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白痴啊，如果因为我让你为难的话，还不如……”申请程序哪里可能会今天说走明天就能批下来的，大色狼你又要为了只人偶……咳，我……做傻事么！？
“不会。”看着苏默为他着想，作为“妻子”这种让“丈夫”受委屈的事怎么能发生了。
——难道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只是，世事难料，最后苏默还是要被收在木盒子里，因为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比方说苏默太轻，如果程白晖没抱出，在舱内给磕到了的话），程白晖有点难受，苏默却是倘然接受。
“没关系的，我知道，不要看我脸长得小就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其实我都知道，别担心，会没事的。”再说不就是再尝试一次在黑黑的盒子里么，这次的情况至少要好些，是他自己要进去的。
“可是……”
苏默瞪眼，“给我裹保护膜，然后抱着盒子，敢松开我就……我就……”眼珠子转了转，有什么东西的威胁力绝对大点么，啊，有了，“以后都不准你碰我。”不对……ORZ……这是什么理由。
程白晖不说话，默默的把苏默裹了起来，想起了刚开始见到苏默给他拆保鲜膜时的情况，想起了后来的相处，两人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现在以后，一定都要好好的，“苏默。”
“嗯。”
“苏默。”
“……快裹。”
“等下。”
苏默瞪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大色狼也会这么罗嗦。
程白晖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之前只是想着可能会很适合苏默而买的东西，递给苏默。
苏默继续瞪眼，没看见他的手都裹起来了么，而且就算没裹起来，也没那个力气把这种盒子给打开来吧，“什么东西？”
“收了这个，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了。”盒子打了开来，程白晖从里面拿出戒指来，本来打算套在苏默的手上，现在看情况肯定是套不上去了。
“这个。”居然是戒指啊，等等，为什么是他被求婚！！！求婚？等等，大色狼，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怎么的，也应该让我来啊！！
找了条银链子串上戒指，套在了苏默的脖子上，看着苏默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戒指，程白晖觉得好可爱，“我订了你的一生。”
喂，要不要这么矫情，一生就一生，搞得像偶像剧那么恶寒做什么？想是这么想的，苏默却把戒指给攥紧了，催促着程白晖把他给裹起来。
苏默听着耳边咯吱咯吱的被海绵体和那层保护膜挤压出来的他以前觉得很像海风的声音，真是猿粪啊，他居然又被装进了这个木箱里。
这次感觉更安静，手里握着程白晖给的戒指，耳边听着程白晖的呼吸声，苏默笑了笑。
呐，如果这次成功的话，他以后一定不贪吃也不会好奇的爬窗户；呐，如果，这次成功的话，订一生怎么够啊，混蛋。
第四十二章：未来我陪你
为了能够确保资料的保密性和人偶完成处于绝对阴凉处，专门研发的工作室放在了地下。
三浦井握着熔器对着苏默不敢下手，他发誓不只是他就算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敢下手。现在手下躺着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人形，他的里面有着程先生的爱人的灵魂，他为这样的感情莫名的感动，更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这对情况特殊的情侣就这样被拆散。三浦井看着对他笑笑闭上眼的苏默，手握得更紧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创造的，超出常理又怎样。
跟着三浦井的小助理明显接受能力没有这么强，眼珠一直鼓得圆圆的上下扫视绿绿的苏默，好在他只是负责给三浦井打打下手递东西，要是真把人偶交给他，程白晖应该会想把的眼睛挖出来。
苏默看着安静在一旁盯着他的程白晖，虽然还是面瘫，可是那紧握的手还有眼睛还是透露恶劣程白晖的状态也不好。苏默无力的笑了笑，想安慰程白晖，却不想程白晖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啊，难不成人偶也有麻醉药，他好像听到大色狼在叫他啊……可是有点累……
程白晖看着苏默的眼帘缓缓闭上，眼神暗了暗，死死地盯着他。他只当自己是性格太奇怪所以会喜欢上人偶。可是当他知道苏默的时候，就连人偶都霸占的他怎么可能还把苏默给放手了。
苏默，很快就好了，就好了。
