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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之枯骨生花——by络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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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以为无头人发现他,缓慢挪动着脚步,结果却是拐了个弯走进了另一个洞穴。

虽说数不清尸体,那无头之人却寥寥无几,项识鹤原本还担忧会惊动他们,哪里料到走过去那些人根本没反应,就如行尸走路一般。他跟着之前的无头人走,走过通火幽明的长长走廊,一直到一个洞穴前停下来。

项识鹤一眼看过去就看到那洞穴里被绑着的人正是曲言孚。头颅低垂着,他不敢多想马上飞奔过去,手指颤抖的探到鼻前。还有微弱的呼吸,直到此刻他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曲言孚的不安惊吓以及遗忘。

到底遭遇了什么,才让他选择遗忘。那三日,他几乎没有一刻可以安心休息。项识鹤想想都觉得心疼,不过才束发的少年。

此刻,他却察觉了少年微妙的其他心思,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为何他就听得懂你说的,却不能听懂我们的?”林姑娘才不信这些,她直直盯着曲言孚,似乎想在他脸上砸个窟窿出来。

曲言孚没了心情,他觉得自己就如那自作多情的可怜人,也许他并未喜欢上项识鹤,毕竟那般短暂,只是心里最开始剧烈的痛变成了如温水平静,平静的在撕扯他的内心。

他想逃离了。

“你别胡闹,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项识鹤注意到曲言孚没精神,头低垂着不知想什么,于是催促着女子离开。

女子抓着那朵断枝,心不甘情不愿的瘪瘪嘴。

“可惜了这牡丹,你明明可以再多活着,却被人无情的折掉。”

林姑娘是无心之说,项识鹤却听在了心里,不由又是对她印象差了几分。明知是何人所做,非要当个无知人大肆宣扬,有趣吗?他一把夺过那已近枯萎的花,又是冷冷瞪了林姑娘一眼。

“你女婢在等你,再不回去,她该是又要挨你娘亲的责骂吧。”

不远处,个头娇小的女婢翘首张望,脸色焦虑,却又不敢上前催促自家小姐。

林姑娘郁闷的张了张嘴,项识鹤刚才分明不怜惜,直接粗暴的从她手里抢过,一不小心就将她柔嫩的皮肤给划出一道红痕。可她知道,说出来也不过得了个眼神,那里面可不会有怜惜二字。

“那我走了,雪衣有空来找我啊。”林姑娘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就指望着项识鹤会改变主意把她喊回来。

不过显然,项识鹤不会这么做。

林姑娘走了,古怪的气氛反而更加的浓郁。叶雪衣当做什么都不知,自个尔跑远了所谓赏花去。曲言孚则是抚摸着自己两条勾住他手腕昏昏欲睡的小蛇,眼睛最开始还会看项识鹤一眼,后来就专心逗弄他的小蛇了。项识鹤也不知道说什么,手中的牡丹想来是曲言孚精心挑选,哪怕枯萎也有如此美态。

他们总不能干站着,一个人也不说话。

“你这是要……”

“这花已经……”

没料到两人同时开口,曲言孚羞怯之意,知他是询问是否送给他,心里又微妙的浮起了快意,一时失落和期待竟是在同一时间倾涌而来。

“牡丹娇贵,折下来就再难有之前的姿态。”项识鹤那未说的话却是没有继续。

曲言孚失望,将手遮向那牡丹,再缩回来时,牡丹已如当初,艳的如血。随即他没有再看向项识鹤,而是自己走了。

项识鹤怔怔看着那花,犹如妖物,肆意张扬,美得惊心动魄。

第八章

洛水里那颗头颅,后来又有人说在田边见着它。报案的人吓得惊魂失措,一句话都没办法说的流畅。不过听闻他那诡异古怪的见闻,在场的人也是啧啧出奇。那头颅,竟像是有了自己的灵,用牙咬过稻草人的头,然后自己安在了那上面。不管外界如何尖叫可怖,依旧就那么安静的闭着眼享受着光线,直到夜幕降临。大着胆子寻了一堆人在夜色中慢步挪过去的人,只看到幽幽烛火下那缺了头的稻草人浑身是血。

