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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再世为王 下——by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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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平紧紧拉着罗铭的衣袖,哭得委屈可怜,他才刚刚醒了,这一哭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摇晃两下,险些栽倒回床上。

罗铭用帕子替他抹了眼泪,安抚劝道:“父皇不要忧心,只管安心静养就好。北莽的事儿臣自会处置!”

罗平一个劲儿的摇头,叫道:“这样的事朕怎么能不急。快传旨,宣文武百官觐见!朕要知道边关的情况如何了!”

徐贵妃在旁相劝,“皇上还是再缓一缓,太医说您龙体欠安,不宜再操劳!您刚醒了,这会儿叫大臣们进来,您也无力支撑,倒不如多歇一时为好。”

罗平有心强自挣扎,无奈身体实在不作主,说了几句话就眼前发花,半边身子又木又麻,连手臂都不能自如转动。只好止住悲声,又躺下来,一切听罗铭的安排。

喂罗平喝了汤药,徐贵妃起身告退,又向罗铭道:“这会儿你们还有正事要办,我们这些后宫嫔妃在此服侍,朝中官员为了避嫌,全都不敢进来。我看皇上也好些了,不如我带着她们先回后宫去,你们也好商量北莽的事。”

罗铭深感徐贵妃贤惠,难怪这么年,天庆帝除了静懿皇后,后宫里也就对她厚待几分。

罗铭忙躬身相送,“多谢徐贵妃,今日之事全赖贵妃相助,罗铭深感于心!”

徐贵妃淡淡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一介后宫愚妇,恪守本分,不添乱就是好的。我的儿子也是个没用的,靖王不必担心他有什么别的心思,日后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就好。”

罗铭也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容不得人的,能有个亲兄弟陪伴,罗铭欢喜得紧呢!”

徐贵妃见罗铭把话说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再去试探了,看着罗铭向她行了大礼,欣慰笑道:“柳姐姐的孩子果然是不错的。”

送走了徐贵妃与后宫一众女眷,罗铭又喂罗平喝了一回粥,看他脸色渐渐好了,人也精神了些,才让外面等着的官员们进来。

北莽突然发兵,朝堂上已经慌了手脚,这些年来北莽也时常骚扰边境,但都是些小打小闹,打游击似的在玉龙关里抢上一顿,抢完就会退出关外去。像这样大军压境,打破玉龙关,闯入太平岭的事,是近三十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

太平的日子过久了,连柳子期这样久经战阵的老将,都有点措手不及,何况是那些从没见过杀戮的文官们,说是吓破了胆都不为过。

官员们陆续进来,跪倒行礼,山呼万岁,礼毕就有几个老臣哭道:“山河变色,黎民涂炭,北莽狗贼,不顾天理,杀我百姓,毁我河山,实属贼寇!皇上,一定要收复河山,不能让我朝百姓在敌寇的铁蹄下惨遭荼毒,不能让我东离的锦绣河山就此支离旁落……”

众大臣一时无语,都听着这几个老臣哭得哀恸,长篇大论了一气,却没有一句话说在点子上,如何发兵,如何打仗,如何收复失地,这哪里是喊上几句锦绣文章就能管用的。

罗平倚着床榻,忍着头疼,打断了老臣的话。详细问了边疆战报,心中更是焦急,急声道:“众卿都听见了,北莽人打来了,三十万大军,打破玉龙关,才几日的工夫,就连占了我东离边关上五城十八镇,都说说吧,眼下要怎么办?”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说的!请万岁给我二十万精兵,下官愿去收复失地,夺回太平岭!”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他声如洪钟,慷慨说道。

文官里立刻有人反驳,“你说的轻巧,那是说打就打的嘛?粮草呢?马匹呢?补给呢?难道只凭你红口白牙一说,这些东西就能从天上掉下来?”

“国门都被人打破了,老子哪有工夫跟你们这些个酸文假醋的秀才算计这些,老子上战场拼命,你们在后方张罗粮草,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这些莽汉,就知道打打打,近年东离连年遭灾,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再要加大赋税,去筹粮草,眼下又马上入冬,万一有人挨不过冻饿,起兵造反,岂不是前门未去狼,后门又引虎吗?”

