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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星誓 下+番外篇——by素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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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军人活像三个神经病一样扭来扭去,聿峰贴着韩逸的耳朵,悄悄问:“舰队长啊,我这次的经费不会从我工资里出吧?”

技术宅都这么爱钱?韩逸很想翻白眼,不过还是忍住了:“有专项经费。”

“太棒了。”聿峰低声说完,忽然冲到门口,大吼一声:“服务员,给老子来最好的饭菜,老子现在不想吃面了!”

韩逸:“……”

61.外勤任务第一步:远程操控

科威尔星系最大的一颗行星就是首府所在地,它名义上所属的那个国家已经没法掌控这里的实权,但并不代表这里是混乱无序的,非常有趣的是,这里的制度居然有点古希腊城邦制度的感觉,一个个城市被不同的财团控制着,表面上看去相安无事。

著名的大歌剧院听风馆,非常不和谐地有这样一个中国风浓郁的名字,据说最早设计它的人是个华裔,除了名字,这个歌剧院完完全全与中国风再无关联,设计上仿照了几百年前十九世纪末期英国建筑的风格,飞行的车辆到了歌剧院附近,就会受到指令要求降落,从地面开到歌剧院门口,车上走下穿着蓬蓬裙的贵妇、或者礼服笔挺的绅士,又恰逢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恍惚有种穿越的奇妙感觉。

“这个场景很像……嗯……最近拍的那个电视剧,讲英国吸血鬼的那个。”聿峰低声说,“啊,这建筑应该是哥特式吗?嗯,我猜应该是哥特式——”

“闭嘴。”白月颜从背后悄悄戳了他一下,“别紧张,紧张你也不许废话,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

“大姐头饶了我吧,我是个技术系的,以前没出过外勤!”聿峰腿有点抖,不过还是努力挺着胸,昂着下巴,大步往前走,不停地给自己催眠,“我叫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站住,你不能进去!”门口站着的礼服男一抬胳膊,聿峰直接腿一软,幸亏白月颜背后推了他一把,这才又站稳。

“我有请柬,你凭啥不准我进?”聿峰外强中干地吼了一声。

那个礼服男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身后的韩逸:“我是说这个雇佣兵,并不在说您。”

卧槽?这就叫万将军中一刀砍死元帅,韩逸进不去,主将game over了,俩小兵进去顶什么用啊?

聿峰脑子飞快地转,回过头继续吵:“我的保镖不跟我进去,你保护我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出了点什么差错你担待得起吗?”

“聿峰先生,我们当然知道您,您的大名如雷贯耳。”聿峰和白月颜转过身,而韩逸保持着姿势没动,他们背后说话的人是个蓬蓬裙女郎,看脸好像有日耳曼血统的感觉,而刚才那句话开口说的居然是纯正的中文。

女郎上前一步:“先生,请相信我们的安保系统,您不觉得比起我们来,这种来路不明的雇佣兵才危险吗?”

聿峰吞了吞口水,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正往眼睛里流。

“先生,那小人就不进去了吧。”韩逸忽然用蹩脚的英语说了一句,眼神飘了飘,女郎打量着韩逸,作为一个雇佣兵,钱对他来说最重要,但也得有命花,只要是在本地稍微混过的雇佣兵,自然明白这间歌剧院里有什么是他们绝对不能惹的。

“聿峰先生,请吧,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

聿峰只好硬着头皮领着白月颜进了门,韩逸扣这帽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转过身,走向出口。

聿峰进去之后,女郎对一边角落里的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用耳机说了什么,有几个装扮各异的人从不同的路线跟上了韩逸。

歌剧院里座无虚席,女郎亲自把聿峰和白月颜领到座位,然后笑着走了,幕布现在拉着,深红色的幕布背后,也不知道有些什么。

“韩逸将军,我下一步怎么做?”聿峰悄悄通过耳机问。

“扎兰德暗中以某财团名义搞了这次学术交流会,却在会前拉你们去看歌剧,我觉得一会开演的歌剧没那么简单,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其他的有白月颜。”

