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暗色光芒从涌动变成翻腾,呼吸变得猛烈,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变形。
“为了甩掉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他点着头,继续逼近,“你口口声声说听我的,会跟我去随州泰州,可一转头,你就把我骗到那个蛮女那里,让她给我下蛊!你就盼着我中了蛊,跟她成了好事,就再不能缠着你,你就能一心一意想着你的孟怀渊了,是不是?!”
沈青岚张大了眼睛,两手撑在身后继续挪着后退,这个样子的卓天屹只能让他想起第一次踏进东厢主院的房门时,一身黑衣站在满目红色的婚房之内,用那种波澜不惊却无处不透着狠辣的语气说着要挟逼迫之语的男人。
或许比那个时候还要可怕,至少那时候的卓天屹是自信有把握的,哪怕狠辣也只是为了把他吓倒,而眼前这个,是受了伤的猛兽只为了自保一般,越来越掩饰不住的疯狂的。
“也许上次在朱碧坊,你就盼着我跟那碧鸢滚作一团,好让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等着孟怀渊了吧?可是老天真是长眼,我卓天屹就是没上当,你很失望是不是?!”卓天屹说着极尽嘲讽的笑了一声,听得沈青岚浑身发冷。
“所以你受不了了,干脆自己出马,把我骗出去,由着那个蛮女糟践我,只为成全你心里跟孟怀渊的长长久久,对不对?现在,看到我又一次全身而退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又很失望?!”他说着向前一扑,眼睛几乎贴到沈青岚眼前。
沈青岚往后一退,脊背顶上板壁,发出吱的一声轻响。退无可退之下,只能紧紧贴着板壁,轻轻地颤抖着。
卓天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面上带着一丝轻笑,眼里却是愤恨与伤痛交织的疯狂,“告诉我,现在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下次该用什么理由骗我?还是怎么再把我推出去?!甩掉我?!”
下巴上的力量大得像要把他生生捏碎,沈青岚忍不住地挣扎起来,左右摇着头,双手掰着卓天屹的手。可那只手像是铁钳一般,情绪激荡之下,甚至用上了内力,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微弱的挣扎非但没有取得效果,反而更加激发了卓天屹已经失控的怒气,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声音拔高,“你说呀,你倒是说呀?!”
沈青岚脸色泛白,眼睛因疼痛而蒙上了泪水。卓天屹狠狠盯着他的双眼,“你为什么不说?是无话可说,还是不屑解释?!”
“卓天……屹,你……放开……”沈青岚痛苦地挣扎着,下巴几乎要被捏碎了,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卓天屹猛然放开他,沈青岚忍不住地咳嗽起来。没咳两声,就见卓天屹伸出左手到他眼前,紧盯着他的眼睛里绽开一丝叵测的笑意,语气突然之间变得轻松,甚至带着有趣,“给你看样东西!”
沈青岚再一次睁大眼睛,这个样子的卓天屹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他手里。
他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瓷盅,高不过寸许。卓天屹打开盖子,下面的瓷碟里有一条半寸长的小虫在扭动,棉线粗细,通体黑色,只背部有一条从头纵贯到尾的红线,在月光下闪着奇特妖异的光芒。
“知道这是什么吗?”卓天屹把那个磁碟托到沈青岚眼前,让他看里面小虫在磁碟里缓缓蠕动的情景,而后用气声轻道:“这就是蛊,催情蛊!你把我骗到那里,想让那个女人用到我身上的东西!”
第七十四章:蛊伤
沈青岚眼光猛地抖动起来,白瓷碟子里黑色小虫好像在寻找猎物一样,左右探测一阵之后果断朝着他的方向行进了一段路,随着它的动作,它头上的一点红色在暗淡的光线中划过一丝妖冶的光亮。
明知身后已经没有退路,沈青岚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次后退了一点,板壁发出又一声咯吱,听在耳朵里好像炸雷一般。
“知道它有什么用吗?”卓天屹跟着他的动作把瓷碟又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邪气道:“催情的……不过,比合欢香的作用大多了,它能让男人欲望勃发,难以自控,见着人就想交、媾。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所以,你才把我骗到那里,好让那个女人对我用上这个。只要我跟她成了好事,你就自由了,对不对?!”