“皇上,出兵一事要从长计议,万不可逞一时之快,听这些莽夫武将们胡言!”

三言两语,底下又吵了起来。武将说打,文官主和,两边吵得热火朝天,把罗平气得差点又晕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罗平用眼角扫了一遍床榻下边,拍了拍身上的黄绫被子,“都住嘴!国难当头,你们还只知道吵,就不能拿出一个可行之策来?”

其实依罗平心里的意思,他还是主张动武的。别看罗平软弱,可却明白寸土必争的道理。

东离太祖以武治国,训诫子孙也是极为严厉。东离国土,寸土不能让,寸土不能丢。这是东离每一任为君者,必须要记住的话。丢了国土,就意味着你丢了祖宗的脸面,除了以死殉国,是没有办法洗清这个污点的。

罗平主战,他恨不得御驾亲征,亲自去玉龙关上,打退这些践踏东离国土的暴徒。

揉了揉额角,罗平问蒋念白,“蒋大人,你有何见?”

罗平问蒋念白,是想让他舌战群儒,说服这些胆小的文官们,让他们支持开战。

可没料到,蒋念白半晌无语,摇头叹息,最后干脆跪倒在地,叩头道:“臣无话可说!”

罗平大惊,忙看罗铭,见罗铭也黯然无语。

罗平一时慌张,刚才那份豪气也泄了大半,正想问问罗铭是怎么想的,可有什么主意。丞相刘裴突然出声,谏道:“臣有一计,不用两国开战,就可解如今燃眉之急!”

罗平忙问是何计。

刘裴呵呵一笑,手指罗铭道:“让靖王出使北莽,去北莽国中求和!”

罗平大吃一惊,这哪里是去求和,分明是让罗铭去北莽送死。怒道:“东离泱泱大国,竟然落到要去求和的地步,简直丢脸!何况铭儿身为靖王,身份尊贵,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刘裴笑道:“皇上,就是因为二皇子是靖王,在几个皇子中身份最高,因此才要让他去北莽国中,与北莽国主和谈,解边关百姓于水火。北莽打破国门,占了我边关五城十八镇,还贪心不足,叫嚣要‘马踏中原腹地,杀尽我朝亿万百姓。’皇上,就算东离逞一时之气,耗尽国力与北莽开战,我国又有多少胜算?与其拖着无数百姓入火坑,还不如让靖王去北莽国中,与北莽国主石洪升和谈,以求两国和好,边关长治久安。”

刘裴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马上有人附议,“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靖王亲自去北莽,即可显示我国求和的诚意,又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北莽止住刀兵,两国百姓都可不再受战乱之苦……好计!好计!”

“放屁!刘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靖王出使北莽,有脑子的都知道这是有去无回。”

“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以礼相待,诚心前去求和,是为了两国交好,免得百姓受战火之苦,这,这怎么能是有去无回,北莽人就算再不讲理,也绝不敢公然扣下我国的王爷吧!”

回话的人嗤笑一声,“刘大人,你先看清楚眼前的形势,是北莽打入了东离国境,占了我国的城池,而不是我国大军打入了北莽!要想求和,你要以什么为条件?那五城十八镇,难道刘大人要拱手让给贼寇,用出卖国土的代价,来换取一时的粉饰太平不成?”

刘大人胀红了脸,急道:“打又打不成,和又和不了,那你说,你有什么计策?”

底下又是一阵争论,罗平耳朵里听着底下的人把罗铭推到了风口浪尖,眼睛却直直盯着刘裴,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转目看见刘裴身后站着的大皇子罗钧,罗平心里止不住的心寒。

罗平知道,自古以来,争储夺嫡就是历朝历代的大忌,为了一个皇位,兄弟们争的你死我活,兄弟相残的事太多了,生在皇家,这也许是必然的结果。可再怎么样,也不能使出这样歹毒的计策,借刀杀人,逼着罗铭去北莽,想借北莽的刀除掉罗铭,自己连戕害手足的骂名都不用担。

真是,一举数得;真是,好狠毒的心。

越听越是难受,罗平拿起床头的药碗,狠狠砸在地上,“全都给朕闭嘴!”

