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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游下——by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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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蒙蒙亮,慕皆然都没有醒转的迹象,他的脉象微弱,心脏更是几度停摆,单弋看了他一晚上,又不敢下猛药,他甚至以为慕皆然要不行了。

单弋推开门,外面是清晨新鲜的空气,他转身看着浴桶里苍白俊美的男人,眉头皱得紧紧的,素质如此好的试药人可不是这么容易找的,如果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

正想着,浴桶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单弋惊诧地挑挑眉。

慕皆然看向他,“闻人安呢?”

单弋捏紧拳头嗤笑一声,“你还有精力管别人?”

慕皆然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单弋拿过一枚参片放进慕皆然的嘴里,“我一会儿带他来,你可得给我撑住了!”

慕皆然闭上眼,不说话。单弋冷哼一声,出去了。

慕皆然缓缓吸了一口气,“气”在丹田里运转起来,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慕皆然感受了一下,发现身体里不少经脉穴道被堵死,而五脏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情况很糟。

慕皆然缓缓运功,半晌,他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52、相许

闻人安得知慕皆然来了,立马不淡定了,也不顾满院子的毒物,推开门就要往外冲。

单弋拉住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闻人安听了这话简直难过死了,慕皆然没有亲自来接他已经说明了他很可能被单弋控制住了,一想到心中无所不能的慕皆然居然为了救他而身陷险境,闻人安就恨不得锤死自己。

他沉住气,面向单弋,“带我去见慕皆然。”

单弋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带头出门,“走吧。”

闻人安虽然心里急死了,也不得不跟着单弋走。

单弋并没有直接带他去慕皆然那里,而是沿着溪流走。他经过一颗果树,抬手摘下一个果子,洗净递给闻人安。

闻人安挥开他的手,“我要见慕皆然。”

单弋脸色一变,“据说香血的人脾气很好,为什么你对我一直是张牙舞爪的?”

闻人安道:“我要见慕皆然!”

单弋冷笑,“好,我带你去见他!”

单弋换了方向,大步走在前面,闻人安闷声不吭地跟在后面,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后,单弋指着前面的一座茅草屋道:“他就在里面。”

闻人安看了他一眼,直接冲过去推开门。

“慕慕?”

闻人安轻轻叫了一声,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为什么慕皆然会泡在黑乎乎的药水里?为什么慕皆然会虚弱成这样子?

慕皆然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他后缓缓扯了一下嘴角。

闻人安泪水哗地一下淌了出来,他走到浴桶边,“慕慕……”

单弋靠在门边冷眼旁观。

记载中香血的人都是温柔心软的,如果闻人安肯对他好一点,也许他会舍不得拿他入药。

“哭什么。”慕皆然抬起手想帮他擦眼泪。

单弋连忙出声:“你不能碰他!”

慕皆然动作顿住,想到自己满手的药汁,他有些遗憾地想把手缩回去,却不想闻人安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闻人安感觉到从皮肤传来的刺痛感,就知道这药浴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慕慕泡在这里面该有多疼啊……

闻人安吸吸鼻子,“我陪你一起。”

慕皆然笑,“笨蛋,我舍不得。”

闻人安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出来,“早知道我就回去了,你也不会受这罪了……”

慕皆然反手抓住闻人安的手,“回去什么?”

“就是肃肃琛琛他们啊,我本来可以回去的。”闻人安满脸懊悔,“都怪我任性。”

“我不许!”慕皆然身体前倾,抓他的手紧了不少。

“嗯?”闻人安声音带着哭腔,有些疑惑地发出了一个单音。

“你愿意以身相许吗?”慕皆然语出惊人,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啊?”闻人安愣住了,慕慕怎么抢了他的告白?不对,慕慕居然向他告白了?不对不对,都这时候了慕慕怎么还想着这个?闻人安愣了一会儿突然破涕为笑,“那必须愿意的嘛!”

慕皆然放松身体,“那我们回去后就成亲吧。”

闻人安点头,“好。”

慕皆然捏了捏他的手,“不要离开我。”

闻人安满脸泪水笑着,“不会!”他扑过去抱住慕皆然的脖子,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大口。

单弋扯住闻人安的后襟把他扯开,怒瞪他,“你不要命了?他浑身都是毒!”

闻人安不睬他,用衣袖擦擦眼泪,然后傻呵呵地看着慕皆然。

单弋看着心烦,他道:“他在抗毒,你在这里会让他分心。”

这句话闻人安听进去了,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打搅慕皆然比较好,便和慕皆然道别,然后出门。

慕皆然目送闻人安走出门,然后倚在木桶边闭上眼,完全不准备搭理单弋。

单弋冷哼一声,“你最好能活着撑到我试药结束。”

单弋出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闻人安居然站在一棵树下等他。闻人安见他出来了,便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让他给我试毒。”说完这句,单弋玩味地看着闻人安。

闻人安却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只是问:“毒致命吗?”

