惯。穿袖子的时候,温夜不小心碰到贝尧被绳子弄破的伤口,贝尧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呆呆的,就好像一个灵魂被抽走的人,只剩下空空的躯壳。

这一刻,温夜学会了害怕。

第二十一章:再世为人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温夜提溜小猫似的,提溜着贝尧的后领朝前走。

贝尧曾经说过,他家和温夜家顺路。

温夜顺着自己家的方向一边走,一边问,连问了三遍,都没换来贝尧一声回应。

路过僻静的小公园,温夜实在忍无可忍,手一松,把人丢在公园的长条木椅上。

他见惯了贝尧死皮赖脸的模样,见惯了贝尧缩肩发抖的怂包样,唯独见不惯贝尧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贝尧屁股碰到木椅,立刻蜷缩成一小团儿,像是含羞草被人碰触后作出的应激反应,抱紧自己的膝盖,把下巴埋在双膝之间。

温夜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耐烦地扬声说:“问你话呢?”

贝尧一潭死水状,漆黑的双眸灰黯无光,眼皮垂下,兴许正在看地上的野草。

“你家到底住在哪里?”温夜顿了顿,语气复又轻柔下来,“这个点不回去,阿姨会担心你的。”

不会的,贝尧心想,那个家一点生气都没有,即便他回去再迟,贝妈妈都不会察觉。

对上这种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人,温夜史无前例的焦躁起来,喜静的他竟然会有如此渴望贝尧快跟自己讲话的一天,简直不可思议。

“你他妈到底说不说?哑巴了还是怎么了呢?应我一句会死吗?啊?会死吗?”温夜抬脚就想踹人,看到贝尧那可怜见儿的模样,脚抬起的幅度略微下降,凶猛地踹了木椅一脚,把那木椅都踹颤抖起来了。

贝尧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温夜“腾”的一下就怒了,上来就给贝尧一巴掌,然后在贝尧半发呆半错愕的目光下劈头盖脸地骂起来。

“你以为全世界就你最惨了?你以为过得惨就不用活了?这世上比你更惨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吃不上饭,有的人没地方住,有的人得了可以治好的病,却没有钱来医治,有的人在一场灾难中断手断脚,有的人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你呢?你不就是爸爸跟人跑了,妈妈被一个王八蛋侮辱了,你又被一个混账东西欺负,但至少你衣食不愁,那些人都能活下去,你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温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贝尧捂着发疼发烫的脸,呆滞的目光逐渐带上怨恨,恨温夜说他那些压根不想听到的悲痛事情,恨温夜怎么能用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就实话实说了怎么样?”温夜下巴高高抬起,俯瞰着贝尧,丝毫不惧怕地对上他盈满愤恨的双眸,他就是要把贝尧刻意逃避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开来,不把伤口里面的脓挤出来,永远都不会好,甚至会彻底摧毁一个人。

“你一个大老爷们,作为支撑起一个家的男人,就这样被打垮了?贝尧你他妈太可笑了!”

“老子从小就被人骂野种,我打生下来就不知道我爸是谁,从来没见过!我妈也不跟我说,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看我寻死觅活了吗?你看我过得像行尸走肉了吗?”埋藏在自己心底的,永远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下,温夜全然不顾了,他像是挤掉贝尧的脓包,也像在挤自己的。

“别跟我说什么我只是被爸爸抛弃,你却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要不是你自己懦弱,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吗?你强大,谁敢欺负你?”

贝尧扬起头,冲着温夜大叫:“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我也想强大,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你这就是借口!”温夜嗤笑连连,“谁他妈天生就是强大的人?我被人打到眼睛充血,满地找牙的时候你见过吗?你没见过!因为你看到的现在的我,是在无数次打架中历练出来的我!”

“失败不可怕,就怕不反抗。输了我就回家练,终有一天能打赢那些龟孙子!只要你有那个心,什么做不到?”

