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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之灾——bydubed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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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一说,想起他偷吻我的事情,我脸红了一下,答应了。他又说:"周树可能会当上市长,你还是也请他吧,最好和你的岳父以及新娘一起去请。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作为大人物,你得给他台阶下,不然,结下仇家,对你,对小旭,对你岳父没有好处。"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赵君又说:"那天我亲你,你知道吧?"
我"嗯"了一声。
"讨厌吗?"
"不讨厌。"
赵君轻轻地笑了。
挂了电话,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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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睡上一张床"。这句谚语有点黄哦,"不仅仅是四条光溜溜的腿。"
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当然,感情一般是先决条件,可是谁敢说就没有别的因素在里面?家庭条件、对方的身份地位、对未来的考究。
"我"不得不承认,和小语结婚,"我"有点儿被逼无奈。不是不喜欢小语,可是现在有几个男人会在二十三岁的时候结婚?

15.
Hunger drives the wolf out of the wood.
结婚前的日子,我忙得都快要忘了自己姓什麽了。首先是进出口公司,吴维亲自带我去了,交待说我是总公司指派的经理,把我的履历报了一遍,短得可怜,又说了我的婚事,邀请全体员工出席,然後施施然地跑路了。
那个公司,一直靠进口集团公司所需的某些东西勉强为生,而总公司涉及的其他大宗进出口生意,由总公司所属的对外贸易部管著。所以这个挂靠的公司,没有什麽经济基础。而人员呢,同总公司里有权有势的人都有著一点点的关系,不密切,却有。当然,如果後台够硬,也不会在这奄奄一息的破地方呆著了。
我同每位员工都进行了私下的会谈。那些人,并非废物,不过很明显,原来的头是个废物。吴维宣布我的婚事,让他们知道我是有大背景的人,不过他们大约以为我是拿这里作跳板的,客客气气,却不交心。那也是废话,一个大学毕业生,到这儿做经理,不就像儿戏吗?
所以,我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跟他们沟通,了解公司状况,如何辟财源,找门路上面。一个月下来,工作方面,虽然还没有做成一桩生意,不过,大家总算有了共识。可能,对我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认可。
结婚要忙的事情也多得不得了。幸亏不用考虑房子的事情了。拍婚纱照,送喜帖,买结婚礼服,老天爷,我真恨不得能多出几个分身。
最难的是跟周树交流。我父母,岳父岳母,小语和我一起亲自上门。我父母在周树面前好像做了贼一样,低眉顺眼,屁都不敢放一个。吴维在大场面中也熏陶了几十年,所谓长袖善舞,寥寥几句话就代我向周树赔了罪,表明了自己对周树的支持,如果周树一定要为难我,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表面上谦恭,心里失色,只觉到这两只老狐狸的级别,真是高山仰止。虽然跟著这些人也见过世面,可是这样明枪暗斗,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还有学校。我的婚事要一层一层地向领导汇报,不止一次地强调我不用婚假,而且婚礼那天我本来就没有排课,表示我绝对不会影响工作。同时还无数次地解释绝对不是奉子成婚。当黎锦对我刑讯逼供时,我举起右手宣誓,表明虽然已经到了一垒二垒三垒,可是还没有到最後一步。
打闹完毕,黎锦拿著手上一摞的请柬,摇头叹气说:"耗子,你可真不厚道。有多少人才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得大出血,这不是不让人活了吗?"
