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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入星途 上——by墙角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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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究竟看上自己哪点,以至于直接定下他,陆涛也不是很清楚。当他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走出试镜厅,霍晓东正提着饭盒在外面等他。

陆涛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谓,以前的陆涛是叫他霍哥的,可他都已经快五十的人了,这声哥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霍大经纪人一看这情形就猜自己的小艺人没被选上,大步走过去拍拍青年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就当吸收经验来了。这角色对你来说难度确实有些高。”

“没有,王导说,我很合适,开拍时会通知我时间的。”

霍晓东整个人都不好了,仔细看了看十分笃定的陆涛,仿佛看到了通往成功的道路一片光明。什么都不说了,回去就跟老板打商量,自己以后就跟着陆涛混了。

陆涛所在的公司不算小,但在业界也算不上有多大,所以他能饰演《残月天》这部剧中的角色没几天就传开了。当天他们公司的人也去了不少,王导在中途直接定下他的事自然是知道的,公司最近隐隐约约也传出他被潜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消息,其他公司应该也有传闻。但毕竟有规定,圈内这种消息乱飞,圈外总是不知道的,尤其是像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也没有,也没有报道价值。

这些事情陆涛并不在意,他根本没时间为了这些小事停下脚步。自打确定了出演萧卓以来,他就彻底地宅在家里给制定成名计划,三十年的经验,至少能让他少走不少弯路。

首先,总要看自己这张脸,算不得太优秀,在美人云集的娱乐圈,没法单纯用容貌过活。自己能走的,大概就不是什么青春偶像的路子,二十四岁的实力派,在如今国内这样的大环境下,稀缺物种啊!残月天播出之后,他的名气肯定会上升,在那之后,他基本决定走实力派的路线。定好了自己的位置,之后的事情都在此基础上走就好。

等待拍摄的时间里,王旭给他打了电话,大致意思是,本来对萧卓这样一个角色为了表现其神秘感,戏份都尽量缩短,鉴于陆涛本人跟这个角色意外契合而且这个角色人气也很高,决定给这个角色加一些戏码,让陆涛做好准备。由于陆涛之前会仔细研究剧本,所以王旭之后就将后加的戏份电子版的发给他。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错过,赶忙说了几句谢谢,就开电脑研究剧本去了。

陆涛毕竟是个小透明,不可能像那些大腕一样,不拍戏的时候可以空闲休假。等待期间,霍晓东还是帮他接了几个能露脸的小节目,参加这种节目也主要是为了赚钱,他容貌不算上乘,没可能在这样的节目上走红。

终于到他的戏了,是王旭的助理负责联系霍晓东的。得到消息的陆涛有些过于激动,很晚才平复下来激动的心情。想想也挺逗,快五十岁的老头了,还能因为这么点儿事儿睡不着。

剧组拍摄已经有些日子,他的戏也是今天才有的,到场之后,很多人都看好戏般地看着他。

这种时候,很多新人都会因为礼貌,或是受不了这气氛上去搭讪。陆涛自然不会,圈子里的人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现在这种情况看他笑话的人居多。所以,进了拍摄现场之后,他基本上只是点头微笑打招呼,根本不上去与任何人攀谈。

跟王导打了声招呼之后,他就去了化妆间,今天要拍的是他的第一场戏,肃王在发疯,而他却在此时投奔肃王门下。这时候,他还不是肃王门客,只是个小人物,穿着自然也极其普通,灰色的衣服,打着补丁,但却很干净。在加上对萧卓这人的妆容没有特殊要求,上妆的速度也很快。

陆涛赶去拍摄现场的时候,那边的气氛差到了极点。

王导砸着面前的桌子,显然是气得不轻,正冲着一个看起来还是新人的演员大骂:“二十多条了,你当胶卷不要钱的吗?你以为你演的是偶像剧?你演得是古装剧,你他妈现在是个古人,不要拿出来现代人的架势,读书人要温润如玉,要含蓄,没有攻击性,你在干什么?以为脸长得好看就能当好演员?你这是在逗我吧!下去想想,换下一场,不要再他身上浪费时间。”

