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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瀣一气 下——by陶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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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沆瞳孔一缩,猛地抓住张哲之的手腕,“那他人呢?”

张哲之一点点掰开王沆的手指,吐气如兰,“被我杀了。”

第三十九章

见状,张哲之满意地笑了起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个红色的丸子,含在口中,嘴对嘴度给了王沆。

然而四片唇的相遇又是一阵厮磨,许久之后,张哲之才缓缓抬起头,盯着王沆被泪水洗过明亮的双眼,像是念诵誓言一般,诚挚而又缓慢。

“我爱你。”

“别再演戏了,”王沆躲过他的视线,无神地盯着湖面,“今日是取不成了。”

“取不成就罢了,”张哲之端详着王沆点点红痕的脖子,他释然地一笑,“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唔……”

于是时间就在这氵壬靡且又浪荡的举动中快速划过,除开睡觉,张哲之甚至连吃饭都只是简单了事,他日夜不分地拉着王沆做着颠鸾倒凤之事,仿佛本该如此。

只是这可苦了王沆,他脸色越发惨白,幸运地睡着之后,不久也会在梦中惊醒,只瞧见他眼睛周围慢慢生出了一圈黑色,嘴唇也有了白色的裂纹。

奇怪的是,每次张哲之尽兴之后,都会让王沆吃下去一颗红色的药丸。

王沆想着,这大概和之前,自己给刘标的药差不多,每天服用,以毒克毒,药吃得越多,毒便累计得越多,长此以往,后半生就只能靠着这药每日苟延残喘。只不过这药吃下去后,身体的疲惫像是少了些,一股无形的暖流冲到了四肢五骸,肚子也被温暖的包裹着,甚至连那处的伤口好像也轻松地愈合了。

只是为了让我不死在这里罢了,王沆胡乱地想,下一步,便是同归于尽,在此逗留得确实有些太久了……

不过张哲之不这么想,他用了整整四天时间,几乎在王沆身体每一寸都留下了印,只留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药瓶和几件脏得不成样子的外衫。

“我水性不好,”张哲之看着王沆虚弱地站在湖边,顿时玩心大起,“若是游了一半没了气,便只能找你嘴对嘴度气了。”

王沆权当没听到,略一后退,就像鱼一样跃进了水中。

“真是个急性子。”张哲之念叨了一句,也一头栽进了水里。

湖不大,但很深,张哲之跟着王沆往下游了一会儿,便觉得像到了夜里一般,索性王沆身上所着衣物皆为白色,倒给了他不少方便。

两人一直下降了约有二十多尺后,张哲之便觉得胸口有些闷,他水性确实不好,若是真的死在了这儿,不知得让多少江湖人士笑掉大牙。

所以他真的这么做了,掰过王沆的头就开始窃取他嘴里的空气,谁料王沆不知从哪来了力气,一把推开他,脚一蹬就借水之力游出了好远。张哲之追不过他,只好作罢。幸好王沆没有继续下降,笔直地往前游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上升。

露出水面的那一刻,两人都显得有点脱力,默契地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一扇门前。

朱红色的门安置在山体之中,旁边还有一模一样的两扇门,看起来像是刻意为寻宝者所准备的陷阱。不过无论哪扇门,上半截都被繁茂的树枝遮住了一些,看起来十分的不和。

张哲之有点好奇:“你许久未来过?”

“我只来过这儿一次,”王沆上前轻轻推开了门,侧身走了进去。

只来过这儿一次?张哲之皱眉想了一会,直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哪儿有问题,只好跨步跟上前去。

门内倒是修得极为奢华,金银珠宝都成了点缀,真真是要将人眼睛刺瞎才算罢休。

张哲之眯了眯眼:“钥匙不在这。”

“确实不在这,”王沆站立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冲张哲之伸手:“藏宝图给我。”

张哲之倒是大方,多余地也不问,直接把藏宝图塞进了王沆手里。

可下一瞬间,就见王沆利索地将藏宝图撕成了碎片,均匀地铺在桌子的每一个角落,

“你曾拓印过藏宝图?”张哲之实在有些淡定过头,王沆忍不住猜测。

“没有。”张哲之略一歪头,“我早已记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王沆眼神黯淡了一瞬,又专心地拨弄着那些碎纸片,闭口不谈其他事情。拨弄了一会儿过后,不知他触动了哪个机关,石头做的桌面立刻渗出了红色的水珠,将那些碎屑都包裹住。

“撕碎才有用吗?”张哲之赞叹一句,“这机关的设计者真乃殚精竭虑,想要得到就必须牺牲,倒是个行家。”

