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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王归来 上——by乔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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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尤利西斯家主一代的管家,在洛克家族服侍已经近三十年,从三十岁一直到五十多岁,本来应该退休拿着优渥的退休金颐养天年,谁料到在晚年遇到这件事情。

他看着艾弗里长大,却始终没有看出这人的狼子野心,结果艾弗里不动声色的把尤利西斯给害了,他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这时候看到阮谨和阮疏,心中有微微的激动,之前他拿不到钥匙,救不出夫人和少爷,现在两人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他怎么能不帮上一把!

他没有什么能为阮谨做的,或许可以送阮谨一程。

他还记得当年阮谨嫁入洛克家族的时候的样子,看着阮小姐怀孕生子,结果却是双胞胎,这使得一向对继承人小心的洛克家族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送走一个孩子,留下另一个。

阮小姐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便和老爷闹矛盾,两人年龄差十五岁,沟通又少的可怜,这使得夫人和老爷走的越来越远。

丹尼尔的上衣兜里放着一把钥匙,车库里的阿斯顿马丁One-77是老爷今年本来准备送给少爷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遭遇了变故,现在这辆车的钥匙由丹尼尔保管,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阮疏和阮母被重重包围,那些保镖不敢靠近,远远的围住三人。

“看见了吗小少爷,你走不出去的。”艾弗里做了人质依然不老实,“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放下枪,或许我们还可以谈判一下。”

“然后你再让人上来给我打一针,从此像莴苣姑娘被囚禁在塔上?”阮疏毫不犹豫的反驳,“你是从哪里获得这么强烈的自信的?”

“因为我的主人,远远比你聪明的多。”艾弗里一脸无辜,“他狡猾的如同一条蛇,哪怕你逃离了我的掌控,你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这是我对你最诚挚的劝告,傲慢的少爷。”

阮疏要的车也被送了上来,是Sesto Elemento,阮疏命令司机离开,慢慢靠近车门。他一边走,看着周围环境,思考着应对策略。

如果他和母亲一起走,势必要一起流亡,母亲可以送到阮氏家族,受家族庇佑,但阮疏不行,因为他是洛克家族的继承人,一旦一直留在阮家,艾弗里以分担家族事务为名,势必要惊动洛克家族的长老会,那时候阮家不肯放人,两者对上,阮家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实力太悬殊。

该怎么办?阮疏脑速飞转,想着应对策略。

阿斯顿开足马力,速度可以达到近四百公里每小时,所以当阿斯顿马丁One-77冲进重围的时候,众人的反射弧还没走过大脑,丹尼尔露出头,“夫人少爷,上车!”

阮疏眼睛一亮,闪过身开了车门,把阮谨塞进去,“带我母亲回阮家!”

丹尼尔震惊,“少爷!”

“快走!”阮疏大声催促,声音都是沙哑的。

丹尼尔知道这位少爷必然有其用意,车急速甩头摆尾,朝着大门冲出去。

阮疏自己拎着艾弗里上了玛莎拉蒂,把艾弗里塞进副驾驶,车门没有关紧,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有保镖想要上前,阮疏从车的后视镜一看直接朝着艾弗里的腿打了一枪。

第三颗子弹。

艾弗里“嗷”的一声,那些人定住,不敢动弹。

“别轻举妄动。”阮疏眼神冰冷,犹如死神,“不然你们的老板死了,你们一切都白费了。”

他上车之后没顾上系安全带,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后边的保镖开着宝马车追了上来。

这简直就像是豪车大比拼,出了大门丹尼尔听从了少爷的吩咐,往东走将夫人送去阮家。

阮谨趴在车窗边看着和自己方向相反的那辆玛莎拉蒂,口中喃喃“Rush……”

她回到阮家基本这就是撕破脸了,她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对于婚姻自由这点,洛克家族不会做出什么阻挡,但Rush是不可能被放任的,因为他是洛克家的少爷,洛克家的继承人,这就是为什么阮疏要两人分开走的缘故,他和阮谨一起走,只会把母亲都连累,所以只能一人走上逃亡的道路。

“夫人放心,少爷一定会平安的!”丹尼尔只能用这样的话安慰阮小姐。

艾弗里派出的人果然大部队都是追Rush去了。

丹尼尔这时候才想明白为什么少爷会做出这个决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少爷便想通了以后,动了艾弗里,他身后的人也依然在潜伏,只能先放他一条狗命,这样好歹宵小敌人在明处,可以防备,因为当主人有狗的时候通常会用走狗办事,只有在至关紧要的时候才会亲自出面!

现在长老会的人没有被惊动,那么艾弗里身后的人也同样不会动,少爷一人把这些压力都承担了过去!

“少爷……”丹尼尔眼眶湿润,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人瘦削的背影从车后窗消失,再也看不到了。

阮疏按照记忆中的影响往人多的地方走,只有人多的地方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民众虽然是渺小的,但现在是民主社会,他们如果在人多的地方直接开枪,带来的影响将是巨大的,因为英格兰的记者是全世界最为尖锐的!

