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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by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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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摄影机怎么不砸这个不砸这个,就偏偏砸到了姚家二少爷呢?你说姚家会善休?”

“……我偷偷跟你说啊,我在经济版当记者的朋友跟我说,姚远和他父亲关系似乎很不好啊。”

“这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啦!他老爹连小老婆和私生子都摆出来了,能父慈子孝才奇怪呢!”

“哎,谁说这个,我说的家产上……”

“啊!难道?”

将记者们窃窃议论声丢到身后,温路宁一路坐电梯来到九楼。人依旧很多,莫北正在与医生说话,温路宁来了后在人群外站着。有人目光在他身上转几圈,也只以为大概是姚远的朋友。医生交代完后就离开了,接着导演带着剧组的人也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剩莫北和许安平,莫北往病房里走,许安平落后一步,看见了温路宁 。

温路宁起侦探给他的那份“正调查他”的人的资料,正是这个长得几分清秀面若温和的男人。那份资料里将许安平往年做过的一些“了不得”的事都列了出来,足以让温路宁了解到这是一个多么“表里不一”的人。

于是在许安平走过来的时候,他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温老师?”

“是。”

“我是打电话的人,姚二的发小,许安平。”

两个男人握手。

许安平心里有小许激动,这是第一次真正直面温路宁。看多了资料里生硬的文字,当温路宁这个人真的站在他面前了。那些形容词,温和、淡定、沉稳、气质卓然等等等等,一下子便生动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姚远就这么心动了,也不是不可能。

温路宁绕过许安平走进病房,对上了一双黑亮精神的眼睛。

顿了下,说:“不是昏迷了吗?”

姚远皱了下眉,额头上缠着一圈醒目的纱布,“昏迷?”

正走进来的许安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解释:“哦,我以为你昏迷了,就传达了这个意思。”

虽然姚远的血流量可怕的吓人,一时令人心惶惶,担心他出什么事。至于为什么是救护车将他抬到医院呢,是因为他当时一手捂着流血的额头,血还从指缝间往下淌,落在地上。脸上却是极为淡定地吐了两个字:“头晕。”

莫北电话里只来得及说叫了救护车,许安平自动就翻译成了“救护车=伤势严重=昏迷”。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在温路宁去洗手间的时候,姚远跟许安平说:“真没想到你会告诉他。”

“难道你打算瞒着他?啧,真纯情。”

姚远嗤笑,“这句话的重点是你。”

“哦哦。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找个贴心人来照顾你。”许安平打着哈哈掩饰自己。至于姚二少究竟知不知道他早就想见温路宁一面的心呢…….咳,他什么也没听见。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旁莫北的脸有了几分苍白。

温路宁没有在医院停留多久就离开了。然后是许安平。最后莫北留下来照顾姚远。这很正常,即便姚远再怎么反感莫北这个人,也抹不去对方是他经纪人的事实。

两人的相处也很有趣,莫北走进走出又倒水又削水果,姚远不会拒绝,但也不会和他说话。不用做事的时候,莫北安静地坐在一旁,姚远闭着眼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莫北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姚远,安静地走出病房接。

“喂。”

“是我。”路丁宇。

“嗯,我知道。”

“我听说了,姚二少没事吧。”

“嗯,问题不大。”

“啊,那就好。”

距离路丁宇的时装秀还有两周,男主角已经确定为姚远了。这是路丁宇回国后的首秀,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挂了电话,莫北回到病房,却发现姚远已经坐起身了,正在看笔记本。

“医生说你应该多休息。”

姚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回电脑。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莫北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姚远不说话。

“关于温路宁的。”

姚远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他,目光有些冷:“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说的——关于他。”

莫北心里苦涩地顿了下,走近病床旁坐下,问:“你和他在一起了。”

姚远挑眉,讽刺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是真心的。”

“哦?”

莫北目光悠悠地看着地面,他觉得只要自己不看姚远眼里的疏远就是不存在的,“阿远……”他忽然叫道。

姚远有一刹那的出神,因为对方的口吻太熟悉了,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随即他回过神,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可惜莫北低着头,没有看见。

因为低着头,所以莫北嘴角的苦笑也没人能看见,以及,他哀伤的就好像要哭泣的眼神:“阿远,我一直以为你会原谅我的。我以为你能理解当初的我,能明白我的苦衷,我也是身不由己。这几年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不希望能回到你身边,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正眼想看。”他痛苦得闭了闭眼。

“我凭什么要拿正眼看你?”姚远冷酷地说,“从你脱了裤子给别人上的时候就该想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理解你的苦衷,你身世可怜,家里负债累累,逼不得已?呵,可惜了,姚家二少爷满足不了你,活该被你待绿帽子。”

