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看了一会就知道,埃米尔不是兰斯的对手,这个人看起来很爽朗大方,就像一个很普通的热情美国人,但出手却相当阴狠直接,看起来似乎在地下拳击场呆过的感觉,所有套路都是走最直接致命的路线。埃米尔虽然自小有名师指导,但他毕竟是个随时都有保镖保护的王室王子,实战机会不多,招式也过于华丽,若不是基本功还不错,加上身体条件非常好,比兰斯都高出半个头,否则也没办法撑到现在,不过失败也是注定的。
在埃米尔又一次勉强躲开兰斯的招式后,霍尔果断叫停,“你们都别打了。”埃米尔不知不觉已经养成了听从霍尔指令的习惯,立刻就停止了动作,走到霍尔身边呲牙咧嘴,脸上看不出一丁点伤,身体却疼得厉害。
兰斯也没有再出手,猛然看上去,兰斯可能比埃米尔更凄惨,嘴角都肿了,还有点点血迹,身上却没有多少真正的伤。就在霍尔想要开口跟兰斯谈的时候,门铃响起,冯扬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看起来就像一名出身上流社会的少年,前提是他不开口的话。
冯扬回到房间洗漱好,等了好一会霍尔和兰斯都没有上来,冯扬有些着急,便走了下来,没想到屋里却传出大动静,有好几个饭店服务生等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有一些看热闹的客人站在一边张望。直到屋里安静下来,冯扬才担忧的使劲按门铃,结果客房里一片狼藉,看傻了冯扬和饭店服务生。
65、绝交兰斯
听到门铃声,埃米尔火大的走出去开门,朝着服务生们吼道,“你们算算要陪多少钱,都记到1201号房!”吼完黏到冯扬身边生闷气。服务生们一听,居然是顶楼最豪华的两间套房之一的客人,便没有多说什么,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一个个看着客房里另外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霍尔淡淡的看了眼兰斯,“先上我们的客房,这里留给饭店的人做统计。”
兰斯点点头,笑着跟服务生们打招呼,“真不好意思啊,我跟朋友太激动,玩闹过头了,你们看看,我要陪多少钱,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说完就好似之前没有跟埃米尔打过架似得,也走到冯扬身边,一左一右跟埃米尔抢冯扬的注意力。
四个人回到顶楼套房的客厅中,两个人没有再打架,冯扬脸色有点难看,推开了埃米尔和兰斯,独自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埃米尔撇了撇嘴,双腿叉开坐到冯扬身边的长沙发上,表情不显,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兰斯看起来确实比自己凄惨很多,尤其兰斯时不时发出嘴角抽气的声音,更是火上加油,这只心黑得要死的美国人实在太可恶了!
霍尔想要开口解释一下,被冯扬挥了挥手打断,四个人继续沉默,直到冯扬起身先走到兰斯面前,看得埃米尔有些难过,自己其实被打得更惨,但埃米尔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示弱,而且他皮肤黑,连青紫印子都不怎么明显,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把兰斯揍了。从鼻头发出一声轻哼,埃米尔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愿意看冯扬关心兰斯的模样。
“兰斯,你为什么要对埃米尔下那么重的手?”就在包括兰斯本人在内的三个人,都以为冯扬会责怪埃米尔而对兰斯报以同情,没想到冯扬一开口就是对兰斯的指责,扭过头生气的埃米尔眼睛瞬间就亮了,而装可怜露出苦笑的兰斯则表情凝固,霍尔在一边不知道为啥,见此场景莫名的有点想笑,兰斯难道以为玩手段就能得到扬吗?