“大大人,小人所……所说千真万确!”堂下之人咬着牙,才将最后一句讲完。

项识鹤皱了眉,他不由想起了曲言孚那朵牡丹,妖艳而肆意重新绽放的花朵被他小心养在了水里,那水也都变成了艳红,就如吸人精血的妖。回过神来,那堂下百姓已经离开,林今正受命前去调查。

“大人……”项识鹤眉眼低垂下来,他面目坚硬,此刻却莫名显出了颓败,许是经历了无数内心挣扎,到最后犹如一滩死水,再无任何情绪衍生,“头颅会自己动本来就是荒诞之事,那人有可能是看错了也不一定。”

“你不是自己也看过吗?那山洞里可是有无数尸体。而且我也查看过,每具尸体都一样,内脏全部都被掏空了。显然是同一人所为,我倒觉得头颅会动也正常。”孙仵作接过话。

“我只是觉得从第一个死者出现,这个案件都太过诡异。”项识鹤依旧垂着头,无人看到他表情。

“就算诡异,可这也是事实。”上堂之人也是万分纠结,主上在听闻这事勃然大怒,谴责他能力不足还迟迟破不了案。可如此诡异又毫无头绪的案子,他也是感觉力不从心。

“识鹤,这不像你的作风。”孙仵作若有所思的看着项识鹤。

那朵牡丹,仿若又出现在眼前,染上血色就再也变为曾经的模样。它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少年模样,成了曲言孚精致的面容。项识鹤一双眼几近挣扎,内心怀疑越来越真,他不知该不该开口。

就在这时,有人匆忙脚步走来,脸色惶恐苍白,拱手道,“大人……”看到项识鹤,话语不知怎么又没了。

“说,什么事如此莽撞?”府尹说道。

“这……”那人犹豫半刻,才低顺着语气,“小人刚刚经过项公子房舍,那里突然传来很大声的声响,一时好奇进屋查看,却……却发现一颗头颅!”他后面的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那头颅面如鬼厉,一双猩红大嘴看到他竟是露出一个笑容。那头颅挤在装着牡丹的花瓶中,口中还叼着牡丹残剩的花瓣,看的他手脚哆嗦半日都找不回自己的手脚。再回过神来,只剩下破碎的花瓶,那圈养着牡丹的水却早已干涸。

所以此时他才忐忑不安惊恐万分前来汇报,哪里知道事主竟也在。

又是那颗头颅。

项识鹤就要大步离开,孙仵作慢悠悠的话语传了过来,“所以这是项公子隐瞒我们的事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项识鹤猛的转过身,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孙仵作。

孙仵作一笑,又是慢条斯理的语气,“那你说头颅为何出现在你房里?你之前说的话又是何意?你……”他后面那句却是连府尹都惊了半天,“莫非是你做的?”

“孙仵作,这话可不能乱说!”府尹一口水都要喷出来,连忙摆摆手。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到,还不大作文章。

“大人,小人不过是猜测。我也不信项公子会做出这种事来。”

孙仵作拱了手,脸上却毫无歉意。“只是如果项公子有意隐瞒,我们这案怎么可能会破?”

“我根本不知道那头颅会到我房舍。”项识鹤知道仵作是故意为难他,心里一沉,他确实有了些想法,但这些都得通过调查才能证实。

“大大人……那那头颅离开之前还说了句话……”一直被忽略的人又紧张的开了口,他不安的瞥了眼项识鹤,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后面半句,“他说说那……牡丹很好好吃……”

他一句话说完,感觉半条命都没了,脑海中又窜出头颅吞吃花朵的情景,甚至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还听到细细小小声尖锐的喊叫声。

“牡丹……项公子真有闲情逸致。不说说这牡丹怎么来的吗?”孙仵作开口,句句针对项识鹤。

项识鹤勾起唇角,他原还在揣测孙仵作何意,此刻却是怨恨满满,“我为何不能养牡丹?如今牡丹时节,身为洛阳人种一株牡丹哪里不寻常吗?你处处针对我,莫非是怕我查下去……查到什么不利于你的东西?”

