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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却情山万水长——by冬冬的小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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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久的静默之后,我的身侧传来了几声轻轻的抽泣。

于是,我继续道:“不知各位长者和墨寨主是否曾想过,墨大哥哥为甚要焚画?难道是为着一时兴起的顽闹?大家伙平日里也晓得‘墨大少’的名号,想来也并不是胡乱诌出来的,对他为人也有些许明白。”

我看着有些长者抚着胡须沉默,有些长者垂首微微点了点头,便继续说到:“如若各位知晓墨大哥哥焚的是哪一幅画,我相信大伙儿自然会相信,今个我这个伢仔在这里说的这些字句。”

“那右手第一张,可不是墨寨主生母钱氏么?”一个长者回忆道。

“是钱氏没错,钱氏是十八年前去的,早先寨主四年,自那之后,先寨主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皆是思念成郁,郁结成疾的缘故。”另一位长者附和,随即指着我道,“可不知,墨大少焚了阿母的画像,却与你有甚么关联?”

“既是如此。那我便问各位长老,大伙儿可都曾见过钱太君么?”

“放肆!”墨淳熙想来已经知晓我大约要说什么,大声呵斥道。

可我不曾停下,也不想停,报复的念想在我心里愈发膨胀。至于为甚报复,却是为自个么?是为阿爹娘亲么?还是……为着被责罚的墨毅么?

我问自己,心里给的答案却是:全然不是,却好似都有一些。连我自个都说不太清了。

“既然连各位长老都不曾与钱太君谋面,那末何以证明那右边的第一张画像上,画的就是钱太君本尊呢!”见各位长老没一个说自个儿见过墨淳熙生母钱氏,我像是厉声一般的说道。

虽是跪着,然这些话脱口而出时,却足以让那些长者们震惊。他们有些瞪眼瞧我,有些低头抚着髯须锁眉沉思,有些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墨淳熙,而有些,已然在悄悄地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一派胡言!”墨淳熙已然怒不可遏,“齐文,你可知,你这些话不单单是对我墨某人、我墨家的攻讦,更是对我大寨的侮辱?!”

说完,他也不待我说甚,急对屋外待应的人叫到:“来人!也不用给他退去衣裤,着实便打十五,以示惩戒!”

“墨淳熙!你打我不打紧!只我……”一鞭子落下,我不禁大声地叫了一声,后面的话却堵在了嗓子里。一鞭又是一鞭,待疼痛稍微麻木了些,我仍抬起头,却有些有气无力地定定的看住墨淳熙,道:“只我要让你晓得,挂我娘亲的画像在大寨的祖庙里头,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我娘亲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怜悯你半分!她始终不会嫁给你!你别忘了!是你害死了她!”

我话并未说完,墨淳熙疾步走到我身侧,一把将皮鞭从旁人的手里夺过,然后重重的打在我的后背上。

一道又一道的鞭痕在我的身后裂开,我想,正像此刻墨淳熙的内心吧。所以,虽然痛在我的身上,可我仍旧可怜这个男人。

那日,也不知在受第多少鞭的时候,我到底是晕了过去。

可是,在我有限的朦胧记忆中,我的手总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握着。

我不晓得,是同样受着鞭刑的墨毅被打得疼了,故而抓着我的手。还是,他想替我分担我背后的疼痛,或是想安慰我。

我只知道,那双手,让我从心间里感到安心,无比的安心。

因为,有他在,有一个人能够与我有同样的感觉。这样,就好……

那样的我们,竟有些患难与共的意味起来。于是在鞭刑的痛楚中,我仍旧是对着墨毅扯出了一抹,大约是非常难看的微笑,然后,人有我的意识开始,在一片白色的荒野中,沉沦、沉沦……

朦朦胧胧里,我好想发起了高烧,有好多人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好似听见有人用焦急的声线说:“这可怎生是好?打成了这副模样,可怜这伢仔还这么小,竟也下得去手。”

还有人说道:“这可算得什么呢?你可不看墨大少被打的那情状,怕是你看了,更是心惊肉跳了。”

“我可不管他如何打自个儿的伢仔,我只晓得,他将我心头的一块肉儿打成了这样子。”那人像是抹着泪说道。

“这要打便完了也就罢了,可就是后头还放着天坑悬索呢!这更是个要命的!”

“打成了这幅模样,起身走路却还哆嗦,哪里还能走钢索?还不如一把将他推下去来的痛快些!”

“我也便这样子说呢。可各位长者咬着牙不放,说,宁着迟些一二个月,也要……”那人却说不下去,只叹息了一声。

再后来,我便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唤我的名儿,一声一声的“文伢子”,似乎要将自己的心肺都呼喊出来。

听着那声儿,有些像是翠嫂。我想睁开眼,然后告诉她,没事儿,我好得很,却为甚叫得这般伤心起来?

