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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瀣一气 下——by陶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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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远寒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笨拙地拍拍他的背,本想等他情绪缓和点,告诉他些儿事,没想到他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只好等他睡醒之后再说。

所幸小孩子的睡颜是打发寂寞的良品,舒远寒把他翻过来弄过去,玩了没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了。

“舒子安,我之前也曾提过这件事,但我猜你没往心里去,或者是觉得我说的话是错的,”舒远寒用手在舒子安额头上亲昵地来回,“所以我再说一次,你可要听好。”

舒子安立马瞪大眼睛,打起精神。

舒远寒笑笑:“你觉得杭书和你是什么关系?”

“嗯……恩人?”

“天下间那么多人需要帮忙,为什么他偏偏帮你一个?”

“我求了他很久……”舒子安倒是有理有据。

舒远寒失笑:“如果一开始是我去求他帮忙,你觉得他会帮吗?”

舒子安挣扎许久,还是陈实地摇摇头。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特别?”

“他说我和他投缘!”舒子安终于搜索出了王沆曾经说过的话,得意得不得了。

舒远寒轻叹一声,随即又笑了出来:“你是他儿子,怎么可能不投缘?”

舒子安听到这,好像模模糊糊又记起了舒远寒曾说过的话,他犹豫着:“父亲的意思……杭书是我娘?可、可是娘不都是像红姨姨那样的女子吗……为什么杭书会……”

“当然是你父亲我神通广大,找到了可以让杭书怀孕的药。”

舒子安盯着舒远寒略显苦涩的笑容,凭着直觉发问:“就是因为你让杭书怀孕,惹他生气了,所以现在才要戴上人皮面具,不让他认出你来吗?”

舒远寒也不忌讳,点点头:“所以你也不能告诉杭书你和他的关系。”

舒子安想了会,发觉不对:“那你为什么没有去和他道歉,这样子继续骗他,迟早一天他发现之后,肯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我们’那两字瞬间让舒远寒觉得温暖无比,他捏捏舒子安嫩的出水的小脸:“不会的,他不会发现的。”

可这样怎么才能做到呢?

舒子安没问,舒远寒也没答。只是第二天,舒远寒特地挑了王沆在场的时候,带回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他俩进入了房间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直到傍晚时分,才见他面色疲累地将那男人送出去。

王沆心中关切,面上还绷着:“你还好吧?”

舒远寒摇头,破天荒地主动靠近了些,面带愁容:“杭书,我在你这借住了这么久,想来也是时候该走了。”

“刚才那人是你说过的接应之人?”

“不是他,”舒远寒看着王沆,勉强扬起一个笑容:“那人出了点事,就派他来接应我。”

王沆立马放下手中正忙活的事情,拉着他进了房里,放了杯茶进他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瞒不过你……”舒远寒双手放在茶杯上,看了王沆一眼,“我安插在府里的人竟然都先后背叛了我,我必须立马赶回去,看还没有翻转的机会……”

“那舒子安呢?”

舒远寒立马抬起头:“这一来一去路途遥远,况且舒子安跟我回去也不安全……既然你这么喜欢舒子安,不如先把他留在你这儿,等我收拾了残局,再将他接回去。”

王沆犹豫了会儿:“舒子安留在这里到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确定能应付背叛过你的人?”

“能或不能,总是要试过才知道。”舒远寒面色惨淡,拱手向王沆表示谢意,“舒子安总是愿意听你的话,若是他问起我的去处,你告知他真相也未尝不可。”

这话怎么说起来都有点临终托孤的意味,王沆正想再多问几句,就见舒远寒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他踌躇地徘徊了几步,还是没追上去。他也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过,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哪是旁人几句安慰能抚平的?可舒远寒若是真的就这么走了,照着他这么不羁的个性,面对背叛过自己的嘴脸,肯定会怒火中烧、毫不留情,以后若是后悔,也没有机会了……

就好比舒晋行若是真的因自己而死,也许自己也会痛苦万分,愧疚难耐,也会在回忆起过去时觉得心力交瘁。

他迈开步子,大概真的相信了自己捏造出的这个理由,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心里另外一个背道而驰的声音。

第五十七章

但他没想到舒远寒动作如此迅速,刚走了没几步,就见舒远寒已经换了身行头,匆匆往外走着。

“舒远寒。”王沆叫住他,一脸诧异:“你现在就走?”

“我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舒远寒略带歉意地笑笑:“舒子安就只能拜托你了。”

王沆承诺:“你放心,我对他定像对待自家孩子一般。”

舒远寒感激地拍了拍他肩膀,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你刚刚是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吗?”

“没什么,”王沆摇摇头,“就是想祝你一路顺风,胜利归来。”

归来?

