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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为王+番外篇——byproph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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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晋太祖废宰相,相权与王权的斗争彻底以相权落败告终,可北宫棣却绞尽脑汁得为他寻了这样一个适合他的位置。既无相,我便新创其位。北宫棣知不知道,他与那部分的皇权一并交出的,又是怎样的分量。

“陛下我——”何德何能。方静玄一句话也说不出,醉眼朦胧的北宫棣却伸手挥开了方静玄在脸上的手,忽然邪笑着凑前,勾住方静玄的脖颈:“美人儿,来,香一个。”方静玄由着北宫棣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瓣。

“圣上有诏,今日罢朝一日。”次日,司礼监太监总管布宁早早得来到文华殿门口,对少了大半的朝臣宣布。凡是北宫棣于晚宴请,武官们总会喝的不醉不归,第二日便请假不朝。不过昨日北宫棣自己也难得醉了,左常在景阳宫伺候,他便难得来此传达口谕。众人互相问候了一下,便离开了文华殿外。

随着天色大亮,臣子们各按差事,忙碌了起来。而今日,递交给通政院的台本与奏本中,除了寥寥几语交代“朝中无甚大事”,倒是很多或拐弯抹角得颂扬并请安,或暗示圣上不可喝酒纵欲(喝酒等于纵欲,臣子们尚无胆子管宫闱中事),或正大光明得询问是否要把天寿节延长到三天——鉴于今上“仁慈崇古”,总喜欢时不时挑个传统节日放假一日。

而此时众臣口中的主角,北宫棣,正和方静玄一起离开皇城,去往东府,见一见方静玄口中的“第二份礼物”。北宫棣和他来到中门大开、空空荡荡的东府之外,若非抬头望见那一块有着“敕造”等字的匾额,定不会以为这是大名鼎鼎的东府所在。北宫棣见此眉梢微挑,欲说什么,最后还是挥了挥袖子,抬步跨入了府中。

方静玄在后半步,伸手做请,为他指路。北宫棣神色渐渐从惊讶变为若有所思,很快两人来到一处后院中,花草修剪得颇为精致。北宫棣侧头戏言道:“先生是金屋藏娇吗?”

方静玄闻言看了北宫棣一眼:“陛下何不亲自进去一观。”

北宫棣嘿嘿一笑,撩起竹帘走入堂中,只见一个白衫人背对着他,坐在一处桌案前,细细得擦拭着什么。北宫棣顿时心生试探之意,朗声道:“玉石生于山野,埋而不为所知;发而得人器琢,然其璞不全。何解,何解?”

那人闻言慢悠悠转过身子来:“玉埋虽璞全,焉知玉不欲为器?淬炼方显傲骨,然也,非耶?”

他年约二十出头,相貌精致,头戴纶巾,手中却是一柄宝剑,虽然男生女相,却丝毫不输气势。他淡淡一笑,收剑起身,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行礼道:“晚生有礼了。”

北宫棣见到他的出众容貌时,也是微微失神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笑道:“未得主人允许而擅入,乃我之过。望主人勿怪啊!”

二人相谈甚欢,巳时三刻后,北宫棣方才自小院中走出,兴致高昂得叹道:“此人真乃军中奇才!”

方静玄正在赏花,随口回答道:“陛下见猎心喜了?”

北宫棣顿时凑上前,戏谑道:“静玄就不怕,朕有了新人忘旧人?”

