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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一念上——by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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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哭的惨,就放下了手上的大印揉着太阳穴问:“怎么回事?”

黎均哭的更惨了,堪称梨花带雨,我的心一阵揪痛,只听他道:“他一来,我的铸剑池就炸了!那种火焰太强了,铸剑池没法承受……”

“废物!”我把一堆文书砸到他脸上大骂,“你的铸剑池炸了就去重搭一个,火焰太强了?那更说明你的铸剑池太烂!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黎均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泪汪汪的回去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懊恼的捡回丢下去的文书,继续盖印。

过了三个月,黎均又来了。

“殿下呀!!!”还没进来,我就听见一阵哭天抢地的呼声,太阳穴当即一阵胀痛。

“求你让重楼离开剑池吧!”他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听的烦躁,印往边上一丢就问他:“又怎么了。”这一次我有控制好情绪,没有过激的表现。

“重楼把所有的炼剑材料都炼废了!我的材料呜呜呜……”

“废物!”我拿起一堆文书就砸下去,“你是铸剑师还是他是铸剑师!?材料没有了你不知到去找呀!随便炼一炼就废了,你找到是什么烂材料?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黎均咬着嘴唇走了,我蛋疼的开始反省,捡回文书盖大印。

……

又三个月

“呜呜呜,殿下!!!求你让重楼离开剑池吧!”

我淡定的盖着大印,告诫自己这次绝不能再失态了,我是魔主,要注意形象……

“重楼他、重楼他——”黎均带着哭腔断续开口,我脑袋一阵胀痛用力落下一印,“啪!”的一声吓得他全身一抖,“说!”

“重楼把我炼出来的所有的剑全都折了。”

“废物!”我把所有的文书全砸向他,“折了你不知道重炼呀!轻易就被他折断了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把我的剑炼成这种垃圾我就做掉你!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不!”

黎均泪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幽怨的开口道:“殿下,你偏心!”然后哭着跑开了。

我雷的不轻,神志不清的捡回文书继续批,定睛一看,刚刚情绪太过盖得那个印上赫然是“去死”两个大字,一看内容,尼玛结婚申请!

……怎么办呢?人家小两口结婚我叫人家去死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虽说我的确是那么想的……算了,改吧,擦了重批。

……

好吧三个月后黎均再来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率先把文书放在一边,整理好所有的情绪,淡定的看着他柔和的开口问:“重楼又怎么了?”

黎均抖了抖,惊疑不定的望着我开始哭喊:“殿下呀!!!”

我微笑着一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重楼把所有帮我炼剑的人都打了,他们都没法在帮我炼剑了!”

“废物!”随手抄起书案上的东西砸下去,“没法帮你炼剑你不知道再找人呀!这么简单就灭掉你找了些什么烂家伙?!滚,别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我平复着呼吸,看清黎均的脸沉默了,刚才一顺手丢下去的居然是我的大印,他脸上正盖了“废物”俩大红字呢……我反省,黎均你最好不要照镜子,那个过些时候就会消的……最多不超过一年!

于是黎均悲愤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读出了辛酸的感觉,握住颈上的小角开始想:我真的很偏心吗?可是我自己怎么不觉的有哪里不对的?

算了,顶多等黎均帮我把剑炼好了我给他放一段时间的假……其他魔可是怎么都批不了假期的,我算是厚道了。

在那之后,黎均终于是安分了,没有隔上几个月就来找我哭诉说重楼又怎么了balabala,而我也难得睡的安稳开始做梦。

诡异的是,这个梦居然又和以前一样!

石室,结界,古琴。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说什么,石室还是以前的那个,伏羲那家伙蠢的不知道换地方。结界倒是换了,但是就我看难度也不大,而古琴——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是五十弦,我哥的五十弦。

另外多出来的东西,是一团白白的光球。

我纠结的看着那白团子亲近的围在我身边蹭啊蹭,十分无语,什么玩意儿这是?!

伸手抓住白团子,它很乖顺的贴着我的手,继续蹭啊蹭,软软的,凉凉的,很亲切,也很……熟悉?

我用手指戳了戳这个白团子,它欢快的蹭上来,莫名的,我就觉得惆怅了。

抱着这个软绵绵的团子,我坐在五十弦边上研究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始终猜不出来。

直到,这个团子变颜色,变成暗红色冒煞气。

团子抖呀抖,看起来很痛苦,我沉默的看着它,脑袋里灵光一闪。

是什么呢?

抓起团子,我用额头抵住它,感觉它的意识——

“啊!”

