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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往谏上——by花青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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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的么?”

暧昧不清的低语顺着耳畔直灌入脑海,少年口不能言,只猛地瞪大了眼看他。

男人低低一笑,手指蓦地撤出,一把将少年推倒在铺满了桃花瓣的地面上。

烟云缭绕,缓缓缠绕着两个人,慢慢,流动。

男人眸色极深,长年波澜不惊的面上流露出淡淡的欲望痕迹,望着少年,一手摁住他,一手缓缓扯开他的腰带,慢慢将他的衣襟拨开。

少年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线条优美的胸口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

男人将手放在他腰上,一路往上,细细游走。

少年闭上眼,双手在身侧攥成了拳。

有青筋浮起,充满了力量与蓬勃的青春气息,杂糅在一处,形成一种奇异的诱惑。

就如同,一只原本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无人可以侵犯的小豹子,甘愿放弃了抵抗,躺在地上,压抑住所有的躁动,那么静静地,任由别人宰割。

男人缓缓俯下身去,轻轻触碰那两片红唇,细细啃咬,然后,蓦然加重力道,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强力地侵犯着他。

少年轻哼一声,立即激烈地回吻过去。

凌乱的衣衫很快被剥落,相互纠缠着散落了一地,让人一时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属于谁的,或者原本,就该在一起。

“……呃——”

少年闭着眼,身体一瞬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强弓,手紧紧掐住身上男人的肩膀。

“痛么?”男人停了动作,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年绯红的面孔上。

睁开眼,少年早已变得湿润的眼中满是坚定,郑重地摇了摇头,将男人搂得更紧。

“来吧,不用顾忌我……唔——”

一下重重的冲撞突如其来,少年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眼角有一滴泪滑了下来。

“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不要怕……”

“嗯。”

“叫我……名字……”

少年眼睫颤了颤,把刚要溢出唇边的话咽下,终于启口:“……极宵。”

“……”

极宵……

吓,极宵?!

第24章:怒火攻心

意识猝然从目迷五色,暧昧不清的桃花海中剥离,我大叫一声,差一点从床上蹦起来。

下一刻,我就为自己的毛躁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躺在床上直哼哼。

我睁开眼,第一个意识是,哦,原来刚才只是个梦。

好吧,做梦也就罢了,做个春梦也不算啥,再退一万步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做个男男纠缠在一块儿的限制级春梦也不是啥新闻,是吧?

可关键在于,梦里的主角,一个是……极宵,一个貌似是……我?!

吓!

我简直要被自己吓傻了。

难道自从上一次被他亲了抱了之后留下了后遗症,以至于不小心在梦里也要被他非礼一番?

但是,至少,李往谏,你也别是个被人压的啊!

我哀叹。

第二个意识,方才是我怎么躺在宿舍床上,全身一圈圈缠得如同木乃伊,手是俩馒头,浑身痛得……跟被人大卸八块后又被重新缝合起来一般。

神智还有些恍惚,频道没有调清楚。

下一瞬,一个人影已发一声喊,重重地扑到了我身上,放声大哭。

“呜呜……往谏,往谏……你终于醒了……呜……吓死我了,你们都要吓死我了……呜呜呜……”

我痛得呻吟一声,浑身都在哆嗦,回过神来,是风海……

昏迷前的一幕幕如同快镜头般汹涌着快速滚过。

“风海……绮莺!绮莺她……她怎么样了?”

想起一切,我登时急躁起来,嗓子像在冒火一样,全身被风海一压更是疼得狠了,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说了两句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呛咳不停。

我心中急怒,话音不成语调,风海忙着大哭,根本没听到我的话,倒是我咳嗽得厉害,方才终于醒过神来,急忙从我身上爬起来。

我顾不得那些,两只包裹成熊掌的手就要去拽风海的领子:“绮莺……绮莺怎么样了?她……”

下一刻突然说不出来话。

我在怕,我知道。

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我不清楚。更不知道那个娇花一般的姑娘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是不是有人来得及去救她。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其实都在害怕。

脑门蓦然间蹿上一股戾气,我头痛欲裂。

风海被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急忙压住我抬起来的手,抹着眼泪,嘴里忙不迭地说着:“往谏,你别着急……师姐她,她已经被救下来了,性命是无碍的……就是……就是……”

风海说不下去了。

我紧绷的神经一松,又是一紧,胸口翻搅拧痛得厉害,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一向讨厌后悔这个词,它在一定程度上被打上了软弱的烙印,令人意志消沉,失去斗志。

但在此刻,我却任由后悔撕扯着我,后悔那天没有亲自送绮莺离开书院,后悔接下来没有想办法打听看看她是否已经安然离开,后悔没有早一点知道她的消息,后悔没能亲手去救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模样吓着了风海,他呆呆地看着我的脸,又忍不住开始大哭。

“汲厄,死了没有?”