这话像是触到了王沆的软肋,他立刻回到:“她不需要你的赞扬,”

张哲之轻笑一声,似乎不愿意与他争论这个:“水已变清,继续走吧。”

果然,刚才还鲜红似血的水珠现在已经清澈得看不见一丝杂质,漂浮的碎屑也消失不见,像是展示了一场绝佳的幻术。

然而王沆看了这儿,反而越发沉默,他转身离开,带着张哲之打开了最左边的那扇门。这扇门内和刚才那处极为不同,简陋的墙壁上只有孤零零的几盏灯,看起来没有任何独特之处。

可张哲之却笑了起来:“钥匙在这。”

他话说的肯定,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不过王沆也不去肯定他,只是默默地将带来的那只毛笔点燃,对着一处墙壁熏了会儿,就看见一行娟秀的小字出现在上面,王沆竟然半天都挪不开眼睛。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何必特意来看一遍?”

“这是过程,”王沆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仓促地扔下燃尽的毛笔,转身往外走。

张哲之却有点微怒,他冷冷地问道:“到底还有多久?”

“你马上就能看见它,”王沆径直走向一颗大树,反复地抚摸着树干,过了半响才回道:“在这。”

第四十章

张哲之上前几步,停在王沆身旁,双眉微皱:“拿出来。”

于是就见王沆缓慢地将手伸进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树洞里,一阵捣鼓之后,便摊开手递到张哲之面前。

黄铜制成的一把钥匙,看起来极为普通,随意丢在大街上也不一定有人拾起,若不是藏得如此隐秘,当真不会有人把它当成至宝。

“就是它么?”张哲之却在这关键的一刻放慢了动作,他身体向后微微倾斜,手正要拿到钥匙,“看起来不错,不如——”

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句想说什么,就在他快要碰到钥匙的那一瞬间,整个山谷顿时猛烈地摇晃了起来,王沆脚下不稳,摇晃之间竟然就把钥匙丢到了地上。可张哲之一点也不急,他像是完全无视了那枚钥匙,稳妥地站在王沆身边,警戒地看着四周。

果然,没过多久,山谷对面处爆出一声巨响,张哲之下意识地扑在王沆面前,运起内力抵挡四处翻飞的沙石。

“怎么?”张哲之带着王沆一起转移到了树后,手指掐着他的脖子,“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这儿不成?”

“咳咳……咳……”王沆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着:“除了周晔……没人知道……咳咳……知道这里。”

“是吗?”

张哲之这才松开手,暗中运气给他减轻了痛楚,却还是冷笑道:“难道是周晔死而复生了不成?”

“我倒也希望如此,”王沆侧过头,隐隐看见飞沙走石中几个陌生的身影,不禁面露忧色:“到底是谁?”

“一看便知。”张哲之倨傲地笑笑,左手成掌狠厉拍出,掌风中夹杂着内力,在沙石中直直开辟出一条路来,如把斧头般砍向那几个身影。

岂知对方也不是什么软脚虾,一把飞刀扔的出神入化,刀尖和掌风相撞,顿时两股力都遇到了劲敌,争夺了许久才双双落下。

不过这样子,人倒是能看清了。

王沆的眉头皱得更紧,对面湖边,一个白面书生旁边站着些精壮的练家子,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队伍,想必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这人又是怎么知道此处?来此又是为何?

显然张哲之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只不过他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故而倨傲地站起来,问道:“不知阁下到此有何目的?”

“有何目的?”那白面书生冷哼一声,脸上是赤裸裸地仇恨,“我说过,你要是敢伤王沆分毫,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张哲之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顿时面色铁青,“周晔?!”

“周晔?!”王沆惊呼一声,想往前再走近些,却被张哲之一把拦下,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就算脖子在张哲之手里,也还是大声叫道:“周晔,是你吗!你还活着?!”

“舒晋行,你放开他!”那人又走近了几步,却是和周晔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但说话神态又极为相似,他转眼看着王沆:“周晔早就死了,我是他朋友。”

“是吗……”王沆呢喃着,前后所差不过一句话,就让他有些颓唐。

“那你为何会知道周晔曾经说过的话?”张哲之面色更为冷峻,他没这么好骗,不会和王沆一样,单纯的以为眼前这个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人傲慢地逼近,手一扬,身后的几人就摆好了架势,“我今日来,定要带走王沆和钥匙!”

“就凭你?”张哲之冷笑一声,五指微并,正要再用掌风攻击时,却突然觉得掌心一阵刺痛,内力顿时相被封锁住一般,怎么也使不出来!他心中暗暗一惊,掌心中的黑紫色越扩越大,然而这一切的来源,竟然是那把钥匙!

