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纽扣都被解开，白花花的肉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遮掩，肌肤格外的敏感。
李凯舔了舔嘴角，像是要享受食物的猛兽，压下身来。
“李凯，你不能这样做！”陈默抓住最后的机会抵抗，“你忘了我跟你订的条约？你不能碰我，不然就是违反协议。”
“违反就违反，”李凯不屑的笑了，“不过就是几千块钱，上你也值了。”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花几千块钱，上你也值了？把他陈默当成什么了？！
“放手！”陈默讲最后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快给我放手！”
这是陈默第一次当着李凯的面骂他，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强势。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李凯得对手，负死抵抗。
只是实力悬殊太大，对于陈默的大喊大叫，李凯只是皱了下眉，紧接着用双手按住他的胳膊，让陈默只有嘴巴和眼睛能动。
“李凯，你个畜生！禽兽不如！”陈默索性放开了大骂，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得到，“你个骗子！让人倒胃口的家伙！”
“使劲叫吧，”李凯嘴角邪邪的一笑，“等下让你再也叫不出来。”
“李凯，你是不是在里面？”陈欣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吗？快回答我！”
“在，我在里面！”见到救命的希望，陈默激动的大喊，“欣悦姐，我就在里面，快救救我！呜……”
李凯腾出一只手，捂住陈默的嘴巴，说了句：“真吵。”似乎没停到门外陈欣悦的大喊大叫，继续“办事”。
“李凯，你个不是人的东西！给我把门开开！”陈欣悦拼命的敲着门，“你要是敢动他试试，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
妈的，李凯暗吼一声，每次到关键时刻都进行不下去，是想让他早泄吗？
“算你运气好。”李凯可没有当着别人面做事的恶趣味，不悦的放开钳制着陈默的双手。
陈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但也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飞快的从桌子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砰”的一声巨响，把陈默吓了一跳。陈欣悦霸气十足的出现在门口，刚刚的响声是她把门踹开的结果。
“陈默？”陈欣悦目光扫过房间，很快发现在桌旁的两人，迈着步子走过去，“你没事吧？”
陈默可算见到了救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撒开腿就要跑过去，却被李魔王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陈默转头，愤怒的看着李凯，“让我走。”
“我只是说不碰你，”李凯挑眉，“可没打算放你走。”
不碰我？说的可真轻巧，能碰的都碰了，还说没碰？
“李凯，放开他。”陈欣悦面色一沉，“堂堂李家大少爷，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动我的人，”李凯面色不变，“管你什么事。”
“你的人？”陈欣悦指着陈默，“你和他在一起，就不怕你父亲知道？”
“玩玩而已，”李凯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没必要这么认真。”
陈默心猛的被揪紧，好疼好疼。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心脏处割开一道口子，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来。“玩玩而已，何必太认真。”原来从一开始就在耍他而已，而他还纠结自己的情感，害怕去面对这些事情，真是可笑。
也难怪会说花几千元买他一次，因为他一直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估计他也被当成以往的交往情人罢了，新鲜感过后就会被丢弃。
陈默自认为很了解李凯，但仔细想想，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李凯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他以前有过多少男女朋友？还有他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原来自己对他，其实是一无所知。原来他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自己却为此而动摇。原来他从头至尾都是个骗子，说什么签订协议却根本不遵守。原来原来，自己就是个傻子，被耍的团团转却不知道，还以为李魔王除了脾气不好外还是个不错的人。其实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长大，自作多情的纠结。
陈默很想大哭一场，心里又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在这个人渣的面前哭。
“李少爷，你也太不把我们陈家放在眼里了！”陈欣悦愤怒的指着李凯，白嫩的脸颊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虽然没有你们李家财大气粗，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小姐，”李凯满是不屑，“你们是做酒店生意，我们做的是房地产，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若是你们强行来找茬，那就不能怪我们不客气。”
