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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by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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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于世话不多说,脸色绷直,上前躬身谢过,又退回原位,自始至终都未多置一词,也未露出半分难色。

王恩益也同意此举,颔首笑着拱手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其下党羽也跟着凑热闹地一唤,哪怕知晓此举不合于礼,却无人敢提出反对之词,傅于世也沉默不言。于是乎,定下了此事,安天仁又当朝册封了一亲信之人为南相节度使,命其跟着护送贤王到达南相。

王恩益嘴角噙笑,悄悄地朝那新封的节度使送去一眼,相继会意地点了点头,不料,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在安天仁的眼底。

安天仁在喉间吭出一声轻哂,转瞬便将面上诡异的神色敛下,蒙回了一层软弱的皮。

在节度使等人的相送下,傅于世先回了府中,书信一封,偷偷派人送给晏苍陵,之后准备就绪,便出发往南相而去。

于此同时,晏苍陵还在府内抱着他的王妃卿卿我我,殊不知,风雨即将来临,而大风最先刮至的,便是品芳阁。

数日后,深夜时分,客人都已熄灯歇息,晴波招呼罢了最后客人,正拎着衣衫下摆,疲惫地往自己的闺房款款而去,却在推开门的瞬间,见到了数位意想不到的人……

——

册书:呃……某方面来说,是圣旨的其中一种类型,封王封后等专用。

虎符:调兵的信物,其实按照唐朝背景,应该是用鱼符或者龟符的,只是为了方便阅读,才用的虎符。古代不是只要有虎符就能随便调兵的,其实虎符是一分为二的,一半在将领手中,一半在皇帝手中,出征时,将领必须把手中的虎符跟天子手里的合一,才能调兵。当然——如果能让手下士兵完全听命自己,且不怕死的话,可以仅凭半个虎符就调兵。

第一百章:训练

“璟涵,你在此作甚?”一声亲昵的呼唤冲耳而来,疑问的尾音还未完全入耳,便觉耳朵一痛,就生生受了一口咬。

“呀!”季临川受惊弹跳而起,翻过身一巴掌推开了晏苍陵的嘴,嗔怨道,“不正经,”揉了揉自己被咬的耳朵,揩下一手的水渍,涂回到晏苍陵的脸上,“你若再乱咬,小心被我爹瞧着,让你臀部开花。”

“成了罢,”晏苍陵胆大地耸耸肩头,不屑地敲敲自己的胸脯,“你不知我已被你爹练就了钢筋铁骨么,不怕打了。”

“嘁,”季临川就一拳锤上了他的身体。

“哎哟!”晏苍陵眼底一亮,故意将身体放柔,假作被锤得特别疼的揉胸大呼,直说道:“璟涵你好狠的心。”

“呀!”立时吓得季临川瞪直了眼,扑到他的怀里,摸了几摸,“咦,这肉还挺多的呢,我还以为将你的肥肉都锤没了呢。”

“……”

季临川每次都能将酿好的气氛毁得七零八落。

晏苍陵放弃同季临川说些甜蜜的废话,狠狠地啄了他脸蛋几口,蹭得热乎了,方放过他红扑扑的脸蛋笑道:“璟涵,你在此作甚,虽说南方的秋日还算热,但你身体不好,还是甭晒着出汗了,不然风一吹,你便染了风寒。”

“成了,我那儿有如此虚弱,”季临川柔和一笑,一抹淡淡的绯色随之忖在了白皙的脸上,“我以前体弱多病,多是心病所害,而今心结渐解,身体自然好了起来,没你想象的如此柔弱,放心罢。”

虽说如此,晏苍陵却无法松气,他拉起了季临川的手腕,淡而无波地静静凝视。上头曾有的一道伤疤,已在他细心呵护下,消得毫无影踪,可落在心底的伤,却是永远都除不去的了。每逢夜里醒来,看季临川下意识蜷缩身体的行为,他总是痛得心如刀割,哪怕季临川说心结已解说得再轻松,却是解不开晏苍陵心头的结。

