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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不可能是金主——by肉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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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夜仿佛感受不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压力,冷冷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哟,还横着呐?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况。”老大狞笑,回头看了各位兄弟一眼,众人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

老大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说:“你小子够狠的啊,一脚踹下来,我肋骨裂了两根,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养了几个月才好全乎,幸好我福大命大,我要是死了,不就便宜你小子了吗?”

贝尧知道温夜是因为打架才转学的,难道现在说话的人,就是被温夜打的那个?

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贝尧缩在草丛,默默地想。

温夜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哼!少他妈嘴硬,今天我来不为别的,你给老子道声歉,叫我三声爷爷,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老大流里流气地摇着脑袋,摸出烟来,后面的小弟十分有眼色地送上火点着。老大将点燃的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边吐出灰白色的烟雾,边说,“磕得声音够大,哄得爷爷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一马,否则,要你好看……啊!”

那老大话音未落,温夜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如石头一般坚硬的拳头笔直砸在老大的下巴上,把老大的脸打得偏开来,嘴里刚抽了没几口的烟直接掉在地上,速度之快,无一人反应过来。

老大骤然回头,掐着自己差点脱节的下巴拧了拧,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他爆骂道:“妈的,臭野种也他妈敢打老子,弟兄们,上!”

当“野种”两个字蹦出来,贝尧清楚地看到温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至极,刚硬冷酷的面部轮廓更加深刻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仿佛被他的目光扫到,都会被硬生生地剜下一块肉。

那老大一声令下,身后的六个人一起冲上去。

六个人啊!温夜只有两个拳头,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么多人?

贝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无意识的攥紧羽绒服,担心,着急,害怕温夜会受伤。

温夜的书包是单肩包,他拎着包带,把书包朝向他奔来的第一个人砸去。

第一个人的面门被砸了个正着,还没靠近温夜,就捂住脸躺下了。

漂亮!贝尧举着拳头,无声的呐喊。

温夜举在半空中的手,随着往下跌落的书包带绕了一圈,他就势抓住包带,左右一甩,打开靠近的他最前面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经过第一个的教训有了心理准备,虽然也被打开了,但是不至于倒地不起。

温夜用书包与他们对打,很快,包里的书和笔在打斗中掉出来,落在地上。

没有了这些东西,空空的书包杀伤力瞬间降到最低。温夜果断的做出决定,迅速摔掉可能作为负担的书包,赤手空拳的打起来。

一个人腹部受了一拳趴下了,一个人鼻子上吃了一个肘击,闷哼一声后也躺下了。

那老大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躺下,捂着身体各个地方哀嚎,他呸了一口痰,与另外三个人一起对付温夜。

温夜吃了他们几拳,速度开始变慢,呼气也急促起来。

贝尧蹲藏在草丛里,干着急,四对一,太不公平了!温夜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会儿过去,又有两个人倒下,温夜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贝尧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去帮忙,可、可他不敢啊!他除了抱着人咬,什么都不会,这么横冲直撞的出去,会不会拖温夜后腿啊?

贝尧急得抓耳挠腮,他从徐正那里听来那么多做小弟的必修课,理论知识够了,他就怎么没有学学怎么打架,来一番实践学习呢?

体力渐渐流失的温夜动作出现了迟缓的现象,他甚至没来及躲开那老大飞来的那一脚。

虽然他及时的改变姿势,让那一脚带来的疼痛下降不少,可被厚厚的皮靴踹上一脚,那滋味简直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温夜摔倒在地上,吐掉嘴里的血,抬眼忽然看到草丛中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再仔细一看,蹲在那里的,不就是贝尧吗?

生死攸关,温夜没功夫想太多,他甚至没有指望贝尧来帮忙。

本来嘛 ,贝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碰到这种事,他早就躲远了,怎么可能跟自己并肩作战。

只是一眼,温夜很快撇开视线,单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来,继续解决剩下的人。

温夜的眼神很平静,对于贝尧而言,简直平静过头了,他淡淡地看着贝尧,视线稍纵即逝,若不是四目相视,贝尧几乎不敢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一个眼神,倏地把贝尧打醒了。

你遇上事的时候,谁冲在前面帮你的?

轮到温夜遇上事了,你就打算缩在这里看了吗?

贝尧,温夜说你是怂包,真他妈没冤枉你!

你不是想给人温夜做小弟的吗?你这小弟除了躲,就不会点别的吗?

混蛋贝尧,你的血性,你的男子气概呢?

贝尧越深想,就越发的鄙视自己。

妈的,不管了,就当这次是实践学习,顺便向温夜表表决心吧。

贝尧在草丛里到处翻找。

小石头,不行,他是打架啊,还是给人挠痒痒?