我苦笑两声:"哥们,我这不是没法子吗?跟他们说,就说给我壮胆的,每人红包一百,多了的,请回。这些同学的红包,你跟我收著,人,你也跟我照应著。跟你说实话,到时候,敬杯酒,旁的,就没了。晚上我再请一桌,就同学,朋友,晚上闹洞房给我省了。小语的身体也不太好,我现在还时不时地头疼。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再给大家赔罪。"
黎锦定定地看著我,很严肃地说:"没问题。不过,我还真想不明白,干吗现在就结婚?小语也不读书了?多可惜,浪费这麽好的机会。"
我叹了口气:"她是富家千金,我们两个也有感情,她逼婚,我还逃吗?再说了......"却没说下去。
所以我就结婚了。婚礼那个盛大,新娘那个漂亮,我那个疲倦,自然不用多说。
结婚的第二天我就坚持上班,反正不是学校就是公司,到了十一月份,生活才基本上正常了一点。
小语做起了贤妻,在家里做点家务什麽的,看看书,弹弹琴,去我家跟我爸妈聊聊天。家里请了锺点工,我学的厨房手艺因为忙,完全派不上用场。小语的纤纤玉手,也只适合泡泡茶,做个色拉什麽的。一切还算好吧。
十二月初的一个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将公司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去了希尔顿宾馆。
门开了,赵君笑咪咪地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我还是在结婚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话都没说上两句。这次看到他,有点尴尬。
赵君帮我脱下呢子大衣,挂上;又脱了我的西装,挂上;将我的V字型灰色毛衣扒了,放在单人沙发上,然後搂著我坐到长沙发上,开始解我衬衣的扣子。
老实说,我有点儿蒙了。赵君上身只穿了一件条纹的衬衣,领口开著,风眼眯缝著,眼角有浅浅的纹。嘴角始终带著丝丝的微笑,盯著我的喉结和胸膛认真地打量。
房间里温度很高。可是我觉得我和赵君之间的温度更高。赵君已经将我的衬衣从西裤里拉了出来,扣子已全部解开,他的右手,滚烫的,摸上了我的胸。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忍不住想笑,抓住赵君作乱的手,低声地说:"赵哥,这是干什麽呢?"
红著脸的赵君脸更红了,想要挣脱我的手。开玩笑,他一个书生,我一个运动能手,我比他高,虽然不多;比他强壮,虽然差距也不明显;最重要的是,我比他有底气,要挣脱,还真不容易。
赵君顺势往我身上一靠,开始舔我的脖子。
我微微地侧脸。两人脸挨在一起,都很烫。我微微地叹息:"赵哥,我结婚才两个月呢,你就让我出轨啊。我知道你喜欢我,不过你说了,无关情欲。我们真要做了什麽,那可是原则性的错误。"
赵君抬起头,突然咬住我的嘴唇,恶狠狠地却又温柔地厮磨了一会,舌头伸进来,在我的口里搅动。无奈之下,我只有回应。
事实证明,色狼是不能怂恿的。赵君支撑起身体,更加往我身上靠。我且吻且退,不留神就躺在沙发上了,那家夥就趴在了我的身上。
赵君的吻越来越缠绵,越来越难以抗拒。我很热,脸肯定红得厉害。赵君靠在我的身上,下腹在我的下腹处磨蹭著。
两个人都硬了。
我已经失了神。
赵君的嘴巴在继续侵犯著我的口唇,他的下腹蹭得我的下腹越来越火热,他的手在解我的皮带。而我,茫然地接受著他的抚爱,半是期待半是犹疑,却没有害怕。不知道他会做什麽,不过,我不会阻止。
赵君滚烫的手摸上了我滚烫的下体。我忍不住呻吟了起来。赵君摸了两下,停住,我睁开眼睛,看见他欲望中烧的双眸,不由地抬头舔了一下他红润的嘴唇。赵君低声吼著"明皓,明皓",支撑起身体,将自己的裤子也退到膝盖处,又伏下身子,将我们两人的性器握在手中,套弄起来。
舒服又不舒服。那种别样的刺激,两个男人的性器紧贴著,激得我兴奋得不得了。我侧过身子,让赵君侧躺在我的身上,我也伸出了手,和赵君一起,做著禁忌的事情。
我们两人,眯著眼看著对方,时不时地接吻,身体肆意地碰触,两人的手步调一致地安抚著自己和对方的欲望,喉咙中偶尔发出的低沈的呻吟,粗重的喘息,赵君会轻声地唤著"明皓,明皓",我也回应著喊他"赵哥。"
赵君的速度加快了,我也闭上了眼睛,感受了他手的律动,性器的摩擦,他在我耳边的低吟,腰肢不听使唤地前後摆动,轻声地唤著:"赵哥,快了,你再用力一点,嗯,快点,嗯嗯,啊啊......"
