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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by小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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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笙依旧是那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只道:“我要看着。”

季华鸢叹气,饮笙偏是不解人情地又补上一刀:“王爷也要来。”

季华鸢心道,他当然要来,他安排了这一出,不就是为了看我怎么受人欺负,好解他心头之气的吗。

正说话间,朱雀和长蛇也到了,饮笙拍了拍季华鸢的肩,便去和另三位武师站在一起。花豹是这次擂台赛的主官,站出来击掌示意大家安静,对季华鸢解释道:“王爷要带旁人来观赛,不必等了。”

季华鸢对花豹点了点头,心里却诽道:看戏还要带上别人!

季华鸢一面在心里咒骂着北堂朝,一边绕场慢慢腾腾地走了一周,忽地笑了,对场下人说:“这样,大家都别绷着了,纯来看戏的兄弟,请向后退一步。”

没有人动。

季华鸢有点发蒙,想了想,又笑:“怎能说大家看戏呢!我重说。没有比武打算的,请向后退一步。”

没有人动。

十五号打了个哈欠。

季华鸢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二十一个人不会要一个一个的来挑我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朱雀终于发了话:“暗影云天的规矩即是如此。更何况,王爷可是悬了赏的。赢了你,他们都有晋位。”

季华鸢闻言恍悟,看着面前二十几号人对自己横眉冷眼,只觉得欲哭无泪。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了摘掉一个七号,要付出这么大代价,究竟值不值。

北堂朝,你这是,要我死给你看呐!

饮笙这边本是心下担忧,此刻见了季华鸢自己一个人表情丰富,也不知这狡猾的徒弟又在想什么主意,倒也不觉得紧张了,只是淡淡地开口:“十四号,挑个人,开始吧。”

季华鸢思忖片刻,扭头问二十一影卫:“你们昨天的搏斗训练,谁最厉害来着?”

众人似乎没想到他出口就是这么大的口气,互相对视片刻,十五号站了出来:“我。”

季华鸢点头,笑,伸出一根手指,客客气气地把人推回了人堆里:“那你,最后一个上。”

本是绷紧的众人一时间全都松了下来,五号那一众素来活泼,纷纷笑出了声。

花豹有些不耐烦:“你行不行?还要一个个的排好了顺序吗?”

季华鸢连忙摆手,示意老师稍安勿躁,又问:“你们当中,有会作诗的吗?”

四下无人应。

“有会弹琴的吗?”

……

“有会作画的吗?”

……

“你们怎么什么也不会。”季华鸢有些沮丧的叹了一声:“下棋!下棋总有人会吧!”

“十五号会。”终于有人回答道。

季华鸢摇头:“不行,十五号最后一个和我比。”

长蛇也终于忍不住发了飙:“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就十五号先比!”

“别……”季华鸢急了,转身去看饮笙,却突然听身后一声断喝:“看你老师做什么!比就是了!”

众人闻言,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季华鸢觉得这日子简直就像每天被雷劈上一遭一样倒霉,抬眼看过去,果然是北堂朝来了。

北堂朝是搂着秋雨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

季华鸢等北堂朝走得近了,方才见着刚被人群挡着的另一个人,面上吊儿郎当的神色顷刻间消失得一分也无。季华鸢长眉深蹙,细细看去,却见北堂朝怀里那人眉眼间竟与自己很是相似,人却是乖巧温顺的样子,心下登时便明白了。

先是调动大伙来打他这擂台,又是带了新宠来看戏,北堂王还真是谁的气都不白受,这心中的怒火,果然是憋不住。

设计北堂朝这一次,北堂朝也没吃什么大亏,却是要季华鸢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这般小气毫无风度,他真是服了。

“王爷一个人看华鸢受欺负还不够,还要带了人来看华鸢出丑吗?”季华鸢低低问道。

北堂朝一脸素不知情的样子,只道:“本王带了人来,该是对你有信心才对。相信这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

季华鸢知道自己在人前是赢不了北堂朝的,索性也不再与他口角,只是回身对十五号说:“你要打我的擂台,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说。”十五号倒是个冷酷的角,许是瞧不起季华鸢书生出身,竟是一个字都不愿多给。

季华鸢也不废话,道:“你既懂棋道,便知兵法。我问你,何为兵?”

