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将最渴求的东西攥在手里,他那日益膨胀的野心便开始在鼓动他,他开始渴望战场上夺取生命的感觉,也开始渴望踏上真正权力的巅峰,在景栾看来,仅仅一个景国是无法满足他,他相信自己会成为真正的这个大陆的皇帝,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景栾平常与大臣们议事的御书房,一身常服的景栾正在细细看着一幅铺满桌案的地图。这,正是神隐大陆的全图!地图上面一条条线条分明的画着各国的地形城池,在角落里甚至还用蝇头小字记着各国的兵力部署。
屋里的这几个堪称景国的栋梁之才的几个人,也正在埋头观察,甚至在计算如果打一场仗需要的各项花费。李宇轩将一个明显分量不轻的箱子搬到近前,费力的从其中找出几本上面书着各国国名的账册,任谁都想不到,这些厚重的册子记载的竟然是三个国家的财政信息,这些堪称每个国家最隐秘的东西,如今却出现在景国皇帝的御书房,不得不说景栾已经准备了太长的时间。
“陛下,臣已经算过了,保守估计,明年的年末,我们就可以超过三国之一的‘离国’了,估计不下三年,我们就能开始征战天下了”李宇轩激动的跪倒在景栾脚下。他是该激动,在哪个国家都没听说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将国内的局势稳定,让百姓能够不饿肚子的帝王,眼前这个少年皇帝做到了。
仅仅半年的时间,这个帝王鼓励百姓从商,免去贫困百姓的赋税,允许寒门士子入仕,推广新式种子......这些每一件都称得上古往今来的法令让景国不再积贫积弱,他一直都相信自己没有选错主子,现在看来也确实如此。
景栾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太守,眉头一挑“李爱卿你就这么大点出息,赶超离国算什么,寡人会横扫三国,将三国尽数纳入景国的版图!”铿锵有力的话和那身霸气凛然气势,让李宇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呵呵,是臣浅薄了!”。
景栾看了看时辰,也是该上朝的时候了,不知不觉已经熬了一夜,明昊应该也醒来了。想到那个被自己放到床上的宝贝,醒来以后明昊会饿的,就赶快把朝中的琐事处理一下,下了朝也好亲手喂那人吃东西。
若不是担心明昊一个人在地宫里会有些不方便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将除了他们俩的第三个活着的东西放进去的,哪怕是一个毁了容的哑巴,想到那个哑巴会帮哥哥喂水,会进入属于他的领地,景栾就散发出浓重的寒气,但是谁让他现在不是那个被忽略的皇子,可以说整个皇宫,整个天下都在盯着坐在龙椅上的他,有些时候他也实在抽不出空来照顾明昊。
正在锻炼魂力的明昊现在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离他和景栾的生辰就只剩十多天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一只已经被加好调料再烧一烧就能上桌的食物,尽管他不觉得自己好吃,但是架不住即将开动的人那渴望的眼神。
明昊努力不多的魂力慢慢滋养自己脆弱的经脉,他一面焦急的想要逃脱被吞下肚的命运,一面还得在景栾不知道的地方修复自己的暗伤。他自上回被景栾封印了几张重要的卡牌起便一直积留的暗伤一直没好,这下又被景栾毁掉了全身筋脉,恢复起来实在不是一个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明昊被哑奴扶起身子,将一碗水用勺子喂下去。这里没有其他的人,仅仅关了一个全身都不能都的他和这个毁了容失了声的哑巴,一室的清冷和沉寂让明昊很想说什么打破这样的死寂。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也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这里是景栾为他建的牢笼,他是这里的连床都下不了的囚犯,就算这里实在是称得上够气派,但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明昊在心中宽慰自己,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他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就算明昊多么想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能过的跟一辈子一样长,时间也不会停下流逝的速度,当明昊一大早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兴奋的不已的景栾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去死一死吧。
景栾将明显僵硬了不少的明昊搂在怀中,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就像一朵向着太阳盛开的向日葵。可惜,他家的太阳今天特别希望能罢工,景栾能闪瞎人眼的笑实在是让明昊觉得惊悚,甚至感觉身边的空气都烫的吓人。他皱着眉头,再次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现状,果然还是动不了。他有些害怕了,难道今天他无法逃脱了吗。
景栾是兴奋的不行,他前些天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盯着哥哥瞅,但是越到期待的时候自制力越低下,最后他都恨不能自己长在明昊身上,天天努力的克制对于他来说也实在是一种煎熬。景栾都在天天苦笑,没当皇帝在克制自己也就算了,但是自己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皇帝天天过着苦行僧日子的。景栾将那人的脸抬起来,丝绸般的发丝划过他的手,让景栾爱不释手的拂过这天天由他打理的长发。
温柔的吻过明昊的眉角,景栾的声音在外人听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却让明昊觉得世界末日来了“明昊,今天是我们的生辰,你准备好了吗?”
