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丞看着缓慢接近的游船,“是过来了。”船上才子依水吟诗指点春水,笑对酌;多情佳人,曼妙身姿舞柔情,爱恨离合在方寸间上演。
康宁坐在二层的窗户边,看远处的飘渺的山,近处碧绿的河水自有一番韵味,压一口清茶,他看到远处的剑丞,“来人”,招过管家来吩咐道:“ 我看到故人了,把船靠过去!”
康宁把船驶到乌篷船旁,在二楼隔窗施一礼,说道:“小生与李少爷和李夫人有缘,现船上众才子饮酒作诗,美人弹琴助兴,百花城花食应有尽有,在这美景,二位可否上船一同游玩。”
剑丞抬头看着康宁抱拳还施一礼,遗憾地说道:“在下江湖粗人,不懂作诗等风雅之事,与夫人游水多有不便,就不去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李少侠所说极是,如此只是,小生的船不能只身而回,要是船直走,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小生可就无能为力了。”康宁充满歉意恭敬地说道 。
剑丞和兰锦衣只能上船,康宁是个不错的主人,对待客人,任何人都会感到宾至如归,美景、美食、美酒、美人,这些组合起来让人想到极尽风雅的事。
风雅是什么?是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这也是从来没有和这些接触人的噩梦,在他们的眼中:一群疯子,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他们最会做的是附庸风雅。
百花做成的糕点兰锦衣尝尝,吃进去就是甜,兰锦衣很想吐出来,一个只吃了一口,剩下的剑丞也不想吃,兰锦衣想了个好方法,把剩下的喂鱼吧!
剑丞看到了兰锦衣向船外撒糕点屑,说道:“你要做什么?”
“这红河的鱼儿在百花城这么多年,吃遍花瓣儿的芬香,却不知百花做的糕点的味道,今天让你们尝尝吧!”说完,就河里撒糕点,把没吃完的都撒进去了。
剑丞看着兰锦衣嘴一抽,兰锦衣眨眨睁大的眼睛。
“是啊!没想到这位公子如此有怜惜之心,我们也该如此。”又有几个人把糕点喂鱼。 兰锦衣和剑丞相互看了看想到,美丽的误会。
来这里的都是百花诗会选出来的魁首,身经百战在百花城举重若轻的才子,还有从全国参加百花节的人,附庸风雅都会。
很快他们又就笑不出来了,一个桌子上的才子酒喝多了,倒在桌子上,周围的舞姬把他扶送到船上的客房,后来又有几个才子倒下了,周围的人说道:“百花城的酒后劲足果然名不虚传,这些才子全倒下了,众位说说下一个是谁?”
“醉后都有美人相伴,众位不醉不归,喝!”
剑丞没有坚持到最后,和兰锦衣提前到客房休息,剑丞出来一次,这时船上的客人都去休息了,舞姬还在弹奏曲子,仆人在打扫船舱,还有护卫在船上巡逻。
剑丞打算明天离开百花城,该看的都看完了,现在局势紧张,该早日尽一尽自己的职责,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满足了。
清晨
兰锦衣醒来时,剑丞已经醒来了,兰锦衣发现他倚在剑丞的胸膛上,剑丞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拿着一本书正在看,感觉到身边人醒了。
“还早,再睡一会儿~”
兰锦衣发现这个提议很诱人,但是昨天吃的烤鱼更诱人,兰锦衣想要临走前亲自钓起鱼,再亲手烤了它,想想就一阵激动让他马上行动。
兰锦衣的想法就是剑丞的行动,他们决定回到乌篷船上,先得向这个船的主人告别,兰锦衣看到康宁已经在甲板上了,倚着栏杆似乎在欣赏太阳升起,周围有好一些侍卫,兰锦衣看的出来他们武功高强,自己是打不过这些侍卫的。
他们感觉不太好,走到康宁的面前,兰锦衣看到康宁所在的水里漂浮着一具尸体,血染红了周围的江面,康宁惋惜地说道:“他为何想要离开呢?安心地在这里吟诗、饮酒,大家一起快乐地探讨文学不好吗?”
