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洛飞伸出右手抓了抓，“义务叫‘弟弟’起床是我的责任。”
去你妹的弟弟，那是我弟弟！
樊诚气不过，给了樊洛飞一脚，提上裤子就出去了。
两人洗漱完从家里出来，早饭就去火车站解决了。清晨的路边车辆不多，还好他们有打车软件提前预约了出租车。
车站距离他们的小区有半小时左右的行驶时间，碰上堵车会无限延长，现在这个时段路上车少，大大缩短了到站时间。樊诚和樊洛飞付过钱从车上下来，望了眼站前广场，匆匆进大厅检票。
去往F市火车的检票口排起长龙，以缓慢的速度前行。樊诚樊洛飞两人一前一后验票进站。站台的风很冷，像吹刀子一样刮人脸。樊诚哆嗦了一下，早知道今天这么冷，像樊洛飞那样戴顶帽子出门了，再看远处有火车灯光飞来，鸣笛声由远即近。
终于上车，樊诚马上找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好好暖和一下，樊洛飞随后坐下，带来一股冷气。旅客相继登车，放好行李开始聊天，吵嚷嚷的。火车慢慢行驶，说话的旅客们不知不觉间逐渐安静下来。
周围这样安静让樊诚有了睡意，打完一个哈欠舒服地靠着椅背熟睡。樊洛飞没闲着，在手机上搜索天翼中学。
天翼中学是第四所异能学校，建校时间比希翼晚了五年，每三年换一次校长，听说现在就职的第四任校长是隐像系。别看它的建校时间晚，规模却比希翼大，在校生同希翼差不多。另外天翼身为异能学校的同时也是明星学校，校内经常出演员歌手，导致校外隐藏很多星探，是仅次希翼有名望的异能学校。
“嗯唔……”此时樊诚伸懒腰醒了，拳头不巧打在樊洛飞脸上，他发觉打中什么急忙收回手。
“哟，贪睡的小猫咪睡醒了？”樊洛飞抹了把被击中的脸，他还真是只猫，伸个懒腰也这么大动作。
“去，你才是猫。我们到哪了？”樊诚探头往外看，天已大亮，能看清两侧的田地，以及远处的农村和高山。
“还有一站，再有四十分钟左右会到。”樊洛飞收起手机。
樊诚看够了外面的景色，开始玩手机游戏，这一玩就玩到F市。
火车开始减速，车内传出一个优美的女声，提醒大家十分钟后到达F市。半数旅客先后站起来，纷纷拿车顶部放置的行李，车内再次活跃起来。火车再次减速，所有人挤在狭窄过道。这滋味不太感受，樊诚还以为他被做成沙丁鱼罐头了，直至离开出站口才好点。
他们的时间不多，出了火车站直奔路边的出租车，开门上车报地址，司机启动车往天翼开去。
路上，樊诚嗅嗅车内，他一直闻到一股香水味，不是司机身上的，车里好像也没摆着这种东西。
“闻什么呢？”樊洛飞捅捅四处闻的樊诚，吃了摇头丸似的。
“有香味。”揉了揉鼻子，樊诚差点打个喷嚏，这味道对他的猫鼻子来讲刺激太大。
“是我身上的味道吧？”
陌生的女声让他们吃了一惊，副驾驶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可他们上车时没看见这里有人。
“你的鼻子还真灵，这是我从法国订购来的，香味非常淡，但是仔细闻能闻到。”女人心情愉悦地说。
“抱歉，我们可能没注意有人在，我们马上下车。”樊洛飞暗示司机停车，他们毕竟不是当地人，因为乘车发生冲突无疑是找麻烦。
司机惊讶地看了后座的两人一眼，“你们不是一起的？我看你们一起上来的，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司机也为难了，赶谁下去都不合适，再说女孩上车没报目的地，应该和那两个男孩去同一个地方才对。
女孩笑着摆摆手，“我和他们去一个地方，司机师傅请开车。”
司机询问似的看樊诚两人，怎么说也是这两人先上车的。等了几秒不见他们反对，他这才敢继续开车。
樊诚两人盯着坐在副驾驶的女人看，即使他们赶时间，这么大一个活人上车也不可能看不到。最奇怪的是他们两个都没看到，只有司机看到了。从侧面看，这女人大概十七八岁，模样还算可爱，一头茶色卷发很漂亮，穿了一身绿色连衣裙。既然她和他们的目的一样，八成也是异能人，这可能是他们没见到她的缘故。
女孩转头，见他们盯着自己看又笑了，“你们是异能人吧？似乎不是天翼的学生，去天翼做什么？”
果然，她是天翼的学生。
“不回话也掩饰不了你们是异能人。”女孩俏皮地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的异能会让异能人看不到我。说吧，你们去天翼做什么？”
“找朋友。”樊洛飞信口胡诌，暂时不能说他们来当间谍。
女孩哦了一声算是相信了，“那你们叫什么？我叫张雨沫。”
樊诚两人报了真实姓名，反正说假的没用，异能网能查到。
“你们姓樊，是兄弟吧？”张雨沫打量过他们露出羡慕的表情，“真好啊~我要是有个姐妹和我一样是异能人就好了，闲暇时可以比试比试。听说家族里有一人得到异能，他的兄弟姐妹有30%几率拥有异能……”
樊诚两人静静听着，这个张雨沫似乎是个多话的人，话匣子打开断电也不停，不过这让他们之前的尴尬缓解不少。有了张雨沫的“演讲”，他们这一路也不算无聊，同时从她那里学来不少东西。