“璟涵啊璟涵,”晏苍陵将季临川拥入了怀中,厚实的掌心顺着他顺滑的长发一路而下,好似抚着的不是长发,而是这未来的一生,“璟涵,我日后定待你好,定待你好。”

“嗯,”季临川浅淡地泛起一笑,双手回拥他的腰身,“你待我已很好了,若非当初遇见了你,兴许今我会死在某个不知的角落里了。”

“不说这些了,”晏苍陵稍稍将两人紧贴的温度拉开,“你在这儿作甚呢。”环顾四周,竟是在练武场一隅。

“我啊,想瞅瞅能有何好地方,适宜我训练啊呜。”

“训练啊呜?这小东西能训出什么来,难不成还能当马骑不成?”晏苍陵并不认同。

季临川摇首轻笑,捏了捏晏苍陵的鼻子,朝左右方向扯了扯:“你啊,啊呜可是猛兽,并非家养小犬,虽他身局灵性不攻击我们,但我们却不可因养了他,而使他少了野兽的习性。”

“你的意思是……”晏苍陵提了一声问道。

季临川含笑颔首:“啊呜同人相处多了,野性渐敛,日后真有什么事情时,便只如家猫般,畏而不出了。既然如此,何不让其发挥起自身的优势,它虽不及士兵可上阵杀敌,但却可攻击撕咬敌人,保护主人。”

“好,说得甚好,”晏苍陵一拊掌,附和道,“璟涵你当真厉害,竟能想到此事。”

“嗯,嗯……”一受夸,季临川的脸就红了红,偏过头去躲避就晏苍陵那火热的视线,“只是想得多罢了,啊呜总有长大的一日,若不在其小的时候训练,长大了便不好训了,是以我……呀……”

“呀”声的尾音被吞入了喉中,面前热切的吻相贴而来,将他所有的惊呼都顺着滑腻的舌纳入了口中,相闻的呼吸渐而急促,晏苍陵大口喘气,手心一动,将季临川揽入怀中,胸膛紧贴,火辣辣的吻愈发浓烈,将要将两个热血青年点燃。

“啊呜啊呜!”

由远及近,一道虎声虎气的音波打碎了两人凝起的暧昧,季临川面色一红,急忙将晏苍陵推开,退开一步,抵唇咳了一咳,正见啊呜疾奔而来,转瞬便顺着他的腿噔噔噔地上了他的头顶,弯到他身后一挂,两个毛茸茸的爪子撑着他的脑袋,悬空的小短腿晃了几晃,便结实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做完这一切,啊呜得意地仰首高呼,胜利地发出脆生生的虎啸。季临川被它这模样给逗乐了,而晏苍陵却毫无喜色,抱胸朝啊呜瞪了一眼,怪它这时过来,打扰他们的好事。

啊呜也不甘示弱,“啊呜”叫了几声,骨碌碌地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回晏苍陵。

“成了,你老针对它作甚,亏得它还是你捡回的呢。”季临川将啊呜的小短腿掂了掂,让其搭在自己肩头更牢一些。

“哼,”晏苍陵吭出一声,趁着季临川分心之时,又偷偷过去香了一口,啃了一脸的唾沫——他近日来不知从何而来的坏习惯,总喜欢啃季临川滑腻腻的脸蛋。

季临川早已见惯不怪,淡定地扯过晏苍陵的衣袖,给自己脸上揩水渍,将啊呜从头顶捞下来,放手心里,揉了揉它的肚皮,看它乐得蜷着爪子呜呜叫唤,心情愉悦。

“你打算如何训练他。”晏苍陵凑热闹地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啊呜的肚皮——它似乎很喜欢这新奇的逗弄方式,嗷嗷叫着蜷着爪子,懒洋洋地眯眼笑着享受。

“你这话也问倒我了,”季临川顿了一瞬,摸着啊呜肚皮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我也想不着,我未曾训过,不若让他同你打一架?”

“打一架?”晏苍陵不屑地嗤鼻,单手就将啊呜从季临川的手里捏了起来,吊到自己的眼前,戳了戳它的鼻头,“瞧,我一手便能将其捏起,他如此之小,能做什么。”

“啊呜!”