“所以,你,就杀了他!”兰锦衣觉得面前面带微笑的书生太疯狂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一个疯子。
康宁解释道:“他不和我们一起探讨,那就不该离开,我是一个好儿子,父王说的我做到了。”兰锦衣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悲哀。
兰锦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剑丞抱起兰锦衣飞到岸上,后面射来的弩箭被舎在身后,他们已经明白康宁的身份,他原来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书生,可是他有一个身为王爷的父亲。
“剑丞你说瑞王是不是很愚蠢,为了不可能的野心失去一个儿子?”
“这没法回答,也许瑞王认为自己一定能成功,这谁说的清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不甘心,为别人的不甘心而选择,那面对的就是自己的折磨。想要得到解脱,一个是死亡,一个是逼疯自己,就像康宁世子。
那剑丞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样的选择呢今生我们的缘分注定在颠簸中前行。
文艺的情怀总是伴随着苦难的环境,驴拉的车上下颠簸,兰锦衣想要把隔夜的饭吐出来了,小路真是人生旅途中的一大杀器,受到追杀的大侠总是在这里逃走,那些离乡的游子人生一半的时间在这里度过,难怪都是在困难中磨练成长。
剑丞看起来相当不错,兰锦衣仇视地看着他,剑丞扬起鞭子甩了一个响,“以前和师父师兄出来游历都是我驾马车的,我都习惯了,你以后也会习惯的。”哼!你也会习惯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嫁谁啊!兰锦衣阴暗地想完就躺下了,这事不着急,等他好了再重振赴港。
等等,现实和想象不符怎么办,啊!作者提醒了。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赶到了上虞城,上虞城里的人都会武功,不会武功的人根本生活不下去,到处找人比武的人起冲突的事了不少。
剑丞和兰锦衣达到上虞的时候城主已经带着城民操练起来了,可谓是全民皆兵。兰锦衣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剑丞的师父——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董奕德看起来像个久站沙场的将军,一行一动很有威严,底下的士兵依照口号行动。
董盟主看到自己的徒弟来了,还有一个相貌气质出众的公子,想必就是徒弟的心上人了,看来已经成亲了。
董奕德很有深意地拍了拍剑丞的肩膀说道:“看来徒弟这次很有收获啊!师父现在离不开,等晚上再一起喝个痛快!”
兰锦衣觉得董盟主的话特指的他,但是他没法说什么,谁知道是任务还是他呢,尴尬。 兰锦衣还在纠结地时候剑丞牵着他的手带他到了一个院子,几间房一个大院子,看来是剑丞在上虞的住所。兰锦衣根本来不及尴尬,这是以后他们的家。
这里没有打扫的人,看起来很干净,想来是盟主帮忙照料的。
“剑丞,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是!战争马上来了,这里很安全,等到结束了我陪你四处走走。”剑丞的话里的歉意兰锦衣明白,这里很好,他会把这里打造成他们共同的家。
现在睿王起兵了,上虞大部分的人都在战场,在各个城里奔波,睿王得到很多城池的支持使用的手段很多不是光明正大的。不少城主的家人被睿王囚禁起来威胁城主,上虞的士兵就负责这些。
剑丞也在为这事奔波,兰锦衣就在后方辅助做饭洗衣什么的。
时光如梭,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战事停了下来,冬天也过了一大半了。
院子里银白的雪扫在青石路旁,只剩下枝干的树上也打了一层银色的边,屋内暖暖的碳火燃烧地暧昧正浓,冬天正是没事干的季节,也就造人了。
