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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多金又闷骚 下——by潇湘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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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辰紧闭的眼睛突然滚出眼泪,紧紧抱着外婆的指骨发白。

“骆辰。”即墨宇把手附在骆辰的手背上,温柔的包裹住他的:“骆辰乖,外婆睡了,松手。”

骆辰更加用力。

护士等人站在一边,这种情况虽然没没看到都让人心有不舍,可是见得久了,总不会比家属更难受。

即墨宇伸手抱住骆辰,用力的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把骆辰的手指掰开,骆辰就像受到了攻击一样,突然疯狂的用力挣扎起来。

死者为大,九哥见状连忙上来帮忙拉开骆辰,骆辰剧烈的扭动着从喉咙深处发出悲怆的嘶吼,即墨宇心里一疼,差点没拽过骆辰,跟九哥一起合力把骆辰从床上拖了下来死死的按在自己的怀里抱住。

骆辰一离开外婆,护士等人立刻齐心协力把外婆从床上抬到可移动行车床上,准备送往太平间。

骆辰眼睁睁着看着外婆他们用象征着死亡的白布一点一点覆盖上外婆的脚底、膝盖、腰间、胸口、脖子、眼睛……

骆辰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眼睛暗红发出的剧烈的嘶吼,即墨宇咬着牙忍受着骆辰的手打脚踢就是不能放开他。

看着推着外婆的行车床一点一点消失在门外,骆辰终于忍不住仰头发出痛不欲生的哭声。

九哥看着不忍于心微微红了眼眶别过头去。

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

“啊啊啊——”骆辰被即墨宇抱着,全身瘫软跪坐在地上,全世界除了悲伤只剩下悲伤。

九哥走出去在护士长耳边低语了几句。

即墨宇用力的抱着骆辰,眼底暗红的看着护士长拿来一个针头,迅速的打进了骆辰的手臂上。

“镇定剂。”护士长用口型对即墨宇说。

抱着骆辰的即墨宇也被半拖在地上,笔挺的西装已经被骆辰挣扎撕扯踹拽的不成样子,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他一动不动的抱着骆辰,等着怀里的人慢慢安静下来,慢慢沉睡,然后沉默的把人拦腰抱起来,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骆辰软塌塌的窝在即墨宇的怀里,脑袋放在即墨宇的肩膀上。

看着这个样子的即墨宇,九哥也有些担心,犹豫的冲着即墨宇的背影开口:“阿宇……”

即墨宇顿了顿,声音平缓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答应了骆辰外婆,我会永远照顾他。”

九哥闻言一震。

即墨宇这是……决定了么……

******

骆辰外婆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于此同时的,还有骆耀城的一纸诉讼:即墨宇联合骆辰设局陷害自己,盗取商业机密原本不是自己所为。

即墨宇在电话里听九哥说完,只是出声应下,让光亚法务部出面解决。

v城的天空仿佛积郁了厚厚的一场雨迟迟未下。

骆辰麻木的坐在即墨宇的房间的角落里,抗拒的看着他面前摆放的一叠黑色的庄严的正装。

一连好几天,骆辰都是这个样子。

即墨宇这几天担负起了那个时候他胃溃疡住院的时候骆辰所担任的角色,端水洗澡换衣服喂饭。

骆辰除了每天早晨醒来,然后一动不动的望着白色天花板,在就是晚上天一黑就沉沉的睡去。仿佛这个世界已经跟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不会哭不会笑也不说话。

期间顾承信和叶凡都来过。

顾承信跟陪着骆辰说了几句话,骆辰只是茫然的看着他,又把视线移开。

即墨宇的房间里基本上很快就多出了很多骆辰的东西,包括骆辰留在自己家里的行李箱子,也被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即墨宇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顾承信看着,有些心酸有些惆怅。

即墨宇面对顾承信的惆怅沉默着,却在一边照顾骆辰,一边为骆辰外婆准备后事。

看着即墨宇的这个架势,顾承信心里的那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话也全部被堵在了嘴里。

不管即墨宇曾经对骆辰多么不关心不在乎,但是最后骆辰还是赢了他的心。

而叶凡是在萧默的陪伴下第三天早上一起过来的。

叶凡过来的时候即墨宇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匆匆忙忙下来开的门。

叶凡和萧默一脸意外的看着很少这么狼狈的即墨宇,眼里满是疑惑。

不过他们的疑惑很快就被从楼梯上走出来,浑身更湿,但是却在怒气冲冲的凶狠的盯着即墨宇的骆辰所打消了。

叶凡神色复杂的看着即墨宇和骆辰之间的状态,勉强笑了笑,和骆辰打招呼。

骆辰看到叶凡明显是一愣,然后垂下眼睛,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屋里。

即墨宇穿着得体的黑西裤和考究的西装,上衣此时被粗鲁的挽了起来,扣子大敞,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块地方是干的。白色的昂贵的衬衫湿漉漉的贴在精健的腹肌上,显示出很好看的形状。