然而他的手已经有一些颤抖了,转动方向盘的时候痛的要命,但启动自动导航就会降低速度,被后边的人跟上。

艾弗里本来机会倒栽在座位上,这时候慢慢摆正自己,“你很聪明,Rush少爷。”

“是吗,我不需要你的夸奖来提升自己。”阮疏随口一说,不再理会他。车子渐渐驶向立交桥上,车流渐渐多起来,玛莎拉蒂即便是风一样的车子,也不会在拥挤的车流中飞起来,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他的车被堵在了中间。

后边车上的保镖已经开始下车,整齐划一的黑色西装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人。

阮疏手心里都是汗,艾弗里“咯咯咯”的笑起来,“要一下子把我爆头么,少爷?即便洛克家族再怎么伟大,也容不下一个杀人犯,你和你的父亲都玩完了,尤利西斯算不得什么保护伞,真是个蠢货。”

“我现在终于确定你背后一定有人,而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人是不是还指导了你二十年?在洛克家族收留你之前你就归顺到了对方旗下?”阮疏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看后视镜,后边的人离他还有百米多远,而前方的车子已经变得有秩序了,两列车中间有空隙,可能会勉强过车。

阮疏心中有了计策,艾弗里不死心的追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阮疏的车子倏地夹杂在车流中间,在一向遵守交通规则的雾都这有些不可思议,隐隐约约的骂声从身后传来,阮疏置若罔闻,他的车子独领风骚,像一条灵活的鱼穿梭在大海中。快要下桥的时候车与车之间的空隙变大,阮疏的车前后左右都有了空隙,那些普通的上班族怕把他的车子擦坏赔钱,这款车还是很娇贵的。

阮疏放慢车速,领先了其他车子一段路程,近八十米之后他右脚暂时离开油门,一脚把艾弗里从没有关紧的车门中踹了出去。

第7章:遇故人

“因为你蠢。”艾弗里只听到这么一句,他嘴中爆出一句“shit”,骨碌碌滚到高架桥的边上,后边的车紧急刹车,还发生了连环撞车,不过阮疏算过车速和距离,都造不成伤亡,他还不想自己身上挂上刑事案件,只是使了个小小的计策,让整个高架桥都被堵了而已。

阮疏脚踩油门,继续前行。

从后视镜看去,那些保镖急忙往前跑,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阮疏面无表情打开导航,远处景象变小。

因为中间创造的变故,追踪的车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视线中已经消失不见,一小时后,就在阮疏以为自己甩掉了跟踪的人的时候,他稍稍放了些心,漫不经心的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后方有了黑色车辆的痕迹,稍微一思考,他手“啪”的扣在了方向盘上,“bullshit,他们放了跟踪器!”

这里已经接近了雾都的富人区,从商务区的喧闹到了富人区中间的过渡地带,阮疏看到前方有转弯,他直接拐过去,跳下车,车的前方还放着Zippo打火机,周围没人。

那就继续制造麻烦吧,阮疏无奈,他舍不得这辆车,但如果在他和车之间选,他一定还是选择自己。一枪打爆了车的油箱,阮疏往远处走了两步,直接把打火机“啪”的打开,扔到了油箱滴油处。

“再见。”

阮疏开始跑,没有十秒钟,后方惊天爆炸声,火光冲天,阮疏感觉气浪扑到了自己后背,他直接扑向了地面,几秒钟后再次爬起来,往前跑。

果然,追的人的车被阻挠在了后面。阮疏只是暂时松了一口气,没有代步的工具,他这么跑下去,一定会成为别人陷阱中的猎物。

他头痛欲裂,觉得前路茫茫。

雾都雾都,美名其曰雾多,则雨多,没十分钟后,天开始下雨。

出门卜卦,流年不利。阮疏刚从一个小巷子走过,走到另一条街上。

元轩面无表情的在车的后座,前面除了开车的司机,还有吕清。

来到雾都的原因是母亲让他来散心,七天都没有简达随的痕迹,当时所有人都告诉他简达随死了。

元轩告诉自己不可能,因为他没有允许简达随死。平日里对简达随最严肃的是他,最凶的也是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心中有了情意从来不会诉诸于口,反而会对对方越来越严肃,要求越来越严格。简达随在他的手上被言周教的一点土气都没有了,成为了当时歌坛近乎神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浮云,那个人离开的悄无声息,元轩坚持认为对方没有去雕题岛,捕捞六天全无所获,大海最温柔也最残忍,他广阔,容得下一切,但一旦消息在海中,找到的希望则微乎其微。

之后元轩有些陷入了臆想,元母当时正在雾都,便让自己的宝贝独子来雾都,元轩不肯,奈何元母再三恳求,这才无奈前来陪母亲,谁知道直接把元轩带到了心理医生面前,元轩说自己没病,直接跑了出来,吕清也跟了过来。

没错,吕清又跟了过来。

之前来英格兰的时候借口说很久没有见元伯母了,当时他的腿有些起色,医生也说这边的气候更适合,元父心想两个孩子可以相互照顾,所以也就安排两人前来,正好让吕清劝一劝元轩,一起长大的总是有话说的。

吕清如果想要说服哪个人,基本没有不成功的,他舌头灿入莲花,说的天花乱坠,元父被他哄得什么都听,心想这人当时还保护了儿子一把,被吕清打动,吕清心里暗自高兴,心想再把元母给打动,以后的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

元轩往窗外看了一眼,一个身影从车旁晃过。

车继续前行,人影往后走,走向相反的方向。

元轩无端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他直接开口喊,“停车!”