王旭是个精干的中年人,四十岁刚出头,一与工作相关,脾气就会变得很差,脸上总是没点儿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这副黑着脸模样。

陆涛瘪瘪嘴,心想,看吧,每次拍古装都有演员要遭殃。

“萧卓,下一场萧卓。”

额,看来,下一场遭殃的是自己。

陆涛扫了眼四周的摄像机布置,选了个位置站好,满脸带着笑,跟附近的工作人员都点头致意。围在周围却有很多人都在看好戏,新人拍王导的古装,那真是作死。见这新人这时候还嬉皮笑脸,其他人也存了心的看好戏,只要战火不蔓延到自己身上,喜欢看热闹的人还是很多的。

王旭见这场戏是他,脸色虽仍谈不上好,好歹舒缓了几分:“陆涛是吧!嗯,开始吧。”

那边一句开始一喊,陆涛浑身的气氛都变了,刚才面上的笑哪里还有半分,他脊梁挺直,几步走到肃王府门前,扣了几下门环。

厚重威严的府门吱呀呀的响了几声,开了半边,里面是一个守门的士兵,还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王府重地,若是没事,速速离去。”

萧卓对面前的人做了一揖,开口说话,嗓音清润温和:“兄台,某愿投入王爷麾下,出谋划策,烦请兄台通报一声。”

那人看着他,满面狐疑:“王爷如今的境况,这位小兄弟不会是不知道吧。”

年轻人没有丝毫的迟疑:“知道的。”

“那为何还来这里?”

萧卓冲着那人笑了笑,极为温和,但却不知为何,他给人一种格外坚定的感觉:“考了这许多年,才得了个秀才。以往的肃王府,某虽愿往,却不得其门。如今便是不同了,某愿追随王爷已久,如今也能圆了这梦。”

青年这几句话,虽是带着些自嘲,可信念却极为坚定,他没有妄自菲薄,挺直的脊梁未曾有一刻弯曲。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下一刻,门内那人放了他进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意外路过这里的符易之。自此,萧卓如愿以偿,进入了王府。

符易之的扮演者赵嘉晨如今已经三十九岁了,他是这剧中的主角,戏份多,这一场戏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他只是在看到剧本的觉得时候奇怪,萧卓前面几句卑微的话,再加上后面几句追随的言语,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符易之当时就让他进府的。再加上这个时间进入肃王府,怎么就不担心他是来王府试探虚实的。

如今,他知道了。那个青年,只是诉说了一个原因,他站在那里,没有卑微,没有宣誓,他浑身的气质温和,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坚定不移。这样的人,立刻让人觉得此人并非池中之物,就算他是外面派来的细作,都让人有想要一用这人的感觉。

赵嘉晨明白了,不是这剧本不合理,而是这个人他就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觉得他就应该被符易之看中。他衣物破旧,可从头至尾,自己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衣物,只看到这个人,不屈的脊梁,笃定自信的态度。

“卡。”

第五章

王旭又看了几遍刚才那条,各个机位上都拍的恰到好处,清晰地拍到了自己想要拍出的效果。他皱了皱眉头,又确认了一遍,很神奇发现没有任何一个机位需要补拍。这是什么情况?陆涛试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演技好,对剧本的理解透彻。可一个只跑过几次龙套的新人,难道还知道对机位的把握?这应该是巧合吧,王旭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好了,过了。让刚才那个谁,过来看看,用脸拍戏和用演技拍戏究竟有什么区别!”