即墨宇把视线从骆辰身上收回来,伸手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请叶凡和萧默进来:“抱歉,他心情不太好。”

即墨宇自然的为骆辰解释,用他们是密不可分到两个人的口气。

刚出院的叶凡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事已至此,叶凡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来挽回即墨宇。或者,不管他做什么,等这件事情过了,他就不可能在挽回即墨宇了。

萧默一言不发的看着即墨宇,这是他昔日的好友,现在却因为一些他都说不清楚的原因,两个人搞到连见面都不想说话的地步。

看着即墨宇的狼狈和眼底的疲惫,萧默终于说了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的第一句话:“光亚,有我和九哥,你不要担心。”顿了顿,萧默又加了一句:“照顾好……他。”

即墨宇意外的看着萧默,萧默抬起头,看着即墨宇的眼神是那抹熟悉的坚定和支持。

在这么多昏暗又阴沉的事情之下,萧默的这抹眼神是即墨宇几天以来看到的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忽然暖心的东西。

即墨宇认真的看着萧默,伸出手在他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

萧默也回手,用力的按了按即墨宇的手背。

那天萧默和叶凡从即墨宇家里离开回去的路上,萧默对叶凡说了这么一番话:“……你假装不知道也好,真不知道也罢。叶凡,你走了八年,我也等了你八年。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即墨宇愿意为你放弃一切抛弃未来的时候,殊不知道也有一个萧默愿意为你改变人生放弃梦想……那个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即墨宇,而从来没有发现你的背后还有一个萧默……骆辰的事情让我至少明白了一点,再多的*,报复,和等待,如果最后没有一起相守的那个人,那便都是没有意义的……骆耀城的事情一解决,我就会离开……如果你愿意,叶凡,我在澳洲等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重新开始我迟来了八年的人生。”

即墨宇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骆辰已经脱下了那套即墨宇给他换上的庄重的黑色西装,再一次一个人躲到角落里,拒绝和即墨宇沟通,也拒绝离开这个屋子。

时针慢慢指向九点。

即墨宇终于不再忍耐骆辰的小脾气,一把拖起骆辰就要扒他衣服。

骆辰像一头受惊的小野兽,瞬间全身都竖起了准备进攻的尖毛。

即墨宇一个用力撕拉一声撕开骆辰的t恤,骆辰终于惊恐的说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一句话:“你个强女干犯!滚开!”

“强女干犯?”即墨宇看着骆辰的眼睛冒火。“好,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强女干犯!”说着粗鲁的把骆辰拎起扔到巨大而柔软的床垫上,欺身下去就压住了骆辰用力的吻上那张苍白的嘴唇。

即墨宇吻的那么用力又那么愤怒。骆辰紧紧咬着牙关呜呜的发出低吼,即墨宇置若未闻狠狠的吮吸住那不配合的嘴唇用力的咬下去。

骆辰啊的一声叫出来。

即墨宇几乎是瞬间就把握住了机会把骆辰攻城略地,大手一抚而下直接褪掉了骆辰的裤子抚上了某个脆弱的地方。

骆辰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大颗的泪珠同时滚落了出来。

即墨宇捏着骆辰的肩膀,在触及到那迸溅在手上的炙热的时候,面色凶狠的放开骆辰,眼神里是满满的压抑的怒气。

“不要……不要这样子……不要……”骆辰哆哆嗦嗦的哭着,双手推在即墨宇的肩膀上。一直以来藏匿在心里的悲痛和压抑此时仿佛也随着恐惧一起散发了出来,炙热的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太阳穴滚落进发梢,埋进床单里。

即墨宇终是没舍得,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伏下身把骆辰抱进怀里,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

骆辰抱着即墨宇呜呜的哭着,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我没有家了。”骆辰抱着即墨宇哭着说。

即墨宇垂着视线,伸手慢慢的在他后背上拍着:“我知道。”

“……我没有家了。”

“我知道。”

“……我没有外婆了,我没有了。”

“我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了,即墨宇,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

******

阴沉的葬礼在麦斯教堂举行。

这里只在某次盛大的国家活动时开放过。

即墨宇和骆辰重新换了衣服,终于在十点整到达教堂。

由于外婆生前基本没有朋友,而骆辰家也没什么亲戚。

所以等到即墨宇到的时候,偌大的教堂只有叶凡、萧默、九哥和医院的那位照顾了骆辰外婆四年的老医生。

意外的,还有陆子煦和沈天承。

骆辰外婆巨大的黑白相框摆在空荡荡的教堂里有些突兀。

那眼角的每个皱纹和嘴角那淡淡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骆辰拿着熬好的鱼汤,推开病房大门走进去,外婆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对门外翘首以望:“你妈妈呢?”

