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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演员 中——by即之也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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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美味。”见谭自清万分认同地点头,秦梦忍不住笑了,“骗你的,就是普通泡面。”

“我听说过炸酱面,还没听说过泡面呢。闻起来就香,味道一定很好。”

秦梦捂着嘴:“这个到处都有卖,大家还嫌弃,不爱吃呢。”

“真的?”谭自清摇头,“别糊弄我,村头老王在地主家打过长工,跟我说了,那地主家一顿都吃两碗面,一碗炸酱面一碗打卤面。你们能比地主还金贵?”

“不是我们有钱了,是东西便宜了。都是机器生产出来的。”

“机器?”

秦梦烦了,叉起腰:“你吃是不吃?”

“吃吃。”

他揭开泡面盖子,先用力吸了一口气,接着拿起叉子,小心地挑了一口,送进嘴里。嘶溜一声。

“好吃!油居然下得这么足,就不怕亏本?”

“你就别替人操心了,赶紧吃,待会儿还要做体检呢。”抬手一指,“闭嘴吃东西,别问我什么是体检。”

“闭嘴怎么吃……”

谭自清小小地嘀咕一声,慢腾腾地吃起来。吃着吃着,他忽然停了下来,发起呆来。

“怎么停了?”

谭自清眨了眨眼睛,摇摇头,一会儿才说:“现在老百姓都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死死盯着这碗最普通不过的泡面,“可惜……可惜赵班长,还有鸭蛋、小牛、二娃,他们、他们都没能尝上一口……要是他们能活到现在,那、那该有多好啊。”

他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要是在地底下知道,一定会很高兴,比谁都高兴。”

秦梦默默地坐到他旁边,张了张嘴,似乎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谭自清泪中带笑,拍拍她肩膀。

“别伤心。当年我们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子孙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他挺着胸膛,自豪地说,“你们都很争气,很争气!就算是我没醒过来,直接一觉见了阎王,也值了,什么都值了!”

整场表演下来,除了高朝部分,其它部分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提升空间很大;但是,一个出彩的亮点,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

尤其本剧情绪最集中的地方,他颤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从缓慢沉重到明快坚定的语调,含泪但满是希望和骄傲的眼睛,充满了动人心魄的感情。镜头不时拍到观众席上掉泪的人,恐怕在电视机前还有更多。

表现力、还原度、感染力、美感,谭自清没法顾全四个维度,所以他选择了感染力。

他的选择是对的。

正像评委所点评的那样,谭自清的表现,就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也是这场戏中最需要的。在剧本想要表达的内涵面前,其它三个维度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沈携按下了暂停,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他要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想想。

如果是自己,要战胜谭自清自然不是问题。

他甚至不必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只需要在感染力上比谭自清更胜一筹,或者保持同样的感染力,在其它方面做得比他好,就可以了。

但是感染力一直是舒旷演技的短板之一;即便依靠天赋和技巧,舒旷在还原度和美感上能够做得更好,但这场戏里,如果不能打动人,那么其它部分做得再好,也很难获得认可。

舒旷的出场顺序也有些吃亏;在经过第一场的情感洗礼之后,观众和评委的免疫力会相应提高,要再一次打动人就变得更难了。

然而,舒旷却赢了。

沈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自豪感显露在脸上。

舒旷就是这样,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惊喜。

第104章

舒旷刚一开口,沈携就点了点头。

“俺这是在哪儿?”

这是混杂着河南方言特色的普通话。舒旷活用自己语言上的模仿优势,给角色加上了口音;这么一来,他当然就比字正腔圆的谭自清更有工农兵的味道了。

这一点,连沈携自己都做不到。不是想不到,而是语言这东西,有时候也需要天分。

舒旷带来的小亮点不只这里。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动作有些夸张地四面警惕,等确定无害了,才一屁股坐下来,把两只脚掰成了观音打坐状,观众一看就乐了:这不是北方人坐炕上的姿势吗?

“古里古怪的地方……这墙咋这么白泥?”

忽然门一响,秦梦进来了;只见舒旷已经一个轱辘钻到床后边,就跟躲在战壕里的一样。

“恁是什么人,报上名来,不然俺就开枪咧!”

秦梦撇撇嘴,“你身上能有枪?连个枪子儿都没有吧!”

舒旷这才探出半个头:“原来不是日本鬼——俺滴个娘!国民党女特务!”

秦梦柳眉倒竖:“我是女特务?”

“俺战友跟俺说了,女特务就是穿得特别好看!恁糖衣炮弹对俺木有用!”

秦梦给他气笑了:“我不是国民党的!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党员证啊?”