也是,战事停了以后剑丞归来已经好久没见到兰锦衣了,更没想到兰锦衣带给他那么大的惊喜,正是因为这个惊喜保住了不少人的命。
兰锦衣这半年也实现了对父亲的承诺,利用冰蚕制作防护衣,关键时刻能挡住胸口致命一击。这样能少死不少人,上虞的城民对他也是心怀感激。
剑丞一下子抱住了兰锦衣,一阵后怕地说:“这是上天注定的事!“剑丞想起那次任务时专门针对他的冷箭,如果不是穿上了冰蚕衣,也许现在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兰锦衣没想会救了剑丞,这是做好事的回报,兰锦衣不敢想如果,紧紧抱住剑丞,“你没告诉我,现在你没事就好。”
兰锦衣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冰蚕丝的好,也许让更多人的生命得到保障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冰蚕吐丝很少,兰锦衣只能做巴掌大的布料护住胸口,这样对于有武功的江湖人来说就够了,不过价钱的提高,这毕竟是保命的东西。仔细想想战争结束后收回来,想要的冰蚕衣的高价买。
未来肯定数钱数到手软,也许可以给剑丞零花钱,想想就觉得未来很美好。
”剑丞,战争快点结束吧!“兰锦衣兴奋的说。
剑丞不知道身边的人又想到了什么,”很快了,锦衣现在是晚上了,该休息了。“他往锦衣腰上一挠,兰锦衣身体立马软下来了。
”混蛋!“
9、神鹰教教主
上虞的冬天格外寒冷,冬天也没有什么娱乐,过年之后就用冰雕成灯笼,各形各样的灯笼挂在门口,到了团圆节就形成了灯会,全家人一起赏灯,吃团圆饭。
过年,剑丞没有回来,团圆节就格外重要了,剑丞回来后兰锦衣就没有花钱买冰灯,兰锦衣从来没有见过剑丞雕冰灯,到了团圆节剑丞就把雕的冰灯挂在门口,和别人家的冰灯一起形成一道风景。
正月十五
兰锦衣一大早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开放大门一看是神鹰教教主秦司空,身上穿着黑皮的毛皮斗篷,看起来格外霸气,“是秦教主啊!请进,正好做好了早饭,你要不要吃点。”
秦司空一大早就过来了,听到有早饭,就进门吃吧!今天必不可少的是汤圆,白白的体型,里面是花生或者是黑芝麻的馅,咬一口甜甜糯糯的,秦司空眯着眼看来是很喜欢。
放下小碗,里面的汤圆已经没了,汤也没有了,秦司空一脸回味地舔了舔嘴唇,汤里有汤圆的味道还有很多糖,也许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可以去游山玩水了。”
兰锦衣沏茶的动作停住了,“怎么这么快?不该如此,”这时秦大教主得意地挑了挑眉,“你们不看谁出手,”兰锦衣看到这个样子的秦司空继续倒水,剑丞继续收拾桌子洗碗。
“你们不想知道吗?来问我我就告诉你,”秦司空围着剑丞走来走去,看到剑丞不理他就识相地坐下了,品着茶等剑丞忙完。
“锦衣,我记得洗碗的事是你应该做的吧!怎么李兄干活你看着呢?”秦司空眼珠子一转就想到这个问题。
正在洗碗的剑丞嘴角一抽,早晨用的碗才几个啊,他根本不用洗这么长时间,不过满足锦衣的可怜的尊严,特意在朋友面前装一下可怜罢了,这事没法说。
兰锦衣想到数量不超过十的碗,这随时挑拨他们的秦司空,这个人真是不吃亏啊,“这个家里我是家主,是不是啊李夫郎。”听着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剑丞陪着跟着笑了几声,把洗好的碗放进橱子里,回来一本正经地来到会客用的火炕,“秦兄请坐,锦衣上茶,我和锦衣开的小玩笑希望秦兄不要介意。”秦司空真是好久没有听到剑丞如此说话了,真是虚伪啊!
秦司空突然有种怀念,“李兄,自从兰锦衣在你就没有这么说过话,你能明白破灭的感受吗?”剑丞突然觉得秦司空有些可爱,想起左护法傅卫文,这个人对秦司空无微不至地包容。
对这两个人,剑丞是祝福的,不是还有子孙河的水吗,不知后来如何,嗯,希望秦兄幸福。
秦司空突然觉得全身一冷,是那个不要脸的在算计他,身上有人盖了一件衣服,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像颗糖,黏得太紧了。
傅卫文跪在秦司空的面前,“教主,属下来迟了!”
