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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假象——by三生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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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辰揣摸这手里的东陵石,声音轻柔:“喜欢。”

“喜欢,喜欢便好。跟我去街上走走可好?这么早就安寝怎么睡得着,你又不愿陪我逍遥。”莫羡眉眼间笑的惬意,不等舒辰回答便拉起了舒辰的手走了出去。

一路上高挂着彩灯倒是不觉得黑暗,莫羡整日里在小城里招摇过市,小城几乎没有谁不认识他的,路过之处不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舒辰觉得不好意思便想抽回手来,没想到却被握的更紧,感觉到那只手生生的搬开他的指缝,十指紧扣再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街上十分热闹,各自摊贩叫卖着,众人都知道莫羡公子阔绰大方,有些胆大贪财的摊主更是直接叫道:“莫羡公子来看看吧!买给你身边的佳人也是极好的。”

舒辰听的脸庞一片绯红,莫羡笑着问他:“想要吗?”舒辰摇摇头之后,莫羡便朝着那些个小商贩喊道:“我家内子节俭的很,不喜欢我这般为他破费。”

舒辰听的更是尴尬万分,莫羡却是一副坦然摇着扇拉着他继续行走于闹市。

走着看着,如新成家的小两口般亲密而羞涩。

两人各自乐在其中,众人却叹又一个注定被辜负的男子啊!

“公子看看吧!公子……”

“姑娘姑娘……”

舒辰问声看过去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裤管一高一矮的挽起,粗布衣衫上打了好些个布丁,老头神色焦急,拉着过往的人来看看他面前的木桶,有些撇上一眼便走了,有些却是连看都不愿看上一眼。

舒辰拉着莫羡走了过去,木桶里是一条血红色的锦鲤,摆着尾巴欢快的游着。

老头见他们过来,连忙道:“公子,看看这条锦鲤吧!”

“喜欢?”莫羡问他。

“怎么这么急着卖,这样的锦鲤可以卖个好价钱呢!。”

舒辰以前去过一家富贵人家弹曲儿,那家的公子颇爱锦鲤,跟他说过些许关于锦鲤的知识,一是看身上的色彩纹路,二是看身形。这条血红的锦鲤颜色身形皆是不错。

老头急切的的说道:“不瞒公子,我家老婆子近日染了风寒急需用钱,不然我也不会把这锦鲤拿出来卖呀!”

“多少钱?”莫羡问道,便掏出钱袋来。

“一两银子。”

莫羡正想付钱舒辰却先他一步。

“谢谢,谢谢公子。”老头眼里都是激动感恩的泪花,操操劳劳一辈子对老婆子的爱依旧不减当年,相濡以沫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老头将锦鲤装在一个装了半罐水的粗瓦坛子里递给他后,方才提着木桶离开。

舒辰怔怔的看那老者佝偻的背影,手里捧着瓦罐子。

莫羡一下子便将他手机的陶罐夺了去,笑着说:“看什么呢!这锦鲤我喜欢就给我了吧!”

舒辰愣愣的点头,原先就是想给他的,只是怕他不要。

莫羡捧着瓦罐还不放过他,一手托着罐子另一手便来牵他。

舒辰也不挣脱,就这样任由他拉着,暖意由掌心袭遍全身。

走了一阵,舒辰注意到莫羡的手有些酸软,便开口:“我来拿吧!”

“怎么能让你来拿。”说着便换了手,又去牵他。

舒辰看着那只手有些僵硬,初松开瓦罐先是由惨白迅速泛红。舒辰握着那修长的手指,细细点点的揉着。

莫羡看着舒辰认真小心的模样,默默的一股暖意在心头化开来。

“舒辰,你,你们……”

不知什么时候柳云生站在了身后,看着他俩这样的举止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戏班再过几天便要离开了,上街来采购一路所需物品,远处看见一个身影像他,便一路追过来,却不想竟看见这一幕。

舒辰尴尬的要收回手却被莫羡反手牢牢地抓住,莫羡笑意盈盈的道:“柳公子好兴致,也来逛夜会啊!”