“可那分明是你父——”莫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最后又生生止住了。

“我知道,姚锋逼你的嘛。”姚远无所谓地说。

“你知道?!”莫北不敢置信。“既然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失去被我保护的资格了。”姚远看着莫北那双痛苦悲伤遗憾怨恨不甘等等等等情感交织在一起的双眼,不为所动,“我不需要一个不相信我的情人。”

“……”

“还有,我似乎一直没有说清楚,才给你造成了误会。你对我来说,与任何一任床伴都没有差别。姚锋找了你让你来监视我对吧?你可以告诉他了,他找错人了,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价值。”

犹如当头重击,击碎了莫北最后一丝贪念。他一直以为……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姚远来说是不同的!虽然这么些年,姚远总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不屑于他,可他以为,那只是因为对方在乎,所以才在意。可直到今天,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姚远是真的单纯地厌恶自己……这个给他戴过绿帽的不称职的床伴……

莫北痛苦地闭了闭眼,喃喃吐出一句:“姚远,你没有心。”

姚远不置可否。

末了,莫北猛地睁开眼,脸上是一种不顾一切地扭曲,说:“可你以为你的温路宁就是什么有心的人吗?不!他跟你一样没有心!”

姚远淡淡道:“哦,那不正好吗。”

莫北忽然又笑了,笑得有几分诡异,说:“不,不一样的。你自始至终没有心,而他,曾经有过。现在没有。因为你不是那个人。”

第30章

莫北有一次与路丁宇吃饭,谈合作的事情。买单时路丁宇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钱包摔在地上。莫北帮他捡起来,不小心,就看见了其中一张照片。

是路丁宇与一个十分眼熟的人。

那人手搭在路丁宇的肩膀上,微笑看着镜头,气质温和亲切。而当时的路丁宇相比现在还略显稚嫩,望着镜头的眼睛也没有那么自信。莫北的目光只在那张照片上一扫而过,路丁宇已经接了回去。

本不应该多问对方私事的,可对于照片中的另一个人,他实在好奇得紧。忍不住便开口了:“是路先生的兄弟吗?”

路丁宇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他在说谁,笑着摇头,“不是。”

莫北故作好奇,道:“路先生将照片放在钱包中,想必那个人对于你来说十分重要。”

这回路丁宇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是很重要。”

莫北便从那时开始,着手开始调查路丁宇。调查过程比他想象中简单得多,在网上搜路丁宇这个人,都能查到他出生贫寒,父母双亡,孤儿院长大后努力考取大学,最后得以出国、成名。不知成了鼓励多少年轻人的励志典范。至于网上没有的那部分,便是莫北要查的了。

毫无阻碍地他便知道了,出生贫寒的莫北当年考上大学时,其实并没有金钱实力去就读。他一度想过放弃,转而周转在社会各个角落,做零时工来赚取生活费。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资助了他。而那个人就是温路宁。

温路宁给予路丁宇的资助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辈子的恩情。而路丁宇在读大学的第三年便选择了出国进修。初期两人还保持着一定联系,可到后来,这份联系渐渐渐渐地就消失了。

这是资料的全部,乍一看也许只是好心人与贫寒少爷的感人故事。可是莫北分明记得,那天路丁宇在说起温路宁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情与怀念。

******

“所以,你们是不一样的。”莫北看着姚远,心中有着深深的恶意。他期待看到一个受伤的姚远,亦或者一个愤怒的姚远。他期待看到这个永远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男人,当发现事实脱离掌心那一刻的狼狈。

然而,姚远始终无动于衷。

他就那么靠在病床上,眼神冷淡,面无表情。令莫北说着说着便哑了声,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哑巴似的张了张嘴,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莫北走后,病房只剩下姚远一人。房间内的窗户开了一道缝,有冷风灌进来,吹起了床单一角。姚远碰了碰额角缠着的纱布,感觉到一阵痛意。

******

夜晚,A市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这是近些年来经济迅速发展的结果。如今唯有A市关外一些老城区,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

接近深夜,保安坐在亭子里面开始打盹,止不住地犯困。一道车灯闪过,保安惊醒。一辆黑色私人车已经停在了眼前。揉了揉眼睛,保安才看清,是住在三栋的温老师。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升起栏杆。

车很快驶入。

温路宁回来得很晚,小区里面很安静。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

钥匙在门锁里旋转,没有反锁。

他顿了顿,开门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这与外面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温路宁将东西放下,打算去洗个澡。他总觉得身上有股铁锈味,十分难受。