“你看看你妈妈,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一个女人都重新站起来了,你一个男子汉连女人都不如吗?”

“你爸走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看看你现在,是指望一个女人为你撑起一片天吗?”

“她是女人,他没有了老公,她不能连儿子都没有!你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你懂不懂啊!”

贝尧第一次听到温夜说这么多话,一字字一句句如雷贯耳,恍然间他迷茫的心境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一直以来的空白的大脑瞬间被填满,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又像是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温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又着急又生气,有时是苦口婆心地劝,有时是气急的骂。他站在一边狂喘气,两眼跟探照灯似的,盯在贝尧身上不放。

漫长的沉默中,只能听到他粗粗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贝尧猛地从木椅上站起来。他站在温夜面前,抬头看着对方,不再是呆滞的模样,又不同以外的迟钝和怂包,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温夜从未见过的一种状态。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一个月或者是一年,十年都想不通的问题,往往会在某个瞬间,豁然开朗。

贝尧发自内心地说:“我懂了,谢谢你。”

说了这么一卡车的话,贝尧若是再不明白,温夜就打算狂扁他一顿,把他揍醒了!好在他还不算太蠢,温夜见他这幅模样,应该没骗自己,是真的懂了。

温夜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掐着贝尧的下巴,强迫他抬起来,左右看了看。

他那一巴掌打得够用力的,这会儿上面的五指印还没消下去呢。看着那通红的印迹,温夜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下手那么重,毕竟贝尧才在厕所里受过一场不小的惊吓。

发觉到自己正在为贝尧感到心疼,温夜暗叫一声见鬼了,甩开手,领着贝尧去小超市买了瓶冰水,让他自己抱着敷脸。

温夜问:“你家在哪里?”

这次贝尧没有耽搁,立马告诉温夜,温夜听到后又火了,他们两家住得根本就不是一条路,哪里顺路了!

想起曾经贝尧背着小书包,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说顺路,又坚持护送自己回家半学期之久,温夜想发怒,又发不起来,憋在心里,委实郁闷到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怎么就叫他碰上这么不省心的一个人?

外表看上去老实巴交,又略显迟钝的一个人,没想到全是假象,贝尧实在是太难搞了!

两人在贝尧家楼下分别,贝尧说:“学长,我到了,今天谢谢你。”

温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跟着不经意地说:“我不是徐正。”

贝尧歪头看他:“我知道啊。”

温夜龇牙嚷嚷:“那你叫我学长!”

“那个啊。”贝尧抓抓脑袋,“我以为你不喜欢听我叫你名字。”

“傻子。”温夜掉头就走,“拜拜,不用谢。”

“阿夜再见。”

温夜脚步顿了一秒,很快恢复正常,甚至比刚才的步伐更快了。

今天休息的贝妈妈,看到儿子衣裳不整,半边脸红肿着回来,担心地快步走过去,在灯光下小心翼翼地查看伤口。

“尧尧,疼吗?”

贝尧笑着摇头:“不疼。”不小心碰到肿起来的地方,立刻眯起眼倒吸冷气。

贝妈妈心疼地不得了,眼里满是忧郁:“都是妈妈的错,让你受苦了。”

若是以前,两母子肯定要抱头痛哭,感叹老天不公。可贝尧刚才被温夜打醒了,骂醒了,脸上的痛楚无不在提醒他温夜说过的那些。

贝尧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老师每天在课堂上说的话,他总会记不清。但温夜说的话,只一遍,便犹言在耳,永远无法忘记。

“不是你的错。”贝尧抓住贝妈妈的手,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用自己的双手包裹起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比妈妈大了,“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是他不要我们的。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妈妈。妈,你不要哭,不要怕,爸爸不要你,我要你。你还有我呢,我会努力,等我长大了就能赚钱养家,有朝一日,我要让爸爸后悔当日他抛弃我们的决定。”

