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见宋先生的时候，他说闻卿是个好演员，让我们好好培养他。我也稍微地问了一下宋先生的意思，他应该是还没有要闻卿陪他的意思，只是叫我们多给闻卿找些好的工作。”
“那既然宋先生没说，说不定就只是单纯的欣赏闻卿，不是要包……”洛景安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就是自己的得力经纪人，要不要这么天真，谢韫都觉得平常的洛景安要不要关心则乱得连双Q都下降了。
“单纯的欣赏？不是没可能，但是你自己觉得可能性有多少。现在宋先生不需要闻卿回报他，不等于以后都不需要，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现在怎么办？”
“给闻卿找好剧本好角色呗，宋先生要我们培养他，我和你都要好好培养，而闻卿也需要好好被培养，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当然你最好还是要给闻卿打好预防针，至少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
“这一周你跟闻卿都好好调整一下，下周我们再好好安排之后的工作，至于Alien那边我会叫人先带一阵子。”
看着洛景安充满愧疚地把老板的意思传达给自己，闻卿反而比洛景安要淡定。
“景安哥，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尽力了，不要这个样子，你真的没有必要愧疚什么。”
“闻卿，我真的……对不起……”
“不需要对不起，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要是换了别的公司或是别的经纪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把我打包送到宋先生那里去了。”
“闻卿，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洛景安看着自家的艺人真是快气死了，我都快纠结死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看其实现在也没有很糟，至少现在宋先生又没说要我去跟他上X床，只是要公司培养我。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宋先生就把我忘记了。”闻卿起身坐到对面的洛景安身边，“老板都没办法，而且你之前也说了主动权和决定权都不在我们，我们一步一步往下走就好了。”
“你怎么忽然想得那么开？”看着身边一幅特别从容的闻卿，前两天不还一脸苦逼的吗？
“前两天我确实还挺纠结的，不过后来听你说了那么多，既然按你们的说法，反正我都没有办法可以改变现状，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看着这么豁达的闻卿，洛景安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就像之前洛景安所了解的闻卿骨子里可不是那种心里明明不愿意还会乖乖听话去给人包养的人，毕竟能在演艺圈里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和理想努力到今天的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下就会妥协的主。
之前在宋先生的别墅时就得到宋先生电话号码的闻卿，在顺利送走洛景安的第二天早上就直接拨响了宋先生的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就顺利接通了。
“您好，是宋先生吗？我是闻卿。”闻卿不自觉地喉咙有些发紧，连手心都出汗了。
“不知道闻先生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呢？”
电话里宋肃之的声音比面对面时更多了些魅力，闻卿甚至觉得对方似乎还带了些笑。
“如果宋先生最近方便的话，我想和宋先生见个面。”
“好，那我们就见面吧。”
第17章
和宋先生见面地点选在Leisure，身为演员的闻卿因为工作也被洛景安去过那里几次，虽然说是宋先生名下的产业，但是leisure的舒适与高级也是不容否认的超一流，当然还有与之相匹配的消费金额。
其实说起宋先生，闻卿的感觉很复杂。
听过周围所有人的口中描述的宋先生，闻卿首先留下的印象就是非常厉害的大人物，尚且不管那半黑半百的身份，和手下复杂而赚钱的产业，但就Leisure的幕后老板这一点就让闻卿觉得很厉害。
闻卿觉得至少自己四十岁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拥有一家足以和leisure匹敌的店，而恐怕大多数人一生都不一定有机会进到leisure。
而正是因为所有人的敬而远之和讳莫如深，闻卿对宋先生在深深的佩服之外也有淡淡的害怕，这其中也有宋先生自己的原因。至少，在第一次在鼎味阁见到宋先生时，那一身强大的王霸之气还是很让闻卿影响深刻的。
这样让自己又是敬佩又是有些害怕的宋先生在危机关头出手相助救了自己，还没等自己想到要怎么样好好感谢他时，全世界都告诉自己宋先生要潜自己。
而且宋先生的包过的历任情人不仅有之前的路以辰和凌锋，居然还有苏烨，自己的男神苏烨……
果然现实永远比小说、电影、电视剧都还要狗血。
被现实糊了满脸狗血的闻卿虽然勇敢又果断地给宋先生打了电话约定要见面谈一谈，但是真正到了见面的时候又紧张得不得了。
