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沆瀣一气 上——by陶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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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过了没多久,他把账本一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小默,小默。”

谁知他话音没落,一个少年就突然出现在他身旁,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简直像是鬼魅般毫无痕迹。那少年脸一垮,一张嘴就开始念叨:“少主你怎么当初就听信了苏方那个老混蛋的话,来这鬼地方受苦,一堆账要你来算,白晃晃的一刀也要你挨,在山里没水喝了要你去打,没东西吃了要你去找,你瞧瞧,这才几个月,你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话一说得激动,那少年差点都要说出泪来。幸好被张哲之打断,才没继续说下去。

然而张哲之也对小默十分的无奈,他知道小默是担心自己,所以也只能嬉皮笑脸地把话题带过:“小多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小默吸吸鼻子,“我这几天都跟着少主,没心思去管他。”

“……”张哲之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好又耐着性子问,“小多现下知道我在这里吗?”

小默有点犹豫,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应该……知道……吧,我们之前也约好一进京就会面的。”

张哲之嘴角有点抽,他反问:“可小多若不知我在此处,我们如何会面?”

“这个……”小默脚一跺,“少主你不是说小多办事最稳当,最有效率吗!他一定会找到这里的!”

“那好,要是一炷香内小多还不出现,你就去找他。”张哲之懒得和他争执,话一说完就用手指着自己的肩膀,“来来,给你可怜的少主捏个肩。”

小默不满地把脸嘟成包子样,手却顺从地伸过去,轻轻地给他捏着。张哲之倒是满意地眯起了眼,舒舒服服地享受起来。

可这对小默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感受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还是没觉察到小多的气息,渐渐就开始沉不住气,手一重,就掐的张哲之叫了起来!

“哎哟,我说小默啊,你这是要杀了我吧!”

他这句话也让小默慌了神,直接跪倒在地:“少主……少主,我不是故意的……”

张哲之快半年未曾和他相处,一时竟忘记了这小子不经吓,看见他跪在自己面前,竟然有点尴尬,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幸好小多的出现,及时打破了这尴尬。

玄衣少年不明所以地打量着二人,见张哲之不断给自己使眼色,便心领神会地拉起小默,同时也毕恭毕敬地超张哲之行了个礼,清亮的嗓音带着淡漠的情绪:“少主,一切已安排妥当。”

“我就知道小多你办事可靠,”张哲之习惯性地夸上两句,再切入正题,“周晔现下如何?”

“尚还活着。”

听到这,张哲之表情未变,眼色却暗了暗:“我当初是如何交待你的?”

小默从小服侍张哲之,一听他语调就知道不对,马上拉住小多的袖子,跨步挡在他面前:“少主,小多他……”

“我何时问你了?!”

小默只感觉一阵寒风从面门袭来,顿时把他往后推了两三步,差点又重新跪在地上。逼得他不敢再开口说话,只能委屈地看着张哲之,哼都不敢哼一声。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还牢牢拉着小多的手,妄图阻止他和张哲之的正面交锋。

从小就是这样,就算小多事情办得再好,少主也总爱鸡蛋里挑骨头,可偏偏小多又是个不知道转弯的性子,明明是认个错服个软就可以过去的事情,总要妄想和少主理论出个结果,每一次都要挨了打才闭嘴。

所以小默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一些,希望小多千万不要再和少主起什么争执。

但总是事与愿违,小多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死活地答道:“少主只让我困住周晔,不要让太子和裕王发现他。”

“那我若只让你抓住周晔,你就只绑了他放在屋里,等我来了再看见一具尸体吗?!”张哲之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都变了脸色。

但毕竟少主的话不能不回,小多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我只是按少主的命令行事。”

“命令?!”张哲之嗤笑一声,“那好,我就再给你一个命令:三天之内,我要周晔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伤口全无不说,气色也得上好。”

这要求简直是不可能,就算是自己,被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总该不会和平日一样谈笑自若,更何况伤口岂是说好就好的?

思前想后,饶是小多见多识广,也沉默了许久,不知该怎么回复张哲之的话

可张哲之又一次发问:“如何?”

这两个字逼得他一咬牙,闷声道:“属下定竭力完成任务。”

“很好,那你现在就去吧。”

“属下告退。”

玄衣少年心有不甘,只干巴巴地丢下四个字,脚下一动,就风一样的跃出了窗子,转眼消失在了窗外,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小默眼巴巴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自己悄悄念着:“少主你到底怎么回事嘛,为了一个周晔竟然这样对待小多,从前就算是骂了打了,之后都会好言好语地给他解释一番,断不会像今天这样……讨厌!”