“先生,外边下雨了。”司机往窗外看了一眼,扭头看后座的元轩。

“我说停车。”元轩重复了一遍。

司机把车速减了下来,元轩没有等车停下来,直接开门下车,往反方向走去。

吕清从包里找到伞撑着,一瘸一拐的追着元轩,“阿轩你等等,你这样淋着会感冒的!”

元轩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冒着雨往前追,步伐加快。

吕清心里满是苦涩,他和医生的约定是这次只恢复一半,用来博取元家人的同意,元父元母看他都是一脸温柔,除了元轩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近人情,对身边的人冷酷的跟冰雪女王一样。

他走了几步,佯作地上滑,腿脚不便,摔了一跤。

“啊哟——”吕清痛苦的大叫,叫的声音大小刚好能让元轩听到,而不显得刻意。

元轩果然停下了脚步,走回来扶他起来,吕清手拉着元轩的手,做出旁观者一看就是深情款款的姿态,“麻烦你了。”

“下雨了你不方便,回车里去吧。”元轩声音清冷,“我只是出来走走。”

吕清心想鬼才信你只是想要出来走走,出来随便走走需要冒着雨吗,一定是有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

他间接设计死了简达随,心中有鬼,再说他也没有见到简达随的尸体,开始怀疑那天简达随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现在元轩又是这副样子,如果找到一个和简达随几分相像的领回去,他岂不是白用功了?

“我脚好像扭住了,”吕清一脸痛苦,“膝盖好痛,我觉得要错位了。”

元轩轻声叹了口气,“我扶你回去吧。”他虽然是面冷,但心肠又不是铁石做的,自然也知道要对人好一些,吕清当时扑过来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这份情他不想领,但最后又不得不承下来,他至今未曾亏欠过谁,所以每逢吕清要求什么的时候,他不得不做。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阮疏从巷子口探出身子,看着背影,心中痛苦。

他没有听清前面的话语,然而后面元轩的温柔不是假的,那些温柔从来不是对他的。

何必如此狠心?当年也是简达随一心追的元轩,元轩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两人耗着,简达随以为那是答应,一心欢喜,本来他追的也辛苦,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而中间的吻是元轩同意了。

而现在看来,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有陷入苦苦单相思的人才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他解读错了对方的意思,落得这个下场。

而那个元轩身边的人就是间接害死他的人,元轩约自己到雕题岛,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看笑话吗?让他知难而退?

海啸的水太冰凉也太沉重了,这些应该是那些害死他的人承担的。

他踏出一步想要说一句你好,将这对狗男男吓一跳,却知道现在远远不是报复的好时机,他前被人追捕,后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人去报复看起来都太卑微,真正可以让这些人收到打击的便是把他们的一切都剥夺,尝一下一无所有的滋味。

活着比死更困难,一无所有的活着当然比一无所有的死更让人煎熬。

简达随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你是阮疏。

元轩把吕清塞进车里,让他好好在车里带着,他拿着伞又折回,走了两步,跨进旁边的巷子。

阮疏早就躲好了地方,他不想看到元轩,怕忍不住现在直接掏出枪弄的鱼死网破的下场,过去多爱死之后就有多恨,恨的咬牙切齿,把对方的血饮干净,不死不休。

他更恨的是吕清,但他不想喝吕清的血。

一个字:脏。

两个字:太脏。

阮疏的手腕越来越疼,雨下的越来越大,打湿了衣服,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这时候贴在身上微显透明,他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多诱人,略欧化的面容,挺拔的身姿,修长的手指,看起来略显纤细的手腕,这一切都使得他给人优雅的印象,眼神是琥珀色,黑色的头发柔软的贴在额头。

两人靠的最近的时候只有一墙之隔,元轩轻声问一句:

“是你吗?”

阮疏任由雨水打湿着他的脸颊,他呼吸很轻,怕把一墙之隔的人惊动了。

元轩的伞落在了地上,他沿着墙壁往前走,阮疏心中有声音说着:停下,停下。

我不想与你现在不死不休,如果我的死能让你难过这么一天,我就会很开心。

元轩再继续往前几步,就会发现那边有道缝隙,可以容一个人进去,但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阮疏发现元轩的手机铃声换掉了,不再是从前两人在录音室录的歌了。

《over the rainbow》当初一炮走红的专辑,如今已经成了回忆,而有些回忆就像灰尘,阳光下你看的到它,但沉淀到了桌子上,吹一吹,就没了。

“妈妈,什么事情?”元轩声音中有一丝无奈。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太小,被雨声覆盖。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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