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然后被打住了。
不能说。
洛恩奇怪地看了雷默斯一眼。
哇，原来雷默斯脸上，也会出现这种表情吗？
“唔……我想活下去嘛，不努力什么的，不行啊。”轻轻咬了咬伸进嘴里的指关节，洛恩转过身，笑，“我想要两个人活下去，要是到了最后，只有一个人还在什么的，太难受，也太没意思了。”
所以系统你也不要动小心思，成吗？
“哎，拿你没办法。”衣服递上，语气不容否定，“给，今天给你准备了换的，可别又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下去了。天天都是这样，你就这么不怕生病？”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不懂怎么治你。”
表面上是答应了洛恩，可是真要是被一句话什么的，就把决定给替换掉了，那雷默斯也就不是雷默斯了。
“换衣服……就在这里？”环顾了一遍空荡荡的四周，不止怎的，洛恩咬着嘴唇，脸色飘红。
哎……明显地，小少年就算跟着个万年白莲花，也依旧没练出来，脸皮还是很薄，只是这种情况，就有点害羞了。
喂，再这样发愣下去，被山坡上的大风一吹，非得感冒不可。
雷默斯不管，不由分说地把衣服和裤子丢到了洛恩身上，扬了扬下巴：“反正就我一个人，看到了又怎样？”
那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害啥羞呦。
扭扭捏捏的孩纸不是好孩纸。
……喂，以上那些，这算是哪家的强盗逻辑？
62.某人的尾巴
到了最后，洛恩还是屈服了。
被汗水侵染透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褪下来，露出了衣服之下溜滑溜滑的皮肤和一天天好起来的身材。不过，要相信山头的在一年里，风都可是很大的，即使是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明媚，可是在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情况下，被大凉风一吹，顿时就是几个大喷嚏。
顿时羞耻心什么的也都顾不得了，飞快地将裤子也褪下来，然后提溜起雷默斯递过来的一团，稍微地确认了一下正反，就胡乱地套了上去。
雷默斯就在一边抱着手，嘴角带笑地看着。
衣服裤子什么的都是简单的一件，褪下容易，要穿上去相对也很容易。虽然慌乱是慌乱了点，不过胜在速度。很快，雷默斯递过来的一团被揉成咸菜一样的货色就被洛恩套了上去。
整理整理简单的领口，扯了扯裤带，手指翻动之间，就把用野兽筋脉做成的带子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结。感觉稍微有点不对，睁开眼睛，银白色的瞳孔很快就落到了领口的深v上。
伸出手掏弄了几下，呦，还真松，风甚至都可以从中钻进去，然后再很风骚地从下摆窜出来。
这就奇了怪了，记得衣服的领口应该都没有这么深的才对，现在的情况，开口都已经开到胸骨结束的位置了，汗哒哒地皮肤什么的，也露出来了不少。
咬了咬腮帮子上的肉，眼神什么的瞟到了那边又开始装四处看的雷默斯身上。
喂，装着四处看风景也没用，看风景有特殊的技巧也没用，其中的那些小心思什么的，不用猜也能知道。
算了。
“呼，其实就在这种地方换衣服才更容易感冒吧？”肩膀一耸，笑容一扯，尾巴一甩，还是一个看上去挺阳光的少年。
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又往领口直飘：“特别是这种还在漏风的领口的话？”
眉头一挑，尾巴一晃，意味深长。
说起来，尾巴和耳朵这两块地方，在刚刚穿成个兽人的时候，洛恩还完全没有办法灵活地掌握控制这两个地方的肌肉，为此，还冒出了不少笑话。诸如走在半路上，尾巴突然就像红旗一样升起来了呀，或者是本来打算转下耳朵听下那边的声音，结果不小心用力过度抽了筋，结果一整天耳朵都在发抽似的颤之类的……
咳咳，求别提好吗？这些都是黑到不能再黑的黑历史了。
至少现在，洛恩已经能够完全灵活地应用这两个部位，而且能够很准确地借助它们，来表达一些比较难表达的情绪了。
“哈，总比没有换好吧，湿漉漉的才更容易感冒，嗯？”话这么说，可是洛恩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雷默斯的眼神啥的，别的地方都不跑，专盯着领口的深v看。
等等……目光往下走了……
“再给我看下，伤。”红色的身影顿时就在洛恩的目光里消失了。
当洛恩再次看到雷默斯的时候，才发现雷默斯已经单膝跪了下来，左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正在往上掀起。
感觉凉风嗖嗖地，吹到了小腹处，洛恩扶住了额头：“看了不也没有帮助吗？那道伤肯定是会留疤了。”
“不。”雷默斯一脸认真地抬头，“作为雄性的话，有那么点纪念可能会比较帅气。”
卧槽，这是什么口味。
被雷到了的洛恩飞快地捂住了衣服的下摆。
“今天天气挺好。”毕竟张弛有度也是有必要的，雷默斯也没有继续再去逼着洛恩，站起身的同时，瞥向了天空中形状不断变换着的云朵，有心无心地吐出来一句。
