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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正派不易做——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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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圆真说完他与师妹过去的情事,他送给阳顶天的绿头巾,听他叹息着道:“我得到了师妹的心,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人。”明教众人固然是怒气填胸破口大骂,宋青书亦是一脸地疑惑,隔了一会,他不禁悄声对莫声谷言道:“七叔,你觉不觉得这圆真的说法有古怪?……他的师妹阳夫人,当真是自尽而亡?”

莫声谷想起在石室里见到的那具女人骸骨,亦是一惊,不由豁然而立,失声道:“莫非……”

莫声谷一时失言,已被圆真察觉了动静,当即高喝一声:“什么人?”见没有回应,他又厉声喝骂了一句,“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他内功深厚,这一声喝来石壁同做回音,整间大厅都被震地隆隆作响。

片刻后,寂静无声的大厅内又传来第十人的声响,只听得那人似笑非笑地言道:“纵然藏头露尾,也总好过勾引人妻,不知杨左使以为然否?”

此言一出,圆真与杨逍俱是一脸怒色,却是周颠怔愣片刻猛然间大笑起来,连声喝彩:“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

圆真见自甬道内走出来竟是武当派的宋青书,不由一惊,却又迅速镇定了下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宋青书沉声道:“宋青书,你找死吗?”

韦一笑见宋青书出现也是一脸惊讶,失声道:“臭小子,我请你来你不来,现在又跑来做什么?”

宋青书瞥了一眼那个悄无声息的大布袋,笑道:“韦蝠王请我来是为了要挟我爹爹、要挟我武当派,在下岂能从命?现在跑来却原是应少林派空闻禅师之命追踪圆真大师!”说完,他也不管圆真是何脸色,只满脸诚挚地向杨逍言道,“杨左使,纵然你们明教的密道是庄严圣境,平日里也该着人把守时常巡视才是。被几个外人像是走自家后院这般来去自如,你们明教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你们那狗屁不通的规矩,也该改改了!贵教阳教主和夫人的骸骨都堆在密道中快与黄土同朽了,可怜你们阳教主一世英名顶天立地,死后非但不能入土为安,竟连被人冤枉戴了绿头巾,你们也不能为其昭雪,当真枉称明教信徒!”

杨逍听宋青书这般非议他们明教规矩,便是心中生怒,可若要呵斥又觉他字字中肯,说的全是实情,竟连半句也反驳不得。

周颠一听阳顶天与夫人的骸骨至今仍在密道不曾入土,这般凄惨,不禁放声哭嚎:“阳教主!周颠对不起你啊!五散人对不起你啊!什么狗屁四大法王、狗屁左右使,连为你收尸都办不到啊,对不起你啊!”若不是内息未复,他直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再给在场的明教弟兄每人来几个大耳光。

宋青书一人说话,厅中几人听来却是各有重点,只听得圆真厉声喝道:“宋青书,你说什么我冤枉阳顶天?空闻方丈怎会找你这个外人追踪我?他又为何派人追踪我?简直一派胡言!”

“在下是不是一派胡言,圆真大师稍安勿躁,听在下说完不就清楚了?”宋青书表面故作轻松,满脸微笑地望着圆真,脚下却是又向那个大布袋移动了几步。“就从圆真大师与你师妹,还有阳教主这段情事说起,如何?”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白绢展开道,“谢圆真大师引路,在下却是在明教密道中发现了阳教主的遗书。‘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这条白绢原是宋青书用来包扎被青翼蝠王抓伤的伤处所用,然而他过目不忘,竟是将阳顶天的遗书如数背诵了下来。这大厅中漆黑一片,圆真等人见他对着一幅空白的白绢背诵阳顶天的遗书,流畅地好似当真在读一般,竟也不疑有他。

宋青书很快就背完了遗书全文,将那白绢一合,柔声道:“在下读完这封遗书,心中便有两个疑惑。这第一,‘悉成昆之事’却不知是何事?如今听闻圆真大师与师妹之间的一段情事,这‘悉成昆之事’亦可勉强说通。只是,若再结合这遗书下文来看,可就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

此时圆真的面色已是一阵青一阵白,杨逍也是一脸地若有所思。唯有周颠懵懵懂懂,他性子又急躁,当下喝道:“你这小子!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好不干脆!屎都到屁门上了,还不快说!”

周颠这般无礼,宋青书也不跟他计较,只续道:“按阳教主遗书所言,他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临死前却还想料理了你这个给他戴绿头巾的大仇人。可他选定的为他善后之人,却偏偏是阳夫人。你我都明白,女人若不是心向着你,便是要她不害你都难,何况为你害情郎?这般安排,不通!不通!至于在下的第二个疑惑,却是因阳夫人的骸骨所起。阳夫人的死状的确是右手抓着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从表面看来的确是自杀无疑。只是在下却发觉,阳夫人的右手大拇指竟是靠向自己的胸口一侧,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人自尽,会是以正手持匕首再反手插进自己胸口?这般死状,与其说是自尽,不如说是为人所害!”

