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程海再次笑起来，笑得弯起眼睛。
魏凡眉眼柔和，表情总算有点像过去的模样了。
“阿凡，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模样！”程海惊喜地叫道，眉开眼笑，看得魏凡晃了眼。
魏凡微微一怔，扭开头道：“出去了，我们得在晚饭前赶回来。”
“好好！”程海从后面看着蹲下来绑鞋带的魏凡，瞅着那发红的耳朵偷偷地笑。虽然人是长大了，也变得帅气成熟，但这下子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脸红耳热呢！要是好友回复过去那温柔的样子就好了，现在太严肃，有时他也有点怕怕的。
魏凡感觉到程海的视线，瞥了程海一眼，表情已经回复平常的冷淡，哼了声压着声音道：“你还要不要去。”
“我去！”程海倒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被威胁了！但苦于没有武力值，只得手忙脚乱地穿好装备，跟着先一步离家的魏凡走出去。
第六章：初进商场
午后的城市似乎比早上热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正朝公园的方向走，也有些人和他们一个方向，不知道是要去什么地方。
大概是程海的疑惑太过明显，魏凡开始解释：“下午一向都是人多的时间，特别是年轻人，都爱睡到自然醒，才出去打怪。”
“都没有什么危机感啊？”
是否因为这里只有安全区和低级区，因此人们的戒心和动力都减少，有些人的表情看起来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另外的就一脸平常，只有少数人脸露慌张，举止浮躁。
魏凡目光扫了所有人一圈，低声道：“这里危险太少，只要撑过了那段一无所知的时间，升到一级就已经有在低级区生存最基本的力量。”
程海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里却不认同这种想法。
就算是在那茫然之下活过来了，不继续进步就是等着自取灭亡。他可不认为低级怪物就只有两种，而且就算面对的是最低级的怪，谁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别晃神了，从这里开始是低级怪区。”魏凡用手指在前方空中画了一条线，把小公园和商场之间划分开去，“里面会有一定机率出现之前所说的浮空球，得小心别被它抓住，不然就会被吸干。”
“等一下……吸干的意思是？”程海抖了一下，感觉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就是把全身血液抽光的意思。”魏凡从空间里拿出透明雨衣穿上，朝程海道，“穿好雨衣，不然一会就要被浮空球的液体弄脏，那种东西很难清理，会把衣服报废的。”
“哦哦！”原来雨衣是这样用的。他刚才就在想呀，天气明明很晴朗，为何还要带雨衣？好友果然是很有经验！
在程海穿雨衣时，不远处几个男人的眼睛不时瞄向魏凡和程海，在一旁窃窃私语，神色奇怪。
“那个魏老大竟然在带新人？我没有看错吧？”
“还是个年轻人，看样子肯定是未成年！想不到杀人狂也有这样的一面。”
“难不成是他亲戚？”
“啧，就算是亲戚，我还是想象不到他会照顾人，这人发起疯来就像怪物一样。”
魏凡冷漠地撇了几人一眼，那些人立刻就僵住了，夹着尾巴走开，连头也不敢回。
程海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只看到魏凡用眼神就把人吓走，不由得再次感叹好友的强大气势。不过那些人没碍事吧好友的脾气似乎比六年前差了不少呢。
“我们要进商场吗这个商场挺大的，还分一期和二期。如果那里是怪区的话，感觉有些危险啊。”程海观察了一下，这时有几个年轻人朝商场走去。
他们背着一个大号的双肩包，手上握着商店买的50点普通长剑，长穿平价长袖运动衣，气氛像是郊游似的，踏着欢快的脚步握门进入商场。
“……”难不成他刚才听错解说了？这商场不是魏凡说的怪区，而是合家欢的安全区？
“这群人肯定是第一次进去，别管他们。”魏凡的眼睛闪过一丝轻蔑，冷笑着道，“大概是听别人说里面很好刷分，还有很多食物，才打算进去一探吧。”
“别人说？”
魏凡看了看手表，又道：“那些人不怀好意，只要区内的人减少，那么就会少一些人挣夺资源。之前还没告诉你，这里每个星期都会有统一的资源分发站，是由封锁城市的神秘人投放的。每个小区都有一个站点。而每次的资源数目一样，所以每个人能拿到多少，全看人数多少而定。”
“这、这也行？根本就是在鼓励杀人！”程海一脸震惊，完全不能接受这一种做法。
那个锁城的神秘生物到底想做什么？看着大家互相残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总之，就算是在安全区，还是得小心行动。在你还没有习惯这里之前，不要一个人外出。”魏凡听着商场里传来的惨叫声道，“好了，我们进去吧。你需要更多的练习，里面是个好地方。所以我们不用绕路了，直接进去吧。”