罗平红了眼眶,“朕就算再没用处,也不会豁出自己儿子的命去,来换取自己的一时平安!北莽觊觎东离已久,有此一战,也是早晚的事。东离百姓素来纯良,绝不会无故欺辱他国。但东离也不是好欺负的,若有敌寇来犯,定会拿起武器,保家卫国。朕身为一国之君,更加义不容辞,来人,拟旨,朕要御驾亲征!着兵部调兵,西北军营抽调十万精兵,跟朕到太平岭去,杀退敌寇,夺回东离锦绣河山!”

百官被罗平吓了一跳,罗平一向温和,这样摔杯砸碗的发脾气,实属少见,又听了罗平一番慷慨之词,武将们都兴奋起来,连声应和,摩拳擦掌的想着上阵杀敌;文官们全都低头无语,心中实在不乐观,不由得摇头叹息。

罗铭沉默片刻,与蒋念白对视一眼,蒋念白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罗铭从床榻边站起身,走至百官面前,转身面向罗平,翻身下拜,沉声说道:“请父皇收回成命,此时不宜与北莽开战,儿臣愿出使北莽,与北莽国主和谈!”

第59章:说服

罗铭此语一出,天庆帝就瞪大了眼睛,“你!”

罗平攥紧了拳头,双拳捶得床板咚咚作响,他厉声吼道:“朕不准!你个不孝子,阿爹还活着呢,哪里用得着你去送死拼命?”

话才出口,罗平的眼眶已经湿了,眼泪汹涌而出,才短短一天,他就经历了山河巨变,所有的惊惶、害怕、愤怒,全都在这一刻崩发了出来,罗平也顾不得百官还在场,掀开被子,跌爬下床,跌撞到罗铭跟前,伸出双手扶起他,搂进怀里,嚎哭道:“阿爹不让你去!阿爹活着一天,就不让你去……”

罗平哭得哀痛,几欲晕厥,百官纷纷跪下,让罗平保重龙体。

罗铭怕罗平太过激动,再出什么意外,急忙扶住他,将他搀扶回床榻上,安顿好了,又劝慰道:“父皇明知道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一场大战,又何必为了儿臣的安危,去担这个骂名呢?”

罗平见罗铭一语道破,心里感叹儿子懂事体贴,又恨自己多年为君,竟将朝政荒废如此,致使国力衰弱,外敌来袭,竟然连打仗的钱都掏不出来,如果此时横征暴敛,加大赋税,那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

“那也不许,朕可以御驾亲征,速战速诀,少让百姓受牵连就是了。”

柳子期此时才忍不住出声,道:“皇上,此时与北莽开战,东离的确没有几分胜算。派人出使北莽,也算一个可行之策,只是,”又转问罗铭,忧心道:“这一路凶险异常,不知靖王你可有把握?”

柳子期多年为帅,对战局的分析更加透彻严密,连他都说没有胜算,刚才吵嚷着要战的武官们也都闭了嘴,顿足捶胸,不甘心的长吁短叹起来。

当年柳子期与北莽打了近十年的拉锯战,深知战场残酷,可不是只凭一腔热血就能羸的。

他与北莽交锋十年,重元二十九年,才在先帝在位时险胜了北莽大军。

那一仗打得实在惨烈,整个国家都陷了进去,一场战争,影响的不只是他们这些打仗的人,连在后方的百姓也都被拉扯进了痛苦里,不知有多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有多少少年夫妻天人永隔,到了最后几年,军队里甚至连兵源都快断了,十二三岁的娃娃兵也上了战场,禁卫营里的徐潜,当年跟着柳子期打玉龙关一战时,也才刚刚满了十五岁。

罗铭一面安抚着罗平,一面回身笑道:“有没有把握也要去!柳将军不必担心,罗铭就是粉身碎骨,也定要让北莽国主答应撤兵。玉龙关内的百姓永远都是东离的子民,为了他们,这一趟我也必须要去!”