面对冯扬的质问,兰斯缓缓收起虚假的表情,没错,他在跟埃米尔对打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下狠手,除了以前在美国地下拳击场养成的习惯外,兰斯心底潜意识的希望冯扬身边的人全部消失,尤其是埃米尔,兰斯每次回忆起冯扬的时候,总是有埃米尔的身影存在,让他觉得非常不爽。
“扬,我喜欢你。”兰斯突然抬手抚摸冯扬的脸蛋,表情认真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没想到冯扬跟见鬼了似得表情,兰斯心底浮起一股子怨气,他的喜欢就这么让人讨厌吗?兰斯换上痞痞赖赖的表情,身子也往沙发椅背上靠,“我是很喜欢你啊,你的味道……还真不错啊!”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整个人气质大变,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兰斯。
冯扬听到兰斯的话,联想起那个所谓的“梦”,喉咙干涩的问道,“昨夜那个梦……是真的?”
兰斯笑眯眯的伸手挑起冯扬的下巴,“当然是真的,原来你以为那个是梦啊。”
“咱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冯扬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把兰斯当做是可以交流嬉闹的好哥们,而且兰斯也确实帮了自己很多,最重要的是,兰斯不是个直男吗?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你一直在色诱我的啊,昨晚我本来只是想把你抱到床上,结果你不停的用身体摩擦我,还扯我的衣服……”兰斯大大方方当着霍尔和埃米尔的面说着下流的话,被冯扬大喊截断话语。
“够了!”冯扬脸部涨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胸口也堵得难受,“詹森先生,昨晚的事我不想再说,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以后相处可能会很难堪,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如果可以,请你离开我们的客房,以后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了。”
冯扬近乎绝交的话令兰斯半天说不出话来,话梗在喉咙间。埃米尔在一旁冷哼,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爽,承认霍尔的存在就已经够让埃米尔郁闷了,但毕竟霍尔在他之前出现,埃米尔又不想放弃冯扬,只能老老实实居于霍尔之后,再出来一个兰斯,他就更不愿意了。
霍尔其实很想狠狠的揍兰斯一顿,他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伤害的小羊羔居然被人这么随随便便就欺负了,但霍尔更多的是怪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上了兰斯的当,现在只要回想一下就知道,兰斯当时是刻意在灌酒,只是因为兰斯自己也喝的不少,而麻痹大意了。
兰斯突然伸手拉过冯扬,直接在对方最敏感的耳根处舔吻,果然引起冯扬条件反射的颤抖,兰斯冷笑道,“看,这么一具氵壬荡的身体怎么可能离得开男人……”
砰!
埃米尔和霍尔见到兰斯居然又一次当着他们两个面对冯扬出手,正要上前救下小羊,没想到冯扬竟然自己出手了,以冯扬没有经过训练的力道,居然把兰斯的脸打歪到一边,可见出手力道之狠。
“请你出去!”冯扬紧紧握着拳头,瞪着兰斯,努力压制才能忍住即将飙出口的脏话。
兰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明白为什么那里会疼,不就是一个出于对同性性爱好奇才上的男孩吗,既然对方不愿意,好聚好散呗,为什么他的双腿就是没办法迈开步伐呢?兰斯勾起嘴角,装作毫不在意的起身,露出爽朗的干净笑容、朝着朝冯扬道,“既然你让我走,那我就离开好了,如果扬要是以后想起我,欢迎随时联系。”说完还抛了个媚眼,然后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刚走出12层,兰斯靠在安全出口的楼道墙上,再也走不动,脸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胸口疼的更离开,右手抬起遮住脸,所有的面具卸下,眼睛很酸涩。好半晌,兰斯才微微吐出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朝11楼的电梯走去,自己这次似乎玩过头,不但玩了别人的男人,还把自己也玩进去了……
兰斯离开后,冯扬转身走到埃米尔和霍尔面前,直接坐到他们两人中间的地毯上,低下头沮丧的道歉,“对不起……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加上兰斯这个“好朋友”的打击,冯扬胸口堵得难受。
霍尔蹲坐在冯扬身边,抚摸着冯扬柔软的头发,一向外表清冷严谨的少尉大人做出如此温柔的事,让冯扬鼻头一酸,眼见着就要落泪。埃米尔恰巧这个时候扑了过来,干脆利落的扒掉冯扬的衣服,像小狗一样趴在冯扬身上亲吻舔舐,“我帮你消毒!”