明昊当然没准备好,他吓得脸色都变得惨白,如果在景栾和自己之间发生了那种事情,估计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明昊脸上一直带有的镇定终于被景栾的这句简单的话打破,他慌乱的推拒着,脸上的惊慌让景栾皱起了眉头,明昊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看,咱们毕竟是兄弟,不应该......”
没有声音!还没有声音!知道明昊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屋子里终于慢慢消了音。他感觉自己在这种死寂中快要窒息了。
“不应该!寡人是这景国的君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寡人的,包括你,寡人的哥哥”景栾的话语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强势,他用目光将明昊锁在眼睛里“寡人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在景国,甚至以后在这神隐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寡人的命令就是真理,寡人的话就必须执行!
明昊软软的身子让他做不了什么抵抗,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有效的抗拒,而他的那两句根本没有多大效果的话显然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景栾虽然被明昊的那句不应该气到了,但是今天是他和明昊的大日子,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也不会因为明昊的阻止而放弃自己的想法。
明昊闭上眼睛,他的预感告诉他,一切都无法挽回。景栾将明昊抱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将准备了好久的一个精致的盒子从床下拽出来。盒盖打开,那一件绣工精致的红色衣袍就闯入明昊的眼里。
景栾尽管刚刚是很生气,但是现在他是期待的,他从很早就准备了这件衣服,并且希望明昊和自己的第一次穿着这件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但是在经历了明昊的逃宫和这个人勾引了涟云谷主的事情后,他觉得看着明昊穿上这件衣服成为他的一个执念,他渴望明昊成为自己的。
明昊的心是复杂的,他向往着宫外的生活,向往着小桥流水,杨柳依依,清闲自在的日子,他不想被困在这个方寸大的宫廷。甚至这一袭红衣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和一个男人一起穿在身上,就是知道了景栾的心意,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景栾真的会这么纠缠一辈子。
明昊不知道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自己还会不会选择去涟云谷,如果不去那里,估计现在自己还在山水之间畅游而不是被困在这个绝境。但是,现实往往是容不得他做出什么选择的。
红衣,香烛,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在夜里缠绕在一起,究竟这是一个醒不过来的梦,还是命运的捉弄。
拉上的明黄色帘幕,两个一身大红衣服的兄弟,在这他们出生的日子里缠绕在一起,就像命运解不开的死结。这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地宫,景国皇帝的生辰里飘着点点暧昧的声音,命运已经在每个人的头顶交错了轨迹,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就连身为命运宠儿的卡牌师,也许也逃不掉命运的算计。
53、动作
景栾睁开眼睛,他满足的发现他的手边便是自己正在熟睡的宝贝,他现在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好像他们本应该这样的亲密。铺了红色床单的大床衬得臂弯中这个人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尽管这人并不是让人第一眼见到便能惊艳到,但是偏偏能影响自己的情绪,波动自己的心弦。