“致命的,不过慕皆然体制特殊,就看他这几天的状况了,也许能抗过去。”单弋道,“只是这药我了解的也很少,恐怕会有什么未知数也不一定。”

闻人安点点头,“你说我的血是香的?”

单弋眯着眼睛看他,“是的,不过这种味道只有我的鼻子才能闻到。”

“如果我不愿意,你就拿不到香血?”闻人安静静地看着他。

单弋有些惊讶,“你猜到了?”

闻人安问:“试毒要几天?”

单弋皱眉,不明白他的想法,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七天。”

“太长了。”闻人安垂目,“三天后我给你血,然后我会带他走。”

单弋怒气冲冲地冲进茅草屋,掰开慕皆然的嘴巴塞进去两枚毒药,他狠狠地盯着慕皆然平静的脸,问:“什么感觉?”

慕皆然开口:“太难吃了。”

单弋气得踹了木桶一脚。

过了一会儿,他捞出慕皆然的一只手,手指搭在他的脉上,然后笑着瞥了他一眼,“你用‘气’护住了心脉?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一具没有防备的身体。”

慕皆然没有睁眼,他散去护着心脉的“气”,血为媒的毒性立刻猖獗了起来,他受毒性的刺激,喷出一口血后生生地晕了过去。

单弋狠狠地盯着他,过了一会,他还是拿了各种珍贵的续命药材熬成的汤药给他灌了下去。

这种看着就来气还不能毒死一了百了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闻人安没有回到那个充满了毒物的院子,他知道这里都是独门的势力,院子外也不见得多安全,不过他不在乎这些了,他来到小溪边坐下发呆。

溪水潺潺流淌,澄澈,明净,水里有小鱼小虾在嬉戏,他知道慕皆然正在那个茅草屋里受苦,但他出来后甚至没有勇气再回去看一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慕皆然泡在药汁里虚弱的样子,只要想一想慕皆然所受的痛苦,他就觉得心如刀绞。

单弋答应了他三天的时限,但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慕皆然受的苦会少很多,他只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看慕皆然在那里受七天罪。

闻人安突然有些心慌,他二十年的人生从来都是为自己而活,虽然他有看重的家人,朋友,但他们无法打乱他的生活节奏,然而他现在却无法想象如果慕皆然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他会怎么样……闻人安迅速把脸浸在溪水里,溪水的凉意刺激得他混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感受着水流从脸颊划过的触感,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慕慕不会有事,他说要和我成亲……

慕慕不会有事……

直到窒息的感觉传到大脑,闻人安才把脸抬起来,然而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慕皆然答应试药是为了救他,结果他甚至无法用他拥有的筹码换取慕皆然的平安,因为慕皆然已经吃了毒药,他甚至没有扛过危险期,还要单弋用药吊住他的性命。

闻人安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水和泪,然后向慕皆然所在的茅草屋走去。

三天,他要陪着他。

单弋回到住的地方,没有发现闻人安,就知道他有很大可能是去慕皆然那里了。他面无表情地拆下了一扇窗户,有着精美花纹的木头框子一角被他捏得粉碎。

明明人已经到手了,还附带一个极品试药人,为什么他要这么委屈自己?

闻人安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脸敌意,而那个慕皆然更是和他不对付,他看到他都嫌烦。

不如把两个人都宰了算了,省得心烦。单弋心里阴暗地想着。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他就拿不到血为媒的原料了。

正想召手下把闻人安带回来,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少主,我有事情汇报。”

“进来。”

来人推开门走进来,说道:“少主,我去外面打探过了,武林里中小型势力有些躁动,说我们想独吞战场遗址。”

“狗屁战场遗址,一群白痴!”单弋不屑。消息传这么快他早有所料,毕竟他见识过魔族的无孔不入,不过令他感到无法相信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是武林上层的态度,他们放任这些流言在大陆疯传,而被蒙蔽的武林人最终会成为探路的石子。

“还有……”虽然感觉到少主心情不佳,来人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刀圣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说如果他的徒弟和徒弟的弟弟少了一根汗毛,他就要拆了我们独门。”

“弟弟?”单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据说闻人安是慕家的义子。”来人尽职地把打听到的事告诉单弋。

“算了。”单弋摆摆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三天过后就把这两个麻烦的人送走。”

53、带走

这三天来单弋可劲儿地折腾慕皆然,然而慕皆然意志力强悍,完全不为所动。

单弋知道闻人安悄悄躲在外面守着,不敢进来让慕皆然分心,他就故意加大药量,然后悄声在慕皆然耳边道:“闻人安就在外面哦,你可不要受不了叫喊出来,多丢面子啊!”