那边洛恩已经握上了黑长直的柄，手中用力，黑色的巨剑就已经被单手握了起来，剑鞘向后一甩，剑身就被洛恩扛在了肩膀上。看上去，比起其他兽人来说依旧不壮实的洛恩，肩膀上扛着一把重量又重，样子也挺能吓唬人的大家伙，要是在大庭广众下亮出来，挺是吸引眼球。
“再来？”
宿主意外地好学。
剑也拿在手里使了几个月，在用得越来越顺手的同时，洛恩也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件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好像出现了一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变化。
洛恩看不出来的变化，雷默斯倒是看得很清楚。
在刚刚把这把以前宿主的遗物交给洛恩的时候，虽然当时剑看起来也是威风凛凛，可是总觉得少了那么些锐气。
雷默斯记得很清楚，在当时，剑身上的魔纹可是暗淡无光的，哪像现在，偶尔的光韵在纹路之间流转的同时，淡淡地压迫感自然而然地，就从最中央的纹理上流淌了出来，向着四方扩散。
也难怪曾经的那个宿主有心无心，曾经对着自己谈到过：“武器如果没有人使用的话，就也没了灵魂。”
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态势下去的话，参考着曾经那一位的成长速度，再过上那么两年，洛恩说不定还真的能独自完成最终任务。
顿时就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有木有
“你都已经换衣服了。”在惊叹了一下果然如此，又喜滋滋地幻想了一下未来之后，雷默斯将眼神收了回去，顺势就坐了下来，“再出一身汗的话，我可就没有多带给你换的衣服了，所以，驳回。”
“你不是还有系统功能吗？”洛恩不放弃，“从我的房间里拿一件衣服什么的，应该还是能办到的吧？”
“你肯付系统硬币的话。”雷默斯玩弄着头发看洛恩，笑得像个守财奴：“要价一百个一次，不许还价，商店系统不归我这个人格管。”
洛恩居然回答得很干脆：“我付。”
反正现在身上这件也是各种穿不惯，而且随便算算的话，自己好歹也攒了千把个硬币了，稍微奢侈那么一回，也就奢侈上那么一回吧。
谁家孩子没败过家。
“不执着新身体了？”
“切。”手里的剑被一翻，重新落回了地面，“都用了这么久了，再换，我现在嫌麻烦。”
说真的……新身体什么的……有段时间的确一直是在追求过，可是，和雷默斯谈上恋爱之后，洛恩有点惊讶地发现，再提到这码子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越来越不感冒起来。
毕竟……雷默斯喜欢上的，可是这个自己曾经自暴自弃过的形象，而且也是用这个身体和雷默斯有过的第一次不是吗？
说到底，现在存着硬币，无非就是每次完成任务时，雷默斯商店里的
东西实在是太奇葩，再加之有存着有备无患的心态，所以慢慢攒起来，也就攒起来了。
“啊，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被很能催人睡觉的和暖阳光一照，雷默斯打了个哈哈，从草地上爬起来，懒洋洋地站在了洛恩的面前，困呼呼地，摆出了一个很是装逼，很看不起人的迎战姿势。
两手慵懒倦怠地插袋子里，仰头望天，满不在乎，嘴里还念叨“今天天气真是适合旅游的说。”
看起来是一副没有把对手看在眼里，很是招惹仇恨的架势，可是知道雷默斯的能力，洛恩并没有在乎雷默斯懒散的架势，手里紧了紧，然后弓下身体……
这混蛋一样的领子！特么果然又漏风了！
“要上了哦？”和雷默斯这边比起来，洛恩双手握住剑柄，摆出架势，怎么看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对比啥的，顿时就显得异常鲜明。
“来吧。”
说是适合旅游的天气，这一点还真的没错。今天的太阳出得看似是挺大，可是实际上一点也不晒人，暖和温柔的阳光覆盖在大地上，晒得人特别舒服。
再加上时不时会从皮肤上飘过去的阵风——这种天气果然就是旅游的绝好时机。
而且有人貌似已经开始实践了。
“艾瓦，快点。”头上顶着一顶巨大的皮质帽子，克丽斯尔侧过身子，向着后方呼唤着。
“知道了！马上！”
被克丽斯尔这么一喊，门很快地就被推开了。小鞋子在地板上踏出欢快的蹬蹬蹬协奏曲，紫红颜色的头发一跳一跳，然后在克丽斯尔的面前一跃，就扑进了怀里。
“旅游？！”在胸前抬起脑袋，随头发颜色的眼眸兴奋地望向克丽斯尔，满是期待。
紫红颜色的瞳孔很少见，即使是在这个种族繁多的世界也是一样。本来就是深沉神秘的紫色，再搭配上作为兽人，自然会在强光下变成一条线的瞳孔，看起来的感觉很是诡异。
“嗯，去旅游。”一搓艾瓦头上的毛，克丽斯尔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背后也掏出一个同款式的小皮帽，给自家弟弟戴上。
得了东西，小孩开心了，双手扶着皮帽子的边缘，跟在克丽斯尔的身后傻呵呵地笑，天真不懂事之类，全部实打实地写在了脸上。
“克丽斯尔大人，您真的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快要走到了阳光下，背后的声音却让克丽斯尔留下了脚步。