方静玄瞥了他一眼,温柔得道:“随陛下喜欢。”北宫棣眼角抽了抽,这人嘴上说的好听,手却在他腰际狠狠得一掐。

“八月陛下要举行武举,臣会举荐他。”方静玄和北宫棣边走边说。

“哦,对了,此人叫什么?”北宫棣突然想起来。

“慕容德,”方静玄道,北宫棣一怔。方静玄随即慢慢道:“他姓慕容。”闻言北宫棣一震,一时间恍恍惚惚、如处梦境。大晋名将慕容德,五十岁才于军中获得小将之位,却自此开始展露锋芒,成为一代军事传奇,甚至一度快要将南疆纳入大晋版图,正是大器晚成。北宫棣记得上一世资料上老将的画像,在丹青着笔下有些惨不忍睹,哪里会知道真实的人有这般风姿卓越。

不过他也真忘了这个人,方静玄却又从哪里找到……不会是……

等等,他姓慕容——莫非是文熙旧将,诏狱中死去的慕容彧五服之内的同族?若是如此,也无怪上一世不受重用,而今世却被方静玄举荐了。

第二十七章:科举要改革

京师小山街有一家小小的“龙门客栈”。这家小店的后院有十几间客屋,虽小,但是因为店名吉利,因此常常有进京应试的举子选择在这里入住。

今年的春闱已经结束,发榜时,一共录取了一百一十七人赐进士及第,三十九人赐同进士及第,与往年相比较,并不算多。然而当今乾宁皇帝在二月办完文科举后,却专门颁发恩诏下令举行大晋朝的首次武科取士,文武相隔半年,定在八月末举行秋闱,半个月前各州的举子们早已公车不绝,络驿于道了。

这时,一个伙计正在大门口向客人陪着小心解释。

“客官,我们开门做生意,哪有有生意到门口了还不做的道理?实在是客满了,对不住您了。要不,您顺着这条街走下去,在第二个路口左拐,那小巷子里面有一家店,说不准还有客房……”

要说这武举,景洪元年,晋太|祖北宫鎏在建立大晋帝国的同时就下诏,令设文、武科取士,以“广求天下之贤”。然而景洪四年天下甫定后,文举如期开科,取中一百二十名进士,可是武举却一直杳无音信。原因说起来也极简单,当初北宫鎏在马背上夺得天下,自然不希望再出一个什么南宫瑾、西宫允,而立国之初的诏令,不过是笼络人心,掩人耳目罢了。所以景洪十年,当礼部奏请“立武学,用武举”时,北宫鎏却一反常态,严词训斥礼部“是析文武为二途,自轻天下无全才矣”。武学、武举遂被打入冷宫。

当今的乾宁皇帝北宫棣同样靠马背上的功夫,从自己侄子手中篡夺了大晋江山。不过,当今皇上却好象不忌讳这些。新年改元不久,乾宁皇帝旋即下令国子监、州县学增设武学科目。而乾宁皇帝为了激励民间习武风气,专门增加“国子监武士”这一官职,规定国子监武士与国子监博士一样同为正八品,专门负责教授监生们武学科目。

与此同时,乾宁皇帝公布了《武举法》,并下诏特开包括武举的恩科。

文科取士还好说,既然下诏开恩科取士,那些举子们兴高彩烈地进京赶考也就是了。武科却有些麻烦。文科已有会试资格的举子多得是,然而今年才公布《武举法》,还没举行乡试,武举人自何而来?故而,乾宁皇帝宣布这一次恩科武科取士的规则:参加武科考试者先赴本州首府参加乡试,及格者立即上京参加会试。此外,父亲爵位在伯爵以上者,或有一名三品以上高官推荐者,亦可直接参加本届恩科武试。毕竟,武将世家子弟之中确实有一些军事能力还不错的。

抛开功勋子弟这一特殊情况不谈,其他人想要参加武举考试,就必须参加一场乡试。

店门口那位客人正是一名姗姗来迟的武举。他进京师城已经小半天了,一方面人生地不熟,另一方面寻了好几家客栈全都客满,由于心烦意燥的缘故,因此竟然和伙计争执起来。

那伙计只是低眉顺眼地陪着不是,却怎么也不肯答应给客人开房的要求。

眼见吵吵嚷嚷的正没法,一个正在店内进食的客人走了出来。这位客人身材颀长,有一双极为有神的眼睛,透着对什么都看穿,又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气息。刚才,他已经从言谈中听出门口争执者的身份,想着都是来应试的举子,不免起了相助之心,当下拱手说道:

“这位兄台,今年的恩科武科初开,而文科又连开三年,因此京城的客栈大多人满为患。如不嫌弃,和我共住一间如何?”