一番话让孙仵作气的“你你你”许久,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项识鹤直接拂袖而去。他要去找曲言孚,那朵牡丹始终让他心生难安。

他想过好多开头,直接的,委婉的,却没想过有种可能,那就是曲言孚根本不在。

“呃,曲公子啊?”掌柜看到项识鹤一脸阴郁的表情,顿时变得小心翼翼,甚至退后了几步,“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曲公子了。”

“多久?三天前?”项识鹤想也就赏牡丹之后,那日他定是伤心了。

掌柜拨着算盘,抬起头来思考了片刻,才缓缓摇头,“不,是项公子那日你来询问我,就没在见过他了。”

“怎么可能!”项识鹤震惊的盯着掌柜,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将曲言孚从山洞里救出来三天都待在客栈,“你骗我?!那以后我和他一同回来的,你如何没看到?”

掌柜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算盘也被他扔在桌子上,生怕又要被提一次领子,连忙摆手。

“我哪敢欺骗军爷,千真万确,我确实没见过他。那日我一直忙到三更,直到关门都没看到你们回来。”

怎么回事?项识鹤愣在原地,他明明记得带曲言孚回来过,又怎么会没见过呢?跌跌撞撞的

走出客栈,不知走了多久又不知去了何方,再回过神来已经下雨了。

街上已无人迹,只有他失魂落魄的走着,任由雨水侵透,从坚硬的盔甲上滑落下来。项识鹤听到了笛声,低低缓缓哀哀怨怨,近在眼前却又飘渺如天边。他追寻着那不能在熟悉的笛声,竟是来到了洛水河边。

洛水湍急,急促的就像是催命符。

项识鹤这时才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诡异,从他潜游下水,见到那开放的枝叶茂盛的牡丹开始。

三日前,曲言孚负气离开,他内心苦闷烦忧,在洛水旁坐了一夜,最开始还会有所期望,

后来就如那洛水一样再无波澜。

“真奇怪……小蓝你怎么了?”

天边浅色光线逐渐撑开黑暗的夜幕,曲言孚失落的情绪在看到围在手腕僵立不动的小蛇时愣了下,他轻轻拍了下小蛇的脑袋,关心的询问。

另一条小蛇晃动着尾巴,头轻轻碰撞了下小蓝的脑袋,张嘴吐了吐蛇信子。

“没事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曲言孚勉强笑了笑,随即站起来,“坐了一夜好累,我们回去休息吧。”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从枯萎的草丛而过时瞥到一双眼珠,阴冷湿漉的眼睛和他对视时微微眯了起来。

竟是一颗头颅,还活着的会思考的头颅。

曲言孚吓了一跳,陪了他一夜的除了他两条小蛇,还有这莫名其妙诡异的头颅。

它喑哑着开口,露出沙哑的笑意,长而干枯的头发将它腐烂的脖子遮掩起来。

“这是……”曲言孚吞咽了口水,慢慢蹲下来,手指拂过它的头发,看到那张脸时顿时惊叫起来。

那是项识鹤的脸!