惨叫一声,我放开这个团子,不停的喘着气调节。

火焰,铺天盖地的,炽热的火焰,翻滚的灼烧着一个人,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太子长琴,我的哥哥。

颤抖着手,我抱紧那个暗红色的团子,脑袋里全是不可置信——这是长琴的命魂四魄,被人生生的用阵法拆开,投入到熔炉里炼进剑里……

我的心很疼。

23、面对现实

梦醒之后,我沉寂了很久。

呆坐在床榻上,双目无神,大脑里也一片空白,只有心脏沉重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催促些什么。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却还是感到疼,我一直坐着,无措的睁大眼,一直到眼眶酸涩。

长琴……

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他了,想到他的痛苦,我自己都连带着痛苦。可是我控制不了,记忆汹涌而来,从最初到最后,包括我可以忽视的,失明之后,失聪之后,他都一直在的。是,我没办法否认,那最难熬的一千年他其实一直陪着我,没有任何接触,甚至听不见之后我也感觉的到,他在我身边。

我狠狠的捂住脸,五指用力按住眼睛。

周围也没有点灯,我又闭着眼,自然是一片黑暗。我瞎过,还是漫长的一千年,所以即便是黑暗我也感觉的到,太空了,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一个。

我觉的我完了,我在想他,想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还是我哥。

明明是他害死了楼的……我忘不了他,却不全是因为恨。

想起楼,我满心的疼痛,想起长琴,我亦是如此。

我爱着楼,他是这太古时代唯二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另一个却是长琴。不可否认,我从一开始就是爱我哥的……而现在,我所爱之人却被他所杀,死在我面前了。所以我不能再去爱长琴,我必须恨他。

爱很容易,恨却很难。

尤其是、去恨一个你曾爱过的人……

更加悲哀的是,这个我爱的人,不爱我。

现在,他被人拆了灵魂炼剑,那个该死的铸剑师还只用了一半魂魄,还有的呢?变成荒魂在哪儿流浪?

我迫切的想要去找他。

哪怕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了,他也是我哥。

拎起衣服穿好,我整理好情绪,觉得有必要去那个狗屁的龙渊部族看看。

……

去TX的女娲!

龙渊部族搬走了,被伟大的女娲娘娘弄移民了,她的姘头阎王帮忙建了个叫幽都的地下城,龙渊部族的人就和一群信女娲不穿鞋的狂热宗教分子一起被圈养当土拨鼠。

我只是在魔界盖了几年好吧是一两百年具体我已经记不得了,总之就是盖了那么些年的章而已,她女娲就已经不知道把我哥弄到那里去了,自己也躲到了地底下。

好吧不是躲我,以我的能力应该还弄不死她,能弄死她的……是伏羲!

啊啊啊!伟大的神呀,你真是乱入,哪儿都有你真是够了,现在我已经不想造你的反了只是想找回我哥而已,可是你看因为你的关系我又有的忙了……蚩尤,你看我们还是好好谈谈怎么彻底干掉天界那帮XX怎么样?

……

我闭上眼深呼吸,脑袋里面炸开一样乱哄哄的,这是我的病,一遇见烦心事就会这样暴躁的乱想,我怀疑自己已经是精神病了,偏偏我又能在崩溃之前控制自己。

这太痛苦了,疯了得了,没准疯了我哥就会心疼我回来看我……

回到魔主殿后,我软倒在床上狠狠的捶打着头部,以求冷静。

我已经失去楼了,如果在失去长琴那真是别活了!

酒!我的酒呢?!它可以让我做梦!

……我想起来了,我的酒早就喝完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酿。

埋下最后一坛酒,我呼出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些。

“你在干吗?”

没有回头,我只是放下铲子站起身拍干净手上的泥土,很冷淡的回他:“酿酒。”

重楼随口应了一声就越过我往前走,我看了一眼有些好奇,便问他:“你干嘛?”那个方向不是剑池吧?

“去天界逛逛。”

“……”你确定只是逛逛?你那一脸的“我要做掉天界的那帮XX” 是怎么回事?又是一个暴力狂呀……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你怎么去?”

“神魔之井。”说罢,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说的那个“神魔之井”有点耳熟……还有我怎么不知道魔界还有这么个地方?

作为魔界之主,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新开的天劫旅游直达传送点,所以——

“黎均。”

“殿下!你怎么来了?”黎均一张脸满是黑灰,头发也媲美爆炸头效果,尤其的后现代。打量着铸剑池里翻滚着的岩浆,感受着空气里的金属气息,我挑了挑眉道:“我不能来吗?”

“不,只是这里很脏……”

“嗯,的确很脏!”

