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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饮——by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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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的回应,他更兴奋了,人还没走到沙发便已经被他按倒在地。
"疼......"背部与光滑地板的亲密接触让我疼得呻吟了一声。他有些歉意的笑笑,居然就那么一把抱起我走向卧室。我不安的动动:"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还想说,我又不是女人......但他的大力,着实让我吃惊。
"别......动......"他很难受的说。
哈?我有些疑惑。
瞬间,我明白了,脸红得不像话,下边有个硬硬的东西抵住我。于是不敢乱动,由着他将我抱到卧室。
顷刻间,衣衫已经被脱得一干二净,我们在彼此身上索取,索取分别日子里无尽的思念。一时间,屋内春色旖旎。
他进来的时候,依然能感到痛,但也逐渐的有了快感。
"桠......桠......"我抱着他的肩膀,呼唤着,觉得就这样一生一世继续下去,是我最大的幸福。
"小非......小非......"他边动作边叫我的名字。
我们沉浸下去了,或许是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但是谁顾得上,顾得上想那些?我们只要彼此的体温,只要彼此的忠诚。桠桠呵,我的,桠桠......
激情过后,静静地搂抱在一起,那种感觉,地老天荒也不为过。
"小非,等过段时间,我给你一个惊喜好不好?"他吻着我的头发。
我懒洋洋:"嗯。"困意袭上来。
醒来的时候,桠桠已经走了。我忆起刚才的翻云覆雨,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次日还未上班,便有人咚咚的敲我的门。
我正系领带,松散着领带就跑去开门。
"冷云,怎么了?"看到这个人我固然吃惊,更吃惊的还是他一脸的凝重。
"喏,你自己看!"他扔给我一份报纸。
我疑惑的接过来,马上变了脸色:"演艺圈新星竟是同性恋--黎诗桠与其男友亲热场面!"下边大幅的照片,是我与桠桠在客厅里激吻的画面,还有桠桠抱起我时二人暧昧的神情。其他还有一些小照片,都是我们俩在楼下搂抱的画面。
我望了望对面楼层,疏忽了,我们疏忽了......忘记拉上阳台的窗帘,就那样被拍得清清楚楚......这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来庆幸幸亏房间里的一切没被看到。
"这......这......"
我语无伦次。
"我说你们怎么也不小心点,就被人抓到把柄?"冷云推着我坐到沙发上,过去关上了门。
"那么长时间都没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唉,你们啊你们......看来是有人蓄意的针对......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很快冷静下来。
"昨天......"我头垂得更低了。
"昨天?看来这个人是最近才盯上你们的......嗯,不过是猜测而已......"他继续分析。
"最近......最近......"
"他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
最近么?我没有理会冷云的这个问题,我在想龙梓。如果说最近得罪的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我肯定是得罪他了。"他不会这么卑鄙的......"毫无底气。
"你说那个纠缠你的人?"冷云很聪明。
我点头。
"不会那么卑鄙?"似乎是讽刺。
那讽刺的语气,让我瞬间浮现起过去的回忆。那样的举动他都做得出来,何况这个?
"他想得到你,所以要拆散你跟黎诗桠。"冷云总结性的结论。
嗯?我求证性的看着他,已经有些相信了。顿时心里一寒: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龙梓他,竟然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么?
"那,我该怎么办?"现在冷云,似乎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至于桠桠,我不想让他更操心。他的公司那边,应该会想办法封住消息吧。
"搬出去!不要给别人弄到更多证据的机会!"他斩钉截铁。
搬出去?以前就考虑过的问题,终于还是要实施了么?
"好吧......"我点头。
"这么快就想好了?"他居然吃惊。
"嗯,不能再给桠桠增加压力了,我搬出去是最好的办法,他应该能理解。"我说。
"好吧,我现在就联系人,给你找房子。"他站起来,"你今天还是得去上班,否则谣传会更加满天飞。"
"嗯。"
但是心里,隐隐的害怕面对那些人的眼光。