听到一条过这样的好消息,陆涛心情瞬间好了。可王旭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王旭这是把两个新人都得罪了,说对方没演技,说自己脸蛋不够。王导身份高,自然不怕得罪新人,可他这句话可能会让那个新人恨上自己。

那新人虽然不甘愿,却也只能按照王旭的吩咐,站着看。

接下来一幕是发生在王府里的,符易之面见门客的剧情,肃王还在装疯卖傻,躲在角落里观察这些人。也正是在这次的试探中,选出了此次谋反或者说是起义中可用的人才。

萧卓本来出场就没几次,王旭说加戏,是加在后面,上次让他演的本来是他的最后一场戏,是加在那后面。这场戏没改,依然没有萧卓的台词,他只是安静地围坐在门客中,王府中萧卓并没有体现过多的才华。

这戏,看似简单,事实上对陆涛而言却极富挑战。萧卓自己毫无表现,但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肃王和符易之看上眼,这样的戏码,简直是让人头疼。

陆涛只是演了一辈子配角,不是什么都能演,就这几场没台词的戏,他琢磨了好几天。正式开拍的时候,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门客们围坐了一圈,陆涛仍旧是习惯性地看了看机位,找了个觉得合适又不是正对的位置坐下,不算太角落,但也不显眼。他刚才去换了戏服,如今他已经不再穿打了补丁的旧衣服了,王府的门客有了俸银,自然不能穿着破旧给王府丢脸。

浅蓝色调的袍子,让萧卓整个人都换了种感觉,更添了几分书生气。

陆涛依旧是那样,平时脸上带着笑,但不怎么说话,那边一喊开始,他坐的更直了,脸上没有多少笑容,感觉依旧温和,却多出几分坚定。

这场戏中,多数人为了让符易之注意到,都在尽力表现,环境很嘈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那边的纷乱。这其中萧卓仍是显眼,他专注于眼前,时不时喝口酒,听到什么合心意的话时,转头看一眼,认下这人。他就是坐在那里,气定神闲,这是蛰伏,但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平庸,所以符易之看中了他,肃王也看好他。

这场戏,NG了无数次,但王旭对陆涛的表现却满意到极致。那样的小动作,那样的表情,剧本里根本没有,肯定是自己加上去的。上次翻他的那本时还没有,这些天,这小子肯定又研究过剧本了。

对陆涛的表现满意了,王旭的容忍度也就高了一点,可惜,他忍到第十条的时候还是发了火。

“停,停,全都给我停下来!”

王旭直接跳了起来,开吼:“妈的!你们有完没完了,这是菜市场?你们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算个毛!你们是读书人,是肃王爷的门客,多少还是该有些读书人的气质在吧!还有那个”他指了指一个老演员,“你是要被肃王选中的人,你窝在我的机位外面算什么,你以为我的摄像机有自动追踪吗?”

陆涛往后缩缩,生怕被王旭这个阎王提到。机位他倒是有注意到,问题是现在根本就是无差别的见人就骂。结果王旭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跳过他骂下一个人去了。

整个骂了一圈,王旭回到自己的位置,喝了口水,盯着刚才那几条又看了几遍。在心里赞叹起了陆涛的表现,他选的位置真是好,每个机位都很合适,镜头里出现时,表情和动作都很合时宜,当之为愧的抢镜王。拍戏的时候,抢镜不是说你在摄像机前晃悠捣乱,而是每个摄像机里出现的你都尽可能的完美,出现的位置也要尽可能的好,让人一眼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你。

看了几遍之后,王旭挥挥手,“行了,这次就算是过了,留给后期剪辑吧,有几条还是能的。”

要按照平时,即使是再拍十条,王旭都得弄完美了才算,可他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本来是想以纷乱的人群为主,偶尔穿插一些坐在下面没跟上去的人。可陆涛这几条都很完美,干脆就以他的表现为主,换个角度一看,这十条已经够了,不必再浪费胶卷。

电视剧的拍摄并不像电影,没有那么精工细作,既然有镜头能用,王旭也就没再苛求。不过他还是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一条,以后要注意精益求精,毕竟他也不想一辈子拍电视剧,电影导演更吃香。