虽然前一晚就想好要劝说宋先生放弃平凡的自己的话，但实际在见到宋先生的一瞬间，闻卿就发现那些话被遗忘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才刚到。”
我才不会说我紧张得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而且早餐都没吃进去。
反观宋先生倒是一派轻松，今天穿了一套卡其色的修身西装，精致的剪裁显得宋先生的身材修长而高挑，白色的衬衣意外的并没有系领带，但反而亲和了不少。
其实要是宋先生去做模特肯定也会很赚钱吧。
“闻先生，要喝点什么？”
“我随便，只要不是含酒精的都可以。”本来就不爱喝酒，之前被那个什么金老板更是都弄出心理阴影了。
“今年的白毫乌龙成色都还不错，味道清冽甘香，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其实不太懂茶，听宋先生的就好。”
宋肃之这边越是自然和蔼，闻卿这边就更加是焦躁不安，看着服务生把茶具茶叶什么的一一搬上来放好，闻卿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自己就欠了宋先生的人情，又担心自己的话说得不好会惹宋先生生气，到时候更麻烦，真是捉急死了。
看着闻卿的样子，宋肃之觉得是相当的有意思，只是还是不要太逗他了。
“闻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然茶都不好喝了。”
嗯，先从道谢开始说，再慢慢试探一下宋先生的意思，说不定是老板他们想多了，嗯，就这么办。
“呃，宋先生，我……我是想谢谢您那天在紫藤出手相助，要是没有宋先生我和我的朋友恐怕会很麻烦。”
“没关系，而且谢韫也亲自来道过谢了，他没和你说吗？我很欣赏闻先生。”
要不要这么直接！不是说好的要慢慢来的吗？！
“闻先生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吧，”看着坐在对面的闻卿一幅接收不良的样子，宋先生嘴角一扬，“我确实是有些倾慕闻先生”。
倾慕！这么高大上的词汇！
“砰”的一声，一记干净利落的直拳，选手闻卿倒地不起。
“但是闻先生并不需要紧张，我不清楚谢韫是如何向你传达我的意思的，或许你身边的人也会跟你说过一些他们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事，但是让闻先生这么不安远不是我的本意。”
闻卿一脸纠结地继续看着特别坦然的宋肃之，宋肃之微微地笑了笑，继续道，“至少在闻先生你醉酒的那天晚上，本来具有大把机会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其实我想说我喝醉了不知道，好吧，就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对谢韫说的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培养你，即使我对闻先生没有额外的感情，但闻先生是个好演员这点我也是能看得出来的，毕竟我也是《一刀江山》的投资人，闻先生的演技和努力我都看到了。
闻先生本就是值得培养的好演员，向谢韫推荐是很自然的事，更何况我和所有普通人一样，要是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事，当然都会甘之如饴。”
宋肃之声音平和而有力，眼神也看起来格外的诚恳和坦然。如果对方态度强硬或是怎样，闻卿觉得自己还可以放开来拒绝，但是宋肃之现在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闻卿自己有点底气不足。
“可是……我和宋先生只见过几面，其实我是个特别普通的人，而且……而且我不……”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闻先生的意思，闻先生不愿意和我成为像娱乐圈里许多人那样的金钱交易一样的包养关系是吗？”
“是的，不瞒宋先生我确实想成为一个好演员，但是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我知道宋先生很厉害，我也听说只要跟了宋先生，要红非常简单，但是我真的不想这样，宋先生请不要逼我。”
看着闻卿像是被逼无奈的小兽一样向自己申诉，宋肃之默默觉得实在是很可爱，而且谈话方向也非常正确。
“我也和闻卿你是一样的想法。”这一刻宋肃之很正直。
“真的？”宋先生你确定明白了？
“我承认我以前的确包养过一些明星，比如曾经和闻卿你同剧组的两位，我记得好像是叫路以辰和凌锋。”
闻卿点头表示知道。
“但是闻卿，他们第一次和我见面就是抱着要我拿钱捧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我和他们就是金钱关系，而你，闻卿却不是。
我们之间不会是从金钱发展出来的金主和情人的关系，我希望和你是因为感情而联系在一起，比如成为真正交往的爱人。”
交往！爱人！
“砰砰”两记直拳，选手闻卿再次倒地不起。
“可是，我和宋先生不可能的……我对宋先生没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还有……还有我们都是男的！”
备受惊吓的闻卿已经快要丧失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了，宋先生表示对此成果很满意。