“俺也没见过党员证,俺不看。”

“啧,”秦梦插腰偏头思考了片刻,“你想啊,我要是女特务,我能把你救回来?”

“恁救了俺?”

“不然还能有谁?”

“……恁真不是女特务?”

“保证不是。”

舒旷弹簧一样窜起来,“早说嘛!俺明白了,恁是地下党,所以这么打扮。”

“……地下党就地下党吧……”秦梦正嘀咕着,忽然不知从哪响起了震天的重金属摇滚乐声。

只见舒旷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口里念叨,“俺滴娘啊敌袭!”又缩回床脚去了。

秦梦掩着嘴笑,从包里掏出作响的手机。

舒旷为自己的人物添加了许多小动作、小台词,例如打坐,躲到床边,四处探头探脑,还有小声的嘀咕等等。

沈携猜测舒旷或许参考了不少影视剧,模仿军人和农民的特点,但由于时间紧促,只能以一种刻板化的方式来表现,许多小地方还需要再推敲。

比如我们一想到军人,就会想到挺拔的军姿,一想到农民,就会想到弯弯的背脊。

但不是碰上军人就一定要站得笔直挺拔,因为或许他是一个对不训练军姿的特种兵,或许他是一个还没有习惯入伍生活的新兵伢子,又或许他因为伤病退伍,已经不能直起腰了;也不能碰上农民就要佝偻起来,因为或许他是个新型农民靠技术立家,或许他刚发了一笔小财,刻意挺胸抬头以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又或许他是个准备到城里去闯一片天的年轻农民工。

一个生动的角色,需要鞭辟入里地分析,而不能仅仅凭着一个方面,就将一种符号套上去。

舒旷的演绎之中,就有类似的刻板符号出现;在普通观众看来,会觉得有些刻意;在内行人看来,是理解尚不够深入的表现。

但是他的表演并不单纯由这些符号组成。

和谭自清稍显平凡的士兵不一样,舒旷的这个士兵不是那个时代所有人的简单平均,而是一个特别的小人物。他大惊小怪,草木皆兵,动作里透着傻气和天真,问问题时语气透着小心和好奇;他怀疑人时怒目圆瞪,亲近人时笑容满面。他年纪很小,可是熟练的防御动作显示,他已经上过不少次战场了。

他在舒旷的演绎下,可亲可爱,就像是刚从农村出来的小青年,冲你乐呵;你随意跟他聊两句,就能被他逗得前仰后合,又会因为他生活的不易而忍不住心疼。

沈携觉得,舒旷将自己的小性格也加了进去。

舒旷在演一个幻想中的人物;这个人物是自己,是六十年前的自己。他出生在一个贫困的乡村里,还在懵懂无知的时候,为了保卫家园,上了前线。

渐渐的,沈携甚至觉得,那些符号也成了这个人物的一部分,就像是他天生就是会用这样的符号来标榜自己一样,虽然可笑,却是他这个小人物的执着。

舒旷的感染力仍然是短板,但沈携甚至不需要看完整段戏,就知道舒旷为什么能赢了。

因为这个抗战时代的小人物,已经深入观众的心了。

“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他已经塑造了这么美好的东西,而剧情会代替他,让观众看到它的毁灭。无需高超的感染力,无需他再去渲染和营造感人肺腑的情绪,因为这些情绪会从观众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

在那个时代,有多少人和这个小人物一样,亲切可爱、单纯天真,是一个你乐于交往的朋友;却在憧憬着生活中最美好的一切的时候,走向永恒的黑暗;而他们甚至不能亲眼见到自己牺牲希望而换来的安逸、平和、富足。

观众只要一想到这些,不需要舒旷在台上动情地哭红双眼,他们就会自觉地为逝去的人扼腕落泪。

这一招扬长避短,走得漂亮。

沈携不知道舒旷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以他对他的了解,后者居多——不管怎样,他可以确定一点,舒旷对戏剧性,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这个难得的天赋会成为他今后的利器。

沈携深吸一口气,将进度条往回拨到中间的段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几乎连呼吸都快忘记了。接着,他又不断重复观看这一小段。

他在努力地分辨,想要判断自己心中某个令人惊讶的结论是不是真的。

然后他肩膀一松。

是真的。

舒旷跨了一大步。

虽然很短暂,大约只有一分多钟的时间,但舒旷确确实实地看到了第二个境界的起点线。

但是,距离真正打开第二境界的大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前功尽弃。

因为舒旷似乎要走上失败几率远远大于成功的一条路。

体验派的关键是“通过演员有意识的心理技术达到天性的下意识的创作”;通过训练,使得难以控制的“本色演技”变成受到控制且持续时间更长的“体验艺术”。

而且由于结束之后会处于失神状态,因此如果在表演完成之前出戏,就很难有挽回的余地。

进入“本色演技”的难度相当高,外界的一点点变化都有可能使它受到影响,很难持续。

舒旷这一分多钟的“本色”,很幸运地结束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秦梦起身去给舒旷泡泡面;舒旷一段时间的出神被当做发呆而掩饰过去了。