“你确定……？”程海被那些惨叫声吓倒了，脸色也苍白起来。
刚才的那些人才进去五分钟而已，不会都死了吧？不是说里头是低级怪区吗？为什么会如此危险？
“放心吧。就算是人类的尸体，也会被系统刷新消失，不会留下尸体的。”魏凡以为他是怕看到血腥的画面，便安慰道，却不知方向完全错了，让程海更加不安。
“不会是像那些怪物一样化成粒子消失吧？”程海紧抿着唇，突然很怕会死亡。要是死了，就连尸体都没有，这样叫他怎么能承受得了？
“是的。”魏凡微微一怔，似乎明白到程海所担心的事情，拍手轻搭在程海的肩膀上，柔声道，“没事的，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出事。”
程海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脆弱了，双手拍了拍脸颊，长呼了口气：“进去吧！”
他把凡世长剑拿出来，挥了几下，换了个更舒服的握法，才跟着魏凡推开商场二期的大门。
商场里还有灯光，没有人知道那些电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的，但对大部分人来说只要有电就好了。
原本程海熟悉的商场也起了变化，毕竟都过去六年了，商店不可能一成不变。光亮的商场没有人影，更不见刚才进去的年轻人，大概是真的被系统刷走了，连血迹都没余下，真是不知道如何做到的，感觉非常毛骨悚然。
“小心，有脚步声。”魏凡把人拉到门口右边的便利店门前，朝走廊方向看去。
安静的商场响起混乱的脚步声，全部都沉沉的，没有规律。
“那是什么？”程海也听到脚步声了，靠在魏凡身边轻声问。
“一群残腐怪的走路声。”
魏凡皱了一下眉头，接着把人推进便利店，自己也进去，两人躲到货架后方。
便利店里面的货品少了一部分，大概是之前进来的人拿走的，货架上还有大约三分之一左右的东西，各种类型的商品都有。
程海觉得挺幸运，还以为这里的东西一定都被人拿走，没想到还有余下的。他们要不要在待会安全的时候拿些东西再走？
“虽然这里是低级怪区，但进来的人大多都出不了去，所以这儿还余下很多物资。”魏凡轻手轻脚地站起来从货架之中看出去，便利店外面有十只残腐怪，体型比商场外的还要大上一些，看起来也更加灵活。
程海自然也观察得到这些变化，终于明白魏凡为何会说很多人走不出去。这里的残腐怪明显和外面的不是一个级别，但具体有多少不同，现在还无法得知。不过，要是把这里的怪物当成外面的那种行动不便的残障怪物，那就一定是死路一条了。
“很多人都轻视残腐怪，觉得他们攻击力不强，生命值又少，但都忘记了他们是群体动物，只要一大群在一起攻击，就能把人围杀。”魏凡轻声道，接着转头看向程海，“如果想要拿走这里的物资，就把外面那十只残腐怪杀了吧。”
“什么？你刚才还说他们一起攻击会把人围杀……”程海不由得惊呼，不过一下刻又收拾心情。因为他知道实战就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方法，而他不面对的话，就永远都没有办法适应这个世界。再者，现在有魏凡看着，总不会死人的。
程海闭了闭眼睛，几秒后睁开，全神贯注地盯着外面看。
十只残腐怪走路看似没有规律，但他们似乎有一只领头的首领。带头的那只怪物不会比其他残腐怪走得更前，而只会微微靠前一些，要是没留意，就一定不会看得出来。
如果先把领头怪物杀了，那么这群残腐怪是不是就会失去了方向感？还是说会同时朝他攻击？
这个现时无从得知，那么不能胡乱冒险。
他紧抿着唇，脑袋飞快地转着，眼睛不断环视商场，试图找到更加有效杀怪的方法。
便利店的对面是一间面包店，从这儿看过去，就看见落地玻璃之后空无一人，而宽敞得可以站五六个人的收银柜台两边的板门都大开着，也许是被搜索物资的人弄开的。
程海灵机一动，瞪大眼睛，嘴角勾了起来。
“就这样试试看吧！”
他把手里的长剑换成铁棒，摄手摄脚地从便利店出去，走到面包店的前面，转身面向残腐怪群。怪物们还没有发现到程海的存在，而他却有心引起这群怪物的注意，铁棒砸在店铺之间的墙壁上，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怪物们嚓的抬起头，领头的怪物立刻嘶叫了声，身上的腐肉也因动作过大而掉落不少。其他的残腐怪也跟着大吼，就算断手断脚的都随着首领向着程海的方向飞奔过去。
眼见怪物们离自己愈来愈近，程海竟然没有动弹，更把手中的铁棒收了回去，用势在必得的神色紧盯着怪物们。
五米……
怪物猛然大吼，商场里响起巨大的声音。
四米……
程海双手紧握成拳头，心跳得非常猛烈，额角也布满汗水，双眼盯着怪物群一刻不离。
三米……
声势浩大的残腐怪冲到程海的前方，只要再前进个一米，就能把程海整个人扑倒，再也没有逃走的可能。
然而，他站在原地，暗自数着距离，心跳声比他心里计算的声音还要大。
两米……
是时候了！
第七章：商场战役
程海不顾眼前的残腐怪来势汹汹，一个侧身就转入面包店。那领头怪物锁定程海，紧随着他的脚步就冲进店里。
他顾不上身后的一群怪物，马上就从收银柜台左侧开的着板门进去，停了半秒，待领头怪物杀进柜台的同时，从右边的板门出去，飞快地关上板门，把木扣子锁上。果然，那些怪物都跟着领头怪物进去柜台里面。程海吸了口气，动作迅速地奔到回另一边板门，乘着领头怪物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已进去的六只残腐怪都锁上了。