张哲之的耳朵动了动,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小默的话,不过,他倒是唤了小默一声,让他跟着小多,以免出了什么差池。

小默听到这话自然是开心,装模作样地对张哲之表达了一下不舍和担心,就脚下生风地追了出去。

凭张哲之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小默对小多的心意,此时打发他出去,第一是不想让他烦着自己,第二……也是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心里,其实并非面上所想这般镇定。

是的,张哲之自己心里清楚,冲小多发得这通脾气毫无理由,命令下达的时候,自己也不曾在意周晔的死活,可如今为什么在乎起他的生死来,更还隐隐生出了些愧疚感?

难道是因为王沆?

真是笑话,怎么可能?张哲之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心里说道:我好歹也是凌云阁的少主,怎么会看上那种货色?

偏偏此时王沆那双带着水色的眼睛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张哲之心里的话也说不下去了,他又想了一会,才嘲讽地笑了笑,继而又翻开账目,看似认真、一笔一划地核对起来。

于是当王沆推开房门时,就看见跳动的烛光打在男人的脸上,映出他挺拔的五官和俊朗的脸庞,他专心致志地在账本上勾画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额边垂下来的几缕头发,任它软软地搭在手臂上。

他背挺得笔直,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明明是在认真地做事,却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叫王沆无法控制的心动。

可张哲之此时已然注意到了王沆,他抬起头冲王沆笑笑,宛如幽静的水面盛开的一盏睡莲,在月光下悠悠地散发出甜美的香味,在湖面倒映出挺拔的身姿。

王沆就像踏入了水中,感觉流水正一波一波地撩动着心弦,悄悄向他诉说着那朵莲花是多么的美好。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酥软,就像是醉了一样,迈着及其不稳的步子,一点一点挪到莲花旁边。

终于听到一个虽是熟悉,却依旧令人入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沆,一切还顺利吗?”

王沆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他看着张哲之眼里跳动着的烛光,发现自己的影子倒影在那里面,倒影在了不加掩饰的温暖和关怀里,倒影在了那人单纯的眼眶里。就像是时间停在了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二人,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彼此,聆听着彼此的呼吸,像是整个世间就这么沉溺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吻他吧。

王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他手撑着桌子,注视着张哲之的眼,一点一点凑近,直到能感到对方喷出炙热的呼吸时,才像在佛祖面前祈愿般虔诚般轻念:“张哲之,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就没给张哲之半点机会,直接地亲了上去。感受到温软的唇的那一刻,他止不住微微勾起嘴角,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张哲之,我喜欢你。世间独一无二的你。

但如果能让未来的王沆重来一遍,他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举动。

绝不!

第十四章

可是现在的王沆,只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就像蜂蜜——带着金黄的色泽,一点点浸入嘴里,拥有着花的香甜和温润,直想让人变成蜜里的一只虫,被千万年的包裹着,直到变成琥珀。

从开始到结束,都美的不可方物。

这感觉让王沆忍不住想深入,再深入一点,直接刺探近他的最深处,触碰他所有的秘密,拥抱他鲜红的心脏,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进一步时,张哲之却突然向后一退,逃开王沆不解的眼神和灼热的呼吸,满脸通红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账目……都做好了,你看看吧。”

王沆哪能不明白他此时是羞到了家,可自己再怎么也不能跟饿狼扑食似的又来一次,只好放弃了脑子里不干不净的念头,顺势就坐在张哲之对面,开始审视起账本来。

他看得认真,速度自然就不是很快。张哲之瞧见了,也不敢和他说话,便一个人在那静静地盯着豆大的烛光,瞳孔也映出一闪一闪的光,忽明忽暗。

不过王沆并不是一个能一心多用的人,他盯着账本,自然也没工夫去观察张哲之了,更何况刚才的欲望被这账本一打断,倒还真提醒了他。他本就是个极有分寸之人,总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就好比现在,他看完了账本之后,抬起头朝着还在愣神的张哲之发问:“你查出了什么?”

“!”张哲之猛的一回神,忙不迭地说道:“账目有问题的地方,我叫来负责楼里的账房先生问了会,他都帮我纠正了过来。可有一处地方,实在是奇怪的很。”

“什么地方?”