台上，三浦井已经把苏默的假皮给剥掉了，只剩下了一个架子。三浦井本来是打算全部重新换一个全新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了，就连架子也不敢换成新的了，他怕换了架子，苏默的灵魂就消失了，特别是现在的苏默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把架子加固下，在上面再刷上层保护液，发声器本来因为之前有给程先生说过，现在出了新版的发声器功能更强大可以给换一个新型的，但是程先生说就这样保持着就好（程白晖表示，他已经习惯这个囧萌囧萌的电子音，换个发音会感觉变了个人），可是……拆开来之后才发现，由于人偶君偷吃东西，噢，偷吃，三浦井再次不淡定的风中凌乱，以后的人偶保养手册里一定还要加上一条，不要随意给人偶吃食。
三浦井把发声器给拆了下来，看着里面的……果冻？芒果？头上飞下一滴冷汗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用发着绿光的眼睛森森的盯着他的程白晖，好吧……他其实也很喜欢吃果冻。
——←_←不对啊，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内里全部调整好，就只剩吹皮了，还好工具他现在已经用的很熟了，要是还跟之前一样吹一只破一只简直就是闹三人的心。
公司现在推出了特制仿人皮，但是因为太逼真政（gov）府怕会出现程先生的这种情况，而造成混乱场面，被明令禁止生产。
他觉得这种仿真皮用在苏默的身上最好了，谁会想得到站在你前面的其实是人偶。
唯一不足的就是做好后的第一个月要每天上保养剂，那种事情是铁定不能做的。三浦井擦了把鬓角并没有的虚汗，他觉得，程先生应该能抗住的……吧。
换了一层真皮趁着还没有冷却把头发植上去，再把脸给捏好。
终于完成了，三浦井呼了口气，皱眉，还剩下最后一步，他要怎么说了，手里拿着眼珠三浦井转身站到程白晖的面前。
“怎么呢。”程白晖的心“咯噔”一跳，难不成失败了。
“接下要等皮成型。才能把眼珠卡进去。”
“……”程白晖看着躺在三浦井手掌里的眼珠，小心的接了过来，“怎么弄？”
“卡住就可以了。”
“多久。”
“6个半小时。”
“嗯。”
三浦井带着小助理出了工作室，关门的时候，叹了口气，单独留下了程白晖和苏默。
反真皮还没有冷却，看起来有点像塑料，软软的，还在冒着热气。特殊制品，并没有那种难闻的味道。
程白晖站在台边上，看着没有眼珠的苏默被冷冰冰的模型架悬空的撑起，集中灯光还照射在苏默的脸上，昏暗的环境里盈盈的光泽看起来很不真实。脸上还没有上色，嘴唇跟皮肤都是一样的颜色，给到程白晖一种苏默下一秒就要消失的感觉。
“苏默，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也许是皮还没有冷却的原因，也许是……程白晖不想想。
“你不能丢下我，更休想我丢掉你。”
程白晖蹲坐在一边，还有6个小时，也不过是6个小时而已，6个小时后他的小白鸟就可以跳起来很调皮的踩着他的脑袋大笑他活过来了不是么？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珠被盛放在了一边的盒子里。
程白晖一直看着苏默，他的眼睛变得酸涩，恍惚中他似乎看着苏默对他笑，对着他流泪，然后顺着那舒集中灯光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傻傻的守着台面上皮肤越来越像真人的人偶。
喉咙有点干燥的呜咽了两下。
台上的人偶一直都没有反应，就连手指都没有动弹过分毫。
6个小时到了，三浦井推开了门，程白晖没有动静，苏默也没有动静，只得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拍了拍程白晖的肩。拿起盒子里的眼珠套了进去。
人偶的眼睛由于躺着的原因，自动闭了起来。
“非常对不起。”三浦井直接跪在地上给程白晖行大礼，对程白晖道歉也是对苏默道歉。
“不关你的事，这本来就很超乎寻常，”程白晖把三浦井从地上扯了起来，可是三浦井就是不动，“他会醒的，只是时间问题。”
三浦井架不住程白晖瞬间大发的大力气，被扯了起来，“那，回SH吗？”
程白晖看着标准人偶表情的苏默，“嗯，回家。”
人偶眨了眨眼，看起来像是在回应却没有任何表情。
紧紧的把苏默缠在了怀里回家。
——正文完——
番外三：回溯（1）
距离上次像噩梦一样的经历已经过去了三年，对苏牧来说那场人为的灾难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每每想起，苏牧真是哭笑不得，大默是个笨蛋，大笨蛋。
比起现在这样的情况，苏牧宁愿当时受伤的是他，这样的话，毕竟躺在医院里的就不会是苏默了。
苏牧扬着讽刺的笑脸，单手拿着书包往医院走去。
那个男人自从和那个女人离婚就一直一撅不起，最近居然因为一个女大学生又重新奋斗了起来，如果被他知道，苏默还在这座伤心的城市里，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他会怎么做？
怎么做？
反正他绝对一辈子都不会给他机会的。
那个女人，虽然当初隐瞒下了苏默在医院，还直接发布了他的死讯，但是现在苏牧却不得不感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默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这个感情有点变味？有点畸形？