“闻卿，我永远都不想逼迫你什么，我很难跟你解释我是怎样喜欢上你的，因为对我而言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但我不会要求你现在就对我报以同样的感情。但请你不要逃避我，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做起，可以吗？”
“我……”
“我不会要求你们公司特别做些什么，你继续按你的步调来工作生活，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偶尔联系，偶尔见面，闻卿，这样的要求可以答应吗？”
宋肃之的声音温柔又诚恳，看着宋肃之对自己这样坦荡又真心的告白，最后也只提出这种妥协一样的要求，闻卿有种自己要是不答应就太过分的感觉，而且也只是从朋友开始的聊天见面而已，应该没什么吧。
再看一眼宋肃之，不忍心拒绝的闻卿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真的很谢谢你，闻卿，来，尝一尝我亲手泡的。”
回家的路上闻卿忽然想到能喝到宋先生亲手泡的茶的人恐怕不多吧。话说那个什么乌龙喝起来真的很不错，一点都不苦，闻起来还有种甜甜的香气，自己回家也买一点吧，不知道是不是很贵。
回想下今天和宋先生见面的过程完全没有自己预想的苦逼嘛。
等等！
今天不是去跟宋先生摊牌说不要再有往来的吗？！
为什么反而还变成了朋友关系？
为什么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宋先生什么时候开始直接叫我名字的，为什么都没有印象？
“我觉得相较于闻先生，宋先生您应该更适合当演员。”
“你觉得谁敢雇我？”
坐在闻卿先前坐的位置上的林子修看着计划得逞的宋肃之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品茶，心里想到果然应该多给这个叫闻卿的点几打蜡烛。
看着杯里绿叶红镶边的白毫乌龙在琥珀色的茶汤里绽开出一心二叶的叶芽，微微地卷曲枝叶连理，宛如花朵者。宋肃之的心情似乎也和杯里的茶叶一样慢慢地舒展开，散发出甜蜜的味道。
几天之后，赋闲在家的闻卿收到了沈勤替宋肃之送来的礼物。看着面前这一盒包装精美、打开便能闻到淡淡香馨的茶叶，再看看身边洛景安一脸“你又做了什么”的表情，闻卿忽然觉得当初要去找宋肃之面谈的自己真是蠢死了。
第18章
“这是什么？”
再次被迫加班的林子修拿着几份需要宋肃之签名的文件走进宋大Boss的办公室时，就看见沈勤在给宋肃之放之前和闻卿见面时的录影。
“上次的录影啊？怎么了？”
显然宋先生没空理他，沈勤只好好心地回答他。
“为什么这个还要录下来？”
偷拍偷录人家不在你视线范围的时候就算了，为什么和自己的会面还要用监视器录下来。
“子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宋肃之用于把眼睛从电脑屏幕转向了林子修，“信息越充分，作出的决定才越正确。”
“我觉得您已经非常了解闻先生了，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子修，你太轻敌了，每个人的心态都是会变化的，闻卿也是一样。”
So？
“宋先生通过录影看闻先生当时的表现，就可以针对闻先生的反应做出最即时最接近的心理侧写，这样就可以在之后和闻先生的交往中对自己的言行进行微调。”
沈勤再次好心地给林子修进行科普，明亮的大眼睛仿佛在说“亲，这么高端的技能你明白了咩？”
林子修听完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对自己的追求对象长期监视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心理侧写这种东西？需要调整的是宋先生您自己的精神状况吧！
懒得再理他们，林子修决定把文件放在宋肃之的办公桌上就赶快闪人。只是撇到视频里宋肃之一脸正直的说自己在闻卿醉酒的当晚什么也没做的时候，林子修实在受不了朝自家老板翻了个白眼。
那么当晚把只是上衣领口和胸口被酒弄湿的闻卿全身衣服剥光，抱着洗了澡不说，还一起睡了一个晚上的人是谁？
第二天早上在闻卿睡醒前毁掉所有痕迹离开房间的人是谁？
为了保证自己做这些事情不会被中途清醒的闻卿发现，给人家喂下睡眠药剂的人是谁？
对于自家老板，除了“呵呵”，不能更多了。
幸福的对于真相一无所知的闻卿面前则是两只附加暴躁状态的队友。
闻卿乖巧地向洛景安和赵铎汇报了自己和宋先生第一次历史性正式会晤的全过程，然后，便成了两人难得一致的嫌弃对象。
“你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知道吗？！No zuo no die！”
想尽办法想让闻卿不引起宋先生注意的洛景安显然被自家的猪队友气得半死。为什么去跟一个只是见过几次面的人撇清关系，却被对方只用几句话就说成了朋友关系！
要不是洛景安和赵铎清楚闻卿的为人，都觉得其实你是想跟宋先生的吧。
气归气，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不过好在宋先生的态度还是很有利的，既然目前他都已经说了只是做普通朋友，不管日后如何就好好地维持普通朋友就好。
闻卿当即也对没有报备就冲动跑去见宋先生，还一下子就被宋先生忽悠了的自己进行了严肃地批评，但最后还是表示其实现在的状况还挺好的，没有大家之前想象的那么严重，宋先生也很讲道理有礼貌的。
果然，事实和认知总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真正让闻卿等人放下心来是在一周之后，谢韫和洛景安讨论了对闻卿的发展安排。
传说中被宋大金主包养的应当获得的奖励，一条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