出租车在道口转过弯，前面的路开始拥挤起来。街道两旁停满高档车，奔驰宝马在这里算是常见的。车旁有人，大多穿西装打领带，好像来参加重要会议的。
司机不愿往前行驶了，让他们付钱下车，他们只好步行过去。再往前不远有一扇欧式拱门，门前的人更多，全是穿黑底白红格校服的学生。
“天翼的校服比我们的好看。”樊诚小声对樊洛飞说。
天翼的男生校服类似西装，黑底红白格的花样穿在身上不死板却又上档次。女生是小西装，衬衫脖领处有蕾丝边十分可爱；下身的百褶裙款式新颖，更加突出学生们的清纯可爱。
“如果我们的校服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樊诚差点擦口水，女生穿裙子果然好看，各个水灵灵的漂亮。
樊洛飞斜了眼他的乖孙，“别像个流氓一样，小心被哪个会探视心灵的异能人逮住。”
“怎么可能。”樊诚好奇地左右看，不知道天翼的学生为什么全守在校外，也不知道比赛有没有开始。
两人在人群里穿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张雨沫就想问问她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可两人转头之际已经看不到那个女孩了。
第90章： 分裂（二）
天翼校内突然响起三声钟声，大门缓缓打开，学生们看了校门的方向有说有笑进校。只穿了便服的樊诚两人在人群里十分显眼，有些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只当他们是附近的学生来看热闹。
樊诚拉拉樊洛飞的衣袖，他闻到包玉和田蒙的气味了，不会离他们太远。他们向四周张望，只看到满眼的人头，别说那对表兄弟，连张完整的脸也没看清。或许是他们在这里站着很碍事，被进校的学生不小心碰了几下，脚下不知不觉往校门走，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大门前。
“进不进？”樊诚小声问。老实说他有点犯怵，特别是他们这两个没有天翼校服的人，和穿着天翼校服的学生站在一起，就像人群里突然出现两只猴子那样突兀……不对不对，他怎么能是猴子，是帅别人一脸血的帅哥，樊洛飞才是猴子。
“进……”
樊洛飞话没说完，不知道被谁大力推了一把，整个人往门内倒。
同时被推的还有樊诚，他猛地转头，发现推他们的是张雨沫有些火大，小丫头叉着两只手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看着他们。
“进去吧，天翼不会吃人的~”张雨沫嘿嘿笑着一同进校。
此时的学生基本进校，大门缓缓关上。
后悔……樊诚盯着关紧的大门脑中只有这一个词，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会进来？并且被众多天翼学生围观？
没错，从他们踏进希翼的那刻起，周围的天翼生停下脚步看着他们，似乎终于注意到有两个人没穿天翼校服，是外校的学生。
“喂，见过他们吗？好像不是本校生。”
“他们没见过异能人吗？还专程跑进来，真恶心。”
“不觉得高个的那个长得不错？”
“他们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啊，不会是今天的比赛内容吧？”
“别闹，又不是抓兔子。”
张雨沫走到众人面前，被众人围着丝毫不胆怯，大声对其他学生说：“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想进入比赛吗？”
“当然了校长。”
学生们纷纷表示出热切的期盼，这么久的准备总要有个好结局才行。
樊诚吃惊地圆睁双眼，校长！这个张雨沫是校长，十七八岁的校长！为什么她这副说话腔调很像他们的狄校长？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直接进准决赛的机会，你们想抓住这次绝无仅有的机会吗？”张雨沫依旧大声对学生们讲话。
“要的校长，您说是什么方式吧！”
“校长您是我们的女神，请告诉我们怎么抓住这次机会！”
“进准决赛和那两个人有关吗？”
“校长不要太为难我们才好啊，我们怕怕~”
学生们七嘴八舌接话，众人的视线再次聚集到樊诚和樊洛飞两人身上。人群里的包玉也注意到他们，认出是送猫的人，没想到他们会出现在天翼。
“美味，你看他们是来做什么的？”田蒙捅了包玉后腰引起他的注意。
包玉不悦地瞥了田蒙一眼，“间谍，还能是什么？只可惜碰到了我们的校长。”
“是啊，我们平时在她手里活的就艰辛，现在又来两个同病相怜的。”田蒙装模作样抹眼泪，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
“你这样对的起即将倒霉的两个外校生吗？”蓝泽推推鼻梁上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田蒙是谁，天翼的话唠，校长见了他也犯怵。