柳云生毕竟是戏班出来的,掩饰也是做的一等一的好:“是啊!这里的夜市也是热闹的很呢!”眼神却时不时的就飘到那双十指相扣的手上。

“舒辰,我们戏班过几天便要走了。”柳云生眉眼尽是不舍情意。

“这么快?”舒辰略微皱眉。

“柳公子一路走好,我们莫家定是不会亏待你们江南戏班的,方才舒辰说他有些困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了,柳公子也早些回去安歇吧!”说完,莫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着舒辰便扬长而去。

莫羡看见柳云生便浑身不自在,一句话也不想让舒辰与他多说。

舒辰见到莫羡这般孩子气,有些无奈却也觉得好笑,总是任性的像个孩子。

“笑什么?看见柳云生你就这般高兴?”莫羡忽而松开他的手。

“我……”

“见了我你那脸耷拉着跟个什么似的,见了他你便高兴的像抹了蜜似的。呵……”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何曾受过这般对待。

“我……”

舒辰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气的莫羡转头就走。

哪怕是稍微解释一下也是好的,我我我……遇上点什么就一副扭扭捏捏受了委屈的样子装给谁看?

走了好几步却没见后面的人跟上来。莫羡回头看去,舒辰愣在原地看着他,见他回头便将脑袋低垂下去,不敢看他。

“还不快跟上来。”莫羡扯着嗓子,不耐烦的道。

舒辰却当没听见似的,愣在原地不动。

莫羡臭着脸又倒回去,一把拉过舒辰,语气微微放低:“走啊!”

6.被妹妹道破

楼台上歌舞生平,一群身姿曼妙的女子轻舞纱袖,态若莲花,眉间那一点朱红又为那姣好的面容增添几分媚色。

台下莫羡敲着二郎腿仰坐椅子上,折扇横在胸前轻轻的晃着,手里端着玉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

箫炎提着酒壶过来,往他杯中倒满酒。“你倒是对那女支子真上了心,难不成是真喜欢?”

莫羡停了手中的扇,轻抿了一口酒道:“真喜欢如何?假喜欢又如何?”

“真喜欢,你让你妹妹置于何处?还是迟早说明的好。假喜欢,便不要故作真情的去讨人家的真心,到时候得来的怕是你要不起。”

箫炎说这话时无比认真,让莫羡觉着十分好笑。就像一个脸上长着痦子的人去笑话人家脸上的痦子。

“箫炎公子什么时候这般关心起我家小妹来了?莫不是看上我家小妹了?”

箫炎不说话,调头朝台上看去,看得出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莫羡摇着扇笑道,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喜欢便去追,只要你待我妹妹好,我便认了你这个妹夫。”

“这话我记着了。来,敬你一杯。”箫炎双手执着酒杯郑重其事的朝他这个未来“姐夫”敬酒。

酒杯相碰,一声清脆。

其时。

“舒辰公子,这个是言儿亲手绣的,送于公子。”那,莫言儿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锦囊,黄色的流苏垂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红色的缎袋上一对鸳鸯栩栩如生,针脚很密,星星点点都是情意,锦囊很香却是香而不闷,香而不浓,定是花了许多心思在上面的。

舒辰眼神轻轻瞟过香囊,看上那双手,原本葱白纤细的手指变得略微有些粗糙,还有那指母上还看得见被针扎伤过的情形。眉头不由得紧拧。

见舒辰皱眉,莫言儿连忙收回手去:“公子不喜欢?不喜欢我回去再重做一个。”

一间一间店铺亲自去挑选锦布,然后又不知用了多少个下午跟着卖香囊的大婶学绣工,又用多少个夜晚无数次的实验,最后一味一味香料的配制出一种独一无二的香料,再小心翼翼的装进去一点一点的缝合,最后才得出这么一个成品。只怕他不喜欢,不喜欢便重做便是,没关系的。