划过这人眼角的泪痕,那湿润的泪水让景栾的心一颤,昨天明昊的那句不应该着实刺激到了他,他承认自己对于明昊的手段是有些过激了,他将他弄成一个废人,将他本应该卓然于世的宝贝困在方寸之间,不顾他的抗拒将他变成自己的,但是景栾知道这一切都只能怪明昊对他太过重要,让他根本不能接受没有明昊的世界。
要说美人,以他现在的权势地位,天下的美女早就可以任他予取予夺了,但是偏偏只有这个人让自己放不下,弃不了,割不断。景栾将这个一脸疲倦的人脸颊被汗水打湿的黑发拨到一边,细细的描画这这个已经刻在自己灵魂中的人,昨天确实累坏明昊了。尽管这人最后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但是他偏偏停不下,他的全部思想都在重复着要占有,要侵占,要将他变成自己的,这像是一个咒语,让他根本不能放开他。
景栾将唇印在明昊的上面,划过他温暖柔软的唇,然后将这个睡的正香的人轻轻搂在怀里。他承认自己已经有些疯魔了,在体会到明昊的甜美,那种令人上瘾的感觉景栾实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过回那种和尚一般的日子。景栾吻着这人的唇,他的一切自己觉得甘之如饴,只是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将这个人带离自己身边。这是自己的逆鳞,容不得任何人触犯,犯之必杀!
感觉到这种淡淡的体温,景栾声音低沉的喃喃自语“明昊,你自己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吗?”景栾觉得那红色的大床,红色的衣服,红色的香烛代表的就是他和明昊已经成亲了,从此他就是自己的骨肉和血液,他们从出生起就互为半身,现在更是亲密的为各自的一半,有了他自己才是完整的。景栾将明昊的耳垂含在嘴里,细细的厮磨“明昊,你是我的了!”
明昊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要不是后面传来的隐隐疼痛和疲乏到不行的身体,他还真想将昨天当成一场梦,但是一切的事实已经给明昊一个又一个霹雳,足以将他从自欺欺人中劈醒,
明昊看看四周,景栾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景栾,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是什么,如果说他之前还能将景栾的表白和这种禁锢当作是景栾的玩笑,现在的他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但是紧接着的问题更让他头疼,他已经不可能单存的将景栾当作自己的弟弟,但是更加不能将这个比自己小还被自己照顾长大的青年当作是爱人。
在他心里那个小小的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孩子的影子一直都存在着,这使他放心不下景栾让他无法将景栾和自己相守一生的人之间画上等号。
明昊闭上眼睛,用自己这些天来凝聚的魂力慢慢探查身体的恢复情况,然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小手指已经能自由活动了,明昊的复杂被恢复的希望所掩盖,满满的惊喜让他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明昊很开心吗?”亲手端了一碗桂花粥来的景栾刚刚将石门的机关拧开,进入他眼里的便是明昊的灿烂的笑颜,让原本准备接受明昊怒火的他将心放回肚子里。
明昊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得意忘形,要是景栾发现自己的身体有恢复的可能,明昊不知道会不会等来下一颗更厉害的药丸。明昊将自己的笑容慢慢收敛,让这么多天头回看到哥哥笑的景栾暗道可惜,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让他多嘴,结果看不到明昊脸上让他心醉的笑了。
将一碗稀粥喂下去,景栾抱着哥哥去洗澡,只留下哑奴去打扫那比战场还混乱的地方。
朝廷中的大臣这两天感觉原本总是冰霜满面的帝王最近心情明显不错,甚至有时候还在盯着手中的奏折发呆,这在以前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冷面帝王竟然还有不专注政事的时候,让朝中的大臣大呼惊异。