两人一同攀上了顶峰。
我头晕目眩地躺著,感觉赵君离开了我的身体,有热毛巾在帮我擦著身子,赵君把我扶起来,把衬衣穿好,裤子系好,坐在一旁,搂著我,玩弄著我的手指,突然轻笑,说:"什麽无关情欲,我还真是白痴。男人,怎麽会无关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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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将狼驱出了树林。"也许是性饥渴,也许是精神上的饥渴,总之,"我""很傻很天真"了一回。

16.
The gods send nuts to those who have no teeth.
我放松著身体,笑了:"赵哥,你是打算金屋藏娇呢,还是怎麽著?"
赵君拨弄著我的指头说:"我哪有那个本事,要有的话,早就行动了。再说,宝贝,跟你说过,我最爱自己,虽然,我那麽的爱你,可是拥有你,就意味著我要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荣誉,家庭。所以......虽然以前我不喜欢晓旭,现在,我倒是羡慕他了,羡慕他不顾一切的勇气。"
听到这里,我的身体僵硬起来,头隐隐的作痛。是的,从医院出来後,一想到晓旭,我的头就隐隐的作痛,想得越多,痛得越厉害。幸好,我太忙了,没有多少时间想他。
赵君吻了吻我的唇,轻声地说:"你呢,最多只是有一点点喜欢我,在你的心里,我连他的手指头都比不上,是吗?"
我笑著回吻了他一下:"他是别人的,不是吗?你也是别人的。只有小语是我的,所以我结婚了。"
赵君任我坐起来,点点头:"是啊,对不起,让你犯错误了。"
我们俩都有点儿尴尬。
赵君又说:"我去了德国一趟,见著晓旭了。比我想象的要好。周树安排了人看著他。他......他央我跟你说对不起,求你照顾吴达钧。"
我抚额。老天,我完全忘记了吴达钧这个人。
赵君告诉我,吴达钧被学校开除了。至於现在,他也不知道吴达钧的下落。
吴维应该知道。
跟赵君告别後,我打了吴维的电话,问了问吴达钧的情况。接著回去做事。
小语打电话,说她要去我爸妈家吃饭。我跟她汇报了我的行程,当然,和赵君的情事自然不能提,说要去找吴达钧,晚上再来接她回家。
於是,我又到了那个酒吧门口,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上来,我正准备开口呢,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站在吧台面前寒暄了几句,老板冲里面招招手,出来一个人,清瘦,漂亮,正是吴达钧。
我和吴达钧坐在包厢里。外面传来隐隐的音乐的声音。
我看著他,虽然瘦了许多,另有一番动人。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嘴唇也是,苦哈哈的样子,招人疼。
我叹了一口气,坐到他旁边,搂住他的肩膀,说:"我认识一人见过晓旭了,说他挺好。"
"我知道,他给我发电邮了。"吴达钧并不看我,沈沈地说。
我的心往下一沈。哼,我还指望什麽呢?我差点死了,他没来看我,情有可原;没有电话,情有可原;可是,连封信,连个电邮都不发给我,倒也可以看出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强忍著头疼,摇摇吴达钧,又说:"抱歉,我也住院了,伤好了後,紧接著又结婚,接了岳父的一个公司在做,忙死了,没能看你。"
吴达钧轻轻地挣脱开我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没什麽。你其实救了我一条命,别的事情,你也无能为力。我没有当面道谢,是我失礼了。"
他那语气,哪里有道谢的意思?我忍。强笑著说:"那你以後怎麽办?"