“可是,当在下想起空闻禅师托付在下追踪大师的缘由,想起见到大师在光明顶外以大礼参拜一个蒙古少年,再听闻大师说起与师妹的情事,这个中原委我便一清二楚了!成昆,你当年的确与你师妹两情相悦,你师妹也的确是背弃了你嫁给了阳教主。只是这阳教主顶天立地英雄了得,你师妹很快就已倾心爱慕于他,早将你抛诸脑后!你心中不忿,想报仇,阳顶天的武功远在你之上,明教又势大,你万般无奈,只得投靠了朝廷。不意这件事又被阳教主夫妇知道了,阳顶天深知你居心叵测又是他选定的代掌门谢逊的师父,唯恐你在他死后阴谋颠覆明教,便要出手杀了你。只是万万料想不到,他因练功走火入魔,不但没能杀死你,反而死在你的手上,便是连夫人也是为你所害!是也不是?所以,这些年来你出入明教密道多次却不敢去看一眼你师妹的骸骨,任由她腐朽也不将她入土。因为是你害了她,你不敢面对她,是也不是?”

宋青书越说越快,声色俱厉,圆真却是面色惨白哑口无声,他踉跄着连退几步,一下坐倒在厅中一张座椅内。回想起那一晚师妹将他骗至明教密道,与阳顶天生死相搏的险恶;回想起他以一招“天旋地转”将师妹手中匕首刺入她胸口,她望着自己时那双怨毒的双眼;回想起她临死前连声叫着:“为鞑子卖命!汉女干!走狗!”他的身上顿时沁出了成身冷汗,片刻后,他又嘿嘿哈哈地大笑出声,装若疯狂地嘶声道:“全该死!全都该死!阳顶天、师妹、还有我那好徒儿谢逊!给自己师父的大仇人卖命效忠,全都该死!还有你!”他猛然起身,双掌齐出宋青书奔袭而来,要将他毙于掌下。

“青书!”一直听宋青书安排躲在暗处的莫声谷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提着剑便冲了出来。

宋青书自知绝不是圆真的对手,哪里敢接这一掌?转身便逃至那大布袋之后,那布袋在黑暗之中渐渐膨胀开来,众人只管专心听宋青书与圆真对质,竟俱不曾发觉。直至宋青书藏身其后,这才注意到这布袋已然涨大成一个大圆球。

此时,张无忌身在袋中正撞上水火求济、龙虎交会的大关头,体内的九阳真气已胀到即将爆裂,在袋中感知到有一股极强的劲风袭来,便本能地双掌竖起击出,发力回击。只听得“砰”地一声大响,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布片四下纷飞,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已被张无忌的九阳真气胀破,炸成了碎片。圆真、宋青书、杨逍等人都觉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流冲向身来,只见一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少年站在圆真面前,沉着脸恨声道:“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怨,害我义父终生!成昆,拿命来!”

圆真与张无忌对得一掌已是气血翻涌,他知道眼前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当即夺路而逃。

张无忌心中深恨他害自己的义父一生疯癫孤苦,又因他诡计得罪了整个武林,终生不得履足故土一步,不由叫道:“成昆,你这大恶贼,留下

另附原着阳顶天遗书一封:

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能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杀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

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女干,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62.两个毕生对手的首次交锋

圆真与张无忌先后冲了出去,厅内如今还站着的便只有莫声谷与宋青书。七个还都在调息的明教高手与他二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宋青书揭穿了圆真的大阴谋又洗清了阳教主夫妇二人的冤屈,明教上下本该谢他。只是武当派亦是围攻明教的名门正道之一,焉知他不会如圆真一般“出奇制胜,兵不厌诈,宋青书一人杀死明教七大高手”?

莫声谷显然也意识到了此时明教七大高手的生死竟只在他一念之间,只是他行事为人一向是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这等趁人之危之事却是从来都不屑为之,开口道:“青书,热闹已看过了,该回去了!”

宋青书亦无意对这七人痛下杀手,当下便回道:“是,七叔!”

周颠行事虽颠颠倒倒,却也不是不知好歹,当下便叫道:“莫七侠、宋少侠,多谢啦!”

被一魔教中人诚挚致谢,莫声谷听在耳里便觉不是滋味,只冷哼一声,回头道:“趁人之危非正道中人所为,不必言谢!”又恨恨地瞥了一眼杨逍,“杨逍,你这氵壬贼!如今暂且饶了你,待我武当攻上光明顶,我六哥必亲取你性命!”