张哲之两指猛地扣住王沆的脖子:“钥匙上有毒?”

“当然,”王沆显然也中了毒,他虚弱地扬起得意的笑容,“你输了。”

“是吗?!”张哲之手指用力,笑容温柔无比:“那也要你陪我一起才对!”

眼见他手指狠狠地陷进王沆的脖子,正要一点点把王沆提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两把飞到准确无误地刺进了他的手背!

他终于下意识地松了手,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差点就要跌进湖中。

“舒晋行,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报应!”那书生一声令下,身后的随从就闪电般跃到他面前,隔开他和王沆,二话不说就向他发起了凌厉的攻势。

也就是这时,书生终于飞奔到王沆身边,看着他泛黑的手指和红得不正常的嘴唇,一股邪火蹭蹭地往上冒,转头叫到:“活捉舒晋行!”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入水声,被围攻的那个竟然不管不顾地跃入水中逃走了!

几个围攻者都有些迟疑,转过头看向书生,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给我——”

“别追了……”王沆却在这时打断了书生,他手指凉得和冰块一般,眼睛望着还泛着涟漪的湖面,“反正他中了毒,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了。”

况且……他闭上眼,无视书生“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心里凉了大半。

我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第四十一章

王沆闭上眼时就没想过会再次醒来,钥匙上的毒是他亲手涂上去的,他清楚这毒有多么霸道,况且自己为了不让张哲之发现,还特意将它紧紧地握着,想必毒性早已入了肺腑,任大罗神仙赶来,也是无力回天了。

所以他睁开眼的那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然而当他转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的书生时,心里猛然生出了点遗憾……原来是没死成?

他顿感有些无奈,换气时一时没注意,不知带动了哪,竟然浑身颤抖地咳起来。这一咳倒不比往日,仿佛牵动了五脏六腑,要生生咳出血来才罢休。

当然,这也惊醒了沉睡在床边的人,书生眉间堆起一座山,蹬蹬蹬地跑了出去,手忙脚乱地给王沆喂了汤药,连被子上都撒得到处都是。

他抿抿嘴,放掉空碗之后,才冷哼一声:“怎么,没死成,不高兴?”

“谢……”

“你何不直接往自己嘴里灌点毒药?这样还更加方便,”书生杏目圆睁,像是气到不行,“你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我救你再多次又有什么用!”

王沆语塞,本还疑惑的心却渐渐得到了头绪:“周……晔?”

他问的不肯定,像是怕得到答案一样,但那如出一辙的神情和语气,却又叫他不得不发问。

“周晔已经死了!”书生眉毛一扬,“我现在是妙笔逍遥的弟弟,名叫柳笙。”

王沆听出了他话中之话,心里顿时舒展开来,上下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笑道:“没关系,柳笙也好,周晔也罢,只要你现在过得好,我就……”

“就什么?!放心去死了吗?!”周晔——不,现在还是叫他柳笙比较好。他狠狠地剜了王沆一眼,却又细心地给他捏好被角,话中带刺:“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等舒晋行死了,你再殉情也不迟。”

“舒晋行?”

柳笙用鼻子哼了一声,讽刺道:“做都做过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他名字?”

“你看到了?”王沆有点难堪,从好友嘴里听到这种话,想必是不会高兴到哪去。

“换衣服时看到的,”柳笙像是感受到了王沆的情绪,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他是凌云阁的少当家,舒晋行。”

“是吗……”王沆低声了念着:“舒晋行、舒晋行……倒是个好名字。”

柳笙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情绪又被他刺激了上来,又被他“病人为上”的准则狠狠地压了回去:“你昏迷的日子,我已经派了大量人手去对付他,宝藏那儿我也派了心腹去看着,若他敢出现,定叫他有去无回!”

“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么多人手?”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柳笙,他瞬间截住了话头,犹豫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我是太子的谋士,这朝中上上下下,能调动的人自然是不少。”

“太子?!”王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到了一半却又浑身酸痛的倒了下去。柳笙忙不迭地上前扶他,就被他一把抓住。

“你竟然还要卷入他和裕王的斗争之中?!你也不要命了吗!!”

柳笙喉结动了动,强力地推开王沆的手,看向他处:“反正死过了一次,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王沆气结,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起来特别难受。

柳笙见状,挑挑眉:“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门外逛一圈,你有事再叫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出去,动作之熟悉,这么几年来净是干了这种勾当,一提起太子便成了老鼠般言辞闪烁,躲躲藏藏。

于是门内门外两个人都无奈地叹着气,同样的问题困扰着他们,有些事情,或者永远只是说的轻松,做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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