芯片频道里,楼维安汇报:“舰队长,所有母舰已经在指定位置就位,我这边已经可以开始准备追踪扎兰德基地位置。”

“好,等聿峰和扎兰德接触上之后,我会通知你。”韩逸沿着路走,不远就到了商业街,说是商业街,更像集市地摊大集合,街边全是各种摊贩,小巷子幽幽暗暗一条又一条,不知藏着多少不能拿上台面的交易。

片刻后,传来聿峰的话:“舰队长,歌剧开始了,在演天鹅湖的故事。”

“那你慢慢欣赏,我现在可能没空听你汇报演出内容。”韩逸低声说了一句,芯片频道里是赵文斌传来的警报,整个街上两侧大楼里,有两个狙击手,一左一右,现在目标全部锁定在韩逸身上。

“慢慢走,别慌,前面往那个卖玉器的小贩身后走,可以挡住左侧狙击手的视线。”

韩逸按照赵文斌的指示,绕过玉器铺子,甚至假意停下来看了一眼,继续走,芯片频道里指示在继续:“狙击手A移位了,往右,那个表演杂技的,从他右边绕一下。”

“我身后也有人跟踪我。”韩逸回复道,“给我找个地方解决他们。”

“你的身份暴露了?聿峰会不会有危险?”赵文斌仔细回忆,“我并不觉得你哪里露出破绽。”

韩逸依旧以不急不缓的姿态从人群里绕行,他能敏锐地感觉到背后一直有几个人跟着,不是五个就是六个,从他和聿峰分开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了。

“我觉得,大约是他们对聿峰还不太放心,需要确认我到底是什么人,毕竟他们想拉拢聿峰,又怕弄个女干细进组织,这也算情理之中。”

赵文斌轻笑一声:“好的,那么一个亡命之徒把莫名其妙尾随自己的不明人员干掉,应该也算是情理之中,我把路线传给你。”

韩逸正在按照赵文斌指示往前走,前面居然又一个义诊摊子,一排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温和地给一些穷人治病。一个裹着袍子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呜呜哭着,一个女医生正拿着一支针筒,柔声劝慰小女孩,抱着女孩的应该是她爸爸,正又急又气,按着女孩的胳膊要给她强行打针。

女孩发出一声震天的哭喊,仿佛打针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韩逸给这一声吓得都哆嗦了一下,随即笑笑,小孩子总是天真的,疼就要哭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一个念头还没闪完,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那长袍男甩手扔掉女孩,抓过医生手里的针筒直直往韩逸身上刺来,韩逸身体向后一弯,伸手抓住长袍男的胳膊,用力一拧,长袍男大叫一声针筒掉落。韩逸扯过男子挡在自己身前,与此同时高楼上的狙击手开枪了,这一枪正好命中长袍男胸口。

周围的人群尖叫着散开,医生们从怀里摸出手枪,动作却比韩逸慢太多,韩逸掏出那把穷雇佣兵惯用的杂牌枪,火力却并不差,一眨眼一排医生就被放倒了,那边那个女孩子哇哇地坐在地上哭,韩逸眉头挑了一下,还是冲过去一把抱过女孩,躲到桌子后躲过又一次射击。

腰间忽然一凉,韩逸直接一挥手就把女孩扔了出去,小女孩撞到了墙上,倒在地上不动了,韩逸低头,腰间插着那支注射器,药物全都被注射进了体内。

大意!对方居然用小女孩当最后的杀手!

韩逸一咬牙拔掉针筒,飞一样蹿出去,混入人群,背后那些一直跟踪的人也开始拔腿狂奔。

“文斌,远程扫描一下,那是什么鬼药!”韩逸一边跑,赵文斌已经激活了韩逸体内芯片内置的扫描程序,背后不时传来一声枪响,但韩逸专门往人堆里跑,总也打不中,这时候群众是不是无辜韩逸也顾不得,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医生和小女孩这种凶残的杀手组合。

“神经麻药,发挥作用很快,你将有三分钟时间被麻痹。”

“感觉到了。”韩逸迅速绕过一个雕塑,从一个卖报纸的大爷头上跳过去,拐进了幽深的小巷子,这种小巷子里面有很多贫民窟,现在这个一条非常窄,大概只够两个韩逸这种身材的人并排过。

耳机里偏偏又传来白月颜的呼叫:“不好,我觉得这演出不对,那些演员……好像是真的被杀死在台上,您现在能潜入进来吗?”

