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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烟+番外篇——by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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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嘴角含笑,点头道:“若是你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下次我可以给你做口味偏咸的,”她忽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这位上了年纪的温和女佣做起这个动作一点也不讨人厌烦,然而惹得所有人发笑,气氛一时融洽非常。

三十九

所有人下午都睡了一觉,家乐半梦半醒中被女佣喊醒让吃晚饭,那时天都已经黑了,也不知是几点。

家乐其实对女佣的手艺实在不太习惯,奶油汤的味道总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在奶粉里冲泡了板蓝根,又加了半勺盐和胡椒粉一样,他刚吃几口就放下勺子,坐在旁边看着其他人用餐。

白晨暮余光瞄到他面前都没怎么动过的晚餐,一手拿着巾帕擦了擦嘴,一手藏在桌下拍了拍家乐的腿,示意他退席。

四夫人问道:“Yves?这里的饭菜不和你的口味吗?”

“没有,”白晨暮摇摇头:“只不过今天有点累了,吃不下去而已。”

“我可怜的甜心……”四夫人道:“女佣,今晚你记得要给乐乐和他一起送去牛奶,里面记得放颗放糖哦,不然他们会饿的。”

女佣抿着唇微笑:“夫人您真细心。我会的,请放心。”

白晨暮听到‘牛奶’与‘放糖’两个词,步子一顿,抓着家乐的手却用力了许多。

四十

因为这种城堡是白晨暮的,故此女佣给他安排的是主卧,里面有着中世纪华丽装修和一张巨大且柔软的床,还有整面拆了墙后安装的落地玻璃窗。

白晨暮进屋锁上门后就直接趴到了床上,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地方:“过来这躺着。”

“不好吧,那是你的床。”家乐嘴上这么说,手已经陷在了床里,他有点兴奋的说道:“这床好软。”

“你很喜欢?”白晨暮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问道。

家乐点头:“我可以脱了鞋子踩上去吗?”

“随便咯。”白晨暮把自己的鞋脱了,又伸手去脱家乐的鞋:“要不今晚你在这里睡吧。”

“不要,”家乐想也没想便说道。

“为什么?”白晨暮倒是有点诧异了。

家乐伸手去拿旁边用来装饰的抱枕,面朝下不愿意回答白晨暮的问题。

白晨暮也不着急,拄着头看家乐,就等他什么时候呼吸不上来把脸露出来呢。

家乐微微侧过头,睁开眼睛看见旁边的白晨暮:“你看我做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呀。”白晨暮说道。

“没什么好回答的,你要是再问,我就回去了。”家乐莫名脸上有点烧,他在网上查了好多,现在看见白晨暮就想躲开,可又一想对方的年龄,又觉得自己这种思想真的是太令人作呕了。

“你这几天是不是总在躲着我?”白晨暮伸手想去碰家乐脸上的梨涡,家乐微微颔首,躲过去了,白晨暮的脸色立刻变的很差,他一把抓住了家乐的下颚,力气大的家乐里面的唇瓣都被牙齿给磨破皮了。

“疼……你松手。”家乐皱眉,双手握着白晨暮的那只手腕,想让他松开。

“你到底在躲什么。”白晨暮用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脸上却越加平静,开口道。

家乐感觉到一阵血腥味道:“我没有躲你,快松手、松手!”

“你明明就在躲我!不要欺骗我!”白晨暮道。

家乐自知理亏,道:“那,我以后不会了。”

“……早这样想多好。”白晨暮眉眼柔和下来,松开手。家乐害怕地向后缩了缩,转身想要从另一边下床,白晨暮见状面色一白,直接握住了他的脚踝往自己这边拖:“你不是答应我了吗?现在要去哪里?”声音都带着颤抖。

家乐指指自己的嘴唇,一张嘴,牙上站着血沫子,仰着头不让口水流下来,道:“我这里被你弄伤了……”

白晨暮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家乐的嘴唇上,借着灯光看了看:“我去给你拿药水。”

家乐现在只想离开,他的下巴到现在都好痛,虽然不知道自己和白晨暮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产生了争吵,但他现在很生气,他挥手推开白晨暮,爬下床去穿鞋。

“你坐在这里!不许动!!”白晨暮喊道,拿起旁边的枕头丢在了家乐的脑袋上。他很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只是现在家乐有种给他随时会离开的感觉,这让他非常的恐慌,他不明白,自己都对家乐这么好了,甚至比对从前的吉安都要好,为什么家乐还要离开自己!?

家乐被白晨暮那破了音的声音吓到了,他惊恐地看着面前已经失控的人,点点头,又重新坐了床上。

白晨暮连忙在书柜里找急救药箱,拿着一管膏药折回来,用棉花轻轻敷在已经不流血的唇瓣上,轻声问:“还疼吗?”