他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沈青岚却能感觉到那之中已经压制不住的凶狠和疯狂。他颤抖起来,眼神里一片绝望和恐惧,“你,想要……”
“怕了?”卓天屹盯着他的眼睛,如同盯上瑟瑟发抖的小动物的猎鹰,“你怕什么呢?你对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还会怕区区一条小虫子?!”
他说着用右手么指和食指从碟子里捏起那条小虫,把它更近地拿到沈青岚眼前,啧啧赞叹着,“看,多漂亮,用处还那么大,想要谁就对他用上这个,想不要谁就让别人对他用上这个,实在是好东西啊!”
沈青岚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那条虫子在卓天屹指间扭动着身躯,看在眼里令人不寒而栗。而它后面那张脸上,平时深黑明亮,时常带着阳刚笑容的眼睛,此时充满戾气,唇边的笑容扭曲不已,让沈青岚的心好像被一只冰冷残暴的手紧紧扼住一般,难以呼吸,“卓天屹,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这个问题问得真是有意思,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卓天屹把视线从小虫身上投向他,慢慢吐出几个字,“成全你么?!”
沈青岚眼睛瞬了瞬,原本剧烈的心跳此时几乎停顿,脸色惨白一片,“你,你要……”
卓天屹“嘘”了一声,脸上泛起笑容,“看好了!”在沈青岚的目光里,张开嘴,把手里的虫子放了进去。
沈青岚看着他闭上嘴唇,接着喉结一动,把虫子生咽下去的样子,霎时好像堕入冰窟,浑身都发起抖来,“你这是……”
“你那么想要我中蛊,那我就成全你!”卓天屹手伸手过去,握住沈青岚的手腕,“现在,你满意了吧?!”
“不……不……”沈青岚挣着自己的手腕,身体贴着板壁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卓天屹渐渐变得浑浊的眼底。
“为了让我做强盗,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好,我成全你,现在,我卓天屹,不仅要做强盗,还要做最坏的强盗!我要在你心里遗臭万年,让孟怀渊流芳百世,你说,这样好不好?你满不满意?!满不满意?!”
他另一只手用力揪住沈青岚的领口,只一下,就将他身上的衣衫从里到外撕了个透彻。胸膛袒露出来,沈青岚惊骇无比。
情、事经历了那么多,早不会害怕,但此时的卓天屹,疯兽一般的举止,却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那双眼睛已经失去清明,只有蛊毒与激愤交织在一起的混沌疯狂。
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响彻室内,像直接撕扯着心一样,沈青岚很快就浑身赤、裸。卓天屹扯掉他的亵裤之后,还邪气无比地放到鼻边嗅了一下,更让他惊得连本能的逃避都几乎忘记。
头上的发簪也被卓天屹伸手拔掉扔在一边,长发倾泻下来,盖住苍白瘦弱的身体。沈青岚贴着板壁向床尾挪动,惊恐地看着卓天屹越来越红的双眼。