舒远寒眼神暗了下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再回来的打算,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弥补上一个谎言的另一个谎言。

他说:“只要局势一稳定,我便立刻回来找你们。”

舒远寒在王沆心里的形象虽过于痞气,但他说的话还算可以相信,所以王沆在他离开的一个月之后,表面上倒和平日没什么两样。至于回家探亲的说书人,也托人带了口信,要再家中颐养天年,把房子都送给王沆,再也不回来了。

王沆有些动容,老人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把整个家业都留给了自己,这份恩德,也不知该怎么还清……

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那个说书人反而觉得王沆是他生命中最大的福星!

听说书的人多了,得了老板赏识暂且不谈,远房的亲戚竟然留了一大笔财产给自己,足够画上两辈子了!他本想着要把财产带回去,也让杭书高兴高兴,可遗书里要求自己不能离开此处,否则半点财产也拿不到!

他也老了,希望有一个舒适安稳的晚年,相较之下,也就不执着那么许多了,托人带了口信给杭书,把那边老房子都给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哪有可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多出这么一个亲戚?不消说,一切还是舒晋行搞的鬼。他此刻正跪在祠堂里,岿然不动地听着舒夫人训话。

显然,红莲已经把他的打算公诸于众了。

“就算你现在是阁主,我也不能容许你这般放肆,”舒夫人凤眼一眯,“你若不把舒子安接回来,就等着见王沆的尸体吧。”

“母亲尽管放手一搏,”舒晋行神色淡然,“孩儿许诺,定会留些死士给母亲防身。”

“你!”舒夫人气得一掌掀了桌子,桌上的茶杯便直接往舒晋行额上、脸上砸,他也不躲,静下来后才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弯了弯腰:“气多伤身,还请母亲多多保重身体。”

王沆,你知道你我为何在教育舒子安的问题上,有这么大的分歧吗?

他余光瞧见四周胆战心惊的丫鬟和碎了一地的瓷器,终于在迈出大门时得到了答案。

就是这个女人,他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女人养我、教我,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却从未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王沆,这也不能怪我,他似乎见王沆一脸无奈地站在面前,下意识反驳,你若有这么一位母亲,肯定也不比我好上多少。

说到底,这位‘舒夫人’始终是舒晋行未曾解开的心结。

若不是因为她,舒晋行也不会乔装打扮混入王家从而结识王沆,可也是因为她,才有现在这无法挽救的局面,可说到底,若是自己当时不把事情做绝……

他转头朝祠堂望了一眼,利落地收起情绪,转身就去了议事厅。

厚、薄、多、默四位副阁主显然已在这儿候了多时,一见舒晋行走了进来,纷纷抱拳起身:“阁主。”

“都起来吧,”舒晋行一眼扫过去,知道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也不挨个问,就挑着最静的下手:“舒多,一切可好?”

舒多也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请阁主指示,该如何应对老夫人的手下?”

“都杀了,剥几张脸皮,派演技好些的安卫扮成残余送过去。”舒晋行倒是怡然自得,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一扭头就背弃了承诺一样。

舒多话也不多,答了个是之后就退去一旁,偏偏舒默不安分,凑到舒晋行边上左瞧瞧右看看:“阁主,你这几个月消失不见就为了那个王沆?连小安安都不要了吗????”

“你们消息倒是传得挺快,”舒晋行心情不错,也不介意告诉他们点什么:“没错,我这几个月都和王沆呆在一起,顺带加上舒子安,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感觉怎么样?!”

舒晋行饶有兴趣地看他一眼:“等你和舒多有了孩子……不就知道了。”

舒默瞬间就蔫了,他又气又羞,从脸到脖子通红一片,让人忍不住再去欺负欺负。而就在舒晋行打算再调戏他一把时,舒厚给他打了掩护:“那少主为何还要回来?”

厅里气氛登时冷了下去,舒晋行沉默了会,脸上挂着层薄薄地笑:“我当年曾起誓,若再找到王沆,定对他十倍补偿,平安快乐地度过余生。”

舒默不合时宜地跳出来:“和你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他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这种事情,是不能建立在欺骗之上的。”舒晋行加大了笑容,轻轻摇头,“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是舒子安的父亲——世代富裕,毫不会武,刚刚继承了家中生意就出了事儿的倒霉鬼……不是我。”

“这就是你把小安安留在那里的原因!”舒默低呼一声,五官都快要皱到一块,往前冲了两步,快要碰到舒晋行时又猛地退回到舒多身后,从肩膀那儿露出一张苦瓜似的脸:“阁、主,你好可怜!!!嘤嘤嘤嘤!!!!我又难过又感动,怎么办啊啊啊啊!!!!”