吴达钧倒在椅子上,声音中带著绝望:"怎麽办?我也不知道。晓旭在国外读书,我在酒吧做事,书是不能读的了。上海这个地方,我无亲无故,无权无势,混日子呗。等晓旭回来,说不定还会要我。只是,我又凭什麽跟他在一起?这两年,他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我原想著,毕业後找个好工作,赚了钱,还给他。他若是不要,就拿那钱买房子,做我们的家。现在看来,我什麽都没有了。"
後悔了吧,如果听我的,多好。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他不定以为我幸灾乐祸呢。
沈默良久,我说:"达钧,别放弃,先等等,画画别丢了。以後还可以再读书,或者我想法子让岳父帮忙,让你出去再读。相信我,我答应晓旭要照顾你的。至於钱什麽的,我先垫著。"我稍稍心虚了一下,我的存折上,就剩下晓旭留给我的那麽点钱。"以後你们有钱了,加利息给我,行吗?"
吴达钧终於正眼看我了,突然一笑,说:"如果你不是结婚了,我非认为你是个Gay不可,暗恋晓旭。不然,你干吗为他做那麽多?"
我惊耸了一下。靠,我还以为是天大的秘密呢,赵君看出来了,吴达钧也看出来了。幸亏我结婚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收回视线,尴尬。
包厢门被推开,进来一人,问:"达达,我到处找你呢。"
吴达钧站起来,拖了那人进来,对我说:"明皓哥,这是我们寝室的,你还记得吗?他叫甄真。"
我坐在那里,嘴巴张得老大,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男孩,比女孩还漂亮,眼睛亮亮的,正是那天偷吻我的男孩。见我看著他发呆,那男孩的脸红了。
"明皓哥,明皓哥?"
"你胡说呢。"我闭了嘴。妈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甄真,那个,头发长长的,胡子拉碴的,特颓废的那个?他?"
吴达钧笑著坐在我旁边,说:"是啊,我哥。他那德性,一两年了,不知怎麽搞的,突然又打扮起来。帅吧?"
"你哥?可,可他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啊,真是那个......甄真?"
吴达钧乐得出了声:"真是!二十五了!比明皓哥都大呢?"
我无语。那时候见他,面相老,心智小,谁知道,真实面貌也这麽显小,我真是崩溃。
甄真坐在那儿,跟个大家闺秀似的,而且他那名儿,听起来和"珍珍"一模一样,可不就是女孩儿的名字?真可怜个小鬼,受了什麽刺激,打扮成那副模样?现在,怎麽转了德行?
甄真清了一下喉咙,说:"明皓,我喜欢你。"
我都吓傻了。真是那个男孩,真是偷吻我的那个!
吴达钧也吓傻了,推著甄真说:"哥,他不是Gay,他已经结婚了,有老婆了!"
甄真很认真地回答:"我知道。没关系,我还是可以追求他。做地下情人都可以。达达,你知道,我无所谓的,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行了,偷偷摸摸的也行。"
吴达钧回过头看看我,估计我那样子特别傻,所以他又去看甄真:"哥,明皓哥,他......你们见过几次面啊,我都没听你说过,怎麽突然就......"
甄真就说起上次我们打架的事情来了。甄真的声音有点脆,有点像张雨生的,介乎男女之间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倒也好听。样子长得也漂亮,就是所谓的中性的很。
那两人说得热闹,我完全听不进去。中邪了。难道我的脑门上写著:虽然我已经结婚,但我还是available·
原谅我,此刻,我只想到这个英文词。
我完全懵掉了。他们说他们的,我走出了酒吧。
回到爸妈那儿,爸妈正和小语说话呢,见我进门,三个人都笑的神秘兮兮的。
我完全没有兴趣跟他们打哑谜,喝了一大缸子水,就让小语回去。老妈不干,拉住我让我坐下,说:"好消息,听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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