“你看。”张哲之把账本往前翻了几页,指着一处地方,“天香楼。”

王沆凑近了点,脑子也飞速地旋转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酒楼平日是如何运作,可是我也知道,这一袋大米再怎么也用不了十两银子。另外,就算不论卖价如何,只他报上来的原价,都足以让几个伙计去别的地方好好吃一顿。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问了账房,他却只摇头晃脑的说不知道。

我猜定是这天香楼速来就是如此报账,只是因着这次其他账目的失误,才正巧被我发现。若是换了你或是周管事,不甚了解市间的平价,定不会觉得这报价有什么问题。

虽然对于一家酒楼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大账,可若是日积月累,也不是笔小数目。万一是那些伙计利欲熏心,故意报告价钱,又以次充好来得到差价。长此以往,酒楼的名声一定大大受损。”

真的如他想的这么简单吗?王沆暗暗想着,之前府内开销的账目有误,也是如同这般,有人虚报银两,暗中吞钱。

可这次酒楼之事,若真如张哲之所说,是伙计利欲熏心倒还好,大不了开几个伙计,并无什么威胁。

怕只怕,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人不仅洞悉了王家的运作方式,还带着同伙一起作乱,所以才三番五次的搅乱账本,让周晔和肖齐陷入险境。

况且看今早太子的表现,周晔极有可能不在他手里,说不定是这暗中操控之人瞒天过海,软禁了周晔。

想到这,王沆习惯性地把最坏的假设当真,继续往下推断。

这人就先是用错账把周晔和肖齐引入京城,又抓了二人,把自己引了过来。更是挑起了裕王和太子之间的争端,逼得自己倒戈太子。

可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要把自己一个经商之人卷入官场斗争?若只是为了贪图钱财,又何必做这么一大出好戏?

思绪半路卡了壳,王沆确实有些猜不透那人的心思。只好先把这想法放了放,冲张哲之点点头:“你言之有理,明日我便过去看看。”

张哲之先是嗯了一声,可面上却还挂着‘有话要说’的表情,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王沆,明天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王沆一时没听清,示意他再说一遍。

可他却认为这是王沆不愿意带上自己的表现,声音立马提高了一些:“你本就不爱多话,又是个生人勿进的性子,带上我一起去难道不是方便许多吗?”

原来是这个。王沆轻轻笑起来:“你急什么,我自会带上你。”

这话不假,明日之行,他本就没打算自己一人前往。原因也不多,张哲之也大概说中了几个,但最重要的,却是因着自己不仅想多些共处的时间,还想磨练磨练张哲之,让他能逐渐成长起来,就算以后没了自己的关照,也能够独当一面。

张哲之也是憋着一口气,他大概是认为王沆十成十不会带上自己,准备好了反驳的话,全都一下子吞进了肚里,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

王沆看张哲之这幅模样,本来被打断的邪火又猛地一下子冲上头顶。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敢再做出什么逾越之举,但什么不做亦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他以账本为借口,顺理成章地爬到了张哲之手边,一把握住了那双指节分明的手,道:“我刚才所说,都是真的。”

昏暗的烛光配合着这句话,还真生出了点醉人的暧昧来,而显然张哲之就是被灌醉的那个。他不仅没有把手抽出来,还反手握住了王沆的手。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我也……”

我也什么?王沆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只留着一双耳朵还能听清他接下来的话。

他顿了会,又重复了一句:“我也……”

“三爷,热水已备好。您看什么时候沐浴才好?”

尖利的女声就像一把箭,直接把这点小小的暧昧戳得荡然无存。王沆眼睁睁地看着张哲之喉头滚了滚,手一挪,脱口而出地话就变成了:“我也定会好好表现,抓出女干细,不让你失望。”

失望?怎么可能不失望?!简直是要失望到骨子里去了!

那感觉就像有人突然往烧得正旺的火上泼了一盆凉水,“兹”地一声冒出歪扭的黑烟,飘出来满满都是不情不愿的味道。不过王沆脑袋上倒没冒出黑烟,他只是佯装平和地把手收了回来,装模作样地站起来捋了捋袖口,道:“如此,便明日见。”

张哲之也站了起来,回了一个嗯字,就一言不发地送他到了门口。甚至没有问王沆住在哪,显然心里也是方寸大乱。更别提他把门关得极快,差点还夹到王沆的脚。

不过这一切落入王沆眼里,就变成了害羞慌乱的模样。他心情好了点,也不愿去怪罪门口的侍女,一问一答就随着那侍女慢慢走远。

可王沆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才刚走没多远,房里就多出了一个人。玄衣黑发,正是早上被骂走的小多。

他单膝跪在地上,没有起伏地说着:“少主,可否修改明日的计划。”

“你又和小默说了什么?”张哲之坐下之后才开始发问,根本看也没看他一眼。

跪着的人沉思了一会。

“属下将少主的安排都告诉了他。”

“回去吧。”张哲之瞥了他一眼,顺手就在桌子抓起一颗瓜子,看似软绵绵地朝他扔去。没想到那颗瓜子刚一脱手,就如同利刃一般直直的划过小多的额角。

可小多也不躲,任它在额头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几滴血凝在眉角,看起来确实有了几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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