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很好。”张榆不再多说什么，率先朝楼梯门走去，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笑意。
……
强烈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欧阳傲白被阳光照的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张榆伸手想抓住这个人……
＊＊＊＊＊＊…
白雾缭绕中。
419包房的门一响，一个大脑袋伸了进来。
带着娇媚的笑“刚才哪位客官点我坐台？”
张榆叹了口气，这简直是噩梦游轮，不停的循环。
欧阳傲白笑着坐到了欧阳旁边，眼角带笑。刚要开口，被张榆打断。
张榆道：“这是个梦对吧？你又要折腾我一顿，然后弄醒我是不是？要弄什么就快一点，我就不陪你乱闹了。”
欧阳偏头，思考了一会。
这让张榆有时间仔细打量他，以前的梦没这么清醒，来不及细看。此时的欧阳看着比本人年轻些，好像刚刚念大学的样子，头发略长。面容青涩……
咦？
人脸在面前迅速放大。
欧阳突然贴了过来，不停的亲吻张榆。
就算明知道是个梦，可还是非常幸福。
尤其是对方把舌头伸进来的时候，温温软软，粘滑的像个小蛇……
张榆缴械了，既来之则安之，好好享受吧。
把那人的头拉近，好亲吻的更深一些，奇怪，为什么欧阳的头发手感这么奇怪？
张榆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一只小金毛正热情的舔着他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震破房顶的呐喊声在屋子中炸裂。
下一刻，被喊声吵醒的欧阳看到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冲进了洗手间，随后，里面传来了带回音的干呕声。
……
半小时后。
“你没事吧？”欧阳忐忑的在卫生间外再次询问。
门内半天没响应。
就在欧阳打算放弃的时候，门哗啦被拉开，用酒精漱口漱了半个小时的张榆走了出来，
“你！马上把你的那个畜生关到自己的房间阳台去，然后跟我出去一趟！”
“去干什么？”欧阳傻傻的问？
张榆回头怒瞪。
欧阳立马软了，“刀山火海小的我也陪您去。”
＊＊＊＊＊＊…
市防疫站。
医生一边给张榆打狂犬疫苗一边说：“打完针在这里呆二十分钟，确定没过敏反应就可以走了。”
抽出针，压上棉球，留下张榆欧阳两人和一个小女孩在注射室，就离开了。
张榆继续瞪欧阳。
欧阳浑身不自在，揉揉鼻子，跟小女孩搭话。
“小朋友，几岁了？为什么来这里啊？”
小女孩警惕的看着他：“我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她上厕所去了，马上回来。”
“叔叔不是陌生人，叔叔认识你妈妈，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小女孩警戒心不足，答道，“我来打狂犬疫苗的，因为……因为……我拽狗尾巴上的毛，就……就……就被狗咬了。”
“哦，好可伶呢，”欧阳摸摸小女孩的头，说：“你看这孩子多可爱。下次不许摸或者亲狗狗了知道没？”
“嗯。”小女孩乖乖点头。
“其实啊，狗狗是无辜的，但是我们人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小心不要侵犯他们的边界，知道了吗？”
“嗯。”小女孩乖乖点头。
欧阳回头对张榆笑着说：“你也是哦。”
张榆眼神一暗。
张榆突然问：“多长时间了？”
欧阳看看表，：“过二十分钟了。咱们回家吧。”
张榆伸出手：“你过来扶我一把，我腿有点麻。”
欧阳傲白快步走过来，两人手一相接，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张榆按在膝盖上了。
“你要干什么？！还有小孩呢！”他不是在想什么黄色的想法吧？发狂了？
“我在想这个！”
啪啪啪，一声接一声的打屁股声响彻房间。
小女孩愣愣的看着两人。
欧阳拼命挣扎：“你凭什么打我屁股！”
“就凭你没看好你的狗！你当初保证如果狗惹了祸，你愿意承担责任的！我现在就是在叫你承担！5！6！7！…………15……30！”
等张榆放开欧阳，欧阳的屁股已经有些红肿了。
张榆站起来，穿好外套，对小女孩说：“如果你下次再拽狗尾巴，你妈妈就会这么打你，知道了吗？”
小女孩愣愣的点了点头。
张榆起身拽着欧阳的脖领子离开。
他他酒吧。
市内最大的一家同志酒吧。
隐身于闹市的后方，闹中取静，自成一方天地。
晚上8点，吧台前坐满了熟客。
他们正在给某人情感咨询。
“所以，整理一下啊，你想让他和你同居，和他接吻，结果，变成他和一只狗同居，你给他当保姆，你和狗接吻？”酒保BEN沉吟道。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是让你一说怎么这么逊呢？”张榆闷闷的叹口气。喝了一口啤酒。
“因为本来就——很——逊，”右边的卫盛暑凉凉的接口。
张榆冷眼一扫，卫老板立马闷头喝血腥玛丽。
“所以你的问题是，怎么把他弄上床？”BEN总结道。