“恐怕不行。”韩逸在小巷子里停下脚步,“无论发生什么,聿峰都不能有事,他不只是特工,他还是顶尖科学家,损失了他,我国生物和能源科技要倒退十年。”

“是!”

安顿好白月颜那边,身后的追兵也已经进了小巷子,巷子太窄,只能排着队走,韩逸已经站住了,他们却没有扑上来或者开枪射击,显然是在等麻醉药发挥作用,然后抓个活口。那种麻药足以让普通人直接休克,对方显然已经判断他是个改造过的,不过自由雇佣兵都是些亡命徒,改造程度不一,他们不能判断韩逸是什么程度,所以直接来了个大剂量。

可惜也只能麻醉五代体三分钟而已。

“而已?文斌,三分钟够杀很多人。”韩逸扶住了墙壁,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

对方越来越近,已经抽出了铁索。

韩逸的意识正在不受控制地沉寂,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耳边传来赵文斌笑意盎然的声音:“那么,换我表演了!”

感觉不太妙,韩逸拼着最后一点劲,提醒道:“你轻……点……”

看到雇佣兵身子一软,歪歪斜斜靠在墙壁上,追踪者心头一喜,对着耳机说:“非常轻松,搞定了。”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抓那个瘦高的雇佣兵,忽然手腕传来咔嚓一声,大汉低吼了一声,看到自己的手腕已经不正常地折了过去,低着头的雇佣兵忽然抬头,对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然后一拳打在他下颌,单手撑着地面,凌空翻身飞起一脚正正踢在追踪者胸口,追踪者被这大力一脚踢得狂喷鲜血,内脏绝对是破裂了。

他倒下去后,剩下的那几个人面露惊骇,这个雇佣兵到底什么人,这种剂量的麻醉剂,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这还是人吗?

“韩逸”慢慢站起身来,擦擦蹭到脸上的灰,透过他的右眼瞳孔,隐约可以看到有芯片运行时的蓝色指示灯亮着。

62.外勤任务第二步:大杀四方

白月颜挂掉和韩逸的通讯之后,依旧保持着一张“略带惊恐强自镇定”的脸,装作被歌剧吓到的摸样,实际上全身都绷紧了,时刻注意着身边的任何动静,保护聿峰的安全是舰队长下给她的死命令,只要白月颜没死,聿峰就不允许出一丝一毫差错。

聿峰已经呆了,作为一个安全部门的特工,就算没出过外勤,也不至于像周围的真科学家那样恐慌,但他真的是被眼前那一幕惊呆了,不是吓得,而是没想到扎兰德的逼格如此之高。

这还得从歌剧一开场说起。

聿峰四处看了一圈,周围好多面孔都不陌生,他们频频出现在各种科学成果汇报大会、科技交流会、诺贝尔领奖台等地,以前没见过真人也见过照片,都是科学家,很快就热络起来,这时候正好歌剧开演了。

歌剧是天鹅湖,改编自原本的芭蕾舞剧,白天鹅奥杰塔公主姿态优美地翩翩起舞,与王子邂逅,这一切都很美,直到黑天鹅奥吉莉娅出现的时候,那个身披黑色长裙,脸上戴着黑羽毛面具的女演员张口开始唱歌。

歌声很美,把黑天鹅的邪气与高贵一并演绎得无比到位,但聿峰和白月颜坐在座位上,感觉有点不对。歌剧一般都是语法优美的,而不管哪国语言,在不懂歌剧艺术的两人听来都是鸟语,聿峰装作欣赏,却忽然发现邻座的人居然也嘀咕了一句:“这唱的什么语呀……”

很熟悉的语言,不是英语……

“福音文!”聿峰忽然激动地抓住白月颜的胳膊,在她耳边道,“天呐白上尉,那丫头唱的那是扎兰德的福音文!”

