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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正派不易做——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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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为了《九阴真经》连张无忌都瞒骗了,如何肯将其交出?她心知《九阴真经》之事绝不可令张无忌知晓,便咬牙同以“金顶绵掌”相抗。周芷若乃是峨嵋派掌门,与那蒙面人同使“金顶绵掌”互搏,这掌法中精微奥妙变化竟施展地远不如那蒙面人精妙。待斗到三四十招之后,已迭逢险招,周芷若见状不由更是心慌意乱,只连声喝问:“你究竟是谁?是不是赵敏派来的?”见那人始终不回答,只招招逼近,要她拿《九阴真经》出来,她忽而把心一横,左手五指成爪向那蒙面人面门抓去,这一招正是《九阴真经》中外家功夫——九阴白骨爪。

那蒙面人见周芷若居然出了这么一招,竟是即刻一怔,呆在原地不能反应。两人生死相搏,如何能容他出这么大的纰漏。只见周芷若身形如鬼魅一般微微一闪,五指如钩如锥已然搭上了他的咽喉,只需稍稍一吐力便能将他的喉管抓断取他性命。那蒙面人却恍若未觉,只呆若木鸡地望着周芷若,难以置信地道:“九阴白骨爪!”

那蒙面人此言一出,周芷若即刻认出了他的声音,随手扯下的他的面巾,叫道:“宋青书!怎么是你?”

宋青书却毫无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周芷若低声道:“赵敏说的是真的!”

周芷若闻言即刻面色一沉,扣在宋青书颈项间的五指用力收紧,恨声质问:“她果然没死?她说了什么?”

宋青书的喉间一阵脆响,几乎要被周芷若扼地窒息,他却不知挣扎,只惨白着脸孔微微摇头,断断续续地道:“芷若,你若一刀杀了我,我只会谢你不会怨你。为何要这般零碎地折磨我?”

宋青书问的是上一世的周芷若,这一世的周芷若如何会回答?她见宋青书这般神色只是心生厌恶与狠绝,不由对着他慢慢道:“宋青书,你自个找死,怨不得我!”说着,又提起右手,五指成爪向他脑门落去。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张无忌的敲门声。“芷若?”

周芷若面色一变,突然出手扇了宋青书一个耳光。这一耳光她全无留手,宋青书白皙的面颊上顿时浮出五道触目惊心地血红指印。

站在门外的张无忌听到这一声,当即直闯而入,入眼便见着周芷若正伏在桌旁失声痛哭。而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宋青书正以一种极为复杂难言的眼神怔怔地望着周芷若,仿佛他从来都不认识她一般。张无忌望了宋青书一眼,慢慢地走到周芷若身边将她扶起,低声道:“芷若,怎么回事?”

周芷若满面泪痕,哽咽着喊了一声:“无忌哥哥,他……他……”话未说完,便已扑进张无忌的怀中委屈大哭。

张无忌轻柔地抚摸着周芷若的脊背,微微垂下的双眸中悄无声息地掩去一抹冷嘲之色,暗自心道:周芷若,原着之中你被人制住穴道失陷丐帮,宋青书都不曾动你一根手指头。你与他成亲,假称要杀了张无忌才圆房,他也半点不曾勉强你。如今这青天白日,我和他两位师叔都在这,你要我相信他来向你行凶?你也将世间男儿忒小瞧了,以为人人都是宋青书这等为了美色便忘了祖宗前程的蠢货么?想到此处,他不由冷哼一声,向着宋青书恨声道:“宋师兄,你总是我兄长。此事既然牵扯到芷若,便只好请长辈来主持公道了!”说着,他也不理怀中的周芷若是什么面色,只自行走出门口,叫人去请殷梨亭夫妇与莫声谷。

123.周芷若的真面目

殷梨亭夫妇与莫声谷三人方一到步,便见着周芷若伏在张无忌怀中哭地声嘶力竭,张无忌正在柔声细语地安慰,而宋青书却穿着一身夜行衣顶着面上的五道指印,傻乎乎地站在房内不言不动。三人见状心里便是一沉,不等殷梨亭与莫声谷二人有所反应,殷夫人已然率先上前一步,只听“噼啪”两声,竟是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了宋青书两个耳光,厉声质问:“你为什么在这?这是姑娘的闺房!”殷夫人不懂武功出手却极巧,这两下声大而力虚。是以,两个耳光打完,宋青书的面上仍只有周芷若的指印。