一转身，一瞅，是个部下。
“大的东西，包括保密工作，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你们不用担心。”知道对方是在担心什么，克丽斯尔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神殿里后续的事务就交给你们，有事再和我联系，这点简单的事情，做得到吧？”
“可是，您这个时候万一出了意外……在下认为不妥。”下半句噎了下去。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您可是我们的头头，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这群小兵岂不是……
“废话真多。”
63.小孩子之类
几分钟之后，克丽斯尔抱着自家的弟弟，一边逗着玩，一边就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神殿。
留下后面部下苦得比苦瓜还要苦的脸。
哦，看那挤到一起的各种褶皱，看那已经绿起来了的脸皮，再看那苦逼的神情，还真是形色神具备，面面俱到。
就在刚刚，本着尽职的原则，还打算好好规劝一下克丽斯尔的。
“可是您这……本来您这件事的决定，本身就是在赌……”
“你们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行事风格？”皱着眉头听完两三句，在面前人继续出声好言规劝之前，克丽斯尔向着前方伸出一根手指，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对话，同时也阻止了已经准备好的长篇大论。
感觉到渐渐变得不对起来的气息，艾瓦一溜烟跑到了克丽斯尔的背后，然后抱住了腰。
不过小孩毕竟还是小孩，闪耀着妖艳光芒的眼睛转了转，又稍稍地从克丽斯尔的身后探出来，略为好奇的观察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对，我就是在赌。”手指甲盖一弹帽子，说得倒是挺轻松，“要是赌输了，以后连出去看看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不更应该抓紧机会吗？”
“可……”
“闭嘴。”
眼睛一瞪，语调一冷，隐隐约约地，浑身就透出一股子杀气来。
威慑力一级足，脑门上冒出了几滴冷汗，部下很乖地，闭了嘴。
看克丽斯尔那冷淡的眼神，再结合这位雌性祭祀曾经的所作所为，特别是曾经由于被冒犯，直接就拆掉了神殿一根柱子的黑暗历史，要是再说的话……呃……
那根柱子么，现在都还没补上，半截断着插在那边呢，想要去看看的话，随时都可以过去观摩观摩……
哦，天，可不是谁都那么的可歌可泣，冒着下一秒就有血光之灾的风险，来冒死进谏的。反正该提醒的已经提醒到了，那么自己的义务也算是尽到了，即使真的出了问题，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会继续搜集情报。”自认为不高尚，这位部下在鞠了个躬之后，就慢慢地退回了阴影当中。
表面恭恭敬敬，心里却有一万只某种生物跑来跑去。
一个雌性暴力成这样，难怪即使是在雌性相对稀少的兽人世界里，也居然会会嫁不出去！
够奇葩了。
如果哪天真嫁出去了的话呢？
天啊，先替那位勇敢的雄性狠狠地点个蜡。
壮士啊！
……
“来吧，艾瓦。”对于自己的弟弟，克丽斯尔倒是出奇地温柔，出了神殿之后，对着艾瓦大大方方地伸出两只手，“楼梯太陡，走下去怕摔跤的话，我来抱你。”
咬着手指甲盖，扭捏着考虑了好一会儿。期间，艾瓦慢吞吞地蹲下身子，比了比自己的小短腿，又量了量从神殿开始，一路通向城市的高大阶梯。直到最后，得出了失望结论的艾瓦一撅嘴巴，脸鼓鼓地赌了一番气，最后还是顺从地扑进了克丽斯尔的怀里。
全程克丽斯尔都在一边忍笑。
见克丽斯尔偷偷地笑，对象很明显还是自己，小孩顿时就不乐意了，在怀里故意地扭动了两下身体，还很不服气地挥舞拳头：“等着！下一次我下去的时候，一定就不让你抱了！”
“等你长高点再说吧！”克丽斯尔只是一直笑，脱口而出。
死穴一戳一个准。
在怀里闹了一番。不过小孩子嘛，容易炸毛是容易炸毛，但是好处是容易安抚。几块甜味的零食，在眼前稍微地晃了晃，就轻而易举地堵了嘴，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打发了。
山下了一半，随着克丽斯尔的脚步，艾瓦微微翘起的发丝也同步地颤抖着，一跳一跳，蓬蓬松松，很是让人有摸上一把的冲动。
吃完了刚刚堵嘴用的东西，艾瓦舔了舔还有点发甜的手指，然后仰头看向克丽斯尔：“……喂……老姐。”
“嗯？”
“老姐，现在你是在干大事情是吗？”虽然是皮质的帽子，可是却做成了草帽的形状，边缘异常大而直挺。这样特别的设计，阴影会显得格外地大，遮阳的效果的确是提升了好些个百分点，可是一抬头，眼神就被帽子所遮盖了。
正太皱了皱眉，用刚刚舔过，还有点湿淋淋的手指撑起帽子的边缘，终于找准了克丽斯尔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