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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也难当 中——by小春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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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肖城和阿正虽然时常碰面,但两个人,一个不爱说话,一个木讷老实,这还是他们第一回说上话呢。

阿正搓着手;“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们的东西。”

说着,他就要回去。

阿正不收他们家的东西,肖城也做不出硬塞给人家的举动,于是便扭头望着他二叔,肖二叔见了,他拉住阿正,直接塞给阿正,又说道:“你别推辞了,马上要到饭点了,你家面馆也该忙了,我们就不多留你了。”

阿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说道:“原本是想送东西给你们吃,谁知道我还带了一包东西回去,这让人看到该笑话我了。”

肖二叔说道:“行了,快回去忙吧。”

“哎,那我就回去了。”阿正说完,又看了肖城一眼,便转身出了饭馆。

肖二叔将他送出门,恰巧顾次白停好车,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顾次白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直接朝着肖二叔走过去,他说道:“肖师傅,肖老师在吗?”

已经走出不远的阿正听到他提起肖城,不免回头望了他一眼,接着,又转身回家去了。

肖二叔和顾次白一起进了店里,肖城看到他,说道:“顾总,你来了。”

自从重新和好后,谁也没有提过肖城醉酒那晚发生的事情,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装傻,肖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有时候想起来,他既会生自己的气,又会生顾次白的气,最后他实在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于是索性就不多想了。

顾次白现在到外地出差,也会时不时的带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回来,虽说现在社会物流发达,但总不及自己亲手带回来的有心意,这次他过来的时候,也提了几个礼盒,里面都是精致的糕点,肖城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今天也是巧,那个阿正送了土特产过来,你也送了这么多东西。”

阿正?顾次白想起刚进来时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小伙子,他问道:“他送了你们什么?”

肖城指了一下桌上,说道:“喏,那不就是。”

顾次白朝桌上看了一眼,又把自己带过来的糕点放到旁边,并说道:“你带点儿到办公室去,送给同事们做人情也好,或是上课后饿了也能填一下肚子。”

肖城已经很习惯收下顾次白送的东西了,他对他道了一声谢,并把准备送给顾次白的那份干果拿出来,对他笑着说道:“王莉给我寄了很多干果,这是送给你的。”

顾次白瞅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嗳,我心里挺高兴的,你现在有好东西也记得给我留一份了。”

这句话让肖城闹了个大红脸,他不自在的看了顾次白一眼,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顾次白倒是坦然,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毫不客气的从里面拿了几个干果,别看都是些壳硬的核桃,他三五下就捏碎了,还问肖城;“你吃么,我给你剥。”

肖城面红耳赤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吃!”

顾次白坏笑了两声,津津有味的吃起核桃来了。

自从阿正给肖城他们家送了一回东西之后,有时候他们在路上遇到,两人还会说几句话,久而久之,肖城也慢慢跟他熟悉起来了,肖二叔见了,不免又想起要撮合他们俩的事情,只是这个顾次白该怎么办呢,他现在和他家城城这算是怎么回事呀?肖二叔愁得睡不着觉,肖城他航叔倒是觉得没啥,反正在他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生活依然是那么平静,这天顾次白又在小饭馆里找肖城说话,眼看顾晓冬要放学了,肖城送顾次白出门,因为来的时候这条街上修路,顾次白的车子就停在街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经过阿正家的面馆时,他从里面看到了,高兴的跑出来了,对肖城说道:“肖老师,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阿正已经把肖城的作息时间摸准了,他知道肖城平时基本都是休息天才会回来,所以这会儿看到他,阿正显得很惊喜。

熟悉阿正之后,肖城知道他人心肠其实挺不错的,便对他笑着说道:“今天放学早,就回来了。”

阿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对肖城说道:“肖老师,你等一下。”

说着,他转身回了面馆里,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口袋出来,对肖城说道:“我听肖师傅说你很喜欢吃干蘑菇,我托人从老家又带回来了不少,等会儿你都带回去。”

肖城连忙摆手,他对阿正说道:“阿正,你不用太客气了,你上次给得我们还没吃完呢。”

阿正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对他说;“没关系,你就收下来吧。”

肖城觉得平白收人家的东西不好,他坚持不收阿正送的干蘑菇,还说道;“阿正,谢谢你,我不能收你的东西,你留着自己吃吧。”

“没事,我家里还有很多!”阿正让肖城拿着,他又说;“你要是想吃了,就告诉我,我可以托老家的人寄过来。”

一旁的顾次白旁观了观晌,他看了这小青年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师傅,你别麻烦了,你一下子送这么多,要是肖老师吃腻了可怎么办?”