正为晚上住宿发愁的武举人闻言咧嘴一乐。“多谢了,我正愁今晚没地方落脚呢。对了,我姓周名颖,今年正好二十二。不知兄台大名?”

“我叫丘元,字处机。倒比你长一岁。我便托大,叫你一声周贤弟了。”

“那我便叫你处机了。”武举人当下就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丘元笑了笑,其实这“周颖”听上去颇像女儿家的名字,谁知真人却和秀气搭不上边,当下吩咐伙计将他的行李送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邀请周颖到自己刚才进食的桌子边坐下,让小二添副碗筷,又加了韭菜炒鸡子儿、姜蒜烧茄子和一瓶好酒。

周颖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下。相互介绍后,两人不免惺惺相惜。原来,周颖乃是平州乡试第一名,丘元则是豫州乡试第一,两人竟然都是解元。

丘元这次也参加武科,但他其实还是文科举人。小时候,他曾师从一个异人,而他本人的天资又卓越超群,读书过目不忘,习武也颇有成就。两人聊着聊着,不免就到了这一次恩科的内容上。

乾宁皇帝公布的武试程序是先策论后弓马,策不中者不准试弓马。弓马,除骑射、步射、马术之外,还有枪、刀、剑、戟等若干小的科目。丘元原本对自己极为自信,想着:弓马天下无双者,未必能过策论一关;而能过策论一关的,弓马方面又未必比自己强。直到遇到周颖,丘元不由收敛了小瞧天下豪杰的心思。

几杯浊酒下肚,两人的话匣子便天南海北的扯开了。丘元和钱成都是应试武科的举子,话题却不知为何落到了文举上。

“处机,我听说今年的文举有了些变化,不知是真是假呀?”周颖打开手中的瓶子,从细口长颈瓶中倒出一杯清酿,尝了一口。

“这就是京师有名的‘状元红’?”周颖舔了舔唇,两眼微眯,神态颇似一只品头论足的猫科动物。丘元眼神不由得划过那双润泽的红唇,开口道:“正是。贤弟,不瞒你说,我本来今年是有意来试春闱的,不过,年初时有事耽搁,错过了今年的文科举士,只好待来年。谁想因祸得福,赶上了本朝头一轮武科乡试。”

周颖闻言一惊,兴致勃勃的把他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阵:“看不出,处机,你还是有出将入相的打算了。不过,文举变化之事,想必你知道的比我清楚,且来说说?”

丘元微微一笑,替他解惑道:“当今圣上在景洪二十四年(*注1)年末颁布了一道旨意,说是‘体恤民情,查按各类,朕有意改文科取士之道。’当时还颇惹了一阵轩然大波。这话也就是说,进士科考的内容,变了!”

“变了?!”周颖眼露惊讶。

“原先,我大晋文科取士设有明经、进士二科。景洪十二年,废明经,余下进士一科。

“这进士科考,原来乃是根据经义制艺(即八股文),七日之内,交出两篇文章。且文有定式,起承转合,例合八股。若不合八股,言之有理亦不录。”

丘元说着,还把八股文是什么详详细细得解释了一遍。

周颖早已目瞪口呆,呲牙咧嘴了一阵:“乖乖!读书人就是绕。早先听过八股文的威名,如雷贯耳,却不知是这样的东西。”

丘元闻言有些好笑,也亏得自己不是酸腐儒生,否则刚刚周颖那些话足以让他跳脚。他伸筷子夹了鱼肉,咽了下去,又道:“而圣上改制后,文科举士则变为三个内容。

第一、乃是与往常无异的‘制艺’,可用八股作答。题目选自四书五经。此部分占了三分。

第二、乃是‘策问’,分科目答题。举人在参加科考前,从规定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都察院六科、五寺、外放这九类中勾选至多两个,然后回答一道案例处理题。我倒是听说,明年的案例会更难,还要加上算术之类。此部分占了三分。

第三、乃是自由‘策论’。也就是就当下政治之不足自由阐发,言之有理。此部分占了四分。”

周颖闻言了然,板起了手指头算到:“往年写一篇文,现在写三篇文。三分加三分加四分,一共十分。这取士,也就是从高至低,分出一甲、二甲、三甲吧?”