家乐一动不敢动,混合口水的血沫从他嘴角留下来,白晨暮一点也没觉得恶心,用剩下的棉花替他擦干净,又体贴地搀着对方站起来,道:“去洗手间漱漱口,下床。”

家乐其实伤口不是很疼,他是被白晨暮刚才的样子给吓傻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人,前一秒还可以和你笑着说话,下一秒却可以拿着枕头打自己……好吧,其实拿枕头打也不算打。

“你是怨我吗?”白晨暮伸手抱住家乐的腰,低低问道:“我错了。”

家乐没有回答。

白晨暮忽然亲在了家乐的嘴唇上:“对不起、对不起……”

家乐蓦然睁大眼睛!

“你……”他一张嘴,血沫又流了出来,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了,他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尖上:“你在做什么!”

白晨暮似乎也被自己刚才那无意思的动作给吓到了,他只是看到家乐伤在嘴唇上,然后想要安抚而已……他尴尬的说道:“我、我没有想做什么。”

“可是你刚刚明明……”他捂着自己的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白晨暮慌忙的解释,殊不知这般回答更令家乐难过。

家乐垂下眼帘,收起自己那刚刚升起来的心思,轻轻推开了白晨暮,白晨暮不知如何是好,紧紧攥着家乐的袖子,正当此时,楼下忽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啊!!!!!!!!夫人!”

家乐和白晨暮连忙推开门,他们现在是在二楼,对面就是栅栏,可以直接看到一楼餐厅里发生了什么,白晨暮第一眼就朝自己母亲的位置上看,看到四夫人安然无恙后拉着家乐快步走下阶梯,两人这时都忘记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只想快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夫人看见白晨暮跑过来,眼眶里的眼泪顿时留了下来,道:“哦,Yves,我的孩子,幸好刚才的事情你没有看到。”

“发生了什么?”白晨暮这般问道,视线却定格在餐桌上将脸埋在牛排上的人,他扫视大厅,一切和刚进来的时候并无异常,就是上面的水晶灯微微晃动,他走过去仰头看,台灯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他问道:“家乐,现在几点?”

家乐看向大厅里那个显眼的大钟表,道:“十一点半。”他这一张嘴,血沫直接喷涌出来,吓得那个初见时温柔的女佣立刻又是一声尖叫,朝着四夫人走去。

家乐:“……”

“确切时间。”白晨暮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色胶皮手套,伸手去抬把脸埋在牛排上的男人,他记得对方,一路上都闷不吭声的坐在车里,是后来自己换车后的司机,名字似乎叫维尔亚。白晨暮伸手拨开对方的眼皮,说道:“他应该只是陷入休克,还没有死。”

四周陷入短暂的沉默,家乐颤巍巍的开口:“刚才,你让我看的时候,应该是十一点二十五分。”

女佣忽然低低抽泣着:“怎么……他就会死了呢?”

白晨暮问道:“报警了吗?”

“还没来得及,”女佣说着要起身去拿手机,白晨暮皱起眉头:“你们先坐在原地,家乐,你去打电话。”

家乐指了指自己的嘴:“确定吗?”

“那还是我去打电话吧。”白晨暮四下张望,女佣道:“少爷,您旁边三米远的地方有个画像,将画像拉开,里面就是电话了。”

白晨暮照做,果然看到画像缓缓移动,露出里面的无线电话:“怎么讲手机藏这边……”他低语一声,拨通了警局与急救电话。

四十一

救人往往要比破案要来的焦急。

医护车神奇的只在十分钟内赶到,短促地询问了病情后就将人抬上车,而后有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警察们才姗姗来迟。

当四夫人得知维尔亚并非死亡后,也渐渐缓和了情绪,恢复了平时的趾高气扬,对着警察们说道:“我要投诉!你们这种速度,如果我家里来了劫匪,现在估计早就已经逃跑了!”

“夫人,”警察无奈的开口:“像你们这种地方,一边是宽阔的河水一边是高出十多米的陡壁,车子能够开进来就十分的不容易了,更可况是用双腿走路的劫匪?所以请您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警察先生,我的母亲只是受到了惊吓,请随我来。”白晨暮走了过来,礼貌的说道。

“哼。”四夫人提着自己十分复古的艳丽百褶裙,在女佣的服饰下点燃了手中雪茄:“如果你们查不好,就不要再妄想还能待在现在的职位上了。”

警察中最年长的那位听到四夫人的话,冷笑着开口:“你们现在都是犯罪嫌疑人,还指不定是谁被我们拉走呢。”

四十二

因为尚未得知维尔亚是因为什么而晕厥,所以警察并没有直接立案,而是先在客厅里安抚好了众人,开始一个个询问事情的经过。

白晨暮就在旁边很轻松地坐着,当听到维尔亚忽然鼻子里流出血液,然后捂着脖子晕倒的时候,面色一点变化也没有,年长的警官看了他一会,走过来笑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慌,为什么?”