挨过了第一天的霸道毒性,血为媒已经潜伏在他的经脉血液中,慕皆然习惯了灼烧感,单弋后来加的那些料便不算什么了,不过他只有活着才能带闻人安走,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准备再刺激单弋了。

单弋见他没反应,觉得颇为无趣,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单弋拿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给慕皆然吃下,然后问:“什么感觉?”

慕皆然摇头。

单弋拍了一下木桶,“给我仔细点!”

“药丸滑过喉咙……”慕皆然道。

“然后呢?”单弋皱眉,“这是针对肺部的毒药,你有没有感觉呼吸不畅?”

慕皆然摇头,“我只感觉胃部像一个火炉。”

“怎么可能……”单弋喃喃道,“解药不起作用也就罢了,我也喂了你不少毒药了,有的药性猛烈,居然都不起作用么?”

单弋问:“你现在除了灼烧感,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慕皆然道:“没有。”

单弋奇怪,“那现在的感觉和一开始的感觉有区别吗?”

“一开始我疼晕过去了。”慕皆然说得毫无压力,“现在同样疼得想死,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吊命的药起作用了,一直没死成。”

单弋冷哼一声,“我看你能说这么长的话,精神头很好么!”

慕皆然睁开眼,看向他,“你对闻人安到底是什么感情?”

“你嫉妒了?”单弋嗤笑,“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感情,他只是我的材料。”

“材料?”慕皆然皱眉,他突然想到加重的药量,原以为是单弋故意折腾他,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慕皆然问:“闻人安和你交换了什么?”

单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告诉你啊,闻人安是香血。你该庆幸我爹不在这里,不然他绝对没有活路。”单弋笑得凉薄,“我的那个爹啊,为了做出血为媒,把我娘全身的血都放光了,我娘她也是香血。”

慕皆然问:“他和你换了什么?”

单弋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他只让你试三天药,也就是说再过两天他就要带你走。”

慕皆然头靠着木桶边缘,不再说话。

“怎么,没话说了?”单弋冷笑,“身为一个武者,居然要让一个普通人这样为你牺牲吗?而且这个普通人还是你的所爱之人!”

自从知道闻人安用血交换了他的时限,慕皆然就相当配合试药,搞得单弋都没有心思变花样来折腾他,而且血为媒毒性是罕有的霸道,他现有的毒和药都不能对慕皆然起作用,那么血为媒的效果也很直观的能看出来,但是也由于它的霸道,他无法测出这个毒药的具体运作方式,那么炼制方面,肯定会有很大出入,单弋已经在考虑取闻人安多少血合适了。

被整个大陆惦记着的闻人安,此刻正趴在草丛里密切关注着茅草屋。单弋试药的时候把门和窗都关上了,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面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无法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默默等了一段时间,闻人安焦躁了,他开始一遍一遍地骂单弋。

如果意念能杀死人,单弋一定已经横尸在茅草屋了,可事实是他现在正好整以暇地寻找血为媒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外部表征,让他失望的是,慕皆然和前一天一样,除了苍白一点,其他地方一点伤处也看不出来,而且他的脉象虽然微弱却一直平稳,单弋都没办法靠脉象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最终只能在慕皆然清醒的时候听他描述,不过慕皆然对自己身体情况的感知越来越差,单弋不得已去外面绑了个老大夫来,想让大夫施针帮他疏通经络,结果老大夫看到慕皆然这情况直接吓傻了。

“这……这……恕老夫无能为力,他这样子已经是将死之态,如果强行施针可能会导致毒性反扑。”老大夫连连摆手。

单弋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体制很好的试药人居然两天不到就不行了,而他对血为媒也仅仅只有模糊的概念,慕皆然的状况与他在文献中看到的不一样,可惜他没有血为媒的完整配方。

单弋皱眉看着木桶里的人,道:“你就不能运功把毒逼出来一些?”

慕皆然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感觉不到丹田了。”

单弋在茅草屋呆到很晚才出来,他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管闻人安了,带着仅有的一点资料回去研究了。

闻人安推开茅草屋的门,走到慕皆然身边,此时慕皆然正在昏睡,对他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没有。

也许单弋觉得慕皆然已经活不长了,他把药浴撤了,不再浪费药材,而慕皆然现在只穿着中衣孤零零地躺在木板床上。闻人安咬牙切齿地把单弋骂了一通,扯开旁边的薄被给慕皆然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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