十五号并无过多思考,回道:“诡道也。”

季华鸢淡笑,道:“没错,这就是我擂台的规矩。等会比起来,若你着了我的道,还希望你愿赌服输。”

十五号心道,一场擂台比武,你还能出什么诡招,无非是冷箭暗器罢了:“自然是愿赌服输。十四号,大家都知道你不擅搏斗,我不愿欺你,你若是过了我这关,后边的,就算你赢了。”

“好!”季华鸢爽快地答应,走到场边,一脚飞勾起剑,电光石火间已是握了剑柄在手,唰地一声拔剑出鞘,剑光扫过脸庞,季华鸢娴熟地挽了个极为漂亮的剑花。

北堂朝早知季华鸢有一把壶心送的宝剑,名叫落虹,此刻见了那一柄寒光闪烁的精钢兵刃,才知传言不虚。那剑折了太阳光,果如天边长霞般斑斓夺目。

众人已是有些花了眼,不知是为这宝剑,还是为季华鸢这利剑出鞘的飒爽身姿。

北堂朝心惊之余,却是出口淡淡讽道:“剑术不佳,倒练得好开场,专唬人用。”

十五号见了落虹也不慌,弯腰捡了东门统一的佩剑起身,拔剑出鞘,道:“让你先行。”

北堂朝略低过头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秋雨来说:“雨来盯着些十五号,真正的高手都是无甚花把势的。”

季华鸢心中大怒,却是不形于色,一个飞身便横剑上去。十五号侧身闪过,将剑横在身前挡住落虹剑势。季华鸢有宝剑,十五号有身手,只听脆得震耳的一声剑吟,两人各退半步。季华鸢没有半分停留和犹豫,转身再战,一时间两个身影上下跳跃纠缠,已是打得不可开交。

饮笙微微蹙起眉来,如此正面纠缠,季华鸢必要落了下风。

十五号力量惊人,季华鸢自知抵不过那人的剑势,便以轻功相佐,每每在那剑就要擦到自己颈间之时便飞身腾跃,转身再战。如此数个回合,季华鸢虽然觉得自己定如飞鸿般身姿潇洒,却也心知在旁人眼里已是一追一逃之势。

十五号真的战上几个回合才终于信了季华鸢不擅武斗的传言,此时见那人飞身挪腾,想着皆出自同门,也不好在东门其他弟兄前太落他的面子,便也由着他逃,心里想着再过三个回合就一举拿下他交了差。

十五号这边想得好,难免分了心,再回首间忽见对面的季华鸢长眼微挑,嘴角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十五号心道,暗器来了!便连忙收了剑势飞身几个翻腾,离季华鸢而去。

待十五号落地之时,方觉并未听见任何破空声,正觉奇怪,突见季华鸢凝神定气,举剑在耳畔,一脚蹬地踏起,便是势如疾风般刺向北堂朝一处!

四下大惊!花豹和长蛇一前一后紧随季华鸢身影追去,却是心知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十五号飞身而起,竟是抢在了季华鸢身前扑向北堂朝,季华鸢剑光逼到之时,十五号的长剑几近北堂朝身前,却还是差了一点。

电光石火之间,秋雨来一脚踏出,挡在北堂朝身前,季华鸢见了他,不收反纵,剑气在秋雨来面前一闪,便是一道极长的口子,绽放出一朵血花在面上。

秋雨来痛得当下便落了泪,而十五号却是趁这一挡的工夫先至北堂朝身前,长剑一横挡过去,心道:王爷即可无恙!

这一忽吓得魂飞魄散,一忽又骇气长舒,十五号难免恍惚,正是心跳如雷之时,却忽觉颈间一冷,季华鸢落虹宝剑已搁在自己肩上,只消轻轻一侧,他的人头便可滚地了。

“你输了。”

十五号愣住,转瞬想通关节,怒道:“你以行刺王爷为晃,如此卑劣手段,怎能算赢!”