宋青书直至挨了两个耳光,才好似清醒了过来,将目光自周芷若的身上缓缓移开,低声道:“我……”他方一开口,便感觉到了喉间如碎裂般的剧痛,当即蹙眉摁住咽喉,低头闷咳了两声,默默摇头。

殷夫人见他下意识地要将右手藏起,便忽然出手不容置疑地将他的手掌翻开,掌心中的一点血丝还未来得及擦去。莫声谷思及他方才摁住咽喉的动作,又出手拉开宋青书的衣领,果然见到他的咽喉上有五个明显的指印。再一望这房内的家具摆设,竟是被打烂了不少,殷梨亭夫妇与莫声谷三人不由同时皱眉,顿知这件事只怕不简单。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是宋青书对周芷若不轨。可一来殷夫人相信宋青书的人品,他即便对周芷若绝难忘情,以他的性子怕也只会跪地苦苦哀求,如何会出手非礼?二来,殷夫人虽说不懂武功,却也知道宋青书的武功远在周芷若之上。便是宋青书当真要对周芷若行那不轨之事,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便是宋青书被周芷若打伤的结果也不对!她见周芷若在张无忌的怀里哭地梨花带雨却偏偏一字不言,不由更觉古怪。她随即转身望向张无忌,低声道:“无忌,我与你六叔、七叔来得晚,不曾见到发生了什么。你勿需顾忌,见到了什么,不妨直言!若是青书当真做错,自有门规处置。”

张无忌闻言不由一声苦笑,只道:“无忌一早来见芷若,听到门里有响动芷若又不应门,便闯了进来。进来便发觉宋师兄站在那,芷若伏在桌边痛哭。我问芷若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肯说,只是哭。”张无忌生性冷傲不受摆布,周芷若将他当猴耍的手段已让他颇为动怒。今日若是周芷若当真杀了宋青书求他隐瞒,他或许还会为了大局考虑援手。可她竟是自有主张,那他便只好有一说一,以免教人以为他帽子染绿。

张无忌话音一落,莫声谷便追问道:“你听到门里有响动?是什么响动?”方才莫声谷见到宋青书颈上的五个指印便觉眼熟,如今却已想起这莫约是九阴白骨爪的武功。想到皇宫之内赵敏所言,他对宋青书来此的目的也有了些把握。

张无忌一直当莫声谷只是个头脑简单个性冲动的粗豪汉子,如今听闻莫声谷有此一问,不禁暗自喝彩。只见他皱眉沉思了一阵,方缓缓道:“是打人耳光的声响。”

莫声谷闻言登时蹙眉,心痛地望向宋青书的面颊。若非事情未明,他便要将宋青书拉走去上药了。

殷夫人缓缓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将周芷若自张无忌的怀中揽出抱入自己怀里。只见她取出一条锦帕,温柔地为周芷若擦干泪痕,低声道:“周姑娘,女儿家的名节事关重大,你万不可羞怯啊!告诉我,青书那个孽障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周芷若闻言不禁猛然瞪大了双眼,她半点想不到殷夫人竟会当真来问她究竟发生过什么。一时之间,她的面颊只涨得血红,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殷夫人却只当她是面薄羞怯,一边缓缓地抚着她的脊背,一边柔声叹道:“好孩子!可怜的孩子!你若不方便出口,六婶与你换一个地方私下里说可好?六婶对天盟誓,绝不会将你所言告之旁人!青书这孽障对你不起,必要严惩于他;无忌亦是我武当弟子,更加不能亏待!”

周芷若听殷夫人提及张无忌,顿时想到她已是张无忌的未婚妻子,若是她的名节有损,张无忌会不会心存芥蒂?想到此处,她不由略显惊慌,只转头向张无忌叫道:“无忌哥哥……”

张无忌面色阴郁,却仍向周芷若微微一笑,沉声道:“芷若,你不用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始终是我的妻子!”