卫盛暑急忙插嘴，“我也有问题，我的问题是，怎么把那个混蛋兽医弄下我的床。你们一起帮我出出主意呗。他现在比闹钟还规律，隔天就来我店里找我，我快烦死了！”
“你怎么搞的，他都搬进去一个礼拜了，你到现在也没搞定他，拿出点男人的骨气来！”理发师ERIC气的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张榆侧目：“你怎么这么激动？”
“呃，我替你着急。”ERIC急忙澄清。仰脖灌了一大口纯威士忌。
周围的几个人也表情微妙的一变。BEN把吧台下的一块黑板偷偷挪了挪。
张榆并没察觉这些细节，他叹口气，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有谁能了解。昨天早上，那家伙的门没关严，应该是半夜上厕所回去后，忘记关了，他从门缝里发现那家伙是裸睡的，裸睡的，裸睡的……循环一万遍。想到此处，张榆不禁觉得喉咙一阵干渴，把杯里的啤酒都干了。
“你以为我不急吗，但是我总不能硬上吧？！”那样欧阳会直接跑掉吧，再说自己也不是那种人。
“有人就硬上了，哼。还上的很爽呢。上完一次又一次，正面来，反面来，侧面来，还空中来……”卫老板低声咕噜了一句。那个连和国不是人！就是个打桩机！我也很委屈，你们怎么不帮我出出主意？
“停，”BEN对卫老板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今天集中解决张榆的问题，对于某些房中生活很——幸福的人类，我们是不关心的。自己偷着乐就行了，别拿出来分享。”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乐了，我很痛苦，比张榆更痛苦，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上完一次又一次，正面来，反面来，侧面来，空中来……”
几个人拿着酒的手一顿。
这次所有人都瞪着卫盛暑。
卫老板越说越小声，最后自动消音了。
BEN赞许的点点头，贴着他耳边说，“一会你告诉我一下，那个‘空中来’是怎么来，我和我男朋友需要点新情趣。活到老，学到老。你懂得。”
卫盛暑：“……”
王博敲敲柜台，又替张榆叫了一杯啤酒，他快四十岁了，性格沉稳，跟张榆也是最熟的。当初和欧阳还是通过王博认识的。“回到张榆的问题上，张榆，半年的时间一晃就过，要是到时候你还没搞定他，他又搬出去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一定要加快步伐。”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给我出出注意，我是没招了。除非我去变性了。”张榆举高双手做投降状。
“嗯……光是住在一起是不够的，远远不够！”ERIC急道，“你要用时间换空间，多跟他相处，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在他心里占更多地方啊，我当初就是用这一招拿下的我前男友！”
卫盛暑咬着酒杯上的吸管，小声嘟囔，“我就是这样被拿下的，被那个死变态！越是让他滚，他就捅得越深！”
……
众人齐瞪。
卫老板举手投降，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最后几个人都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BEN：总之还是要攻心为上。
ERIC：相处的时间和质量是最重要的。
王博：气氛和感觉都很重要。
时间换空间吗？
回家的路上，张榆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四人约会？”
饭桌上，欧阳傲白满口酱茄子，随着他的话音，酱汁不停的喷薄出来。
张榆抽了张面巾纸，替欧阳擦了擦嘴，手指在对方的皮肤上流连不去。
欧阳有些不自在的蠕动。
张榆爽快的放开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具体的时间我们几个人再商议，先把事情定下来，反正你最近也没有工作，大把的假期。”
“我……”欧阳张张嘴想找个拒绝的借口。
张榆指指自己胳膊上的针眼。
欧阳：“我有空，随时。”
第九章：四人约会
周末。
旭日东升。
白云朵朵。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在山路上行驶。
前车。
“如果这次我还上不了他，我就跟他拜拜啦，爷我认栽，再也不跟他联系了。就当从没见过这人。”卫老板第n次检查自己的行李，手铐、羽毛、tt、润滑液、皮鞭……汽车一个转弯，兜子里的东西如流水般一下子都撒了出来。
卫老板惨叫。
张榆看了一眼，边开车边皱眉：“你能长点记性不？兄弟，听弟弟一句，那个连和国绝对不是你能应付的角色，你就别想着压他了。”
卫盛暑一边往回捡东西，一边应道：“淡定，淡定，别那么没信心，这一次，我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光备用方案就有三套……抬抬脚，抬抬脚，你踩着我手铐了。”