冯扬没有反抗,任埃米尔动作粗鲁的在自己身上下口,咬出一个个压印,霍尔原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但是看到埃米尔和冯扬此时的反应,霍尔也有了冲动,吻上了冯扬的嘴巴。
一吻结束,冯扬死死搂住霍尔的脖子,干脆仰天大哭起来,冯扬也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什么,或许是为了兰斯近乎背叛友情的行为,又或许是为了埃米尔和霍尔对自己的无限包容而愧疚,又或者是几个月以来在陌生世界独自打拼生活、累积了过多压力,到最后,冯扬根本是为了哭而哭。
霍尔和埃米尔刚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结果发现冯扬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情绪,同时两人突然觉得这样也蛮好玩,这小家伙一边顺从的被他们两个“消毒”,里里外外都换上他们的味道,一边使劲哭着,偶尔哽咽的时候还会顺便缩紧身后的小菊花,啪啪啪声跟哭声交织在一起,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舒服极了。
等冯扬哭累了,直接趴在霍尔身上睡着了,另外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埃米尔的手,整个人似乎很没安全感。霍尔和埃米尔心疼的搂紧冯扬,今天的事对他们两个的打击也很大,两个人居然没办法保护好一只小羊,还让人得逞,看样子就知道兰斯还没死心!
“还有一个叫子辰的中国人!”埃米尔皱着眉头朝霍尔道。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霍尔居然也听懂了,“以后要更加小心!”
兰斯在这件事之后,就彻底消失,听饭店的人说,对方赔偿饭店损失后就退房了,也不知道搬去哪里。冯扬刻意不去想兰斯的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尤其要随时做好跟希特勒见面的准备,光这个就让冯扬紧张的睡不着觉,每次都是霍尔和埃米尔看不下去,主动“帮”他睡着。
罗姆的通知终于等到,希特勒会出席的晚宴时间已经定下。这是一场非常具有种族主义意味的聚会,所有参与晚宴的人都是非常推崇反犹主义的右翼分子,幸好冯扬的血统给他带来非常好的掩护,至少他的所谓贵族血统是希特勒一直推崇的高贵的雅利安后代。
不幸的是,霍尔和埃米尔都没办法陪着冯扬去参与这个晚宴,埃米尔毕竟是公派的外国留学生,还是中东最强国之一的沙特王室成员,不适合出息这种有着浓厚政治色彩的晚宴;而霍尔就更不能参加了,毕竟他是陆军实权派之一威戈上将的儿子,在没有真正摸清楚希特勒代表的纳粹党真正想法之前,霍尔不能随意出席晚宴明确站队。
整理了一下霍尔和埃米尔帮他打理的礼服,冯扬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瑟感,坐上罗姆特别派人来接送的小车子,更是觉得自己可能会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咽了咽口水,冯扬随时把背包里霍尔给的手枪准备着,只有这个才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66、遇希特勒
坐在匀速前进的车子里,冯扬在大脑中整理着今晚的任务,首先借着罗姆的关系,接触到纳粹党党魁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历史上最著名的疯子,其次想办法让对方对古德里安的机械化部队感兴趣。
德国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党派票选,决定着这个政党的议席位子。德国共产党、德国民族党,以及一些左翼对手是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最大政敌,类似今晚这种宴会,就是希特勒为了拉拢上流社会人士、获取金钱支持而举办的。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柏林一家有着大型宴会场所的饭店门口,不同于冯扬等人住的国际饭店,这家饭店主要经营各种宴会。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先行进入会场,饭店周围有不少举着牌子表示支持的民众,经济危机日趋严重,越来越多的人们相信希特勒的纳粹党才能给他们带来希望。