“兵不厌诈,我们说好的规矩。输了就是输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季华鸢冷哼一声,伸手打掉十五号的剑,转身大声对呆愣一片的杀手道:“我知道你们不服我,觉得我不像是东门人。可是,东门讲求兄弟相信相护,你们刚刚都以为我要行刺王爷,是对我不信,纷纷出手要阻我,是对我不护。既无信护之义,你们,又哪里有资格说我,不似东门人!”

私下俱静,连花豹和长蛇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饮笙见眼前人倾剑而立,堂堂之姿。目如星辰,声如梵钟。落虹的剑光映在季华鸢怒目凌厉的脸上,才真如剑人合一。

像,真的很像,落虹和季华鸢在一起,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英气逼人。饮笙低头忖道,壶心道人道深才高,也只有他,才能知,这落虹宝剑,挑的不是剑术,而是气韵。

变故来去太快,北堂朝只觉得胸腔中似有波涛翻腾,面上却是一派森冷之色,他用指尖抚上些许秋雨来面上的血,举到季华鸢眼前,一字一字问道:“季华鸢,你若是假意,又怎么解释,真的伤了本王的人?”

季华鸢闻言并无半分慌乱,似是早料到有这一问。他低头收了剑,抬眼,目光扫过秋雨来吓得发白的脸,直直对上北堂朝:“王爷,这一剑,并非收手不及。季华鸢,刺的就是他秋雨来。”

北堂朝眸中怒火闪过,正欲诘问,却见季华鸢一步踏上前来,微扬起头,无畏地望着自己,一字一句道:“王爷要我打擂台,我赢了。现在,我也要王爷知道,季华鸢就是季华鸢,再是不堪,也不是旁人学得来的!他这脸,我见了讨厌,便动手毁了。王爷若是想要踢我出东门去,这倒是个好由头!”季华鸢语罢径自动手扯去了东门袖标,一把掼在地上,当着全东门人的面,大步扬长而去。

12、有缘人(一)

季华鸢那日离了林郊,心中也知自己是过于鲁莽了,却怎奈怒气冲天,想到北堂朝有新人在怀,更是觉得见也不愿见上一眼,只恨不得出去避两天清净,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季华鸢尚且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只是心知东门的触角在帝都四通八达,他在帝都是绝对藏不住的。于是便只是朝了帝都的反方向走,一心想着先找一处民宅安置下来,再作打算。

却不知怎的,这北堂朝不知在哪里找来的名叫秋雨来的人,竟真把秋雨给招来了。季华鸢行至半路,天边突然乌云集聚,狂风卷石,远处已有雷声阵阵。季华鸢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开脚下的沙土,向左右望去,荒山野岭,哪有人家,便硬着头皮咬着牙朝预定的方向赶路。

可是这人腿终归是赶不过天象变幻的。

没过多一会,就听身后上空轰隆一声巨雷,震得季华鸢耳朵都酥了,定在原地,还来不及快跑,暴雨已兜头倾下,瞬间就将季华鸢拍了个通透。

“真他妈的爽死了。”季华鸢真是气得狠了,此时竟也忘了想自己是堂堂华鸢才子,只是一边骂着一边寻了少林木的地方飞掠而去。

此时他满心诅咒着的,不光有北堂朝,还有那个叫什么秋雨来的灾星。

北堂朝回到王府时亦是湿透了。身边人谁能想到会有这一场暴雨,饶是翟墨手脚再快,荒郊野外,也是找不来车的。东门人自然是自行散去,北堂朝本也打算骑马快回,却突然想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柔柔弱弱受了伤的秋雨来,更是心下郁塞。

翟墨看见北堂王狼狈地将秋雨来放在马背上,那铁青的脸色,堪称骇人胜过那暴怒的雷声,心中暗道,一定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好不容易回了北堂王府,云寄已是出来迎了,老远看见被北堂朝搂在怀里的秋雨来,雨水冲去了他脸上的血,只剩下一道伤口泛起白皮,看起来格外吓人。云寄亦是吓坏了,上前去接过倒在北堂朝肩上的秋雨来扶着,问北堂朝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北堂朝铁青着脸,怒哼一声便往自己院落走,竟是理也不理云寄。云寄更是害怕,探询的眼光去看翟墨,却见翟墨只是为难地勾了勾嘴角,便追北堂朝而去,亦是没留下一言一语。