阿正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听了顾次白这话,他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是该送还是不该送,肖城脸上也瞬间涨得通红,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阿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顾次白又开口对阿正说道:“哎,小师傅,你的干蘑菇这么好,我下次能找你买点么?”

阿正抓了抓头,他看着顾次白,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当然可以。”

“那就说定咯!”顾次白笑了一声,又对肖城说道:“肖老师,走吧,我顺路送你回去。”

肖城觉得让老实人这么难堪有些过意不去,他又再三对阿正说了几声谢,便跟着顾次白一起离开了。

上了车子之后,顾次白侧头看了肖城一眼,笑着问道:“肖老师,你跟这个阿正师傅已经这么熟悉了?”

听了他这么说,肖城心里莫名有些气鼓鼓的,他闷声说道;“多年的街坊邻居,当然熟悉了。”

“哦。”顾次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第90章

阿正喜欢肖城,也就只有肖城还没看出来,这件事情像是一颗小石子丢进顾次白的心里,他还没理清自己对于肖城的想法,但阿正的出现,总归让他有些不高兴的,他觉得自己确实逃避得太久了,趁着现在肖城还不知道阿正对他的感情,顾次白不得不重新梳理他和肖城的关系了。

而肖城对此自然是毫不知情,他依旧每天带着学生上课,闲暇时候用来画画,一直等他意识到时,才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顾次白了,不知为什么,肖城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他画也不画了,在屋里走来走去磨蹭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还是忍不住,给顾次白打了一个电话,但一直到铃声结束,顾次白也没有接听。

肖城心里有点失落,顾次白大概正在忙工作,他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又安静下来画画。

就这么又过了好几天,转眼又到休息天,顾次白仍然没有出现,打他的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每天放学后,肖城都会特意跑到校门口,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顾次白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一点音讯也没有,身边少了那个人,肖城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像是缺了点儿什么,就连上课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开始走神。

肖城承认自己是在想念顾次白,很早以前在察觉到自己的心事时,肖城曾经想过要克制自己,但是顾次白却一遍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即使顾次白后来知道他对他的感情,两个人都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肖城太贪念这一时的平静了,等到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陷入一个怪圈,心里隐约期许着什么,但又有一个声音说不能再踏过界限,于是他既矛盾又迷惘。

对于肖城一日日低迷的心情,肖二叔和肖城他航叔全看在眼里,肖二叔明知道肖城在给自己找罪受,但他又知道,感情这种事情,理智是控制不住的,谁也也帮不上他,于是,肖二叔的矛头自然又指向顾次白,他对肖城他航叔抱怨道:“这个顾次白根本就是故意的,我们城城在他面前就跟只小老鼠似的,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肖城他航叔瞥了他一眼,哪有形象自家孩子是老鼠的?

“你就别瞎着急了,城城已经这么大了,他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肖城他航叔倒是对肖城放心得很,在他看来,肖二叔就是闲着没事瞎操心。

“你说我能不着急嘛!”肖二叔气闷的说道:“你别看顾次白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他心机深着呢,城城完全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其实肖二叔也挺气肖城,也就他的脑筋长着一根筋,想着谈不成恋爱还能做朋友,都是屁,在他看来,要是谈不成恋爱,那就老死不相往来,省得两个人都尴尬。

肖城他航叔比较看得开,对于他来说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孩子大了,你总是插手他的事情,反倒会给他造成困扰,像肖二叔这么急吼吼的,也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嘛。

“城城还年轻,依我的意思,就让他跟顾次白两人这么处着,等有一天他醒悟了,自然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肖二叔可不这么想,他说;“你也不看看城城,比你当年还呆呢,要是我们不开导开导他,说不定他还真在顾次白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肖城他航叔望了他一眼,无奈的问道:“那你想咋办?”