“不,没有,没有不喜欢,只是恳请姑娘日后不要做这些琐碎,再伤了身可就不值当了。”

莫言儿又怎么会不明白舒辰的意思,每每自己送东西过来他总是推辞,他推辞她便当做没看见似的,日久暖人心,她相信总有一天舒辰喜欢她的。

舒辰迟迟不来接她手中的香囊,只好自己放在桌子前面道:“公子,言儿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说完便回去了。

舒辰想说着什么,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莫言儿前脚刚踏出若闺阁,莫羡便踉踉跄跄的进了去,白皙的脸被酒色熏染的绯红,手里依旧执着扇却是摇摇晃晃的没了章法。

“莫羡公子,莫羡公子你这是喝醉了?”梅姨迎出来,扶着他问。

“和箫炎那群狐朋狗友划算总是输,定是他们耍了小计量,下回,下回本公子定会赢回来……走开,别扶我,谁说我醉了?”

莫羡踉踉跄跄的走朝内庭走去,梅姨跟在旁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生怕这位小祖宗出点什么纰漏,她可是吃罪不起。

“舒辰,舒辰,你在哪?给我出来!舒辰,他们都说我醉了,其实我没醉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隔着大老远莫羡便开口喊,引得一片围观。

“舒辰……”

舒辰皱着眉头起身前去开门,还差两三步到门口之际,门“嘎吱”便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扑开来,整整好扑到他身上。

浓郁的酒味入鼻,舒辰眉头拧的更紧。

怎么喝这么多酒?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梅姨把围观的人都尽数驱散后又把门带上。

莫羡压在舒辰身上死死的,任由舒辰怎么掰也掰不开,只好依着他。

“怎么喝这么多酒?你先松开,我扶你过去坐下喝杯茶醒醒酒好吗?”

莫羡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轻嗯一声。身体重心又多放一分在舒辰身上。

舒辰身子本就瘦弱,就像那文弱书生般,哪里经得起莫羡这从小习武的劲儿,连着后退好几步直至腰身低着柜子才微微站稳。

莫羡一双凤眼透着无限的柔情蜜意,脸上被酒熏染的绯红,四目相对,舒辰浑身一颤便怔了神。

滑腻的唇瓣带着些许酒意,舌尖触碰便觉一丝干烈,瞳孔渐渐放大然后在慢慢的化作一杯温水,缓缓闭上眼帘回应着环住那有些不稳的身子。

莫羡借着酒意疯狂的啃咬着,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快意。手摸索着撤弄着衣衫,半睁凤眼雪白的肩露在眼前,顺着颈项一点点吻了下去。

这样的柔情,舒辰一次次的幻想,一次次的梦见,从未想过这会是真的。淡然的面容早已不复存在换作一脸羞红和一声一声的娇喘。

一双散发着欲望的眼瞬间放大,欲望之色迅速褪去,留下的尽是尴尬与无颜。

莫言儿不知几时站在门口满面泪流,看见他转头便跑了出去,舒辰下意识的要去追然而追出去又能说什么?

被人道破,再无心做其他什么,舒辰推开莫羡,扶他去床上。自己整理好衣衫,静静的坐在床边。莫羡这回倒是听话识趣乖乖的躺下了,也不吵闹多事。

这一次回来他从没想过要伤害谁,只是想静静的待在他在的地方,偶尔看上他一眼知道他平安便足矣,却……

莫羡,我现在是不是依旧不配待在你的身边?

夜里,舒辰点一盏小灯靠着床栏便睡着了,莫羡像是做了什么梦,嘴里喃喃细语听不清楚,只是那声音虽然细小却还是听的出满是不满的语气。舒辰替他捻了捻被角后,莫羡又才安分些。

早晨,舒辰早早的就进了厨房,忙碌许久才做出一笼小豆包和绿豆粥,多年不做这些,有些生疏,但好在手艺还在。

待莫羡醒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点,细细一闻还有些香甜的气味。

“为我准备的?”