“你……你……”陈欣悦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李凯的脑袋，“你太过分了！”
真的是太过分了，陈默也是一脸怒火的看着李凯，想要用眼神硬生生的消灭他。
“再看也看不出来什么。”李凯忽视陈默的视线，拽着他的手腕就要走。
“不能走！”陈欣悦挡在李凯的前面，“放开陈默，你去哪里都无所谓。”
李凯轻蔑道：“我没打算放手。”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陈欣悦医生怒吼，提起腿，作势就要踢上去。
虽然没有经过什么武术训练，但最基本的防身术也是会的。即便不能够震得住李凯，拖延下时间也是好的。
李凯用一只手轻松地化解了陈欣悦的进攻，右手仍旧是紧紧地拽着陈默。
“不要白费功夫，我不想打女人。”
陈欣悦焦急的不行，却又没有办法。
“你要是敢打她，我跟你没完！”陈默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是被逼的急了，对着李凯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李凯吃痛，胳膊一挥，陈默顺势就被甩到了地上。
好疼，陈默倒吸口凉气，腿和胳膊似乎都被磨破了。
“小默！”陈欣悦赶忙跑过去，要查看他的伤势。
妈的，李凯咬咬牙，烦躁的不行。这个小东西竟然敢咬他，还当着面维护那个女人，该死的！
“别碰他。”李凯不悦的低吼着。
“你看你把他伤成什么样子！”陈欣悦近乎咆哮道：“不应该碰他的人是你！”
陈默的胳膊不是磨破皮那么简单，在摔倒的过程中不知道碰到什么锋利的东西。右胳膊被划开一道小口子，鲜血直流。
陈默感觉胳膊上黏黏的，还有液体划过。想抬起胳膊看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右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看到陈欣悦焦急的脸，似乎情况挺严重的。陈默将脑袋转过去，顿时看到右胳膊在一个劲的流血。
靠，我晕血的好不好。
紧接着陈默便晕了过去。
“陈默，你怎么了？”陈欣悦惊慌的大叫，“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啊。”
“让开。”李凯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快步走到陈默身边，也不废话，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你带他去哪里？”陈欣悦脸上带着泪痕，第一次这么狼狈，“还嫌害他害得不够吗？”
“医务室。”李凯也不和她争辩，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陈欣悦将脸上的泪痕擦干，跟上李凯的脚步。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陈东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怎么伤成这个王子？”
“没时间解释了，”陈欣悦没心思考虑其他，“你知不知道医务室怎么走？”
陈东点点头，很配合的没有再废话，积极的在前面带路。
朦朦胧胧中，陈默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自己在哪里呢？又是谁在抱着他？这样的怀抱，如此温暖，又是如此熟悉。似乎还能听到那人的心跳声，每一次都强而有力。
他似乎在很着急，气息有些混乱，连心脏的跳动也开始加快。他这么着急要去做什么呢？抱着他的人究竟是谁呢？
陈默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张焦急的脸。原来又是你，为什么摆脱不掉你呢？
陈默放弃思考，又晕了过去。
第33章：一起睡
陈默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感觉全身好像散架了一样，动一下全身都疼。
“陈默？你醒了？”陈欣悦兴奋的大叫，“太好了！”
陈默努力转过头，看见病房里只有一脸喜悦的陈欣悦，心里莫名的有些感伤。
“你的老师和同学刚走，他们进入败者组，要打复活赛。”陈欣悦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他把你抱过来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陈默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一想到李凯，心里莫名的有些疼。他说的那些话，就在耳边，不停的回响，刺激着陈默的神经。
“几千块钱罢了，上你也值了。”
“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他说的没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陈默的心脏上。自己是那么廉价？只是他一时新鲜的玩具？李魔王真不愧是魔王，做的事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他对自己只是肉欲吧，除此之外，恐怕也无其他情感。这么说他本来就喜欢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自己不过是他随意玩弄的棋子罢了。
好烦，真的好烦，不想在考虑这些。陈默拼命的摇着脑袋，想让自己的平静下来。
“陈默？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陈欣悦焦急道，“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欣悦姐，我没事，”陈默声音有些嘶哑，“他说了什么吗？”