一般情况下,为了规避风险,演员大多选择对“本色演技”进行控制引导,降低“附身”的强度,换取稳定性。

但也有一种大胆的想法:不去控制它,反而努力延长它,持续不停地“被附身”。

舒旷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无形之中,在向后者努力着。

沈携两手交握,左脚有节奏地抖了起来。他将手放到唇边,感觉到一丝难以控制的颤抖。

这是混杂着恐惧和兴奋的颤抖。

看到别人选择这条路,任何一个有志于演技的人否会兴奋得颤抖。他的恐惧则是复杂的,由两种味道组成,一种来源于一种奇妙的预感——舒旷会成功,会一步跨越缩短他们俩的距离;另一种则来源于忧虑——舒旷可能会摔一个大跟头,并因此停滞不前。

第105章

“当时哪有空想那么多,我啊,就是走投无路了。”

舒旷大字型地躺在床上,身体陷进柔软的被垫里,疲劳后略带兴奋的放松占领了四肢百骸,让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几乎占了上风。

晨练回来他冲了个澡,一出浴室门就接到了沈携的电话。

“拿到剧本我就想完蛋了;但垂死挣扎不犯法吧?于是我叫小方帮忙弄点抗日剧,我就一个一个看——什么?没,也没时间看完啊,就跳着看主角。”

“我发觉啊,有些主角,像是葛二蛋,不是那么十全十美,很逗,我反而更喜欢。剧本里这个角色本来就有点搞笑,我干脆夸张一点,说不定大家也会喜欢。”

为了防止作弊,两个选手在准备PK的时候都是严格分开的;舒旷并不知道谭自清准备以情感做卖点,自然不会特意针对对方。他从头到尾想的都是如何让看得人——包括评委——喜欢。

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沈携又问了关于“本色演技”和第二境界的事。如他所料的,舒旷对自己的提升并没有察觉;更如他所料,在他警告过这条道路的风险后,舒旷爽快地决定要发起挑战。

“真不行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沈携顿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必再说了。别人说“重头再来”,或许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但舒旷说“重头再来”,那就是一种承诺。

于是,沈携提起另外一件事。这是他赶在开拍前抓紧时间给舒旷打电话的主要原因。

“你的那个绯闻是真的吗?”

“嗯?什么绯闻?”

原来本人都不知道,那么应该是假的。沈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和秋眸的绯闻。”

《“追梦人”情侣?舒旷与秋眸单独约会》。

有媒体在网络上爆料说,在《慧演英才》节目组,秋眸和舒旷频频单独见面,据知情人透露,两人神色亲密,动作暧昧,甚至有人目击到秋眸将疑似情书的粉红信件亲手交给舒旷,舒旷神情激动地在信封上亲吻,足见两人互相有意思,只是碍于周围有人,才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舒旷听了复述简直哭笑不得:“那明明是小爱的信!”

沈携应了一声。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

“舒旷。”

听出沈携话音里的严肃认真,舒旷忍不住坐了起来:“到!”

“你现在不能谈恋爱。”

“哎?为什么?”

“别忘了你选了什么样的一条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把精力和心思全都投在演技上,才能取得进步,否则就会功亏一篑。所以,不能让恋爱来打扰你,你明白吗?”

“有、有那么严重?”

“你想一下,恋爱的人是不是想要无时无刻不腻在一起?”

“听说是。”

“那陪女朋友的时候,你想琢磨演技,她却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你只好把她晾在一边,是不是不负责任?”

“太不负责任了!”

“可是如果不磨练演技,陪女朋友做别的事情,那你还能进步吗?”

“不行。”舒旷郑重地摇头,“我明白了。”

沈携心里放下一块石头,“明白就好。”

“一定要找一个演员做女朋友,这样就可以一起练啦。”

“……”沈携决定换一个角度进攻,“恋爱对人的心态影响也很大。依你现在的演技,还不能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咦,是这样吗?”

“而且你不只是演员还是艺人,传传半真半假的绯闻也就罢了,真的谈起恋爱来,对形象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嗯,这倒是。”

“所以今后你要谈恋爱,一定要经过我把关才行。”

“啊?”舒旷皱起眉来,“怎么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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