“发生什么了?”云寄低下头,轻声问怀里受伤了的人。

秋雨来睁开紧闭的眼,眼神中全无之前的害怕,一抹冰冷的恨意划过,他咬着牙,死死地吐出几个字:“季华鸢。”

不知这名字与雨神沾亲带故的人是否恨意灵验,就在秋雨来恨恨地对云寄说着季华鸢的行径之时,季华鸢那边亦是霉运连连,叫苦不迭。

他本以为出了山林会有农家,却不想自己在这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的暴雨天里迷了路,待他好容易从林子里走出来,却发现自己本意南去,却是从西口出来了。这林子西面是一条蜿蜒数千丈流经十几个城区的江,名为母渡,江宽水深,平日里波光粼粼甚是好看,在此暴雨中却是如张开利爪的豺狼般,水流湍急,险象迭生。

季华鸢有了一丝丝的绝望,天越来越黑,暴雨没有一点要止歇的意思。在这环境里等上一夜,他铁打的身子也要锈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季华鸢不知所措之时,却突见远远的竟是来了一艘船。这船不似一般小船、只能在波涛里无助地摇晃,而是一艘吃水多、行驶平稳的货船。季华鸢远远的见那船渐渐驶来,愈发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竟是想笑又想哭,只觉得胸中前所未有的透亮。

雨天打不着火,好在货船上刚好有顶着风雨出来收帆的人,季华鸢落虹出鞘,剑鸣隐隐,在这滔天的水声中,竟也格外引人注意。那人老远见江岸边似有一人,又隐约听见剑鸣吟吟,连忙折了回去叩主舱的门:“主子,岸边有人。”

“知道是什么人?”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那侍者听了,更是毕恭毕敬,饶是知道里面人看不见,还是躬下了腰回道:“尚且不知,只是远远听见了剑吟。”

里屋人略一思忖,道:“如此水声可闻剑吟,定是把好剑,好剑配英雄,我们不妨搭他一把。”

“是。”侍者毕恭毕敬地应道,转身去叫船长靠岸下锚。

季华鸢见了那船速渐渐慢了下来,在风雨中缓缓转向,向自己这一岸靠来,心中大呼是个侠士!

只片刻,那船就停到了季华鸢身前不过几丈之处,船板放下,那侍者在暴雨中朝季华鸢喊道:“雨天水急,我家主人请公子船上一叙。”

季华鸢大声应谢,连忙跑去上了船。站在船上环顾,才发现这是一艘渔船,私下里俱是腥气。

“我们是运江鱼进帝都的,船只简陋,还请公子体谅。”

季华鸢受人恩惠,哪好挑三拣四,连忙是一揖拜下,道:“您救我于此穷途之中,已是大恩,怎敢挑剔。”

侍者客气过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引了季华鸢去主舱,叩门道:“主子,奴才已请了公子上船。”

“快请进来。”里面的人说道。侍者应是,便替季华鸢开了门。

这一开门不打紧,季华鸢吓了一大跳。这船板破烂腥臭,船舱里却是一片暖玉金饰,灿灿辉煌之景,季华鸢看那屋里铺了狐裘的躺椅上,一人衣袍华丽,背对自己而卧,身旁还有两名秀美的女子替他捏着腿,心下的敬意陡然间一丝也无。

那躺椅上的贵公子听身后没了声音,还道季华鸢慑于屋内华丽之派,不敢进入,懒懒道:“英雄不必担心身上雨水沾湿地毯,放心进来便是……”

他语音还没落,突觉头顶上方有人,猛地睁开眼睛翻身起来,却见季华鸢一身雨水狼狈,青丝贴腮,眉目间却满是桀骜:“承蒙主人大恩,华鸢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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