黎均成功的被我堵死了,焦黑着脸隐隐闪烁着泪光,“问你个事儿,那个神魔之井是怎么回事?”

“神魔之井?那个是重楼第一次来铸剑池的时候把铸剑池炸了弄出来的东西……不知道连到哪里去的,里面乱糟糟的一片,重楼非要说是连接神界的……”

我琢磨着他的话大惊道:“铸剑池什么时候炸过了?!”

黎均:“……”

他哭了。

我全身汗毛一竖不打算再待下去了,急忙开口:“好吧可能是我忘了,本殿下魔务繁忙就先走了!”

神魔之井……越想越觉得熟悉……在哪儿听过呢?

一边往魔主殿走过去,我努力回忆着到底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吼——”

什么声音?

看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我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那里奔过去了,似乎就是那个神魔之井,重楼刚刚就过去了……他要是死了我以后找谁帮我盖大印?!那可是魔界的未来!

“吼——”

叫你妹,发春呀!

片刻就到了目的地,我跳进神魔之井,一路直达重楼身边。他半跪在地上,手臂正在流血,像是被什么咬伤了。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问,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不甘的扫视的周围道:“混沌。”

馄饨?什么玩意儿?吃的吗

“呱!”

身后传来声响,我转过头,惊了一下——这货……长的真实猎奇呀!

它有很多只眼睛,都是浑浊不堪如同白内障一样的,看起来特别的猥琐,它还有一条更恶心的长舌头,正滴滴嗒嗒留着口水。

我们对视着,没有足够强的接受能力,为了拯救自己还未再次瞎掉的眼和审美观,我拽起重楼的手就拼命往外跑——如果可以我其实想开传送的,但是这坑爹的地方空间属性太乱了,开传送的话没准直达爪哇国。

很快,我看见了神魔之井的出口。

“啪!”

我错愕的看着重楼,他也皱着眉看着我,笑的十分嚣张和不屑道:“我要去杀了它,你自己逃吧!”

尼玛!要不是你长的像他老子直接做掉你信不信!?

不想多费口舌,我一脚把他踹出去,然后自己出来后给这个地方来了个封印,淡定的开口:“等你有能力把这个封印解开的时候,你就可以进去了。”

重楼怒视我。

“呱!”

隔着封印,我看见那个恶心的东西冲着我叫了一声,当即崩溃:“啊啊啊!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东西我要回去洗眼睛呀眼睛会瞎掉的混蛋!!!”

重楼:“……”

混沌:“……呱?”

24、梦里梦外

距离在那个什么“神魔之井”被混沌兽伤了眼睛又过了几百年,重楼日复一日的戳着我的封印,我觉得他快要成功了。

我现在的生活很圆满,每天盖章睡觉抱团子,哦、不是团子,是我哥的命魂四魄……

他很听话,很亲近我,大多情况他都在那个石室里等着我,只有偶尔几次不在而已,问他也不说,好吧他没法说。

命魂是没事,其他的呢?

我一边转着手上的毛笔,心里不免担心。

长琴不会那么简单就变成荒魂的!我笃定着,以前听过一种法子,叫什么“渡魂”……凭灵魂之力强夺其他生物的身体,虽残忍,但我希望长琴这么干了。

人都自私,跟我哥比起来,其他人的命真不算什么。

手上的细狼毫笔尖上沾了朱红,我看了看还是放下了。魔界出了叛军,虽然在我看来还不成气候,但多少也造成了点魔心不稳的情况,只不过亲自写讨伐令这种东西,未免太看的起他们了。

“黎均,进来吧。”想了想,我还是把外面跪着的黎均叫进来了,错不在他。

他一夜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是灰白色的了,脸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就来请罪了,黑不溜秋一片,狼狈的很。

“被自己的弟子背叛,感觉如何?”我讽刺的笑着问他,魔就是魔,他偏偏存了人的妄想收了个徒弟,现在好,辛苦至今的成果全被偷了。想起来我就不免有些火气,我的轩辕剑也被顺手牵羊了。

“殿下说笑了,是黎均太过愚蠢……”黎均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的颓丧,被打击大了?

“你是够蠢的!”我拍着桌子骂了一句,他只是低着头不答话。

“去把重楼叫来。”

“殿下!”他惊讶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您……不杀我?”

“再不去老子就真的杀了你!”我撑着书案咆哮他,有些郁闷:我看起来像喜欢杀人的人吗?一刀下去满手的血,脏不脏呀!?

“是、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

重楼不大会儿就来了,站在底下隔着阶梯看着我,眼神不耐,像一只被拴起来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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