“嗯。”

“你做的?”

“嗯。”

“倒是什么都会,不过就是个榆木脑袋。”莫羡拿起一个豆包轻咬一口,是红豆馅的,豆沙甜而不腻恰到好处,格外爽口。

“不错,比外面那些个好吃多了。”莫羡又拿起一个,他像是第一次吃却又不像是第一次吃,总觉得味道熟悉却又不知在哪吃过,不过他莫羡也不是个较真的人儿。

“昨天晚上好像梦见你了。”莫羡喝着粥说道。

“梦见什么?”

莫羡笑意盈盈的道:“你猜。”

“猜不出。”

舒辰总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有时候真心让莫羡恼怒,却又奈何不得。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舒辰犹犹豫豫的开口:“莫羡,你妹妹她……”这事舒辰一直挂心的很,才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的事。

“不用担心,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清楚的很,过几天便没事了。”口头上虽是这么说,心头却想着怎么回去安慰一番。

7.萧炎与莫言儿

萧炎随着莫羡步入小城最大的一间银铺,莫羡萧炎是搂着欢娱游走惯了城中首饰铺的,所以几乎没有店老板不认识他们这两位财神爷的。

银铺老板见他俩进来,殷勤的笑着堆起一脸褶子:“莫公子,萧公子要点什么?”

“唉,我说莫羡,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的金铺或者翡翠铺去看看,这银饰能值几个钱?”萧炎也不顾及人家店老板就杵在面前,毫不忌讳的说道。

只见那银铺老板脸上一黑,额头挂出无数条黑线,而脸上却依旧陪着笑,毕竟人家有钱嘛!

“你不知道我那妹妹偏爱银饰,其余的都不稀罕。”莫羡摇着扇拿起一只银钗。

银铺老板连忙附和道:“是呀是呀,莫小姐几乎月月都来呢!”

“哦?是吗?”

“是呀!上月我们店里的新到的银钗没货了,莫小姐可是跑了许多趟呢!现在终于有货了,正打算给莫小姐送去呢!”银铺老板说道,打算吩咐店员给莫小姐送过去。

萧炎和莫羡相顾一笑,此乃天赐良机呀!

“慢,有多少我全买了。”萧炎道。

全买了……银铺老板听了眼睛都开始冒金花了:“萧公子,全买了可不行,莫小姐那我不好交代,萧公子留一支吧!”

莫羡听了连忙走过去道:“老板,你就全卖给他吧!日后我们定会照顾你生意的。”

银铺老板一听莫羡都这么说了,莫羡可是莫言儿她哥哥呀,咬咬牙便道:“得勒,今儿我就全卖给二位,不过莫小姐要是问起,莫羡公子可得多担待。”

莫羡徐徐的摇着画扇,笑意盈盈的道:“这是自然。”

莫言儿一连几天都未出过房门,哭的有着一股子水漫金山的架势,莫言儿虽然是七姨娘所生,七姨娘生下莫言儿便难产死了,当时可把莫老爷伤心坏了故而格外疼这个小女儿,莫老爷可谓是老来得一女,宝贝的很。这一连好几天不出门可谓是把莫老爷急的哟,坐立不安心如绞痛。

“乖女儿,你怎么了,跟爹爹说。”莫老爷在房门外怒火胜天的道。“环儿,你说小姐怎么了?”

环儿是莫言儿的贴身丫鬟,现在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跪在一旁一个劲的哭。

莫夫人略微和善的道:“环儿,你就说小姐怎么了,这么几天不吃不喝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说。”莫老爷面容俨然。

“呜呜……小姐……小姐她……最近……喜欢上了若闺阁的一位男子……起先处的还好好的,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呜呜。”小丫鬟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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