骆辰在即墨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在外婆巨大的相框面前,圣洁的牧师用纯正的英文诵着圣经里的一段话:“……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头有时,堆聚石头有时;怀抱有时,不怀抱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这样看来,作事的人在他的劳碌上有什么益处呢?我见上帝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恒安置在世人心里。然而上帝从始至终的作为,人不能参透。”

骆辰轻轻挣脱即墨宇,匍匐在外婆的相框的下面,痴痴的看着相框,似乎是想要将那眉毛那眼那笑容最后一次深深的记在心底。

外婆,妈妈不在了。

你们,见到了么?

陆子煦站在骆辰后面,看着骆辰和外婆的画像眼眶红红的。

如果今天不是骆辰外婆的葬礼,恐怕沈天承依然不会让他出门,他也依然不会见到沈天承吧?

从那天在茶庄一切都被沈天承知道之后,那人就把自己变相的软禁起来。

虽然没有虐待自己,却也让自己无法在踏出沈家大门的一步。

陆子煦低头用力的握住了拳头。

他所谓的为了保护他妈妈所出卖骆辰的一切,真的得到了它原本应有的意义么?

不是想让大家都不要太伤心么?

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医院的护工说,骆辰的外婆是在看到当天晚上的推送新闻之后才发病的。

他害的骆辰家破人亡,害的沈天承无端进入了这趟浑水,害的自己输尽了爱情。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陆子煦,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第六十二章

那天晚上,骆辰看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月亮,明亮的光线像是半个白天,照耀着大地一片银装。

夏日的炎热顺着开着的车窗徐徐吹拂进车里,吹的坐在副驾驶上的骆辰额前的软塌塌的头发一轻轻扬起。

骆辰靠着椅背,出神的望着这个热闹的夜晚的灯红酒绿。

远处的巨大的广告牌上,某个酒吧在最显眼的位置上贴上了自己的logo的同时,德国和阿根廷的过期也左右相应着。

某个路过的豪车,一个德国人兴奋的开着车窗冲着广告牌打口哨。

笼罩在繁星之下的v城并没有失去了一个人而变得伤感而躁动。

即墨宇看了一眼疲惫的骆辰,伸手关掉车窗,打开音响,低缓而安静的英文歌顺着车身前后流淌出来,让车里的小世界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

骆辰眼角忍不住又慢慢滑出泪水,把头往车窗的位置偏了偏,无声无息。

即墨宇沉默的开车,装作没有看见。

汽车在黑色的夜空下快速驶过,黑色的天际在车子身后快速的愈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骆辰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居然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新鲜空气和布谷鸟的叫声。

睁开眼睛,居然还是在车里,但是车窗外带着晨暮的味道的空气告诉他他很可能是在车里睡了一夜。

车背椅不知道什么被即墨宇放了下来,骆辰此时正是卷缩在这张椅子上,盖着即墨宇的衣服。

骆辰拿起来即墨宇的衣服从背椅上爬了起来。车窗微微开了一个小缝隙,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这里是丰山的山顶。

四周是浓密的高大树木,清晨独有的林间浓雾笼罩着这片山顶。在山顶停了一夜的汽车黑色的金属外壳上裹着一层淡淡的露珠。

主驾驶的位置上空荡荡的。

骆辰趴着车窗望了望,即墨宇在靠近悬崖的地方站着,穿着昨天那件白色的衬衫,袖子被粗糙的挽起来,脚边则是散落一地的烟头。

骆辰视线落在地上的烟头堆里,打开车门下去。

即墨宇听到响声转回身,看到骆辰一言不发的走过来扔到抽了一半的烟,用脚猜灭。

“太阳马上就要升了。”即墨宇看着远方的天际说。

此时的那边已经散发出了一层浅淡的橘红的光芒。

从即墨宇站着的位置可以将整个v城一览尽收眼底。

骆辰站到即墨宇的身旁,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建筑和一条条黑色而安静的线状公路问道:“几点了?”

即墨宇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快四点四十了。”

难怪这么静谧。骆辰想。

“你一夜没睡?”骆辰看着地上的烟头。

即墨宇有些慵懒的勾了勾嘴角:“睡不着。”

骆辰看他。

“这里的空气很好。”即墨宇回看骆辰的视线加了一句。“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上来坐一坐。”

骆辰明白即墨宇所谓的心情不好指的是什么,垂下眼睛不搭话。

过了一会,两个人都这么沉默着,似乎有些尴尬。

“那个……”骆辰犹豫了一下开口:“这些天,谢谢你。”

即墨宇星目生辉的低头看着骆辰,等着他后面的话。但是骆辰却卡住不说了。

“你还是想走是么?”即墨宇开口问。

骆辰不说话默认。

“为什么?”

“……你明白的。”骆辰低声说。

即墨宇却笑了笑:“你不说,我怎么明白?我还以为我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你明白了我的心意。”

骆辰闻言瞳孔一缩,良久,闭了闭眼,重新开口:“骆耀城……起诉你了是么?”

聪明如即墨宇,马上就明白了骆辰的意思:“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想要拉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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