周芷若闻言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是惊慌,几乎想立即掳起自己的衣袖给张无忌看她臂上的守宫砂,证明自己仍是清白之躯。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这一步竟是走错了。她原以为武当派处事方正不懂变通,见到她与宋青书的这般情状必然不会多问,只管定下宋青书的罪行。那么日后无论宋青书说了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却忘了宋青书始终是武当未来掌门,即便百般比不上张无忌,可对武当派而言却仍十分重要,不会轻易折损。宋青书见过赵敏,知道了《九阴真经》存在,周芷若想堵他的嘴,可却并不想把自己也拖下水。她是有急智之人,当即拿定主意,只摇着头含泪道:“他……他无礼……说无忌哥哥,可以取而代之。我气恨不过,便,便……”

周芷若此言一出,莫声谷等三人几乎要同时冷哼出声,宋青书若当真如周芷若所言,如何又会离家出走?然而她也毕竟是识时务地改口,不把这件事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名节上扯,殷夫人也算是暗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他可曾对你有所冒犯?”

周芷若的神色又是骄傲又是忿恨,只道:“他冒犯无忌哥哥,不正是冒犯我么?”说着她便又转向了张无忌,双眼微微一眨,泪珠便滚滚而落,教人望着又是怜惜又是心痛。“无忌哥哥,我气不过!他是你师兄啊,为何这么过分?为何?”

张无忌一声叹息,只抚着周芷若的双肩不语。

殷夫人此刻却已转向了宋青书,朗声问道:“青书,周姑娘说的可是实情?你可还有话要说?”

事到如今,宋青书还能说什么?也许他真正能说,便只有四个字——叹为观止!只见他苦笑着微微摇头,低声道:“我无话可说,周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殷夫人闻言即刻不悦地挑眉,厉声道:“想是我武当派上下太过纵容于你,令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乱语!待回了武当,我定会将此事禀明你太师父,请他以门规惩处,你可心服?”

宋青书自失一笑,只觉里胃微微发苦。“青书,甘受责罚!”

殷夫人微微点头,又转向张无忌柔声言道:“无忌,今日令你受了委屈。待我们回去禀明你太师父,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张无忌却慨然而笑,只道:“既是一场误会,此事我并不放在心上,六婶也不必放在心上。宋师兄有这雄心壮志与无忌一较高下,无忌心中十分欢喜!”

这一回,殷夫人却并未借坡下驴,反而摇着头认真地道:“你是厚道之人,但是是非非,绝不容混淆!”顿了顿,她又道。“今日令周姑娘受惊,是我们的不是。无忌,你好好照顾周姑娘,我们便先告辞了。”说着,她伸手一扯丈夫,莫声谷又急忙拽上宋青书,四人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四人一路遮遮掩掩,方一回到殷梨亭夫妇二人的营帐,殷梨亭便已忍不住低声叹道:“这位周掌门,好厉害的手段啊!”不但将宋青书迷地神魂颠倒,吃了亏也不忍揭穿她的谎言,更加是把张无忌也玩弄于鼓掌之间。

莫声谷心有余悸地点点头,他是知道灵蛇岛上真相的,可今日差点就让青书被诬陷地一生一世都抬不起头,更有甚者,还要以性命相赔。

两个大男人这般感叹,怎知殷夫人此时却只咬着牙狠狠盯着宋青书。宋青书被殷夫人看地一阵心虚,下意识地便要避开她的眼神。莫声谷见状,急忙上前道:“青书,还不快谢过你六婶?”若非殷夫人急智,与周芷若周旋,半是哄骗半是威吓地令她改了说辞,只怕武当派想维护宋青书都未必护得住。

宋青书慌忙点头,哪知一个“谢”方出口,只听“啪”地一声,殷夫人已狠狠摔了他一个耳光!这一耳光可不是方才那两下意在先声夺人好教张无忌与周芷若不能再喊打喊杀。殷夫人一掌出手,宋青书的面上顿时一片绯红。

殷夫人这般所为只教三个大男人同时呆立当场,谁都反应不过来。眼前只见殷夫人狠狠地望着宋青书一字一顿地道:“这一巴掌是为你太师父打的!”话音未落,只听又是“噼啪”两声脆响,宋青书的面上登时肿起大片。“这两巴掌是为你爹和你娘打的!”