可眼皮着实沉重得很,似有千钧的铁块压着。口也张不开,似有针线缝合了一般。过不多久,我便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四周都是暗暗的,我原以为是我的眼睛失了明,便左右想抓着东西。过了好一会子,透过窗子看到外头的点点烛光,这才放下了心。

想来现下正是夜半时分,屋子里也都没什么人,约莫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有清凉的夜风从打开的窗扇间吹进了屋,有些冷,我便打算起身将它关上。刚撑着上身欲起,背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重又趴倒在了铺上。

歇了好一会儿,也渐渐地一点点挪着坐了起来,再一点点的踱到窗前。

屋外正无声的下着细雨,砸在地上竟没有丝毫的声响,倒是屋檐上不时滴下的水珠,在石阶上敲出一个又一个细细碎碎的韵脚。

刚才的那点夜风此时已经停了,四周静谧的像是停止住了。我却愣愣的站在窗前,刚才的那抹睡意,此时便被夜雨带着渗到了地下,重新捡拾不起。

细细的箫声便就是此时传进了我的耳朵,箫声中的那抹苍凉与落寞,隔着细雨与浓墨的夜色,直达我的心底。在那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细细的涟漪,像极了这淅淅沥沥的夜雨,砸在那平淡如镜的池面。

我想了想,却仍旧忍着后背的阵阵疼痛,一步一步的向那箫声发起的地方踱去。

正走着,路过一个十步见方的池塘,那细细的箫声便停了。我侧耳认真地听,却只有夜雨落在我撑的油纸伞上的微微声响。

等了许久,那箫声却没有再次响起。我有些好笑的问自己:这大半夜的,巴巴地跑出来,竟是为了莫名的箫声?找到了吹的人,便又如何呢?

正准备往回走时,于晦暗的天光里,我瞥到了这池塘里栽植的无数墨绿色的荷叶。

却,不曾见到一只荷花。

可惜了……我在心里想,若是有几株荷花穿插其间,这满池的荷塘夜色,不也是一副好景么?

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要离去。

“是哪个半夜里不睡觉,跑到这里长吁短叹来的?”一个男声在我身后幽然响起,吓我一跳。

“你又是哪个?大半夜的躲在黑旮旯里作死吓人么?!”我没好气地顶回去。

我听得出,那个男人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渐渐的往我这边走过来,口气却还说着话,“这可倒奇了,这院子本生便是我住的地头,平日里便少人进来。你现下默不作声的跑到这里来,扰到了我,我却还未与你计较,你却倒还先怪道起我来了?真真打趣的紧。”

“你可莫要拿谎话来诓我,”我心下却有些不信,“这可不是在墨家中堂里头么?呆了这些日头,我却还不知道那个院子不是墨家当家的,却是属于旁人的。”

“这里是墨家不错,”那人的语气却有些冷了下来,“却不是中堂,是下堂八院之一的飞荷院。这里甚么都是墨淳熙的也没错,只可惜,他现下要进这个院子,我也是不许的。这可不就是我的院子了?”

我心里正纳闷他是何许人,我怎的不曾听过时,他已然走到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了。

即便是夜色再黑,如此近的距离,我也将他的容貌尽收眼底。我想,他也着实看清了我的脸面。

两人对面站着,皆是一愣。

【附:《隔却情山万水长》断断续续更到现在,故事也写的差不多要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前面在创作的时候写了一篇番外,觉得并不是很好,便暂时雪藏了。正文现在看起来,应该三十章左右,个人感觉写的不算好,但是也不算糟糕,不知道各位看官看着觉得怎么样。前面的章节在字数上一般是3000小几,到了后面,鉴于有客官反应篇幅有些短,便一般都加到了3000大几,篇幅不是很长,但是对写手来说,一张近4000字,也是很累的~各位谅解哈~

如果有看官觉得更新慢的话,我也觉得无能为力哈~因为我不是专业写手,不靠写这个维持生计,连一毛钱的收入都无有。此外,我平日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养活我自个儿的工作呀~每天不可能拿出大把的时间坐在电脑前码字,所以更文的最快频率就是1。5天一章,有时候遇到写作的瓶颈了,更新的会更慢,甚至无下限的慢。所以,三十章左右完结的话,本来说6月底出最终章的打算也危险了。至于再拿出个准话来,说什么时候完结,我却不敢说了,再怕失信。望各位看官谅解~

另,小说结局还在构思和设计中,如果各位看官有什么想法,可以评论留言哈~

至于番外出不出,还等看看正文结束之后各位看官的反应吧。如果一般的话,就不出了,干脆的结束也未尝不好。】

第二十五章:折花

这个男人约莫不到三十岁的模样,长长的青丝别在脑后,两抹剑眉横亘在一双漂亮的眼上。

对,极尽我所学到的词语,却找不出任何多余的言辞来形容我看到的这双眼睛。“美丽”虽就苍白,却是最为贴切的。

那双眼睛就像明亮月色下的两汪潭水,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那一刻,我想到了我娘亲的那幅画像。画像上,她的眼睛也似有这般的魔力,只画是死的,到底如何无人知晓。而这个人便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用那深邃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我。

除了那双眼睛,这个男人与我娘亲并没有更多相似之处。如果,那幅画所画的便就是我娘亲的所有的话。

可单单那双眼睛,似乎已经足够让人记得他。又或者,通过他,记着某个人,将那个人的倩影锁在自己的身边。

忽然,这个男人笑了两声,笑声里头似有落寞,似有领悟,似有哀戚。笑声在这寂静的回廊里悄悄的行走,遇到顶头的墙便又回了来,然后,重新爬进我的耳朵。

“墨淳熙都这把年纪了,还忘不了魏九娘呢!”他弯下腰,将脸凑近我的,我似乎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荷叶香,“你……是不是他最近过门的男妾?”