贝妈妈惊呆了,连哭泣都忘记,眼泪挂在眼角,要滴不滴的。她抬头看儿子,发现儿子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刹那间,那些哽在胸口的闷气一扫而空,对,她还有儿子!为了贝尧她就不能这么委顿下去。

被儿子取下来的全家福,曾经被贝妈妈偷偷藏起来了。今天,贝妈妈把与贝爸爸有关的所有照片拿出来,统统烧掉。一直没有签名的离婚协议书,她也不再眷恋,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幸好没有死掉。

贝妈妈看着带有过去的照片变为灰烬,看到她与那个男人一刀两断的证明时,不停地庆幸着这一点。

就让过往随风而去吧,从今天起,她和贝尧再世为人,绝对不会再和那个无情的男人有任何瓜葛,也不会在为他掉一滴眼泪。

第二十二章:处境颠倒

对于贝尧身上的伤,贝妈妈没多过问。

贝尧心里默默地把那个清洁大叔骂了无数遍,脑补着下次见到面,绝对不会在软弱,一定要报仇雪恨。

不过那人被温夜揍的那么严重,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虽然这样想,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贝尧悄悄地把厨房里的擀面杖装去学校了。

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议论着打扫厕所的大叔,今天一大早被人发现晕倒在厕所里,送去医院了。不知道是谁打的,下手那么狠,差点就把人给打死了。有人说,听说那个大叔在外借了高利贷,估计是被人讨债了,学校听说后,立即将人开除。

贝尧听到后,脸上泛着笑意。

“你笑什么呢?”李小航靠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他。

贝尧摇摇头,收敛起太过明显的笑容:“没什么。”

“切,谁信啊。”李小航自从成为贝尧的同桌,与贝尧关系更好了,两人本就亲近,什么话都说,现在不用贝尧说,有时候李小航单看他的神色,就能分别出他心情的好与坏。自从贝尧家的事爆发,这么些天下来,他还是头一回在贝尧脸上看到真正的笑容,“是不是张磊忠最近没找你茬,你小日子总算舒坦起来了?”

贝尧正愁没有借口呢,李小航就帮他找了一个。他借坡下驴地说:“是啊,被你猜对了。”

像是排挤欺负人这种事,往往是有人带头的,只要带头人的气势被打压下去,虽说不能全面制止这种情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总会淡去的。

当着面对贝尧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少,背地里贝尧无法阻止,好在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不烦,贝尧现在非常的豁达。

贝尧这厢再世为人重活一遭,温夜那厢的担心不减,放学后又跑到贝尧班级门口等他。

贝尧看到他,倍感意外:“阿夜,你又来找谁?”他可记得,温夜上次过来时说的话。

温夜咬牙切齿地说:“我找你!”

贝尧大吃一惊,问:“啊?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半死不活的。

来之前温夜很担心,现在看到贝尧这幅模样,就知道人估计没什么事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贝尧的问题。

张磊忠躲在课本后面,两眼悄悄地从课本上方偷窥这边的动静,温夜刚好抬眼往那边看。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碰,张磊忠吓得把整张脸藏进课本后面,温夜很快找到了借口。

“今天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贝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温夜特地等他,就是来问这个的?

温夜一手拿包,一手揣在裤子口袋里说:“嗯,那就好,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贝尧“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我自己能搞定。”

温夜嗤笑:“你打得过吗?”

贝尧诧异地看他:“你昨天不是说,打不过就练习,多练习总会打赢的!”

竟然用他昨天的话来堵自己,温夜被气得不轻,质问道:“你知道怎么练习吗?”

贝尧摇头:“不知道。”

老实巴交的回答,让温夜脚下踉跄地一下,险些绊倒:“不知道你练个鬼!”

“阿夜,你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我当然知道!”温夜等得就是贝尧的这句。

两人边走边说,贝尧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上两句,或是回答温夜的问题,态度认真的,就差拿出纸笔一条条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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