这条一过,陆涛这次拍摄的难点基本告罄,上次试镜的场景拍了一遍就过,又跟着门客们打了几次酱油,这一天他就把萧卓在王府这场景下的戏份拍完了。

饶是这样,剧组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晚了,礼貌地跟王旭和剧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就赶紧奔着霍晓东去了。自从知道霍晓东是放下了其他艺人,一心安排他的工作,陆涛心里就有几分欣喜。霍晓东看好他觉得他能出头,这也是对他作为艺人的认可,自然也不能让信任自己的人寒了心。

霍晓东果然还在车里等他,他一进车门,就塞给他一包盒饭:“今天我去现场看了,以前都没能发现你很会演戏,也是我耽搁你了。”

陆涛赶紧说:“霍哥哪儿的话,要是没有以前的历练,我也不会发奋想要做个好演员。”

跟着霍晓东跑过几次节目,这声霍哥终于也能顺利叫出口了。

霍晓东给买的是盒饭,陆涛这人挑食,剧组里的饭从来不吃。却没想到对面的青年扒了几口饭,就看着他说:“霍哥,以后不用帮我买盒饭了,挺麻烦的,以后能在剧组吃我就吃了,其实那边的饭也还行。”

陆涛既然愿意,霍晓东就更是乐意了:“也好,以后多出来点儿时间,我也能多给你联系几个节目。现在只带一个艺人,空余时间也多,可以好好挑一挑。”

想想上辈子,陆涛也是碰上了这么个经纪人,认真负责,就是不知道老程还好不好。晃了一小会儿神,陆涛连忙道谢了。也好,找这么个人合作,至少工作时候心情能好不少。

******

王府的戏还在拍,换场地之后还要布置,期间加加减减估计又有半个月的时间是闲的。

陆涛这边还是霍晓东帮着每天接点儿串场,演点儿戏份不多的路人或者龙套,混点儿脸熟。

中途有一天,王旭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剧组有人要来追梦影视接洽事务,让陆涛照看一下。不过根据王旭当时的语气,让陆涛照看的,是对方吃饭休息的,听说那人一般不怎么在外面吃。

对于王旭这几次如此给面子,陆涛也是很感激的,这么点小事儿,就满口答应下来。对方不想在食堂吃,那就带他来这里吧!公司给租的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前为了讨好卢鹏,专门学过做饭,自己这手艺还过得去。

只是这家里没几样厨具,冰箱里除了啤酒就是饮料,只能自己出去买。陆涛根本没什么名气,也不用特意装扮,人字拖,黑色中裤,套了件白色短袖就直接出门。

待到买了一些,回来放东西的时候,陆涛才傻眼,这人根本就不像在这个屋里生活的样子。自己来这里之后一直忙,都是从外面直接买东西吃,可这地方陆涛本人少说也住了四五年了,竟然连双筷子都没备过。现在的年轻人哦,真是不恋家的,哪里想以前,租个房子都要把生活用品被齐全。

本来还怕刚才买东西买多了,现在可好,只怕还是不够的,慢慢添置得了。

第六章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对方打了他的电话,他就去公司吧那人接了过来。这人陆涛是认识的,正是那天叫他试镜的男人。

男人一眼就认出他来,“你好,我叫谢冬,王导说今天中午来接我的人,是你吗?”

“哦,对,是我。王导说你不怎么在外面吃,我那里是开灶的,你跟我去回去吧,我做饭给你吃。”

谢冬对面前这个如今还没名气的演员印象挺深,像这么年轻还格外认真的人很少,竟然还会自己做饭就更令他意外了。

陆涛也没怎么忸怩,他估计这人是剧务,本来按他的身份是要好好巴结这人的,可惜这本事上辈子他就没学会。干脆就直接领着人往公寓走,问起了对方吃饭的喜好:“谢先生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吗?”

谢冬愣了一下,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基本上叫他关系密切的叫他谢哥,平时叫他谢经理,再有长辈叫他小谢。谢先生,这么疏离陌生又礼貌叫法,真的很少。谢冬这时也猜到了,对方根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这大概是个演技过关,不善交际的人。大多数演员在开拍之前,就会弄清楚投资人的信息,至少他几次进剧组,不认识他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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