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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顾谦 上——by一刀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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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之后,又陪着母亲聊了好一会儿,父亲约好的是三点半,所以在时间上很充裕。那是在他离开了港城之后,才渐渐有了名气的茶餐厅。多次听父亲提过,对那里自然也有了几分期待。

两人到达的时候也不过三点多一些,一楼多是一些雅座,父亲他们在这里有一个长期的包间,价格比之楼下的大堂,自然不言而喻。不过,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就是喜欢这种可以彰显他作为上等人的优越感的地方,钱花的越多,越值得,这种暴发户的心里,在港城那些世家上,还是能经常见到的,虽说三代出贵族,这些人中也有流传很久的,只是,身外的富有,总是能给人带来一些优越感,在金钱堆砌的优秀之下,少不了的就是浮夸的本性。

跟随来到包间门口,身边的侍者很自觉的打开了门。环境的确不错,比之前看到的大堂,装修上了不止一个档次,算得上清幽雅致。不过顾谦没想到的是,里面其实很大,桌子看似随意摆放,却又透着规律,稍微做了一些格挡,既不会将众人隔绝在外,也摸透了一部分想独处的人的心思。他和父亲来的确实有些晚了,看着里面的人,想是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

看到顾谦父子的出现,那些本来还在闲谈的男人,也都纷纷起来,与走过来的顾谦父子打招呼。在座的无不是在港城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长辈,看到顾父之后,那些坐着的都一一站起来与父亲打招呼,毕竟顾氏的名头不是开玩笑的。不过这次父亲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将自己介绍给眼前这些算得上他长辈的人,盼着他之后的路能够好走些。

“诸位,这是犬子顾谦,来,阿谦,这位是你张叔……”顾父也不嫌麻烦,当真放下身段,一个一个的给顾谦介绍。这种情况,他当然也不能板着脸,一直都带着浅笑,也顺着顾父的意思,一一称呼过。顾谦本身就有个好相貌,这样一笑,对他的好感无疑就多增上了几分。

“这就是令郎么?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顾老哥好福气啊。”

“顾少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顾少爷一表人才,顾家当真好福气啊。”

……

当中之人无不对着顾父身边的男子夸奖着,这可是顾氏的太子爷,未来顾氏的掌权人,有个好印象总是没错的,里面不乏比父亲年纪大的长者,但在与父亲寒暄之时,也不过平辈称呼,没有倚老卖老的样子。

直到顾父介绍到后面,顾谦才看到了,站在一个被父亲称作李老板的胖大叔身边的沈涵修。男人长生而立,道不尽的风华,在这些在港城沉浮多年的老油条面前,也没有丝毫惧色。果然,哪怕没有过人的相貌,这人还是有足够的魅力,吸引众人的目光,哪怕自己也……想到这里,顾谦脸上的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顾父也注意到了站在李氏财阀的总经理身旁的沈涵修。当年沈涵修的母亲就对年岁小她些许的弟弟甚是疼爱,乍闻姐姐去世多年,哪怕很早前就知道姐姐失踪的顾父,也是有些难过的。所以,对上这个外甥,也就不自觉的多上几分亲厚。

“涵修也在啊,”不愧是他顾家的子孙,这个沈涵修的确是不错的,想到这里顾父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是的,舅舅,听李总说今天这里有个局,我也顺道过来看看。”两人的对话自然也是落在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沈涵修的身份,在港城虽然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骤然听到当事人的承认,这些港城的老油条还是不禁有些唏嘘。

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儿子,顾父想了想,便接着说道:“我看我们这群老头子的话题你们年轻人多是不感兴趣的,你跟阿谦正好做个伴。”没征求儿子的意见,顾父就擅自把儿子的归属权交给了男人。

顾谦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眼前这两个男人就交代了自己接下来的“归属权”,周围的那些个叔伯仍在附和着什么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甚至在其中也提到了沈涵修,说什么顾家的基因就是不错,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有个比之众人也不差的外甥。

男人倒是一脸大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听闻顾父的话之后,也没看顾谦的表情,“好的,舅舅,”接着又对顾谦说:“慎之,我们去那边坐。”没考虑过对方是否愿意,托着他的腰就要带顾谦过去。

第十二章

沈涵修说这话时,可是一点都没有背着顾父他们几个的打算。而且之前顾父也开口,让两人多亲近,这就令的顾谦只能被男人牵着鼻子走。两人随意找了一个角落的小桌,就有专门照看这个小厅的服务生端了些茶点过来。他有些猜不透男人这么做的原因,明明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都没给过男人一个好脸色。

“慎之,尝尝这个,这里的茶点的确不错。”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不愉神色,沈涵修自顾自地的为他介绍起来。

“沈先生从来都是这样自来熟么?这么亲近,我有些不习惯,沈先生还是喊我名字就好了。”他是在听不得男人这样称呼他,顾谦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男人的话,仿佛他们关系有多好似的。