此时，门外只余下四只残腐怪，他应该可以应付得到了。
他重新把长剑拿出来，把外面的四只残怪引回外面去，俯身冲上去，一下就砍中前头的那只怪物。怪物黑血直流，怒气冲冲地大吼了一声，和其余三只怪物合作进行包围。
然而，程海既然知道这些怪物的特长就是围攻，怎么可能再给它们机会呢？
他猛然后退几步，就使那些残腐怪错失了包围自己的最好时机，紧接着手起剑落，旋身就把右边扑来的一只怪物砍中，一脚踢开。同时身体重心转移，用同一只脚把前方的怪物踢飞出去。剑再次举起，压低了身体闪过另一只怪物的飞扑，再把剑直刺过去，一瞬间那只怪物在半空中被划破肚子，呯的一声摔到地上，黑血和腐肉掉满一地，却还是挣扎着起来。
程海上前在它的后脑补了一剑，怪物的生命值终于清零。
【成功击杀残腐怪，经验值＋1，点数＋2】
他无视了系统的声音，转身又把最初被砍中的那只怪物一同杀掉。耳边又响起系统音，但此时的他只注意到眼前的两只残腐怪。
一个人在半天之内可以有多少成长？
从一个完全不懂得战斗的人变成一个可以有系统地砍杀怪物的人，这之间的剧烈转变任何人都觉得没可能吧？
但程海就是做到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头脑也变得灵活，在这一瞬间整个人都活跃起来。之前的那些恐惧感和不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掉怪物的兴奋感觉。
程海精神抖擞地看着前方的两只怪物，没等他们冲过来就主动上前攻击，十分钟之后就把两只怪物都杀掉。
【成功击杀残腐怪，经验值＋1，点数＋2】
“好，之后就是面包店里的怪物了！”程海的嘴角勾了起来，黑眸闪过一丝红色，看着地上被刷新掉的尸体，甩了甩剑上的黑血，转身进了店里。
面对着被困在收银柜台里的怪物们，程海的神色显得没那么紧张，他没敢把怪物们放出来，而是把剑伸进去，把那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跨越半人高围栏的怪物们杀掉。
【成功击杀残腐怪，经验值＋1，点数＋2】
【成功击杀残腐怪，经验值＋1，点数＋2】
【成功击杀残腐怪……
【用家等级上升至2，身体质素提升。】
完成了这些动作后，他观察四周，没察觉到异样才回到便利店里。原本锐利的目光回复平常清澈的样子，快步跑到魏凡所待的货架旁，用邀功的神情看上去。
这个时候完全看不出刚才他的狠劲，明明就是个与世无争的孩子，谁想到会一下子变成恶魔？
魏凡心里也有疑问，刚才程海的表现明显和之前的不一样。除了动作灵巧了，头脑灵活了，表情也变得不一样，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阿凡，我干得怎样？我升到2级了！”他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增加了，而且脑袋也很清醒，可以想到很多事情。
程海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高兴地等着被称赞。
“还好，”魏凡打量了一会，见程海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便放下心来，“我们顺着路出去吧。期间所有的残腐怪都由你解决。”
“……好吧。”虽然知道好友是为自己好，但为什么感觉好像有点不爽呢？是因为这人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吗？
程海抱着一肚子的疑惑在魏凡的指示下把货架上可以保存很久的食物和用品都分类放到胶袋里，然后各自存到空间里。离开便利店后，两人向着左边走，经过通往二楼的电梯时，程海随意到向上看了一眼，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剑飞出去，整个人都蹦到魏凡的身后，利用好友高大的身体把挡住视线。
通往二楼的电梯尽头，有一个血淋淋的人体伏在上面。那个人浑身都是鲜血，从这个角度看去，隐约看到背部穿了个大洞，那些血液顺着电梯流下来，场面触目惊心。
“那个人……为什么？尸体不是会刷新的吗？他……”程海抖着声音问，眼睛不敢再瞄过去。再看到那个惨况的话，他很怕晚上会做恶梦。
“因为他还没死。”魏凡瞥了那个血人一眼，似乎不敢兴趣，“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可是……那个人还没死的，应该去救一下吧。”程海从魏凡手臂与腰间之间的空隙看过去，瞄到血人后又打了个冷抖，“没死就是还有救吧……我们……”
虽然场景恐怖，但是程海还是没有想着袖手旁观。于是他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各种的心理准备，深吸了口气，从魏凡的身后走出来朝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