走在大街上还好,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我。本来么,谁会在大街上盯着一个过路的陌生人仔细看,况且我那张脸,实在没有让人记住的必要。
可是公司不同,公司人爱看报,看什么报的人都有。
我一进办公室,原本沸腾的办公室立刻平静了。人人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视若无睹,强自镇定的走到自己座位上。"有事么?"笑眯眯问大家。
突然很佩服自己的脸皮,原来我也那么会演戏。
就这样的一句话,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改变。
"小戴啊,你看今天的报纸了没?"王姐第一个问出口。
"嗯,看了,怎么了?"
"喏,这个!"李哥递过来一份报纸,正是我看过的那种。我接过来,随便扫了两眼:"嗯,怎么了?"
"那个人跟你长得好像!"一旁嘴快的小徐不顾王姐的眼神便说了出来:"我们在想不会那么巧就是你吧。"
我笑:"确实很像。"心已经揪紧,就差拔腿冲出办公室了。好在照片不是太清楚,只是刻意将桠桠的脸放得明显,我的倒模糊了。
"果然不是你!哎呀,我就说大家乱想了嘛!"小徐快人快语,换了大家一记白眼。
我继续笑,嘴角抽筋:"昨天我头疼请假在家呢,你们在乱猜些什么啊!"
接下来,是乱七八糟的人,七嘴八舌的对我的病情表示关心。我伪装的辛苦,几乎要崩溃,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冲出了办公室。
在洗手间里用凉水冲了脸,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自嘲的冲镜中人笑笑:桠桠,你看,我的演技也不比你差!
走到办公室外,听到龙梓的声音:"戴非呢,戴非呢......"
这个声音这个人,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接触。站了片刻准备往外走,他已经风风火火冲出来。
"小非!"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冒光扑了上来。
我拔腿就跑。
"你等我......"寸步不离的跟了上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不了从那一间间办公室里探出来的好奇的脑袋,好奇的眼光。
"够了!你害我还不够多吗?"气喘吁吁停下来,该做个了断了。
"我......"
"龙梓你听好了,我戴非,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丝毫的关系!"那么一声吼,我不确定是否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是在这层楼最边上的储物室的外边。
"今天的报纸......我看到了。"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说。
"呵呵......你满意了,对吧,看到那篇报道你满意了?"我气极反笑。
"不是......"
他没有说完,一只手已经一手推开了他:"离他远点儿!"
冷云!
"你他妈算什么,老是纠缠着他,你他妈谁啊你!"龙梓终于火了。
"我是谁不需要你来管,你离他远点儿!"冷云寸步不让。
"你别妄想了,小非他根本不会喜欢你,他就喜欢那姓黎的!我巴心巴肺对他都没有用,何况你这个外人!"龙梓继续说:"你才给我离远点!小非不是你的......"
"够了!"我忍无可忍!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两个男人为我而争,可其中一个是我恨着的人,一个是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是桠桠,是我所喜欢着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那么荒唐那么好笑......于是真的笑了,捂着肚子蹲下去笑了。
"小非......"
"戴非......"
两个人同时叫我,同时的,凑了过来。
我知道,我之前在办公室里的所有伪装,全白费了。这一闹腾,所有人都知道了,都知道戴非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都知道关于黎诗桠和他的报道都是真的!
我蹲在地上笑啊笑,笑出了泪还是笑,那笑似乎停不下来了。
笑够了,站起来不理身边二人,去到办公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周围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与惊奇,还有探究,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不过我顾不上了,我只是收拾着,缓慢坚定。林经理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笑了:"经理,正想去找您呢,我要辞职。"
他皱了皱眉:"小戴......"c
"我要辞职。"我第一次打断他的讲话。以前就很不喜欢他在公司会议上的长篇大作,但毕竟是下属,也不能打断,今天终于平视他的眼睛做到了。

走出公司的时候,发现视力变得愈加模糊,我苦笑:龙梓你还真是......看来真的要去配一副眼镜了。
"冷云你帮我找的房子找好没?"这样问他的时候,已经坐在他的车上,龙梓不死心的开着车仍然跟在后边。
"嗯,来你公司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他没有看我快要崩溃的表情,我很感激他这点。"就在我所在那栋公寓,房主是我朋友,出国了房屋空置也没有用,便委托我出租出去。房租挺便宜的。"
"嗯。"我没有再说什么。
生活,在桠桠身份改变后,在龙梓出现后,开始改变。

第 23 章
收拾东西是冷云陪我去的,给桠桠留了纸条,简单说明一下原因便搬走了。还敢多说么,他怕是被封锁了相关消息,什么报道都没看到吧。说到底,受此影响的,不过只有我而已。但是,只要桠桠好,我心甘情愿。
新房子虽然就在冷云那栋,却是小户型,几十个平米,我一人住绰绰有余。
冷云把钥匙递给我:"不给黎诗桠打电话真的可以么?"
"嗯,他现在外地,不要分他的心。"我忙着观察新环境。
"你对他还真好。"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有些不安。
然而纠缠不休的龙梓让我头疼,围追堵截阴魂不散。我视力虽大不如前,但已经是看到一抹身影便可以迅速判断那是否是龙梓,继而不是躲便是逃。但只要不会影响到桠桠,似乎一切都可以是接受的。
生活,短暂的平静了,因为龙梓,暂时的消失了。大概,公司有事吧,我祈祷他的公司一直都有事儿,就那样默默祈祷着。