刚说完就鼻子一抽,毫无形象地趴在舒多身上忧感伤怀。

虽然余下四人都不觉得诧异,但他这么一闹,刚才徘徊于此的忧愁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舒晋行乐了,这么个活宝让舒多给捡去,可真是般配。

“行了,别哭了,你阁主我还没死呢。”

舒默这才眨巴着眼从舒多背后钻出来:“少主,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你既可以不用骗他,也可以和他继续在一起。”

哦?谁知道这笨蛋想出了什么?

“说来听听。”

他双手并用,极快地抹了抹眼睛:“你本来就是舒子安的父亲,时代富裕,就算会点武功,可还是个刚当了少主就出事儿的倒霉鬼!”

“你的意思是……”

舒默自觉得了肯定,语气更加坚定:“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以继续当你说的那个人,反正阁内有的是钱,创造出这么一个人兵不是难事!”

“可这样一来,我就得戴上面具,骗他一辈子。”

“只要你不怕戴着人皮面具辛苦,”舒默眼睛闪闪发光:“他也可以这么幸福一辈子。”

第五十八章

王沆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听到舒远寒的消息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虽然他面上没个正型,但大事上总是格外心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输掉了一切变成了乞丐,两个月也足够他一路乞讨回来了。

可直到现在为止,王沆都像是活在井底一般,除了日复一日地看着方寸天空的那点月光,其他的一概不知。

同样,现在再细细回想起舒远寒走时的情景,总是觉得有很多可疑之处,匆忙到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知会一声?如此匆忙的情况下竟然还早早地收拾好了行装?一切都让王沆觉得匪夷所思。

舒远寒刚离开的几天,舒子安甚至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惶恐,每次觉得王沆没有在看他时,就委屈着脸,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可一想到之前舒远寒曾经让自己做过的选择,舒子安不可能不把这看成是一种抛弃——就算他离开前告诉了自己杭书的身份,也丝毫无济于事。

两人都互相担心着,忐忑着,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戳破那薄薄的一层,名为真相的窗户纸。

半个月后,就在这现象没有好转反而逐渐严重时,王沆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认真地问着小孩的意见:“你知道怎么找到你父亲吗?”

“……”可父亲说过,不能带你去谷里!

王沆给小孩分析:“你父亲去处理家里的生意,本来没什么危险,但有人背叛了他,所以他现在,也许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法儿告诉我们情况。如果你能带我去你家,我们可以合力找到他,他没事便罢,就算有事了,我们也可以把他救出来!”

小孩脸立马皱成了包子样:“可是……”谷里有谁会背叛父亲呢?而且薄、厚、多、默四位叔叔也不会背叛父亲呀!

“没有可是,”王沆故意把情况说重了些,“我们要是一直呆在这等,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父亲了。”

小孩果真被唬住了,他愣了会神,嘴一撇:“嗯,我带你去。”

就这样,两人带了点换洗衣服和干粮就离开了这小木屋。只是舒子安还在想,要怎么向杭书解释,自己的父亲其实没有什么生意要处理,他只是一个窝在山谷里,脾气不好的怪人?

算了算了,到时候见到父亲再说吧,反正父亲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这小东西。”舒远寒听着底下人的禀报,知道了舒子安带着王沆往凌云阁来的消息之后,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句。他还以为是舒子安主动提出要王沆陪他回来,惊讶这小孩难道就因为自己临走前的一个拥抱,从而对自己有了那么深的感情。

这才感慨自家儿子怎么像个女孩儿一样,整天黏得慌。

如果要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王沆的授意,早就喜出望外,飞一般地出谷迎接去了。

没错,之前舒默说的话让他豁然开朗,自己本来就是舒子安的父亲,舒远寒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不过一张人皮面具,何必要离开,他大可以潇洒地陪伴王沆无数年。

所以这两个月来,软禁了舒夫人的同时,他也派了大量人手去打造出“舒远寒”这个人,各地的分部都改头换面,舒晋行也摇身一变,从凌云阁阁主变成了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家。本想现在就去接回王沆和舒子安,但瞧着王沆不愿被人左右的性子,便要再晾上他们一阵子才好——当然,这些都是舒默说的。

不过现在,既然他们已经主动找上门来,哪还有在回去的道理。

舒晋行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豪气地说出这句期盼已久的话:“把他们接到府里去!”

王沆此时正觉得不对劲,舒远寒一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住在山谷里?偏偏舒子安还凿凿有据的样子,鼓着劲往深处走,对错综复杂的山路显得格外熟悉。

难道……舒远寒真的住在这里?可这也不像是个世代富裕的家族所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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