眼见妻子又将手掌扬起,殷梨亭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掌,连声道:“夫人,息怒!息怒!青书知错了!他知错了!青书,还愣着做什么?说话呀!”若是再让她从二叔一路打到七叔,青书还能见人么?

宋青书却好似被打傻了,只怔怔地望着殷夫人,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料,挨打的宋青书尚未如何,打人的殷夫人却忽然哭了出来,指着宋青书痛骂:“我还以为你看上什么天仙绝色,原来竟是这么个东西!你傻啊!她都要嫁给无忌了,你还惦记她做什么?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她当着我们的面冤枉你,你还要认!她要你去死,你也去死吗?我武当三代首座、未来掌门,岂容她这般作践?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宋青书上一世也只见过宋远桥为他落泪,这一次见到一向坚强乐观的六婶这般为他抱屈,他不由手足无措,只诚惶诚恐地道:“六婶,你别伤心……我知错了,我,我……”他怔愣了片刻,不由轻轻一叹,茫然道,“我习惯了。”

哪知他话音方落,殷夫人又是一记耳光,这一下打地极轻,却是提醒多过恼恨。“你娘拼了性命才生下你,你爹爹父兼母职把你拉扯大,你太师父为了你低头向峨嵋派求情,你就这般对得起他们?什么叫你习惯了?”

宋青书两辈子挨的耳光都不如今天一天挨的多,见殷夫人又打又骂又为他不平落泪,早已晕头转向,只唯唯诺诺地不敢吭声,只怕说多错多。

宋青书接连挨打,殷梨亭与莫声谷俱是心疼,只是见他成年以来难得露出这般孩子气的不知所措,不免又有几分好笑。周芷若这般算计宋青书,宋青书偏偏还任由摆布,他二人皆恼恨不已。如今见殷夫人这般一哭一骂,他们心中的那股积郁之气却是消散了不少。是以直到此时,殷梨亭方伸手搂住了妻子,好言安慰了两句。殷夫人哭了一阵,心头的这股恶气也出了不少,只见她随手拭去泪痕,斜着眼望住宋青书,冷声逼问:“你青天白日穿成这副模样去周芷若的房间做什么?”

这个时候,宋青书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当下将他去试探周芷若究竟有没有在灵蛇岛阴谋取得《九阴真经》的首尾始末一一道来,却是下意识地隐去了赵敏对张无忌的猜测。

灵蛇岛上发生的一切居然这般峰回路转,显然绝非殷梨亭夫妇二人所能想象。殷梨亭固然是目瞪口呆,便是殷夫人也在见了莫声谷点头默认之后才敢相信。她沉吟了一阵,忽然问道:“既是如此,为何方才不曾揭穿她?”

宋青书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无凭无据……”

不等他把话说完,殷夫人已然皱起眉头满是不耐烦地打断他。“无凭无据是假,不忍心才是真!否则,周芷若是张无忌的未婚妻子,她的心性是好是坏与你何干?你别告诉我,你与你那惯于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张师弟还颇有几分兄弟情,不忍见他掉火坑?”

殷夫人这般冷嘲热讽,宋青书也只低头不语。

殷夫人见状不由冷笑一声,又了然道:“你既已知晓她是蛇蝎心肠的狠毒妇人,她就要杀你灭口,不巧张无忌撞来,她便冤枉你对她不轨,是也不是?”

宋青书还是不说话。

“我打死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殷夫人登时大怒,扬手便向宋青书的面颊挥去。“原来她要你去死,你也听话!她是你爹还是你祖宗?”

宋青书眼见殷夫人动了真怒,赶忙闪身避开了这一巴掌,语无伦次地解释:“六婶,我……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我,我,我真的想不到!”上一世,宋青书只当周芷若如梦中女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便是触碰一下也是亵渎。周芷若在他的面前也总是端庄自持清冷傲然,宋青书如何见识过周芷若今日的这番精彩表现?简直教他大开眼界,哪里还能有半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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