“他？”陈欣悦一愣，接着便明白过来说的是谁，“他那个禽兽一样的东西能说什么，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不过他好像是担心你的，一路上跑的跟兔子似的。要不是进入败者组有比赛，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跟你同学还有老师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陈默点点头，她做的没错。至于李凯，不想再提起他。
“我睡了多久了？”陈默感到有些有气无力。
“四个小时了吧，”陈欣悦看看时间，“一定是饿了吧，中午饭都没有吃。我让人给你打饭，你想吃什么？”
“呃……”陈默想了想，“买份粥就行，其他的我也不想吃。”
“好的，我知道了。”陈欣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下去。
陈欣悦张口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陈默注意到她得表情，“我没事。”
陈欣悦坐到他的床边，握住他的一支手，说道：“不想说这些话让你心烦，可又不得不说。经过这次，想必你也深刻了解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到底对你是什么样的情感，都是不可能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本身就不受社会所容，更何况他又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想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想法，你还不会喜欢他吧？”
陈默摇摇头，一口咬死：“不喜欢，而且也不喜欢男人。”
“那就好，”陈欣悦松了口气，“我虽然不歧视，但并不代表我赞成。社会的舆论和他人的目光太可怕了，你无法不在意。等明天我去把手机钱还给他，再让老师把他跟你调开，实在不行的话，就转校吧。”
“我不想转校，”陈默脑子里很混乱，“现在的学校挺好，马上就要高考了，再转校我还要花些时间适应。”
“那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个事啊，”陈欣悦像个管孩子的老婆婆，唠唠叨叨道：“看他那样子，像是不把你弄到手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你和他在一个学校，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两个男人，”陈默声音有些小，“真的能在一块吗？”
“你干嘛说这种话？”陈欣悦一惊，“你不是说不喜欢他的吗？”
“我就问问，只是很奇怪，男人怎么会对男人有感觉。”
“这也不是什么理解不了的事。就像是异性之间会有喜欢，同性之间喜欢也没什么不同。如果忽略性别不谈，人与人之间互生好感又有什么错呢？只是我们会用传统道德来约束他们，说什么违背人伦，有违天性。其实说白了，人伦道德还不是人定的。说到底还是繁衍后代，若是世界上只有同性之间能生孩子，估计异性恋就要成异类了。”
陈默被她的话逗笑了，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不过，不歧视的还只是少数人，”陈欣悦借着说道，“在我们国家，同性恋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见不得光的。欧美很多国家法律上承认同性恋，但我们国家二十年内绝对不会出台这样的法律。还有，即便是不歧视，也不代表赞成身边的人成为同性恋。你梦理解吗？”
陈默点点头，他怎么会不理解。陈欣悦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真实。甚至真实的让他有些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像是一直不愿去想的事情被硬生生的揭开了。
门铃声响了起来，陈欣悦走过去开门，一头黄毛的陈东拿着盒饭走了进来。
“我买了皮蛋瘦肉粥，还有盒饭，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菜，每样菜都打了一些。”陈东一副邀功的样子。
“好了，东西放这吧，”陈欣悦可不买他的账，“你快回去吧？”
“这就让我走啊？”
“不然你还想干嘛？”
陈东看着床上的陈默，犹犹豫豫，还是张口说道：“李凯也不是真心要伤害你的，他让我来对你说声对不起。”
“让你来说对不起有个屁用，有本事让他自己来！”
陈默摇摇头，制止了陈欣悦的争吵，“无所谓了，我并不怪他。”
陈东担忧得看着陈默，还想说什么，也没有说成，就被陈欣悦给赶了出去。
“他们一帮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陈欣悦把粥端到床前，“趁热快吃吧，你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
陈欣悦帮他坐起来，用枕头靠在后面，让他能够舒服些。
“还真没看出来，欣悦姐你这么会照顾人，”陈默调侃道，“谁娶了你真是有福。”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陈欣悦假怒道，“也只有你享受过这个福分，一般人哪里承受的起。”
吃完饭，再聊了会天，等陈默抬头看时钟时，已经是将近十点。
“不早了，欣悦姐你快回去吧。”
“我回去，你自己一个人不怕？”
“大老爷们一个，怕什么？”
“就你还大老爷们？顶多是个还没长成的小男人，”陈欣悦拎起背包，嘱咐道，“有什么事的话就按床上的按钮，医务室有值班的护士。夜间别侧身谁，万一碰到受伤的胳膊就不好了。”
“你就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那我可真走了。”陈欣悦留了个笑脸，便开门离开了。
陈默从桌子上的书包里拿出几本书，认真的温习功课。
等陈默再抬头得时候，已经时将近十二点了。陈默感叹时间真快，慢慢的把书放到书包里，关掉房间里的灯，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