“然也不然。”丘元笑眯眯说,“圣上有言,古人云术业专攻。比如,今年礼部有缺人手,缺多少,则招收多少。那么,科举中填写‘礼部’的进士,从高到低,收录多少。尽数都明文规定,清清楚楚。”

沉吟片刻后,周颖又疑惑道:“可若今年一部不招人,那填写这一部的人,岂不尽数落榜?”

“若未入九类,则入翰林。而且,殿试时所写的‘自由策论’与科目无关。圣上还说:自请地方之官者,首年免绩考为优。”丘元又说了一遍。“你品味品味……首年免绩考为优。”

周颖闻言登时露出无奈之色:“当今圣上果然还真是重文轻武。我还以为首开武举,能带来武将也提升一下地位呢。”

“你也不必忧心,”丘元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年初时颁布的《爵位继承法》中有这么一条:非军功不得封侯……所以,圣上是重文还是重武,还真是一个说不清的问题。”

丘元和周颖二人正聊得火热,突然间听到旁边有人插嘴道:“丘元兄,刚刚听到你在说什么‘问题说不清’,竟然有什么能难住了你啊?”

丘元转过头看了一眼,原来说话的是前几天客栈偶遇的一人,姓黄名天。此人善谈,气度不凡,举动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胸中有着沟壑。丘元和他颇谈得来,见此便把他和与他同行的一位也请上了桌,添了碗筷酒杯。四人相互见面道了姓名,立刻相熟了。

待黄天坐定后,丘元方才继续道:“太|祖皇帝一直都在抑武扬文,文熙皇帝更是不遗余力地扶持文官集团,而当今圣上也一直强调清君侧是为了‘恢复祖宗旧制’。我认为,按常理而论,治理国家毕竟还是需要依靠文官,所以文官地位理应高于武将。”

周颖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黄天开口道:“也不尽然,你且看看当今圣上登基后的几项举措。一来,设立了有邑制度,虽然暂时只在北漠有所推行,但肯定会推广到边疆四地。圣上善战,待时机成熟,必然会挥军北上。二来,当今圣上前些日子公布了《武举法》,并下诏特开包括武举的恩科。十六州内的各地官学更是加开了武学,可见在圣上心中,武功的重要性并不逊于文治。”

周颖闻言,顿时插嘴道:“是呀,而且,处机你不是方才说过:非军功不得封侯——这显然是圣上看重武功之召。”

丘元顿时道:“这个自然。听黄兄这么一说,我到觉得,不管当今圣上是不是在为未来拓展疆域做准备,吏治还是朝中的第一要事,重文暂时是无可避免。你们看,五月份吏部大案爆出后,圣上立刻整顿官场,推行廉政风暴。一方面,出台了‘首告无罪’制度,杜绝受贿现象。另一方面,大幅度提高地方官员的收入,高薪养廉。”

关于廉政,晋太祖皇帝曾规定,贪污超过六十两白银者剥皮,其反贪措施不可谓不狠,然而效果却令人失望。尽管一些贪官确实被剥了皮,但总有官员们前仆后继地贪污受贿、盘剥百姓。

而由北宫棣主导下刮起的这道廉政风暴,使得贪污受贿比以往更加容易暴露。更难能可贵的地方却在于:当今皇上极为仁慈,一方面提高官员们的待遇,使得官员们在不贪污受贿盘剥百姓的前提下能够过上体面的生活;另一方面则借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名义,令这次廉政风暴中被揭露的贪官保全了性命。

想到这里,丘元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恍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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