“识鹤……怎么会?”将那颗头颅抱起来,曲言孚摸到了头发下一片湿漉。

头颅开口了,带着诡异和哀愁,“救我……救我,言孚!你为何不救我!”凄厉的越来越大声。

简直要把耳朵都给震碎。

“啊!!!我没有!!”猛的坐起来的曲言孚一抹脸上的汗水,发现自己在房舍,“是梦?好奇怪的梦……”

他走下床,大开的窗户外可以看到浑圆的月亮,光线耀眼的如星辰。就在他怔怔看着明月时,细细小小的犹如猫叫的声音传来,一声哀婉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微弱。

“识鹤……”曲言孚低喃,他莫名的担忧,因为那一个古怪的梦。心情难以纾解,他根本睡不着,干脆爬了窗户用轻功上了屋顶。

沉睡中的洛城,各家灯火散尽,只有那星辰作伴,将黑暗也点缀的美妙神秘。

曲言孚拿出笛子,吹奏出一曲哀怨而又冷清的调子。他紧闭着双眼,脑海中想起来项识鹤执着那一朵牡丹的样子,心里又是生出几许惆怅。

这人,连青梅竹马都如此冷淡,何况他。

一曲奏毕,本该平静的地方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鼓掌声。

有人轻笑,沙哑诡谲,“吹的可真好听,连我都沉浸下去了呢。师弟,这一曲离欢歌还是我教你的,你说是吧。”

曲言孚僵了脸,低垂下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喊了声,“师姐。”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身后女子妖娆着身姿,细长的鞭子握在了手中。

“我哪里敢。”

曲言孚抚摸着手腕上两条蛇,它们已经按耐不住要冲向身后的女子。

“果然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两个小家伙当初还是我送给你的,现在竟然帮着你。”女子眼

中阴狠,却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我就不应该心软放了他们。”

“师姐!”曲言孚猛的回头,却被女子的脸惊到。

那脸,没有五官。

第九章

“你仔细想一想,洛水河边你看到了什么?”

询问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诱导,在冷清的牢狱里尤为刺耳。

项识鹤眯着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府尹和孙仵作,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陡然出现的光,浓眉皱起来,看向了问话的人。

他被人发现在洛水河边已经是大雨过后的第二日,浑身湿漉漉的,脖子上有被鞭子卷起来的伤痕,而他手中却是抱着那个头颅。

头颅被项识鹤紧紧束缚在怀中,一半面容已经腐烂,另一半却是完好如初,柔嫩的皮肤上嵌着的眼珠犹如琉璃。

“那个头颅为何在你怀里?”质问接踵而来,孙仵作瞥了眼府尹,又瞟了眼坐在旁边记录的主簿,慢悠悠的打破了之前问题造成的寂静。

“我不知道。”项识鹤的声音喑哑粗砾,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一样。他似又想起什么,问起了那颗头颅的下落,“那个头颅在哪里?”

他们发现那个头颅的时候,另一半完好的面容就在他们面前腐烂,许许多多细小的虫子从那琉璃珠的眼睛里跑了出来,它们又急又慌乱。孙仵作起初还惊愕半天,紧接着当天边光线越发强烈的时候,他就明白为什么那些小虫子要钻进泥土里。没来得及躲进去的几乎是瞬间就被烤熟了,焦黑的尸体散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了,我不知道。”项识鹤不耐烦的说道,他那双眼阴鸷而暴虐,如果不是锁链将他手脚捆住,孙仵作丝毫不怀疑他会暴跳而起然后将他们通通斩杀。

孙仵作后退了一步,让他检查尸体他还可以游刃有余,可面对活人他却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仵作,哪里比得过天策府的军爷。可府尹不开口,主簿从来都嫌此事麻烦,回他一个继续的眼神就埋头苦写。孙仵作暗暗埋怨,他们和项识鹤熟稔,自是不愿为难项识鹤,也就只能由他这小小仵作开口。

“你别故意隐瞒,那头颅并未死去,一直念叨着生蛊,肯定与你有关。”

孙仵作闷闷说道。

他们本以为那头颅再无生气,结果孙仵作刚碰上它时,那毫无血色腐烂的几乎看不出是嘴唇的肉块就张了口,一直低低念着的就是那生蛊。一路上都没有停歇,孙仵作简直听的头皮发麻,恨不得远离那颗头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根本没人愿意靠近那颗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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