“汲厄他死了……雷黯也死了……”

雷黯也死了?

我一怔。

虽然陷入昏睡前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用一把白色大斧,亲手杀了汲厄。开口问风海,不过是为了证实一番。

不过雷黯怎么会也死了?

还有,我看了看屋内,赫彦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风海面色憔悴,衣饰不整,嘴角还带着点点青紫伤痕,向来明亮的眼中满是红血丝,显然这次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刚才见我醒来,心中重重压抑的情绪失控爆发,这才哭得一塌糊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了?还有,赫彦去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风海勉强收起来的眼泪又开始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边狠狠地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他气息不稳又情绪激动,逻辑混乱,说话颠三倒四,我听了半天方才明白。

我遭到暗算那天,在施术堂门口听到的喊叫声确实是风海。汲厄令人偷偷把风海绑了,扔在青苑里打了一顿,遍体鳞伤。那群人见他爬都爬不起来了,骂骂咧咧地就跑了。

风海吃了这样一个大亏,心中恨得不行,知道是汲厄让人下的手,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要去讲堂区找我。结果刚好看到我往施术堂走,就一路追着喊我。只可惜隔得太远,他腿脚又疼得厉害走不快,我一时没有听到。而等我终于住了脚步,也听到风海的声音时,却被人一把撞进了施术堂里,然后门就“砰”地关上了。

风海觉得不对劲,担心之下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就赶到了施术堂门口,然后开始拍门,拍了半天,里面却是既没有回音,也没人来开门。

风海急了,正不知所措,刚好看到荀思路过,他虽然不认识那人是谁,但好歹认得他那身灰衫是戒院夫子才能穿的,就挣扎着跑上前去拦下荀思,跟他说了一下。

荀思见风海这身惨状也是诧异,三言两语问问清楚,就让他先在一边呆着,然后亲自上前拍门叫喊。

谁知荀思进是进去了,可出来之后二话不说,拖了风海的手就走,语气也突然变了,说是什么在书院内私自斗殴要关他禁闭。

风海哪里肯干休,又记挂着我还在里面,于是一个劲儿地挣扎,可他哪里会是荀思的对手,最终还是被拖着走远了。

巧合的是,路过炼丹房的时候,迎面正好撞见了赫彦。风海登时遇到了救星,拼命挣开荀思的手就朝他出声大喊。

赫彦出身高贵,比汲厄有过之而无不及,荀思不敢太得罪他,正在犹豫的时候,风海已经把事情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楚。

赫彦听后二话不说,也顾不得书院内不得私自登空的戒条,撇下荀思和风海二人御风疾行,直冲冲地往施术堂赶去。

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风海也不太清楚,总之等他摆脱了荀思终于赶到施术堂的时候,就看到大门洞开,我一身是血地倒在血泊里,赫彦像失了魂一样紧紧地搂着我,叫他也不理,血迹斑斑染了一身,满面青白,双眼血红,样子极是骇人。旁边躺着三个人,昏迷不醒,其中一个是雷黯。还有一件绣着金线银丝的华服破破烂烂地堆在地上。

有人不断地聚集过来,被眼前的场面唬得不轻,议论纷纷又不敢随意靠近,有人转过身就跑,忙着去找戒院夫子过来处理,还有人干脆跑去找相熟的夫子,请他们跟掌院通禀一声。

总之,到被我的惨状和满眼血腥轰得魂飞魄散的风海回过神来,不仅是戒院夫子,就连执旌掌院和都掌院奕微老先生都被惊动,第一时间瞬移出现在这里。

奕微夫子要把赫彦拉开查看我的情况,却是百般撕扯不动,赫彦只是迷迷登登地死不放手。后来被老先生施了术强分开来对我施救,却依然像没了魂魄一样,只知道在跪坐在一边死死地盯着我。

风海先是被我的惨状吓住,再看到赫彦的样子,几乎精神崩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手脚无措地跟在几位掌院和卫铮夫子身边,亦步亦趋,口不能言。

等我终于被包扎救治完毕,隔天被送回宿舍之后,风海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我,这才发现赫彦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风海不知道赫彦去了哪里,又不能放我一个人在宿舍里,正在着急,赫彦一身是血地走了进来,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空洞,走路就像在飘一样,只有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时,眼珠才木然地转了一轮。

风海骇得无以复加,看着赫彦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分明看到,沾在赫彦长衫和脸上的血迹是新鲜的猩红色,根本不可能是昨天抱我时染上的血痕。

而在他走动间,被染透的长衫下摆,有血混合着碎肉滴了下来。

然后赫彦不言不语地,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匣子,不管里面什么黑的白的金的红的丸药,一把把地抓出来,就硬往我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趴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话。

风海见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毛发皆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匆忙扑上前去,抱住赫彦就喊:“赫彦,你,你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啊……都掌院老先生说往谏已经没事了,等他醒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别这样……如果往谏睁开眼了,看到你这样他会难过的……赫彦!”