手上摸到身边的大树,贝尧抱着树干,想把树连根拔起。往上拔了两下,树纹丝不动,他冒出一层虚汗,衣服蹭的不能看。

草丛外几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温夜眉骨都破了。

贝尧放弃拔树的打算,直接掰断一根三只粗的树枝,“腾”的一下跳起来,张嘴大叫着“啊”,一个箭步冲到老大背后,举起树枝跳起,带他稳当当的落到地面上,那树枝刚好砸在老大的脑袋上。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树枝断成两半个,贝尧为自己精准的判断而雀跃,他看向温夜,嘴角上扬,脸上渐渐展露出笑容。

那是偷袭得逞的窃笑,也是帮助到温夜后,想要寻求夸奖的羞涩笑容。

若不是情势所逼,他都想举手跟温夜击掌欢呼了。

只可惜,那道笑容尚未完全露出,贝尧就被反应过来的老大踢飞。

温夜紧张地看着那一幕,想要叫贝尧的名字,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只能投递过去一个担心的眼神。

“我没事!”贝尧嗓音都变了,可想而知,那一下有多重,他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一下出局,弱爆了!

老大甩了甩头,又摸摸头顶,嗤嗤一笑:“野种也有帮手了?嘿嘿嘿,真好笑。”

回答他的是温夜的拳头,贝尧就像一个小插曲,很快被打斗中的人遗忘。

短暂的休息让温夜得以缓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电光火石之间,就把小弟们全部打趴下了。

那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被温夜散发出来的修罗气场吓得浑身颤抖,趁温夜背对他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贝尧虽然半躺在地上,可他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落在温夜身上。白色的亮光闪过,他看到那老大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军刀,朝着温夜捅过去。

“小心!”贝尧声嘶力竭,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连身上的痛都好像叫人施了魔法,感觉不出疼痛。

那老大看着年纪跟温夜差不多,估计是温夜曾经的校友,他情急之下捅出去一刀,等到拔出刀子,看到上面沾着鲜红的,散发着浓郁腥气味的血液时,惊呆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温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从小怂包冲出来帮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一切不真实,而现在,小怂包竟然为了他被刀子捅了!

他要不要紧?

他会不会死?

温夜双眼猩红地死定着贝尧,该死的怂包,谁要他多管闲事了!

第十章:团结友爱

“啊!疼死我了!”贝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佝偻着腰,他皱着脸,嗷嗷叫,边叫还不忘边断断续续地信口胡说,“刚、刚才,我、我报警了。”

那老大带一群人来,只想把温夜的胳膊或腿打断报个仇,从来没想过闹出人命啊。他看看贝尧,再看看手上带血的军刀,耳边回响着贝尧说他已经报警了的消息,那老大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一秒钟不敢在此地多逗留,迅速逃窜的无影无踪,生怕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丢到牢房里去。他还没享受完外面的花花世界,可舍不得去蹲号子啊!

来势汹汹的七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如果贝尧不在这里,按照温夜有仇必报的性格,早追出去把那些人按倒在地继续暴打一顿。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抓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受伤的贝尧身上,他蹲在贝尧身边,紧张地让他不要动,问他哪里不舒服,让他在原地等着,他这就去找地方打120。

“我没事。”贝尧眼角挂着两行泪,似乎是想要笑一个温夜看看,可他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怎么看都不可能没有事。

“你闭嘴!说话也不行。”温夜凶他,此时的温夜生怕贝尧说话动静大了,肠子会露出来。

贝尧挤出几滴猫尿:“你回来,哎呀,疼!我真没事。”

贝尧伸着手去拽温夜,温夜刚想叫他老实抱着肚子,当心灌一肚子风,或者叫什么脏啊灰啊的跑进去就不好了,扭头发现贝尧肚子没破,羽绒服好好的,就只有蜷起的一条胳膊上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羽绒服里面的灰鸭绒往外冒,上面沾着少量血迹。

温夜脑筋一转,回过味来了:“没伤着肚子你蹲地上干什么呢?”受重伤能只流那么几滴血吗?

贝尧苦着脸,脸上的泪还没干呢。他说:“我手疼。”

温夜吼:“手疼你抱肚子!”

贝尧委屈地解释:“我是左手抱右手。”

温夜瞪他:“那你蹲什么蹲!”

贝尧嘴巴一撇,义正言辞地说:“我肚子刚也被踹疼了,我一起抱着啊。”

温夜哭笑不得,孤军奋战这么久,从来没有人帮过他,第一次来帮他的,却是他最最意想不到的怂包。而这怂包,就连救人的时候,都不改他的怂样风范,都快要怂出世界,怂出宇宙了!真是让人想要同情他,又恨得牙痒痒的。

温夜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他常年打架斗殴过来的,习以为常。可贝尧不一样,手上是被真刀子划过的,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缝针。

温夜提溜着贝尧的后领子,揪小猫儿似的,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一起上医院瞧病。

怂包万幸,冬天衣服厚,那把军刀的刀身都戳到羽绒服里面了,只有尖锐的刀头刺入皮肤浅浅的一层。人没多大事,伤口三厘米多长,看着吓人,但是不深,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用不着缝针。