白月颜一愣,仔细分辨,当真是扎兰德自创的那种狗屁福音文!

“禁锢即将消灭无踪,那些打着正义旗号、假借天使光环掩饰自己的魔鬼,终将被自由的匕首钉死在赎罪的十字架上……”

芯片为白月颜将那段文字翻译了过来,这不是天鹅湖这出剧该有的台词,那黑天鹅高傲美丽,身姿妙曼,随着这句悠扬的歌声,她纤细的手掌抽出了一把匕首,雪亮,反射着舞台上的灯光。

一个科学家还在旁边称赞:“看看这道具,好逼真。”

黑天鹅奥吉莉娅忽然冲到舞蹈着的白天鹅群中间,拉过一个女孩,抚摸着她的脸颊,姿态优美而爱怜,充满一种依依不舍的哀伤,然后忽然高举手中匕首,一捧血花高高飞扬,鲜血染红她的白裙,女演员跌倒在地,抽动了一下,就没有动作了。

观众鼓掌欢呼,聿峰眼皮跳了一下,一个生物学家,难道分辨不出血的真假?

果然,前排几个同样是生物领域的科学家迟疑了一下,环顾四周,黑天鹅周围扮演白天鹅的演员都有些发愣,这不是她们的排练内容,但是音乐却还在继续,黑天鹅已经又开始唱歌:

“在黑夜中沉睡的灵魂,被误解被遗忘的灵魂啊,只有你才能解救那些沉湎在虚幻中的孩子,将他们亲手送到光明的彼岸——”

咏叹调扬起一个高音,黑天鹅忽然转身,刀刃翻飞闪过一片银色弧光,白天鹅演员纷纷倒地,两个离得远的已经吓呆了,温热的血溅到脸上,半晌才惊恐地尖叫,转身就跑,黑天鹅优雅地转身,滑着舞步,轻巧地超过那两个演员,一刀挥出,血从两个女演员白皙的脖子上同时流出,一身白裙染成了鲜红。

“啊啊啊啊啊——”扮演白天鹅公主的女演员跌坐在舞台上,黑天鹅拎着滴血的匕首,此时的音乐忽然变得恢弘壮阔,雄浑激昂像一首进行曲,而不是歌剧该有的节奏。

黑天鹅缓步上前,刀从奥杰塔公主额头刺入,尖叫声戛然而止。

音乐在高朝骤然停止,观众就算再眼拙,也看出了端倪,那些歌舞剧演员被杀死在了舞台上,杀人者一边唱着优美的咏叹调,一边踩着舞步挥着刀,杀死了所有白裙女孩,她们原本温香软玉的身体扭曲地倒在舞台上,血流了一片,沾在黑天鹅的舞鞋上,踩出一排排脚印。

人群里也响起了尖叫,回过神来的科学家们轰然乱作一团,争相往出口跑去,率先跑到门口的科学家扑到门上,试图打开大门,但角落里忽然走出了全副武装的警卫,二话不说直接举枪,几声枪响过后,谁也不敢再去碰那扇溅满鲜血的门。

啪啪几声鸣枪,礼堂里惊惶不安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白月颜一手拉住聿峰,和他一起站在人群里,舞台上的灯光全部亮起来,一个穿制服的男人走上台,黑天鹅女孩停止了舞蹈,站在了他身边。

“感谢各位的欣赏!”男人笑意盈盈地说。

白月颜悄悄接通了韩逸:“舰队长,您那边怎么样,我觉得情况我控制不了了。”

频道里片刻后,传来的却是赵文斌的回话:“汇报你的情况。”

台下一个搞过军工的科学家站起身:“你是什么人?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这话一出,台下不少科学家随之附和,聿峰刚要跟着装,白月颜却一把拉了他一下,于是聿峰继续低下头不出声。

男人闻声转过头,依旧笑容满面,他身边的黑天鹅忽然从长裙下摸出光能枪,几声枪响,刚刚说话的科学家都倒在了地上,周围爆发出几声尖叫,黑天鹅枪口移动,尖叫的那些也都倒在了地上,血漫过周围科学家们精心保养的皮鞋,却没人再敢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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