冯扬的出现引起部分人的好奇注视,毕竟这么一个年轻且陌生的男孩独自出现在这样一个充满政治色彩的宴会中,确实有些奇怪。面对带着纳粹标识袖章的两个高大“门童”,冯扬拿出罗姆给他的邀请函并递了过去。
这两个人应该也是冲锋队的高级成员,看到是他们最大头目亲笔写的邀请函,连忙放行通过,但看冯扬的目光就暧昧了许多,在冯扬走远之后,两个守门人悄悄聊了起来。
“是罗姆大人亲笔手写邀请函,啧啧,估计是那位大人看上的新宠吧,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出色啊?”其中一个守门人看看附近暂时没有什么人会来,就偷偷八卦起来。
另外一个人脸上露出氵壬荡的笑容,“你是没注意,刚才靠近看,我发现那个人皮肤特别细腻,估计摸起来会很舒服,而且脖颈里面还有吻痕,嘿嘿,也不知道是不是罗姆大人留下来的,真是激情啊。”
“咳咳!”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个看起来非常具有亲和力的金发青年,爽朗的笑容让人觉得很舒服,两个人连忙各就其位,接过对方的邀请函,确认没有问题以后便让人进入会场通道,后面自然会有人进行安保检查。
进入主会场后,兰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占据他全部思维的年轻德国男孩,这种无聊的政治宴会兰斯本来不想参与,但他的父亲跟不少与会人士有生意往来,不得不代表美国詹森家族前来参加,看着时间还早,兰斯就先在外面找个地方坐着,打算熬到不得不进去的时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冯扬的身影,在没有反应过来前,兰斯已经站在宴会入口处,同时也听到了两个守门人对冯扬的猜测,兰斯恨不得直接把那两个嘴巴没把门的守门人牙齿全都打碎了。
但兰斯忍住了,这种情况惹事,只会给冯扬还有自己带来麻烦,兰斯直觉冯扬绝对不是来这种宴会单纯玩玩的,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目的。几天不见,冯扬看起来似乎更加水润诱人了,兰斯眼神黯淡了下,想要靠近却不敢,何时他也有了“害怕”的情绪。
罗姆还没有来,冯扬没有认识的人,加上可能今晚就要跟希特勒打第一次照面,冯扬很紧张,下意识的按照埃米尔之前对他的特训,挺直背脊、气质沉稳安静,加上系统体力值和魅力值提高,掩藏起猥琐的内在,冯扬看起来就像某个大贵族家的小孩。
每个圈子一旦达到顶级,其实都是很小的,哪个人家的孩子长什么样,多多少少都会有认识的,但有那对冯扬好奇的人打听了一圈之后,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不由得产生了各种猜想,最靠谱的就是冯扬其实只是一个搭上了某个有钱有势人的普通平民,因为向往上流社会的宴会而想办法前来参与。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人出现,通常都能给大家带来不少笑料,毕竟这类人就算贵族礼仪方面特别培训过,能够不出糗,本质还是个没啥见识的小老百姓。比如之前有次宴会,当时的主人特地从法国购买了努瓦尔穆杰岛上种植的LaBonnotte土豆,这种质地柔软特殊的土豆非常稀少特别,价格不便宜。结果被某个没落贵族带来的人说这土豆是不是坏了,他有认识能种植出更漂亮土豆的人。当时所有人礼貌的报以微笑,实际上笑得肚子都忍疼了,而那个没落贵族直接红着脸把人揪走,大家以后再没见过他们。
冯扬并不知道周围人的想法,一个人站在宴会舞台前,观看着台上的表演,台上有几个演员正在重现最近大热的电影《三个人的加油站》,唱着里面如今几乎家喻户晓的歌曲,“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世间最宝贵的就是好朋友……”
听得冯扬有些郁闷,刚刚跟兰斯这个他自以为是好朋友的人绝交,台上的歌曲无不是在戳他的心窝窝,难受得紧,却又自虐般的听着。
“你喜欢这首歌吗?”突然有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在冯扬耳边响起,一名穿着明显更加张扬一些的人站在冯扬身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低声询问。这个人似乎跟冯扬一样,跟这场宴会有些格格不入,大概是对方觉得冯扬听曲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专注,忍不住上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