小护士帮贝尧包扎完,督促他近期注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看到温夜脸上也挂彩,准备连他一起消毒了。

温夜挥手示意不用,他家里有全套装备,上次贝尧买的,他回去自己弄,他不习惯别人碰他,不自在。

贝尧听了后自告奋勇,捧着他的小残手,一路跟着温夜出了医院,回到他家。

温夜这次没拦着人进来,让贝尧坐在沙发上等,他自己走进卧室了。

贝尧是第二次坐在这张沙发上,第一次帮温夜抹药,抹好了就被撵走,没来及细看,今天时间充裕,他两颗黑黝黝的眼球像两盏探照灯,扫边整间屋子。

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五十几个平方,家具不多,黑白基调的,极具简约风。

贝尧还想进一步观察,这个时候,温夜从卧室走出来,拍给贝尧五百块钱。

贝尧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手里的五张百元大钞,再看看温夜:“你这是?”

温夜抿嘴道:“衣服钱。”

贝尧忙摆手:“不用不用。”结果摆错了,摆成了受伤的那只手,痛得他哧溜哧溜猛吸凉气,又想换完好无损的手跟温夜继续摆,又想抱着自己的伤受,小模样要多蠢有多蠢。

“叫你拿着就拿着!”温夜不耐烦地冲他吼,大有你不拿着,我一口把你吞了的气势。

贝尧弱弱地缩回手,抽出两张,把另外三张放在茶几上,嗫嚅道:“衣服没那么贵,我都穿了一年了,两百块足够了。”

温夜没再强求,淡淡地点点头:“嗯,你可以滚了。”

贝尧兀自沉静在老大真好,我衣服坏了还给我钱买新的的冥想中,募得听到逐客令,急忙叫起来:“别啊,我走了谁帮你抹药?”

温夜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就你?一条胳膊?”

贝尧昂着头:“一条胳膊怎么不行了?我左手灵活着呢。”

两人对视几分钟,贝尧拧着性子,温夜一反常态地率先败下阵来:“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今天谢谢你了,我自己能搞定。”

温夜跟他道谢了!

贝尧受宠若惊,迭声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

温夜笑骂:“别人找我报仇,我跟别人打架,关你屁事。”

贝尧眼睛都不眨,张口就来:“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是我老……”

温夜眉头挑起,拔高音量“嗯?”了一声。

贝尧即刻改口:“你是我学长,老师说,同学间要团结友爱。”

“……”

这理由,还能再冠冕堂皇一些吗?

温夜认识贝尧快一学期了,对他的评价和刚开始时没有太大的出入。

蠢和怂,似乎是贝尧的两大标志性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蠢和怂的本质不变,只是表现形式有了细微的转变。

蠢头蠢脑的听徐正的话跟同学借钱;被徐正在操场上耍的团团转也不自知;蹲在草丛里躲着不敢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是找石头,又是找树枝;受了小伤,折腾出来的动静就跟被人开膛破腹似的,连行凶人都被他给吓跑了。

这种人脑袋不聪明,胆小怕事,没有男子气概,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小姑娘,是温夜最鄙视的那一种。

可他调皮起来,跟自己说话时眉飞色舞的那个劲儿,毫不犹豫地把树枝敲在人脑袋上,被自己吼了无数次滚,却又一次次滚走再滚回来,执拗地做自己的小尾巴一做就是几个月,又委实不是脸皮薄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可不就是个没皮没脸不害臊的男孩子么。

温夜望着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说着团结友爱,一口一口叫着自己学长的少年,忽然觉得他蠢得有点可爱,怂得令人发笑。从来都是让他看不起的两点,放在这身上,意外开始能入得了他的眼,没由来的想要知道他的名字:“喂,你叫什么名字。”

贝尧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一下秒就做出回答,两眼闪烁地盯着温夜,像是等他问这个问题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贝尧。”

火辣辣的目光放在温夜身上,温夜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激动?真是莫名奇妙,不过就是问了他的名字而已。

温夜又问:“贝壳的贝?”

贝尧点点头,不等他往下问,主动地做出进一步介绍:“尧舜禹的尧。”

温夜说:“姓挺少见的。”

贝尧回道:“学长你的姓也很少见,我第一次遇到姓温度的温的,是哪个yè?”

“夜晚的夜。”

贝尧歪着头问:“是因为学长是夜晚生的?”

温夜点头说:“是。”

“我不是尧舜禹时代生的。”贝尧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温夜完全没有抓住笑点,反而觉得贝尧笑得很离奇:“这有什么好笑的。”

贝尧尴尬地停止笑声,犹豫了半天说:“我能不能不叫你学长?”

温夜挑眉哼道:“怎么?你想叫我什么?”

“别误会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学长这个词,总会让我想到讨厌鬼徐正。”提到徐正,贝尧的脸颊都鼓起来,气得不行的,“他就爱逼我叫他学长,我想把你们区分开,你跟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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