可就在往洗手间方向走的时候,脚下忽然有个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往前一踉跄,便倒在了某个温热的身体上。

温路宁在黑暗中皱了下眉,他单手支撑着墙,避免整个身体压在对方身上。也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便站稳了身子。可姚远的手没有放开他,始终在他背后,勒得死死的。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对方的反常,粗重的呼吸喷在了他的肩窝,热气带着瘙痒,一下接一下。两人贴得太近,温路宁无法看到对方的脸,更何况环境太黑了,就算松手了他大概也看不清姚远的脸。

十分诡异的是,姚远没有出声,温路宁也选择了沉默。没有人看到,他现在的脸是如何的苍白……和淡漠。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路宁觉得自己的腰快被勒断了,他拍了拍姚远的肩,说:“松手。”

姚远很顺从地便松了手。

温路宁想了想,转身去玄关开灯。不过他还没有走出几句,就再次被人阻拦了。

这回姚远直接将手从温路宁衣衫下摆探入,将唇贴在温路宁耳边,轻声道:“我们做吧。”

温路宁顿了顿,小腹之处的触感是如此清晰,令他内心一震。安静持续了几秒,他将对方的手拿出来,毫不犹豫地去开了灯。

灯光乍然亮起的瞬间,令两个人都不由眯了下眼。继而两人也终于清楚地看清了对方。姚远站在客厅中央,赤着脚,黑西裤,黑衬衫。额上还缠着纱布,可纱布中央却能隐约看见几点红。他看着温路宁的目光,可以说的上十分冷淡的。与他方才所作出的热情多做截然相反。

而温路宁,静静地看了姚远两眼,走到沙发处坐下,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后夹在手中,开口:“要做?”

姚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路宁,“你以为你也配和我做?”

视线里的不屑和嘲讽一清二楚,可再细看,似乎也有丝别的什么感情,像愤怒……也像委屈。

可温路宁没有细看,也不打算细看。他大口抽了口烟,又吐出烟圈。这么一副姿态与他平日为人师表的样子有很大不同。可他做得又那么自然。

他没有质问,没有疑惑,只是淡淡地看着姚远,说:“不做?那你可以走了。”

姚远竭力维持着冷漠阴沉的表情,可他的拳头紧紧攥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什么。

“呵,你大概早盼得我走了吧。我一走你就可以回头去找你那旧情人了,对吧。”说完,转身便要走。

可温路宁接下来的话,却将他定在原地,乃至浑身冰冷、

“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停了片刻。

“你是凭了什么,才让平安帮你挡抢?”

第31章

“平安,路丁宇,呵……”姚远自言自语似的低喃了一句,又嘲讽一笑。他转过身来,看着温路宁的眼睛,弯起嘴角,说:“你很想知道?”

窗外,是冷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屋内,却也不见得多温暖。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告诉你。”

啪。

门开了又关上。

指间的那根烟缓缓燃烧着,形成长长的烟蒂。直到承载不了烟灰的重量,银灰色的尘埃最终落地。

温路宁只感觉手指一烫,本能地松手。还未熄灭的一点火星给地毯留下了半个指甲壳大小的黑斑。手指动了动,也没再理会它。温路宁仿佛脱力般得陷入沙发里,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似乎又什么也没想。

今晚七点,他到了城东高桥旁的仓库。你那里有一条疏于管理的臭水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仓库被废弃很久了,巨大的铁门上满是锈斑。温路宁到那里的时候,门锁已经开了,两道门之间留了道缝。有微弱的光透出来。似乎还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温路宁没有在门口停留多久,推门而出。铁门发出巨大的响声,仓库里的两人都看了过来。姚安坐在一张很老旧的椅子上,穿着黑色的长大衣,神情冷峻。而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躺在姚安的脚边,看起来十分……惨不忍睹。

即使那已经是张被白般蹂躏过的脸,温路宁还是在下一秒,看见了过去的影子。

——是陆淮。

彼时他已经知道,陆淮是秦家的私生子。却不知道秦家小姐又是陆淮的私生女,家丑不可外扬,只好在秦家小姐出生那天就将她过继给了秦家名正言顺的儿子。据说陆淮此人虽然不羁放荡,流氓混混样的处世,可对于这个私生女,却是嫉妒疼爱的。当然,是以叔叔的身份。而姚安之所以故意接近秦家小姐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为了引陆淮出现。可陆淮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早就老女干巨猾成性,怎么会轻易上当。所以其间姚安一定还用了些旁的手段,只是便不为人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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