“啊啊啊!璟涵,啊呜咬我!”

季临川笑意立时憋不住了,上前拍了拍啊呜的头让其松口后,将啊呜抱回了怀中,伸长脑袋一看,这会儿功夫,晏苍陵的手指上便有了一个大牙印,嚣张地裹满了他手指一圈。

“瞧你,遭报应了罢,你还说啊呜小个,将来它他若长大了,定比你还厉害。”

“啊呜,啊呜。”啊呜耀武扬威地昂起了头,将尾巴甩到晏苍陵的身上,趾高气昂。

“哼,”晏苍陵不满地发声,狠狠地揉了揉啊呜的脑袋,指着自己的手指道,“璟涵,我手红了,你不心疼。”

季临川一看,“担忧”二字占据了脑海,叹息一声,把啊呜放了下地,便拉着晏苍陵往朝临阁而去。

但还未走得几步路,便听一形似争吵之声穿入耳中,其中一人如若炸开的炸药,噼里啪啦不留一丝情面地大喊:“我说你别跟着我了,乐麒你年纪已是不小,当是寻个心爱的女子成家立业才是!”

“我不成家。”

听这声,竟然是乐梓由同乐麒。

“那随便你,我也管不着。你让让,我得去寻慕卿。”

“不让,你今日不同我道明,我便不让。”

“道明什么,我只说一句,你年纪不小,早些成家立业了。”

“我说了我不成家,大哥,我的心意你为何还不懂。”

“不懂什么,哎呀,慕卿你在这,我正巧寻你呢。”声音落时,乐梓由已经跳到了晏苍陵的面前,拉着他就往远离乐麒的方向走,“我同你说,这事儿麻烦大了,来来来,我们到外头说去……”说着,人就越行越远,过不得一时半会,便见不着了。

乐麒定立在阳光之下,神色凄迷地看着乐梓由离去的方向,面色一如平日的坚毅,但目中丝丝缕缕地漫上了受伤之色。季临川是过来人,怎看不出乐麒对乐梓由的一片心意,只是乐梓由恐怕只是将乐麒视为弟弟般看待罢。

乐麒是受乐梓由的恩,方来到王府,效忠于他们俩的。这多日的相处中,对乐梓由生出爱意,亦是理所当然之事。但季临川虽是明了,内心却是含了一口苦涩,为这俩人担忧,理由无他,一来乐麒年岁小于乐梓由,乐梓由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弟弟同自己亲近的;二来乐梓由常年往来于花街柳巷,喜好的大都是女子,而非男子;三来两人性格天南地北,一个热情若火,一个冷如冰山,极难走至一起。

哀色从眼底溢出,浮于空中,滚落地面,铺满了一地的寂寥。乐麒一人在背后默默地追随着那人的身影,却始终得不到那人匀出的半分爱意,心酸苦痛,谁人能懂。

“我懂你。”

心头之火将灭,一声入耳而来,宛若火种送入心中,点燃了希望。

“我帮你追到你的大哥,但你得帮我一事。”季临川泛起一丝笑意,晴天之下,烈阳光中,有如浩水中的浮舟,给沉溺于情海不能自拔的乐麒,带来了前行的光。

第一零一章:兄弟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我定帮你。”乐麒迫不及待将季临川的话续了下来,平日里的淡定冰冷都荡然无存,急切地犹如新升红日,恨不得一瞬便跳出天线,驱走盛满疑惑的黑暗。

季临川一下子便给笑了出来,摇首不断:“我说你啊,当真是,一旦碰上你大哥之事,便什么都不顾了。若是我叫你远离你大哥,你也能应么?”