他接着道：“首先，到了之后，安顿好行李，然后几个人去爬山，这样就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的体力……yeah，保险套找到……晚上，我们在这里吃饭，顺便喝一点当地特色的地瓜烧，……可恶，润滑液滚到后排去了……我已经打听过了，那酒喝起来没什么，但是过一阵，上头的厉害，然后他就会体力透支+酒醉，这还不算完，高、潮来了——这家旅馆还有温泉，泡一个温泉加速一下血液循环，他就晕的更厉害了，当他最放松的时候，棒！”卫老板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爷我就上三垒了……哎？羽毛呢？”
张榆顺手从那人脑袋上摘下来给他：“听起来你都计划好了。”张榆一边瞄路牌，一边转动方向盘。计划听着不错，不过他可不会乐观的认为那个人会让卫盛暑如意。
“那当然，我还准备了各种补漏措施，保证这次一击即中，彻底翻身。霸王攻卫盛暑的好日子来临了。看谁还敢说我是受！”卫老板手舞足蹈。手里的皮鞭左摇右晃。
张榆躲开差点扫到自己的鞭尾：“那祝你好运。”
张榆对老友也有些无奈，本身开饭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应该是最圆滑的，可是一碰到连兽医，就变得分外执着和固执，也许是因为突然攻受逆转受了刺激，不过看他还挺自得其乐的，就不妄加菲薄了。这样也好，至少每天小日子过得都很劲道。
“你呢，你的打算是什么，我这套方案你可以照搬啊，那个欧阳明显看起来比连变态笨多了。一定会掉坑里的。”自从知道上次的贞操裤事件是因为欧阳捡到了自己扔下的包装袋，把初始密码告诉了连变态，害自己功亏一篑。卫老板就对欧阳傲白耿耿于怀。
张榆有些不快：“他不笨，聪明着呢，而且这个周末我也没打算有身体进展。”认识半年多，凭自己的感觉也知道，欧阳不是那种先性后爱的人，而且自己也不是想一夜情或者多夜情，自己想要的是一段感情，真真实实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感情。至于身体方面嘛，等到感情成熟时，那是水到渠成的事。虽然自己也想要，但是还在可控范围内。
“哈——那你打算干什么？纯聊天吗？yeah，真刺激，等回去你跟我分享一下你们聊天聊到第三次高朝时候的话题和坐姿。”
张榆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卫盛暑把音响打开，摇滚音乐吵得震天响。
卫老板跟着音乐唱。
“让我一次干个够，付出我所有！”
后车里。
路旁树的树荫倒影快速的在挡风玻璃上向后飘去。
欧阳傲白望着车窗外沉默不语。
不太好呢，自己。
最近常常在自己还没察觉之前，眼神已经放到那个人身上很久了。这可不是个好信号。本来以为以自己的邋遢程度，对方很快就会把自己扫地出门，可是到现在，自己连狗都养了，对方居然也忍了下来。自己在那人心里是占了很重的分量吧。
可是，看着手机上挂的那个小丸子全家福的挂饰，欧阳记着，自己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如果对方是女的就好了，自己马上娶了他，然后……
当脑海里的画面切换成自己和张榆裸身纠缠的时候，欧阳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保持距离。这两天的旅行，一定要保持距离。
＊＊＊＊＊＊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合一宾馆。
宾馆依山傍水，左邻温泉，右靠高山。
卫盛暑前脚刚下车，后脚就暴雨倾盆。几个人慌慌忙忙跑到屋檐下。
张榆小声逗卫老板：“你那计划第一步是什么来的？”
卫盛暑看着外面一片迷糊的天地，恨恨的道：“这人跟老天爷关系也太好了。”
爬不了山，剧烈体力活动改成了国粹——麻将。
宾馆老板热情的出借了麻将桌和麻将。
四个人，相向而坐，不急不慢的垒砌长城。
卫老板看着对面因为穿了一件印花丝质衬衫而看起来分外可口的连和国，充满怨念。
本来都计划好了的，四套方案，怎么也能把连变态拿下的。天气预报明明说没雨的，结果事到临头，老天爷节操秀下限了。
既然天不帮我，我自救！
卫老板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也没人搭理，最后只好出声：“咱们这么干玩也没意思，要不赌点什么？”
“赌什么？东风。”欧阳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含糊不清的道，为了方便打牌，他把自己的运动外套反穿，兜帽朝前，把爆米花都倒进兜帽里。张榆看得直皱眉。
“碰！红中。”连和国一边码牌一边有些了然的笑。
卫盛暑努力不让表情太外漏，“不如我们赌一个愿望吧，今天赢点数最多的人可以向其他几个人中的一人提个愿望，对方必须，必须哦！必须要满足他。”卫盛暑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张榆，暗示他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和欧阳傲白共赴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