“慎之,你可以叫我涵修,当然,叫表哥也可以,就像那晚吃饭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像顾谦父亲那边看了一眼,又接着说道:“你看,舅舅也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呢。”这里的环境确实挺好,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有这样的收获。低头浅饮了一口花茶,眼里流转着不为人知的光。

听到男人的话,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顾父果然是一脸欣慰的看向这边,大概知道原因的顾谦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惬意喝茶的沈涵修,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听老爷子说,你这次回来打算弄个公司?”内心强大的男人,自然不会因为顾谦这一点点小抗拒,就放弃了跟对方深谈的机会。上次被顾老爷子单独叫去书房。除了跟他回忆了一下过去的母亲之外,说的最多的就是顾家的这位金孙。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亏,更别说吃苦受累,自己打拼。所以在那晚,顾老爷子更多的是拜托他这个新来的外孙,在适当的时候,能够帮扶一把。毕竟年轻人,在这些方面,是要比老一辈的更好交流。

“是”对于别人的好意,顾谦一向不懂得拒绝。哪怕曾经有过那样子的二十年,但是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虽然恨沈涵修的绝情,却没法恨一个对那些所谓上辈子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人。爷爷曾说过,在商言商,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妇人之仁,他自小有些优柔寡断,只是顾谦因为性子冷傲,所以不到被逼无奈,也看不大出来。也因为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男人突如其来的逼迫,打断了他从小就习惯的节奏,那样犹豫的性子一旦出现,面对这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自然也就溃不成军了,要不是这样,也不可能爱上一个囚禁他的男人。

“听说你大学的时候学的是编程?这个我可不太懂。你这公司是打算干什么?”顾谦注意到男人在说这句话时候,轻轻摩挲右手小指的小动作。不禁有些好笑。这是只有男人在对一些事情有些不确定的时候才会做的小动作,是在不确定他对他的态度,担心他不会回答么?

只是,他顾谦又不是傻子。虽然有着那些不该有的记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成长。抛开过去,顾谦其实很欣赏这个男人。他的确是爷爷心中最完美的继承人,杀伐果断,从来不会妇人之仁。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真的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跟这样的男人学点东西,哪怕是他本人玩儿剩下的,他也可以收益匪浅。

“在国外就小打小闹的开过一个公司,做些个小软件什么的。当然,也有研发新游戏,我有自己的Team,他们也会随后过来。不过,我姐姐结婚,所以我就先回来,顺便看看这边的市场。”这个回答打消了男人的顾虑,知道对方在这方面,对他没有防备,他也就笑开了。既然老爷子发话了,他自然是要好好指导一下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表弟。

“新游戏么?是网游吧,”男人带着肯定的语气,看了眼顾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这一块儿,在国内发展的话,前景的确不错,不过就要看你这游戏有多少技术含量了,你学编程,在这方面自然也比我这种门外汉懂的多。只是网游这一块儿,虽然前景很大,但是,同样的,看上这块大蛋糕的可不止你一个,要知道单就港城而言,就有好几家开发公司,你这样的新手,直接入港的话,压力会很大。不过,以你顾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这些是不成问题的,要知道,想做成一件事,那么,身边凡事能够利用的资源,就都不要放过,你说对么?慎之……”

男人在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顾谦,语气也不是很严肃,不过,在最后说到‘慎之’二字时,总感觉多了些暖意,也让的他整个人的线条柔和了些。其实沈涵修的长相满打满算也就是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面容有些冷峻,不笑的时候,甚至有些怵人。只是耐不住周身气质使然,这个男人又总是对谁都带着三分笑意,这个男人身上有说不出的魅力,这也许就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气韵。当然,这样的气韵,也不是每个成熟男人身上都能出现的。至少,就顾谦看到过的人,在这方面,的确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的这个。

“我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跟我的Partner已经想过这些。至于游戏的开发的具体内容,呵,这个算得上是公司机密,我就不多说了。我这次回来,也没打算小打小闹,沈先生的话,也算是受教了。”沈涵修看着对面那个那个款款而谈,却在对上他的时候仍然是没有太多表情的青年,心中莫名的有几分欢喜。他与这人的见面四次,每一次都能刷新他对这个小少爷的认知,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喜爱似乎又多了些,那种感觉,有些奇妙。

“慎之还是这么客气,沈先生太过生疏,还是叫涵修吧。”顾谦不晓得这男人为什么一直揪着自己对他的称呼不放,不过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沈先,好吧,涵修,你觉得我该怎样打开这个市场?”他有些看不得对面那个男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妥协的叫出来他喊了多年的称呼。