柳子期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如此。文官们也齐声称好,都说罗铭甘愿以身犯险,救百姓于水火,实在是东离之福。

刘裴不动声色,暗自嗤笑,这次他一定要除掉罗铭,绝不会让他从北莽活着回来,再到东离碍自己的眼。

大皇子罗钧面露羞惭,这点羞愧一恍即逝,他已经答应了刘裴的条件,早就没有退路了。他把自己,把祖宗卖了……罗钧苦笑一声,日后他若真能如愿,登基之日,恐怕也是没有脸去给历代祖先上香祭祀的。

遣散了百官,让屋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寝室里只剩下父子两个。罗平紧紧拉着罗铭不放手,死活不答应他去北莽的事。“朕不下旨,看你怎么去?”

又教训罗铭,说他为子不孝,父母在不远游,何况他这是要去送死。说着说着又是一阵悲从中来,止不住又留眼泪。想到罗铭要孤身入北莽,肯定是有去无回,万一被北莽鞑子扣下当人质,那不是……那不是要活活坑死他了。

罗铭开始还柔声劝慰,可罗平怎么也不答应,罗铭倒不言语了,由着他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顿,才问他,“父皇可知道北莽国中有多少精兵?多少马匹?粮草储备及户部税收又有几许?”

罗平一愣,气道:“朕管他!”

罗铭笑起来,细算给罗平听,“据儿臣所知,北莽国民风剽悍,百姓多以游牧为生,壮年男子弓马娴熟,少说有五十万在册的精兵。北莽南临东离,西靠西越,这几年间,北莽国主石洪升与西越国主来往甚密,去年春天,西越国主还送了他国中的嫡长公主去北莽和亲。北莽敢突然发兵攻打东离边境,才短短几日就连下五城,可见他们蓄谋已久,一定是有备而来。若此时我们轻易与北莽开战,且不说西越会不会趁机出兵相助北莽,就只是北莽的骑兵,以东离现在的军备,也是没有半点胜算的。”

“那也不能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是不敢还手,不仅不敢还手,还要送你去北莽求和,这,这不是明摆着要你去狼窝虎口?”

罗铭点头称是,“儿臣知道凶险,可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解一时之困。父皇也不想看着北莽人在边关叫嚣,或是一鼓作气,再向南攻吧?”

罗平心里怎么会不明白,他虽然不怎么管事,可自己国库里有多少钱多少粮,国家里有多少能用的士兵,他还是知道的。

愣了半晌,罗平抹了眼泪,“朕憋屈!”

罗铭紧握双拳,他又何尝不憋屈。咬牙道:“东离绝不是好欺负的。这笔帐儿臣迟早要讨回来!不是不打,而是一旦要打,就要打得北莽彻底服帖了,打得它从此再也不敢妄想东离的国土!”

罗铭笑道:“父皇好好养病,儿臣一定平安回来。儿臣不会死,儿臣会记住还有一笔帐等着我去算呢。”

罗铭说话的声音不高,即使发狠也没有大声吼叫,他神色坚定,话语镇静如常,罗平只是听着,心里就安定下来。长叹了一声,心中感念儿子真的是长大了,比他这个懦弱无能皇帝爹强上百倍。

“阿爹对不起你!”

罗铭摇头,从他回宫之后,这两年间,罗平对他百般疼爱,那份信任和关怀,早就牵绊住了罗铭,他心里已将罗平视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父子之间,还说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罗铭忙说些宽心话开解,陪了罗平半宿,天近三更,罗平才抵挡不住疲惫,晕晕入睡。

罗铭不敢离开,下令加强宫中守备,又派人回靖王府给流烟送了信,一切安排妥了,才在暖炕上胡乱歇了一会儿。

天空渐渐发白,窗纸上透进了几缕亮光,罗铭小心的下了暖炕,到窗边推开窗扇,呼吸了一口,微微发凉的空气沁入心肺,昨晚的混乱也好像随着呼吸之间悄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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