就连昊泽都感觉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了还是他的宝贝终于接受他了,竟然放了玄武半个月的假期,让他们能过过小日子。不得不得说,昊泽,你马上就接近真相了,只不过你家主子并不是被接受了,而是你家磨磨蹭蹭的主子终于把自己的宝贝吃到嘴里了。
果然景栾心情好和不好就像是两个人,感觉自己想想都能偷笑出来的景栾比之前段时间的大魔王附身状态,现在只能用和蔼可亲来形容,就算查出来贪赃枉法的官吏,景栾都没有直接把人拉出去咔嚓掉,而是保住了他一条命,全家流放三千里,景栾明显的好心情使得朝廷最近的空气都不在凝滞,变得活泼了很多。
还是那个处在深林里小小的木房,只是现在那位被称作主子的男人明显脸色不好,整张脸阴沉的都可以滴出黑水来了,到他这种修为的卡牌师,已经可以做一些自主预测了,虽然暗之卡牌没有多属性卡牌的卡牌法阵,但是已经可以在梦中显示一些对他来说重要的暗示。
他昨天竟然梦到属于自己的伴侣星被泛着黑气的紫微帝星强行拽走,他皱着眉头,这样的预测对他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梦。尽管暗之卡牌师的伴侣不要求守身如玉,但是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自己的命定的伴侣竟然被别的人抢走。况且既然说命定,那么在这个世界上能助他登上最强的位置的人就只有一个,只有那个景国的并肩王,才是他要找的人,才是自己成就最强的最佳鼎炉。
看来他要做出行动将他命定的伴侣带过来了,他的计划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虽然进行仪式的法阵还没有准备完全,距离暗冥之日也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最重要的一环还是亲自捏在手中会稳妥一些。
男人想到上回隐隐瞥见的那个让他觉得很舒服的青年,那个景国的并肩王,自己命定的鼎炉,眼中充满了兴味,或许那个男人不会让他觉得无趣,也不会像有些玩具一样玩玩就让他失去兴趣了。
这个人在真正成为自己霸业的牺牲品之前他会好好看看这个玩具有什么资格成为他命定的伴侣,让紫微星帝星和自己抢的男人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他太过无趣,他也不会在意提前将这人的魂力先吸取过来,虽然这样并没有在魔界开启之日让他获益的多。
男人额头上的图腾似乎感觉到他的兴趣,正在不断变化。仔细一看,男人的图腾竟然是一条黑色的蛇,吐着长长的信子,那变化的样子就像这条蛇是活的,使得男人这张脸有种妖异的感觉。
应该督促一下下面的人了,一个小小的阵法竟然准备了半年,就算这阵法需要的条件苛刻了些,凭借梅楼和追命谷的势力也应该完成了。男人的脸上被寒霜覆盖,下面的人现在越加的没用了,看来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没用的东西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价值。
男人迈步出了这间小木屋,黑色的外袍让他有一种阴郁的气质,当他将这层外袍脱下来,换上准备好的一身蓝色的锦衣,这种阴郁便瞬间消失了,那额头上的图腾也静止下来,变成一种独特的图案。这个身着蓝色锦衣的少年好像瞬间便从一个阴郁的魔头变成了卓尔不凡的翩翩公子,就算脸上有一条淡淡的疤痕,也没有影响他的温和,反而会让人为他的一点瑕疵感到惋惜。
他望向水盆里那个青年的脸孔,扯出一个极大的笑容,那是一种即将追捕猎物的兴奋,这样的笑容打破了刚刚出现在他身上的温和,就像那种气质不过是一种错觉。他望向景国皇宫的方向,既然他的命定伴侣现在被困在皇宫里,那他这个未来的夫君也应该出现了。
既然是注定了属于他的东西,就算是紫薇帝星也不能和他抢。
54、不见
如果明昊现在没有恢复的希望,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了。被关在这个奢华的明黄色大床上,只有刻骨的寂寞和压抑陪着他度过以后的日子。
距离景栾辣手摘花的日子已经有一个月了,明昊在竭力想办法让自己能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出去,但是这个只有三个人的地宫里他就只能靠自己了,根本就无法和外界有一点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