但是,最汹涌的波浪,袭来了。

桠桠回来的前夕,我忍住了告诉他我在外重新租了房的事,只说想他。盘算着这事儿还是等他回来再当面好好说。
那段时间正在网上投简历等着公司通知我面试,也懒得出门了。照片的风波无声无息,桠桠的公司不知采取了什么手段,总之这事就此了了,都说那是个误会,是有人蓄意ps的图。冷云时常过来坐坐,带些好吃的东西,不时的下厨给我露上一手。
说远了......
桠桠回来那天,飞机是晚上七点到,我们电话约好了见面地点。准备七点半在那里碰面。我七点钟准备好了要出门时,冷云来了。
"对不起我有事......"十分歉意的冲他笑笑。
他站在门口不说话。
"冷云?"
他眼睛里的光让我暗呼不好,类似的光,在发生不好的事情前,我在桠桠和龙梓眼睛里都看到过。我冷汗涔涔,连连后退,他步步紧逼。
我喉咙紧张得发干:"那个......冷......"舔了舔嘴唇。
下一秒,只看到一个黑影扑过来,然后,天旋地转。只听到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我背触到小小的玻璃茶几,双手被压制在头顶。
然后,一切如同电影重播,重播的是几年前在龙梓公寓的画面。我被他舔咬得疼,呻吟了几声,便坏了事。但心里,居然还惦记着:桠桠,桠桠还在等我......眼睛看了一眼已经指向七点半的壁钟一眼后,绝望的闭上了。我体格在南方本不算小,奈何太单薄,况且认识的也尽是些高大强壮的家伙,根本挣脱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身上已经剩不下多少东西的时候,门"喀嗒"响了。
进来的人,我视力虽模糊,却一眼认出来......是桠桠!
居然,是桠桠!
他手里拿着钥匙,那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的桠桠......
冷云根本没回头,背对着桠桠继续着动作,我喃喃梦幻般的叫了一声:"桠桠......"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冷云却猛地一挺,我疼得一颤,手中途转了方向抓住了他的头发。
桠桠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眼里有不信任和被背叛的痛苦,还有,深深的绝望......然后,他转身离去了!
"呜呜......"我哭起来,想要说桠桠你回来!
可是,可是......
我没有叫出来,我只是突然间又有了力气,狠命的又咬又打,像个泼妇。
冷云吃痛,终于离开我身上。
我爬起来就要去追桠桠,但冷云挡住了我:"对不起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喜欢好久了......"
"这番话,龙梓也说过。"我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他,摇摇晃晃往外追。
"要去追他,也换件衣服吧。"他沉默半天终于开口。
我看了看身上,苦笑着,胡乱的套上被扯下的衣服裤子,就那样乱七八糟的样子,冲出了门。
前边,桠桠上了一辆车,我冲他大喊,他头也不回的进去了。然后,车开走了。
桠桠......我跌坐在地,你不该不信我啊,我怎么会背叛你......你难道看不到我被禁锢在头顶的手吗?但是,我有什么资格职责桠桠对我的不信任?我自己,还不是曾经不信任他......可笑,真真可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后来几天,冷云再没出现在我面前,或许也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而找桠桠也总找不到。去他公司,人家告诉我他不在,回家,大门紧闭,连锁,都换了。我守株待兔,也等不到他,后来终于在从小区值班室门口经过时,听到娱乐新闻说桠桠已经在另一个城市了。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桠桠会有我租住的新房的钥匙,为什么他会知道那地点?
我怀疑龙梓,是他跟着我与冷云,所以他知道地址。是他将嫉妒的矛头指向了冷云,所以他告诉了桠桠......
我一下子,成了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灵魂。
但是不死心呵,不停地拨打桠桠的手机,从被挂掉电话到关机,最后是停机。我都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我上他早已不用的QQ去,去跟他留言,跟他解释。但显然白费功夫了。
后来,再到楼下去等他的时候,知道了他早已搬家,我那些东西寄放在楼管那里,就等我自己去搬了。新住址不详。我不知道他父母的电话,不能得到他的消息,再说即使知道,他们必定也是不同意的,否则不会这么久他都没和家人联系。
哈!桠桠,你原来也可以做到这么狠,是我看轻了你。
我挑了几件衣服,其他的让楼管送人。在这座城市里又呆了一个月,在十二月,收拾东西走人。
到邮局寄了封信,把这个月的款项汇过去,说明以后可能不会寄这么多钱到那个学校了。因为我失业了,也许会失业很久。遥想起那个天高云淡,空气纯净的地方,舒展开眉头开始笑。不过不会回去了,如今再见,会想起桠桠和我在那里重逢,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如此。
在人潮涌动的车站,恍惚间,忆起关于领养孩子的事来,突然觉得如此好笑。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我竟做了这许久,而且现在还梦不醒!
既然是在梦中,为何还会心疼?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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