“不,我不是。”我摇头,看到他有些意外的表情,“我是魏九娘的伢仔,和她和齐恒天的伢仔!”

“哦?”男人挑眉,然后又一次细细的打量着我的脸,许久许久,方才说道:“果然眉宇里带着些齐恒天的霸道,但是,你更多的承袭了你娘亲的容貌,还有,姿色。”

“这么说,你便是墨淳熙的男妾了?”我不理会他话语中略带的怨念和敌意,挑开了话题。

“那么,你既是九娘和齐恒天的伢仔,怎生回到这里来?到这大寨的墨家来?听你初始的口吻,约莫在中堂也带了些许日子。”他话中有话地看着我,问了一连串的话。

“你先回我的话!”我白了他一眼,再不看他,转身对着满池清新的荷叶,满鼻子像似都灌满了那荷叶的清香。

“是,我是墨淳熙的男妾,”他顿了顿,“第三个男妾。”

“为甚要做他的男妾?”他话音刚落,我便紧接着问。

“因为喜欢。”他的回答很简洁,然后话锋一转,笑着对我说,“你还不曾回我的话呢,小伢仔。”

“第一,我不曾应了你,要回你的问话。再有,我不是小伢仔。”

男人听了我的话,却也不继续问,也不回我的话,只咯咯地笑了。瞬时,我觉着自己有些小家子气来,小气的不像个男伢。

男人的笑停了,我也不晓得该如何继续说话。两个人干干的晾着,但是却都不走开,一时的空气有些让我尴尬。

“为甚这池子里都只种了荷叶,不见了荷花?”百无聊赖,我指着满池的荷叶,问他。

“因为……他喜欢荷花。”

不用过多的言语,我便知晓,他口中的那个“他”,除了墨淳熙,还可能是哪个?

“所以,你不曾种荷花?”我问他。

“这话便错了。既有荷叶,怎生不会有荷花开?”他也不看着我了,转身对着池子,指着一个光秃秃的荷杆对我说道,“那些荷花苞,在它们每年刚露头的时候,我便撑了一只小船,一个个的把它们折了。”

“为着喜欢,你做了他的男妾,现下他喜欢荷花,却为甚却每年不厌其烦的,自个儿撑船下池,把荷花苞子折了呢?”我不明白,这前后两件事中的人,难道不是矛盾的么?

他却不忙着回我的话,轻轻地坐在了走廊边的石栏上,将双脚垂放在外侧,他的脚下,便就是长满荷叶的池塘。

“是啊,喜欢……”他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想是想起了一个久远的人,亦或是一个久远的故事,“如果,我喜欢的人正喜欢着我,我也无甚烦心的,他喜欢的荷花,我为甚不年年种,年年亲自采与他。只有时候,人们太年轻,因为太年轻,而犯下一些错误。”

我默然的看着他的侧脸,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可能,他也不曾想让我接话。许是这个院子真的许久不曾有人进来过,或是有许久,他不曾与人真正地说过话。于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到:“那时的我,十五六岁的模样,我还记得那年龙舟赛血红的幡旗,桨手们呼喊的号令。就在龙舟赛上,我见着了墨淳熙。他太耀眼了,让我没有法子移开眼睛。我就像是一条被网住的青鱼,深深地陷了进去。”

“墨淳熙见着我,看了我的眼睛许久许久。然后立时便把弯月刀送到了我的跟前。我清楚地记得,他那时对我说的话,他说:‘我喜欢你!愿娶你过门!’”他轻轻的笑了一声,“那时,我并不晓得,这份喜欢里参杂着什么其他的东西。年轻的我,对未来有着自个的幻念,被他的那句喜欢弄昏了头,便欢天喜地的接下了那把弯月刀。就为着他轻轻的这一句话,我不顾家人的阻挠,进了墨家的门。到成婚的那天晚上,他甚至却连我的名姓都不晓得。”

“可我那时并不在乎啊,我只想着,只要能嫁给他,只要他能喜欢我,这些便足够了。”男人仰面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阿爹、娘亲都与我说,做别人的男妾,要承受多少的寂寞孤独,更不能有子嗣。可我那时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他,而他,对我也表现出十分的喜欢。那时,我便对金云大神许诺过,为了他,我宁愿承受这一切。”

“现在想想,刚成婚那时候的我,该是顶顶幸福的吧。他对我百分的依顺,你能想象吗?当年轻的幻念成为现实的时候,我心里的感觉……”好似有泪,从他的眼角轻轻滑落,却悄无声息的落进了池水里。我想,除了泛起一个我看不到的涟漪,还会在这个清冷的庭院里留下什么呢?不禁怀疑,这寂静的池水里,到底掩藏了他多少的泪,这些个荷叶,又是否知晓他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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