男人似乎很满意,看着对面那个极不情愿喊他名字的顾家小少爷,说起了他的建议。

也许是因为叫出来男人的名字,顾谦也没了刚开始的拘谨,他发现要与男人友好相处,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也想看看男人能够做到哪一步,感觉到这次,自己是真的能够直面过去,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这次的下午茶时间的确是有些长。顾父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上沈涵修,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所以自然希望儿子能与其多亲近亲近。这次的小聚虽然是其他人发起的,但结束却也不是那些个小猫小狗能说的算的。顾家要培养小儿子,为小儿子建立人际关系,自然就会有人上杆着凑上来,也不会有不识趣的在这种情况下多做打扰。毕竟,有顾氏掌权人的局,也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

沈涵修选的虽然是个角落,但是并不妨碍它的奢华。明窗净几,午后的阳光柔柔的洒在两人身上,仿佛打上了浅浅的光晕,让人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慵懒。这里算是安静的,偶尔可以听到几声靠的近的几位的谈笑声。这样的情况下,顾谦也有些放松的情绪。他对面的这个男人,是他倾注了所有爱恨才记下的人,爱到极致,也恨到极致。只是,到了现在,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现在的沈涵修什么都没做过,自然也就没有错。所以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记得罢了。自嘲的笑了下,他觉得他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已经放任了自己三年。

自三年前他莫名其妙的重生之后,他就告诉过自己,那是他最后一次逃避,既然老天都让他们再次相遇,或许真的是在给自己一个彻底放下过去的机会。老实说,单就沈涵修这个男人,抛开那二十年的话,顾谦也觉得这样的男人,如果不做商人,当真是可惜了,只因他做事够狠,够决绝。不过,以他的性子,是注定了他成不了沈涵修这样的男人。

只是,看着面前还在知无不言的男人,他又有些迷惘,这个男人,总会让他有一种错觉,他是他,却又不是他……

第十三章

回去的时候,顾谦与父亲一起坐在后面,今天确实是有些晚了,顾谦还记得早晨展向远的那通电话,说着今晚上要小聚,也没见他再回个电话过来交代一下,想到这里,他还是决定自己回个电话过去。

“喂,哪位?”电话接通后,那边有些安静。

“向远,是我”展向远今天是有些忙,电话拿起来就接,也没看是谁打过来的。

“阿谦啊,今天有些忙,就忘了给你说了,已经订好时间了,晚上我过来接你好了。”听出是顾谦的电话,他也就反应过来对方打电话过来的原因了,今早上刚给杜渐回了电话,就被他爹提溜到公司,一直忙到现在,也就忘记给顾谦说一声了。

“知道了,那我在老宅等你。”这边说完,顾谦就听到那边展向远火急火燎的说了句“那先这样,挂了啊”之后就是一阵忙音。

无语的看着握在手上的电话,也不晓得向远这小子现在到底靠谱起来了没有。车子一路行驶,开的不是很快,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和涵修聊的怎么样?”看到儿子打完电话,顾父像是找到机会一样,开始对儿子进行盘查。

听到父亲的问话,顾谦沉吟了下,回答道:“挺好的。”

顾父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儿子多说几个字,着实有些无奈。但是,就这样放过他,又有些不甘心,“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要回国自己打拼,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不要成天板着个脸,你见过哪家公司的决策者谈个生意,参加个宴会什么的,还成天都没个笑脸?”这个儿子长得既不像自己,也不像他母亲,更多的是肖似他那个过世已久的姐姐。这样令得自己对着他那张脸说不出重话。他对顾姝妍始终有些亏欠,这也是他希望儿子能够跟长姐的独子好好相处的原因之一。

“知道了”看着儿子转头看向窗外,顾父叹了口气,也就没有在说下去。

顾谦看着窗外随着车子移动,窗外的景色也随着一变再变,心里多少有些委屈。父亲说的,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小养成的性格,在外人看来,总是端着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太喜欢与人虚以为蛇,也见不得圈子里那些事儿。外公说的对,他这样的确是不适合继承顾家的,他这样的,若是出生在平凡家庭,那是福气,但若是顾家这样的,就不一定了。顾老爷子能够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港城龙头企业,这底下的功夫,可不是三两句就能够说全的。再加上虎父无犬子,他父亲也接手顾氏多年,无论是守成,还是有所发展,都可以看得出父亲比之爷爷,也算是不差的。只是,到了顾谦这一代,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哪怕花开的再好再艳,也会被今后的风雨侵蚀,再说了,就顾谦这样不冷不热的性子,想要在港城守住顾家的江山,当真是有些不可能的。

再说到他与男人在一起的那二十年,感情可谓是一变再变。哪怕后来对着男人已经是慢慢的爱意,却还是保留着矜持,哪怕对那个男人再卑微,哪怕男人对他再好,再温柔,他也不愿意低贱他的感情。两个人就像是在抬东西,端看谁能先放下身段,可惜的是两个人都有各自的执拗,一个可以放弃一切,却无法在这里低头,一个独自承受,带着顾谦走了那么远,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止步不前。他们没能有一个好的开头,最后也没落得一个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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