风海喊了半天,赫彦仿似才回过神来,手里的动作也渐渐慢了。

却没想到,下一刻,屋子里数道光芒闪过,三位掌院、卫铮和另一位戒院夫子突然出现在这个小屋里。

都掌院奕微老先生面上又是怒色又是气恼,二话不说就令两位戒院夫子把赫彦架住拖到一边,也不开口,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第25章:费尽心思

赫彦白净的面皮登时肿了起来,却只是歪了头,既没反抗也没有说话,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执旌夫子和柏昌夫子都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奕微老夫子,却都没有说话。

“把他带走!”停了片刻,老先生终于敛了怒色,冲卫铮两人挥了挥手。

答应一声,卫铮和另一位戒院夫子就架着赫彦消失在原地。

风海从震惊中醒神过来,也顾不得失礼,就去抓执旌掌院的手,嘴里胡乱而高声地说着,一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是惊恐而执拗地,询问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赫彦,不要对他动手。

执旌夫子没有呵斥风海,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脸色阴翳地长叹一声。

奕微老先生又过来看了看我的状况,喂我吃了一颗金色的丹药,嘱咐风海好好照顾我,然后就带着两位掌院离开了。

直到下午卫铮夫子再次出现,风海方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彦在几位掌院忙着对我进行施救的时候,在一边呆坐了半夜,就悄没声儿地走了出去。

他闯了戒院,在留守夫子没来得及阻止他之前,用雷系法术将被留押的雷黯和另外两人轰成了残渣,然后成功地破除了戒院夫子的阻击赶回宿舍区,在被掌院亲自抓回之前,回来看我。

——赫彦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有一位位列仙君的父亲,怎么可能不私底下教授一些法术给他。而这一点,我早在看到汲厄的时候,就该明白。

绮莺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被汲厄和他一帮心狠手毒的帮凶折磨得几乎丧命,连一向面色冷硬的卫铮都变了脸色,见那几个畜生还在不满叫嚷,也不顾自己只是负责武院的戒院夫子,径直降下一道霹雳把他们都打得趴在了地上。

下午,卫铮夫子从风海这里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问个一清二楚之后就走了。

那时风海还不知道,因了这件事,不仅是云中书院,整个上界,都被震动了。

事发之时正逢帝君寿诞,在第七天的紫霄设宴与上界众臣工齐贺寿辰,闻听此事帝君震怒,因事涉赫隐与荔婉两大仙君,与风烈与雷霆两大战将,故责令掌管刑狱,素有刚正不阿之名的理刑上仙皋陶彻查此事。

而随着皋陶上仙率人介入书院,汲厄的一众同党,包括通风报信的,出手打人的,强暴绮莺的都被悉数收押在戒院之中,就连长期包庇汲厄行凶,对上隐瞒实情的荀思和祝昼两位原戒院夫子也在列,一同接受审问。

听完风海的话,我呆在了床上。

赫彦啊赫彦,你这是怎么说的?汲厄已经被我一斧子劈了,雷黯那种小喽啰怎么值得你弄脏自己的手,亲自去结果?

现在你人杀了,实力暴露了,雷霆也得罪了,就算你是官二代,还是高官的第二代,这事情也不容易掰扯清楚轻易脱身的吧?

这么想着,心里骂着,眼眶却是一阵酸涩。

赫彦,你就是个笨蛋!枉我整天背地里叫你赫狐狸,实际就是个死心眼的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

“往谏,你现在怎么样了?喝点水吧。”

我回过神来,看看两眼通红的风海,点了点头。

就着他手里喝了点水,风海又小心翼翼地从旁边取了一个小盒子,拿出一颗褐色的丸药说:“这是都掌院夫子留下来的,说是等你醒了就吃一颗。”

我点点头,把那丸又腥又涩的东西吞了下去。

“你饿了吧?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问他:“我睡了两天?”

风海“嗯”了一声,又担心地说道:“往谏,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心里记挂着赫彦和绮莺,没什么胃口,但看看风海兔子似的眼睛和惶惑的神情,忍不住把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点了一下头。

短短几天发生这么些事情,该把这个大孩子吓坏了吧。

风海有些高兴地出去了。

半天终于返回来,风海手里端着一碗粥,放在床头上,就手脚利索地把我扶了起来,嘴里说着:“这是麻烦饭堂师傅现煮的粥,你趁热吃一点。”

我手不方便,身上也疼得厉害,风海就舀了粥喂我吃。

吃了都掌院老先生留下的丹药,我的精神头好了很多,没有刚醒来时那么疼,身体也有了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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