秦司空嘴角一抽“怎么会来迟呢,我才刚来,”任何人对肖想自己的人都是没有好感的,秦司空也不例外。
兰锦衣有数了,秦司空觉得这个人就是来克他的,对左护法生不起气来,一切觉得是自己的无理取闹。“秦兄有这么一个好下属应该感到幸运才是。”剑丞笑眯眯地说道。
秦司空终于体会到有苦说不出了。
兰锦衣觉得够了,再逗秦教主该炸毛了,“到底怎么回事?”
剑丞心里有些数,“你知道这造反的事自古就不少,自然应对都有前例的,但是做这事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例外的,一定会成功,就值得冒险。”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是的,”剑丞继续说道,“当然有时候的成功给了他们希望,借助武林中人势力也就成了首选,总有人为了权势铤而走险,看不清现实。”
秦司空接着说道:“是啊,本座不介意让不长眼的快点灭亡,他们的地盘和势力本座就笑纳了。”
战争在什么时候都是破坏的,自己利益都受到影响,这是任何势力都不想看到的。和平由来已久,人们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有些人忘记了战争带来的教训,开始蠢蠢欲动,相信这次以后那些人会老实些。
这就是皇帝的初衷,不然察觉到瑞王开始行动的时候,皇帝不会让瑞王有开始的时候,武林盟作为皇帝的势力有些秘密的事都是他们完成,而神鹰教也在暗中答应了一些条件,武林盟需要制衡。
这些事属于神鹰教的机密,秦司空是不会说出口的。
剩下的事就显而易见了,失败后皇帝给太子继位做铺垫,皇帝马上要传位给太子了。
冬天使人懒惰,火炕烧的暖和和的,一上午时间就消磨掉了,剑丞和秦司空一起下棋,到了下午一个也不能逃地包饺子,反正不管过什么节最不能少的就是饺子。
小事最能为难人了,秦司空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事,他聪明地拿过面团用掌法开始揉面,兰锦衣一脸黑线,果然聪明人什么时候都有办法,其他人都拿着皮包饺子,到了黄昏终于完成了。
都不是经常干活的,这会儿都不想动弹了,傅卫文就主动去点蜡烛了,现在离赏灯还早,剑丞拿出美酒,加上做好的菜正好大吃一顿,赏灯正好消消食。
每家每户都在门口挂着自家做的最好冰灯,不少公子也会出来看灯,这也是未婚的年轻人的日子。来往的人兰锦衣已经看到不少互相送灯的了,过几天就有不少要成亲了。
剑丞和兰锦衣拿着一对并蒂莲的灯,昭示他们是一对,秦司空和傅卫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少小公子把灯给他们,尤其是傅卫文收到的多,兰锦衣不禁偷偷地笑,剑丞也在看戏,这对秦司空来说是一个打击,对自己形象无比看重的秦教主,居然比不过一个木头,秦司空很想生气。
傅卫文一边收着一边道谢,过一会也许众多小公子觉得没有希望了,就没有人送冰灯了。这一晚上灯火阑珊,是个甜甜蜜蜜的好日子,兰锦衣拉着剑丞的手一直逛到半夜,热闹中追求两个人的宁静,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时秦司空和傅卫文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回到家中的时候,他们已经回来了,在院子里对酌,看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身边围绕着寂寥。
兰锦衣对剑丞说道:“等他们喝醉了把他们搬到客房,我先去睡了。”剑丞看着还在喝酒的两个人,嗯~也许他也可以再喝点。
过了很久,秦司空和傅卫文都倒下了,剑丞对自己说我醉了,就把他们搬到一张床上。整理整理步伐,七歪八倒地走到兰锦衣的床前,酒气薰薰地叫着“媳妇儿~”一边脱衣,兰锦衣被吵醒了,对这样的醉鬼无可奈何,只能先顺着他。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早晨兰锦衣揉着酸痛的腰准备早饭,剑丞还睡得正香。快到中午的时候剑丞起来了,秦司空和傅卫文还没有起来,兰锦衣叫剑丞去看看,屋里床上整理得干干净净,早就没人了,剑丞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