“这……”乐麒顿时语塞,话都哽在喉头里,道不上来。

“成了,我不逗你了,”季临川笑意弥漫在了眼角,“我要你做的事情极其简单,”将身一弯,把乖乖趴在他脚边的啊呜双足悬空抱起,脸颊对着脸颊蹭了一蹭,“我想你替我训练啊呜,这并不难罢。”

“不难!”乐麒信誓旦旦,“你便交给我罢。”

“啊呜?”啊呜傻乎乎地歪着脑袋,还不知自己的主人要将自己转手他人了,直待身子一轻,察觉手心的换了个陌生的热度后,方有些预感到什么的嗷嗷叫起,挣扎起来。

“啊呜乖了,”季临川柔和了眉眼,温柔的手轻轻按上啊呜的脑袋,“啊呜,我只是让乐麒代为训练你罢了,你切莫惊忧,你还可常来看望我们的。”口头上虽是如此说明,但因要训练野性之故,只怕啊呜短期内,是无法见他们的了。

啊呜信以为真,伸舌舔了舔季临川的掌心,在其安慰下,沉下挣扎抖动的身体,乖顺地窝在乐麒的怀中。

轻轻一扬下巴,季临川同乐麒颔首,使了个眼色:“拜托你了。”

乐麒张了张唇,还想着说些什么,但却还是压住了惊讶,转而问道:“那你要如何帮我同大哥亲近。”

这容易,季临川端起一副高深的模样,一手环着胸,另一手点了点下颔,不疾不徐地吐出满肚子的坏主意:“其实要同你大哥亲近,打好关系并不难,难的是你能不能忍。”

“忍?”乐麒不明所以。

“不错,忍,”季临川点头道,“若想亲近,你便得同他若即若离,你不可总缠着他,那只会让其对你厌恶不已,你当在适宜时缠着他,却在他开始生出厌恶之心时离开。”

“如何说?”乐麒听得一愣一愣,明显并不明白。

“譬如说,他若是去花街柳巷,你便以你也想去为借口,跟着他去,他当然不可拒绝你,只能是打消这念头,或是当真带你去。若是前者,你便可让他绝了同那些莺莺燕燕相见的机会,若是后者,倒也不怕,你可随同他一块儿点几个姑娘,但你却得故意板着脸,拿出一副不愿同人亲近的模样,这般下来,这气氛定凝,柏津也没了玩乐的心。当然,好事被打断,柏津自然会生怨,这时你便以你还小,不知如何同女方相处为由,同他嗯……撒娇,呃不,嗯,怎地说,总而言之,就是趁机找借口亲近,让其生出同情相助于你,你便可趁此机会同他亲近。除此之外,尚有许多种机会,你自个儿把握。但你要切记,”季临川竖起一指,朝空点了一点,“亲近几回便可,不可多日亲近。你得挑准时候,在该亲近时,多亲近,却在即将点火时,及时灭火,同他分开。几日缠着他,几日又疏远他,这般若即若离,让其习惯你的存在,便成了。”

乐麒一双眼瞪得老大,好似得到了什么精辟的答案,一瞬间各种坏心思都随着季临川的话发散开去,一锤敲定,大悟:“我明了。”

“你明了便好,”季临川颔首一笑,“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日后便得靠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好。”乐麒微微地扯动唇角,报以一笑。

接着,这一主仆就啊呜如何训练之事,谈论了一会,之后乐麒便带着啊呜离去了。临走前啊呜预感到了什么,啊呜啊呜地大声叫唤,挣扎着总想从乐麒的怀中出来,声音凄厉得让季临川心头微微一涩,但季临川却是转过了身,避开了啊呜视线,悄然离去。

另一厢,神神秘秘的乐梓由将晏苍陵拖到了角落茂密的林中,一入了内,乐梓由顿时拉长了脖子,踮脚朝外看了看,瞧着乐麒未有跟来,登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一巴掌拍在晏苍陵的肩头,气喘吁吁地点着他的鼻头:“吁,总算摆脱他了。慕卿,这会儿你可得帮我一帮!”

“帮什么,”晏苍陵明知故问,“这小子对你有意,你也喜好男子,凑一块儿,不是挺好的么。”

“喂!这话说不得,我何时喜好男子……了,咕隆,好罢,我确实喜欢男子,那又如何,可我对他无意啊!况且你也知晓我爹的性子,若是被他知晓我又同男子亲近,岂非要宰了我。”乐梓由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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