谁知道了。
“大默，我来看你了。”苏牧推开熟悉的病房门，把书包放到门边上，抬头。
“大默！？”
人不见了。
＊＊＊＊＊＊
迷路了。
穿着病服的苏默，一脸迷茫的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刚醒过来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想抱怨为什么大色狼居然不跟他分享醒来的第一时刻。当他虚弱的撑起身看到临床上的病人马上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的手不再是那种被光照到透明的感觉了，苏默丝毫没有变回人的开心，满脸惊慌的跑进厕所，看到镜子里的单颗泪痣，那些那么真实的和程白晖在一起的过往都是梦吗？
明明他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苍白的手把泪擦掉，走到自己的病床前，看到床号上写的日期还有病情情况。
植物人……他回到了五年前，距离他离开时的三年后。
苏默一阵恍惚，看着来来往往很有目的的在过着马路的人流，他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的记忆他可以确定没有出错，变成植物人重生到八年后并不是偶然，他没想到她会这么恨他甚至连小牧都可以舍弃。
脑子突然蹦出妈妈扫他出门的样子，爸爸的欲言又止……原来记忆里的自己是这样的……
活得真失败，所以，现在这算是对他的惩罚吗，注定得不到感情。
好想大色狼，他宁愿自己吃不出味道，一辈子都不是真人，可不可以让他回到程白晖的身边。
就算是梦他也宁愿不要醒来。
大概是拜生病所赐，苏默总觉得自己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他，原本孩子气的样子也变得有点消瘦，看起来成熟多了。
＊＊＊＊＊＊
距离醒来已经浑浑噩噩的过去一年了。
没有去见小白他们，在发生了这些事后他也感悟了。
那些过往，就像身份证一样跟着那场灾难一起毁了。留给他的只剩一些不能遗忘的后遗症。
有时候晚上睡着，他总会恍惚有种自己就窝在程白晖怀里的那种温热感，可是一睁眼看着自己租的小房子，如梦初醒。
“苏默，去不去吃宵夜。”
宵夜！！！！好吃的！！！
“要去要去！”
——吃货快闭嘴！悲伤的气氛一下就毁了啊啊！！
苏默把门打开来的时候，江正正在捣鼓着他那条几乎用到要掉毛的围巾，据江正自己的说法是，前女友送的唯一的礼物实在舍不得扔。
苏默不止一次严重怀疑，这吖的其实是每次记着要去买结果都忘了，又怕冷就只好继续拿出来围着。虽然，掉毛这个C点让苏默有点嫌弃啊神马的，QAQ但是……魂淡，谁在小声说他羡慕了，口胡……可是，女朋友神马的真的好羡慕啊。
他现在连大色狼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都不确定。
不过只要想到，自己好歹也有“妻子”神马的，帮忙手缝过衣服神马的，就（傲娇仰头状瞬间泄气）……好想大色狼。
“有没有搞错，今年冬天已经无数次见证你这么手残了，”苏默捂脸，他都黯然伤神好一会儿了，这吖的居然还在捣鼓他的围巾，把门锁好，苏默上前了一步，“最后一次啊，太没记性了，下次管你会不会弄，继续吊着算了。”
“哈哈~反正冬天又没有几天了，帮忙系下又不会怎样。”江正呵了一口气，在走廊微弱的灯光里浮出一团白汽，末了还小声嘀咕了句，“大叔，真小气。”
“！！！！！”
不等苏默缓过气来，江正又雪上加了把霜，“是不是因为没有另一个人搭把火所以……”
“哼哼。”不要跟小孩子计较，要说苏默这次醒来除了发现自己的变化以外，城市的发展还有人的内在变化简直是，无不在提醒他是只土豹子。
江正摸了摸鼻子，追了上去。
“之前我跟你说的那家只在冬天才开门的超级棒的烧烤店，开门了，要不要去。”
苏默顿了一下，“哼哼，今天我要吃麻辣烫。”
“还有特色的超级美味的麻辣龙虾，老板家的调料都是特制的，又麻又辣超级入味，”果然看见某人的表情不对，“我已经看见你吞口水了，走这边，我带你去。”
“是你自己带我去的，不是我要你带的。”
“……”
“你快点！”
“……”
这么别扭的大叔到底是谁家放出来的，太可恶了！
＊＊＊＊＊＊
“酒量这么差就不要喝酒了，逞什么能真是。”江正无语的剥着虾子，看着已经抱着酒瓶零时发挥给店长唱着各种坑爹跑调的小曲子的苏默。
其实这个小店并不是只在冬天开，江正知道如果以苏默这种吃货属性，百八年馋坏了的样子，就算吃到坏肚子，嘴也不会停的吃，这真是，微薄的工资根本养不起自己的嘴。
“小江，你这朋友太乐了，我想收了做干儿子。”
江正僵硬，看了看苏默再看了看正在掂锅子的陈叔，虽然陈叔以前也说过认他做干儿子这种话，可是江正要怎么说才不打击陈叔，你吖的，你前面这个你想收的干儿子只比你小10岁啊！！！那脸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长的！！
“叔……”江正刚想把残酷的现实给抖出来，就见小摊子里进来了四五个客人，而且看他们的着装几乎都高档到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个小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