杨逍眼见莫声谷与宋青书要走,此时竟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言道:“莫七侠与宋少侠于我等有救命之恩,杨某原不敢相强。只是事关重大情非得已,还请宋少侠留下一件东西来!”原来方才张无忌急于去追圆真,又忧心宋青书会趁机对明教中人痛下杀手,便暗使一道劲气直点杨逍“玉堂穴”为他化解了圆真的“幻阴指”。自从“蝶谷医仙”胡青牛一死,张无忌辨认穴道之技已是当世无匹,他又刚达到九阳神功大圆满的境界,一手内功更是震古烁今出神入化,这一道劲气打出除了身受的杨逍之外,竟是无人察觉。

莫声谷闻言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怒道:“你们魔教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贪图?”

宋青书却是极聪明灵醒之人,眼见杨逍站起身来便知凭他与莫声谷的武功,纵然联手也未必是杨逍的对手,当下便道:“杨左使,贵教阳教主遗书与乾坤大挪移心法仍在密道之中,在下并未妄动。”言语之间,已是客气了许多。

不等杨逍答话,这回还是周颠先开口:“小子,你方才明明在读咱们阳教主的遗书!乾坤大挪移心法是我教中至尊绝学,还不快还来!”

眼见周颠这般颠三倒四,明教那几人也全不信他,宋青书不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强忍怒气道:“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

宋青书还能忍得了怒火,莫声谷却唯恐自己再与这些明教中人多说一句便要大打出手,当下喝道:“青书,勿需与他们多言!我们走!”

事关教中绝学,杨逍怎能凭他一面之词就轻易让他们离开,厉声道:“两位请留步!”一掌向宋青书击出。

杨逍这一掌出地极有分寸,扣锁宋青书肩头取他“肩贞穴”,只意在留人。然而莫声谷对魔教中人早有根深蒂固的恶感,此时见他背后偷袭,当即拔剑出鞘,使绕指柔剑法一剑向杨逍当胸刺来,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出掌的右肩,竟是要断杨逍的一条胳膊。

杨逍生性孤僻高傲,因纪晓芙之故对武当尚有几分客气,此时见莫声谷出手这般不留情面,当下也恼起火来。他内功精湛,右手食指在莫声谷的剑身上屈指一弹,便将莫声谷的这一剑震开了去。宋青书见莫声谷与杨逍缠斗,也急忙拔剑来救。杨逍见他们叔侄二人同时出剑,当即双掌同出,竟是使乾坤大挪移神功,将莫声谷的一剑引向了宋青书,又将宋青书的一剑引向了莫声谷。

眼见叔侄二人手中长剑同向对方刺去,厅中其余六人竟同时惊呼出声。他们虽佩服杨逍的神功,却也深觉杨逍这般所为未免过分了些。这六人不久之前刚领教过杨逍的乾坤大挪移,只当这叔侄二人绝避不过这一剑。哪知,耳边只听得“哐啷”一声,宋青书竟忽然松手,任由长剑落地,眼睁睁地望着莫声谷的一剑向他刺来。而莫声谷眼见自己的长剑将刺中师侄,便急忙运气吐纳,亦是拼着自己身受内伤也将这一剑撤了下来。

由来练武之人,但凡手中握剑,出手反击已是本能,绝无自行弃剑的情况。而临阵对敌素来讲求纵使狮子搏兔也必全力以赴,断无一剑刺出再强行收回的道理。这叔侄二人这般情深义重,情愿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对方,明教六人见了俱是一叹,心中暗道:若是明教上下也有这般情意,又怎会为了一个教主位落到今日之田地?

却是杨逍见莫声谷自伤内腑,而宋青书又面色青白失魂落魄,当即出手将宋青书扣在掌下,彬彬有礼地道:“宋少侠,还请将乾坤大挪移心法交出来!”

“杨逍!”莫声谷伤了内腑,才一出声便抑制不住地一阵咳嗽。“你好卑鄙!”

杨逍面色不变,只沉声道:“在下并无伤人之意,只要二位将阳教主遗书与乾坤大挪移心法交出来,便任由二位离开此地!”

宋青书如今性命都只在杨逍一念之间,他却恍若未觉,只呆呆地望着莫声谷轻声道:“七叔,是我不好……”

与此同时,张无忌却已与小昭一同来到明教密道。二人沿着长长的甬道一路向前,只觉这甬道地势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张无忌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正觉毫无头绪,忽听得左前方有人轻咳一声,虽然立即抑止,但静夜中听来,已是十分清晰。张无忌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般简陋粗糙的诱敌之计,我岂能上当?他当即出手捂住小昭的口鼻,站在左前方的甬道前,侧耳细听道中传来的声响。张无忌内功深厚,便是蚂蚁搬家的脚步声都难逃他双耳,更何况方才圆真与他对得一掌便已身受重伤,此时呼吸急促,竟很快便被张无忌辨明了所处方位。他随手接过小昭手中举着的火把,循着甬道深处传来的圆真的呼吸声狠狠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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