家乐担心地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白晨暮微微垂眸,道:“没事,”随后直视警官:“案发时我和白晨暮都在楼上,并且已经离开大厅有十五分钟左右,后来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才下楼,那时应该是十一点二十五分,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其次,现场我们保留的很好,并没有碰过任何一样东西,我还稍稍检查了维尔亚,他瞳孔收缩,鼻腔内有少量血液,应该是破坏性病菌引发的鼻粘膜受损,现在你们把他送去医院了,病情应该就会很快查出来,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人为的。”

警官深深缩起眉头:“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少年,这些事情是谁让你和我说的?”他看想家乐,又扫视旁边的人。

白晨暮搬了把椅子,支着腿坐下,淡淡说道:“我有一位家庭老师是法医,曾经教过我一段时间的医疗知识以及人体构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当时支付学费的账单。”

警官似乎对他一时也无话可说,过了片刻,道:“你说的我会去查的,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是么?”白晨暮拉起家乐的手贴在自己脸庞,很冷静的说道:“这似乎听起来并不是个好消息。”

四十三

等警官们记录好一起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三点多了,家乐打了个哈欠,脑袋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又在将要贴在桌子上的时候清醒过来,反复几次,像是在和人点头一样,特别有意思。

“家乐……”白晨暮伸手去推他:“醒醒,上楼睡觉去。”

家乐抬头,眼睛都睁不开了,下巴上有着被白晨暮弄出的乌青手印:“可以去睡觉了吗?”

白晨暮深深吸一口气,轻轻的碰了碰家乐的下巴,问道:“疼吗?”

“嘶——”家乐瞬间清醒了一半,白晨暮像是被触电一样立刻松开了手,僵直着身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家乐揉了揉眼睛,当看到白晨暮那掩饰不住的内疚后,挠了挠头,道:“没事,早就不疼了……不是说可以去睡觉了吗?走吧。”

“嗯,”白晨暮伸出了手,在空中晃了一下,又收了回来,转身先上楼了。

家乐看他那样子一下子心软了,快走几步路过他时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中指,白晨暮转头看他,家乐立刻扭开了头。

楼梯一共也没几层,家乐和白晨暮的房间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家乐松开小指,下一刻却被白晨暮抱住腰。

“你……”家乐吐出这一个字,下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白晨暮对他好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不是他能够随意伤害自己的理由。

白晨暮在脑海中预测一个个借口,选定好后,挂上一脸的忐忑,问道:“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睡觉吗?”

家乐立刻推开了白晨暮!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家乐突然想起几小时前那个吻……那可是他的初吻啊!难道外国的孩子都是这么开放的吗?他们都是男的!

白晨暮倒是没有往那边想,他虽然外表上看说已经成年都有人信,但因为个性原因,连之前想要和家乐拉近关系都事先看了好多书,更不用说做爱这种完全不在他书柜存在的教材,他很茫然地面对家乐那羞恼并参的怒火,反复思考也只能得出家乐是还因为先前的争吵心怀芥蒂。

一想到这里,他那装出来的哀伤,竟也有几分是真情流露。

家乐心软,纠结了好半天,最后得出个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结论:“那……只有今天可以。”他小声说道。

“当然!”白晨暮立刻嘴角挂笑,牵着家乐打开门。

房间里还想两人离开前一样,床上有点凌乱,上面还放这个医药箱,白晨暮像是藏什么好东西一样,等家乐进屋后立刻上了锁,快步走过去将医药箱合上,铺好床,连衣服都没换就要拉开被子。

“晨暮你去洗澡吗?”家乐的脸越来越红,他用手背在上面敷着,心脏跳得有点快,他有次借书,不小心看到本言情小说,上面讲的是个两个学生的初恋,家乐熬夜看了好几遍,总能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带入到女主人公的身上,然后幻想着和那个英俊男孩的相识、相爱。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不正常的,但偶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忍不住想:若我是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哦,对,我都忘记了。”白晨暮拉开衣柜拿睡衣,递给家乐间和自己款式一样的,道:“这个给你。”

“我带睡衣了。”家乐道。

“穿这个吧。”白晨暮将睡衣放在家乐旁边,走向淋浴室,又忍不住折回来抱了抱家乐。

家乐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因为心率过快死去了,他站起来,道:“我去自己的房间里洗,洗完了再回来好不好?”

白晨暮细长的眼睛里晦暗不明,他松开手:“你在这里洗吧,我去那边。”

“那多不好。”家乐作势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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