卓天屹一把拉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倒在床上,“你跑什么呢?现在这样,不是你希望的结果吗?你希望我中蛊,我就如你所愿,把蛊吃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用手在苍白瘦削的身体上慢慢抚摸,手劲大得沈青岚无法忍受,感觉他的手在往后面行进,沈青岚用力踢动双腿,猛烈挣扎,这种样子的卓天屹让他已经能够预见,接下来的性、事会有多么难以承受。
卓天屹对他的挣扎根本不予理睬,被他的脚踢到也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顾自把两只手都抚到他后面,在门口稍稍停留,就猛地把双手食指都顶进里面。
沈青岚痛得叫出声来,卓天屹根本不是在做拓展,而是在撕开他。他两手撑着上身,双腿在他身上乱踢,“放开我,我不要……”
卓天屹又伸了两手的中指进去,四根手指同时用力向两边拉伸,把沈青岚痛得眼前白光乱迸。
“现在说不要,还来得及吗?!况且,我们早就是夫妻,丈夫中了催情蛊,做妻子的难道不该宽衣解带,主动为丈夫解蛊吗?!你这样抗拒,是为什么?!”卓天屹说着,突然撤出手,把沈青岚翻过去,掏出下、身硬热无比的物什,对准那被他粗暴扯开的秘道,狠狠捅了进去。
眼前金星乱舞,这样趴跪的姿势,加上身后已经开始征伐的粗大物体紧紧擦过干涩甬道产生的酸麻感,让沈青岚无法不想起第一次,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
腰被卓天屹在用力向下压,腿碰到他的衣裳下摆,沈青岚意识到,身后的人,根本连外衣都没脱,就那么掏出那根东西,开始作践自己。
屈辱和疼痛交织的混乱感觉席卷了整颗心,眼泪被激出眼眶,后面热辣一片,炙热硬挺的物件撑开身体带起的滞涩之感从下面一直传到后颈,毛骨悚然。
“趁着我还有点神智,让你看看风景!”卓天屹边动作便说道,沈青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起了腰,像连体婴一样,拎出开着的走廊门。
室外一片静寂,两人之间任何动作发出的声响就显得极为清晰。卓天屹让他跪在美人靠上,还没等他手握住扶栏,人就狠狠顶上去。沈青岚一个趔趄差点撞出栏杆。
夜阑人静,楼上楼下住满了人,自己浑身赤、裸地在阳台上被身后衣衫齐整的男人这样玩弄凌、辱,沈青岚真觉得与被当街强、暴无甚区别,“卓天屹,你疯了?!你还是不是人?!”他忍不住哭喊出来,却不敢大声,只能压抑地低喊着。
“我是疯了,被你逼的!我也确实不是人,因为你根本不把我当人看,你只把我当做畜生、强盗!”卓天屹凶狠地发泄着,“我如你所愿,把畜生和强盗做给你看,让你满意!”
他狠狠地撞击着,沈青岚绝望了,无力再跟他说什么,浑身的力量只够他抓着栏杆无声承受。
暗夜迷蒙,远方山峦隐在沉沉夜幕中,看不见影子。膝下美人靠的凳面硬实无比,膝盖没过多久就磨破了皮,随着身后人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疼。山风吹来,身上因疼痛激出的一层薄汗瞬间变成冰粒一般,激得人遍体生寒。
沈青岚趴在栏杆上咬着嘴唇忍耐着,口中腥气弥漫。
“怎么不看?你不是喜欢坐在这里看风景吗,在看孟怀渊对不对?千山万水银汉迢迢的,只要心里有他,就能看见是不是?!很好!现在我帮你实现心愿,让你在这里好好看,也让孟怀渊好好看看你被我睡的样子,怎么样?过瘾吗?!开心吗?!”