“讨厌了蓝泽，你又拆我台。”田蒙学女生嗔怪的语气，说完把自己恶心到了，“不行，和你说话我忍不住要用这种强调，都快不男不女了。这样吧蓝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我说话，如果挺过一周，我请你吃麦当劳。”
“请我吃一年份的哈根达斯，我就答应你的请求。”蓝泽再次推眼眶，拿余光偷瞄包玉，包玉的眼神可透着快答应的气息，谁叫他和田蒙说话，包玉没了聊天对象。
远处几人的幸灾乐祸没有影响到樊诚，他只觉得这群人现在就是苍蝇，而他和樊洛飞是有缝的臭鸡蛋，想不被他们盯上都不行。
张雨沫嘿嘿一笑，指着樊诚和樊洛飞继续说：“想进准决赛就大胆的抓住他们，他们是……你们叫什么来着？”
樊诚怎么敢再报名字，悔不该和张雨沫一同来天翼。
“对了，他们叫樊诚，樊洛飞。”张雨沫的短暂性阿兹海默症消失了，“我可爱的学生们~你们要进比赛不难，但是想直接进准决赛可不简单哟~十二点前抓住他们的学生将得到我的批准直接进准决赛，没有抓住他们的学生也不要灰心，你们的导师会给你们出题，完成题目就会进入比赛。好了，请使出你们的异能，大胆的抓住他们吧！”
张雨沫突然转过身冲樊诚樊洛飞笑，“还不跑，等着被人抓？”
“你狠。”
樊诚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樊洛飞推开大门跑出天翼。张雨沫拦住要去抓人的学生，让他们静等一刻钟。
“该死的，异能学校的校长都这么会玩人吗？”樊诚边跑边抱怨，他们本来是当间谍的，可是间谍没当成，却当成了老鼠，身后即将出现几百只猫。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赶紧逃。”
两人沿着街道一直跑，跑出几百米后樊诚突然停住了，问了一个让樊洛飞也汗颜的问题。
“我们跑什么？”樊诚也是现在才明白，天翼的人进不进准决赛和他们没太大关系，又不是他们进。
“难道你想被他们抓？”那天的入围赛，樊洛飞的队很可惜拿到第二名，所以进准决赛的是三年级的一队人。
“那也总比被他们追着玩要好吧？”以前在树林被人追，现在到了天翼还是被人追，他真希望追他的是一群美女，而不是拿他进准决赛的“豺狼”。
“似乎有点道理。”樊洛飞难得听了樊诚的意见，现在不是谈学校荣誉的时候，即使他们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斗的过几百名异能人。与其被他们围攻，不如成全他们，毕竟这是天翼的比赛。
“你们明白就好，跟我们回天翼吧。”
三名天翼学生围住樊诚和樊洛飞，各个面露凶相，有种抢男霸女的架势。
“无所谓嘛，大家都是异能人，帮人就是帮己。”
樊诚这么好说话，顿时让天翼的学生增加好感，凶恶的表情也收回去，还以为要动粗才能拿下他们。
“早知道你们这么好说话，我们也没必要摆凶相了。”学生A笑呵呵说，“你们是哪学校的，不会是希翼的吧？”
“应该是，大部分异能人都会进异能学校。”学生B走到樊诚两人面前，和他们友好的说话，“听说你们上周比赛结束了？怎么样，你们进比赛了吗？”
樊诚两人一时无语，身份被猜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告诉他们也无所谓。就在这时，又一群天翼学生跑了过来，足有七八号。两拨人聚在一起互看了眼，接着剑拔弩张排成两排站立。
“一年级也想抢人？”之前的学生B看出他们戴的胸章是一年级的，再次露出很凶恶的表情。
天翼为了区分年级，分别给学生们颁发不同颜色的胸章。胸章整体是白色翅膀，周围有两团云彩。云彩上有不同颜色的金丝，一年级是蓝色，二年级绿色，三年级金色。
“怎么了？谁先抓到就是谁的，和年级无关。”一年级代表开了口。
“算了别吵了，算是大家一起抓到的怎么样？”学生A提议。
一年级的大概在家里霸道惯了，一听这话首先不干了。
“我们可没有与人分享准决赛的兴趣，我看你们也没抓到，八成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自己乖乖跟你们走而已。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要独吞他们也可以。”
“小子，你别太猖狂，我看你们一年级这么跋扈就不爽。”
“不爽好啊，上次是谁说我们的女神是花瓶，只会傻笑没演技。”
“原来你们是故意找茬儿的，我说怎么想独吞呢。”
“打啊打啊，干掉他们。”
樊诚和樊洛飞慢慢退到战圈外，现在的情况很诡异，怎么他们还没抓人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我们怎么办？”樊诚小声问。
“什么怎么办，坐下来喝茶。”樊洛飞指指不远处的饮品店，天翼附近的店铺不少，恐怕这的学生没少在课余时间买东西。
“凭什么我去？”
“凭我是你二爷。”
“见鬼去吧。”
樊诚不爽地推了樊洛飞一下，这一下让樊洛飞身体歪了歪，视线内意外出现向恨的身影。他又推了樊洛飞，示意樊洛飞看远处。远处的向恨听到这边有争吵转过头，见到大量天翼学生多看了两眼，接着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