卓天屹箍着他的腰,在他耳边狠狠地说着,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耳朵和脖子。猛烈的喘息喷在沈青岚耳边,让他感觉身后操弄自己身体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真正的野兽。
绝望和灰败一点一点爬上心头,再没有比此时更想放弃的时候了。他又一次落入无法反抗只能被迫承受的深渊,身上最后的力气都在身后激烈的撞击中消失殆尽,像几天前在河里游泳时气尽的时候一样,疲累到厌倦、厌恶,只想快些沈没。
“你看啊,你倒是看啊!”卓天屹咬着牙根嘶吼着,空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楼外的远方,下、身动作更见凶猛。沈青岚觉得自己的脖颈都要被折断了。
身后卓天屹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催情蛊的毒性在激荡的情绪作用下越来越凶猛,渐渐吞噬了整个心智,他眼睛一片血红,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征服,征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卓天屹一个挺身,在沈青岚身上攀上巅峰。沈青岚身体软倒下去,歪在美人靠上。
卓天屹把他抱起来,走进房间踢上门,扔在床上,随后扯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上了床,分开沈青岚两条腿握在手里,又一次狠狠进入他。
床痛苦地叫唤起来,听在耳朵里像是一个个不停息的炸雷,沈青岚难以忍受地捂住了耳朵,紧紧闭上双眼,低低啜泣起来。微弱的哭声在床板的咯吱声和肉、体激烈的撞击声中根本无足轻重。
整整一夜,沈青岚不知道卓天屹在自己身上发泄了多少次,他好像不知疲倦一般,永不停歇地做着同一个动作,同一件事情。那些腥膻的热液,被他无数次喷射在他体内,腿间,胸口,颈项。
每当那时,卓天屹就像是在自己领地上留下独有印记以宣示所有权的兽类一样,满足无比。他笑着伸手把那些东西抹开,涂擦在沈青岚身上。
当一股黏腻的白、浊喷到沈青岚脸上,再被抹开,口鼻间被腥膻刺鼻的味道占领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能够立即昏死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隔壁房间,周云雷定定地坐在床边,薄薄的一道板壁根本阻隔不了多少,那个微弱的随着床板的咯吱声和别的响动一顿一顿的哭声撞入耳膜,让他的心像是翻腾在冰与火之间,煎熬不已。
第七十五章:辞行
沈青岚醒来的时候,卓天屹正在给他擦洗身体,浸了热水的布巾好像唤醒了麻木的身体,各个地方的疼痛叫嚣着苏醒过来。
脸上本已凝固的黏稠之物被热布巾一稀释,腥膻浓烈的气味直钻鼻孔,强烈的恶心之感泛上咽喉。他脸一歪,对着床铺干呕起来。
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股味道不依不饶地向着鼻孔猛钻,让他想起第一次的时候,那次他是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卓天屹在一边冷眼旁观他干呕的样子,面无表情。等他呕吐得差不多了,才又绞了次布巾,重新给他擦脸。
门外有仆人在用恭谨的口气询问是否即刻启程。卓天屹答应了一声,吩咐仆人把沈青岚坐的马车赶到大屋前。仆人领命而去。
沈青岚挣扎着起身,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就感觉身后那个地方一扯一扯的疼。昨夜穿过的衣衫早就被卓天屹撕成碎片,零零散散地扔在地上。他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坐起身,想要下床找衣服穿。
卓天屹手一推,就让他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了东流,“别起了,躺着,我抱你下去。”
沈青岚顿住,随后慢慢抬眼,卓天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血色,他却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卓天屹看了他一眼,“你的随身行李我都让下人搬到车上了。”言下之意,房里已经没有替换衣裳了。
沈青岚面色灰败,躺在床上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夜的混乱证明,卓天屹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哪怕前阵子曾经对他那么上心过,只要一个不顺他的心意,就能落到这种连衣裳都穿不上的地步。
卓天屹抬起他的上身,往他身后塞了个枕头,之后从桌上端了碗粥,坐到床前,舀起一勺递到沈青岚嘴边,“张嘴。”
跟第一次之后一模一样的场景,沈青岚万念俱灰,推开他的手,将头撇向床里。
卓天屹这次没有勉强,“那就到车上吃。”
放下粥碗,走到床前俯下、身,将他连人带被子抱起来走出房间。沈青岚的头无力的靠在他肩上,满头长发散在被子外面。
卓天屹抱着沈青岚走出吊脚楼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身上。周云雷看了一眼就转开眼神,顾清扬眉眼一扬,唇边泛出个了然的笑容。卓家其余人等则在心里暗暗惊叹,继昨夜小楼一夜听风雨之后,当家人的行动举止再次突破上限。
苗寨众人看卓天屹抱着怀里人的亲密模样,虽然看不见被抱人的脸,但这种样子只可能在夫妻间见到。只是早听说这卓家少当家是自家首领定下的东床快婿,也没见他带了女眷来,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冒出个妻子来呢。一时间都在心里暗暗称奇,可惜看不清卓天屹怀里人的样貌,只能凭空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