肖二叔马上来劲儿了,他对肖城他航叔说道:“我看阿正就挺好,要不然我们找个时间,好好介绍他们认识认识,说不定就谈拢了呢!”

自从他们家帮了阿正之后,平时他们家有什么事情,阿正都会过来帮忙,肖二叔对阿正越来越满意了,在他心里,顾次白虽然也好,但他门第太高,又是个喜欢女人的直男,明知肖城喜欢他,却既不回应他的感情又不远着他,这么拖拖拉拉的看得他都上火了,趁着现早些清楚,免得耽误彼此的青春。

“你看阿正,又能干又老实,跟城城年龄也相当,他们要是真有缘份在一起,他以后肯定会对城城好的。”肖二叔倒是对这个阿正挺有信心的,还不停的扳着手指头对肖城他航叔数着他的优点。

而肖城他航叔则不怎么同意,他说道:“你别瞎出主意,你跟城城说了吗,万一他对对阿正没感觉怎么办?”

肖二叔这是铁了心想撮合肖城和阿正了,他说道:“还没相处呢,你怎么就知道没感觉!”

肖城他航叔见肖二叔简直跟魔障了似的,便说道:“我觉得吧,这事还是要提前跟城城打声招呼,不管咋样,总归是要他乐意才行,别到最后孩子埋怨里。”

“他敢,我是为了他好!”肖二叔瞪起了眼睛,接着他又对肖城他航叔说道:“这事你别管,我来安排就行了。”

星期天,肖城一大早起床就开始收拾画板颜料,他今天打算到海边去写生,出门时,肖二叔把准备好的保温桶拿给他,又问道:“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肖城想了一下,说道:“应该会在外边呆一整天。”

肖二叔点了点头,他说道:“你今天早点回来,晚上阿正要到家里吃晚饭。”

听说晚上要来客人,肖城心里还有些奇怪,他们家很少会跟别人往来,于是他顺口问了一句;“二叔,咱们家跟阿正他们已经这么熟悉了吗?”

“都是一条街上的,平时多走动走动是应该的。”肖二叔说道。

肖城也没往心里去,他点头表示知道,拿起东西就出门。

肖二叔一直把他送到门外,又叮嘱一句;“晚上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别迟到了。”

离开了家,肖城搭车往海边去了,今天天气不太好,海边的浪很大,肖城架好画板后就开始发呆,肖城心里无法平静下来,他在想,顾次白到底在做什么呢,难道是又到外地去出差了?但是以前出差时他们还会靠电话联络,现在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跟顾次白两人的关系实在太莫名奇妙了,也许顾次白也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所以才会疏远他,想到这里,肖城胸口有种压抑的感觉,他面对着大海,看着远处乌色的天际,劝着自己也许应该学着顾次白一样洒脱一些,只是沉闷的心情却又告诉自己人,他不是顾次白,他做不来这些。

肖城站在海边发了一整天的呆,一直到天色渐晚,他才意识到自己干坐了七八个小时,竟然什么也没做,肖城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很晚了,等回到家,差不多该开晚饭了,而他因为忘了时间,连他二叔给他准备的饭菜都没有吃,为免他二叔回去又念叨他,肖城三五下把已经微凉的饭菜全部解决,这才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等肖城到家时,果然已经很晚了,他二叔开门时,果然不高兴的说道:“混小子,都已经跟你说了要早点回来,怎么还是这么晚?”

肖城不好意思看了他二叔一眼,说道:“二叔,对不起,我忘了时间。”

肖二叔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道:“快进来吧,阿正已经等了好久。”

肖二叔进门,当看到坐在屋里的阿正时,他稍微楞了一下,他以为这次应该是阿正全家一起过来吃晚饭,没想到只有阿正一个人。

看到肖城进来了,阿正站了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望着肖城,说道:“肖老师,你回来了。”

肖城回神,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好,阿正。”

肖二叔看着两人傻乎乎的相对着,便对肖城说道:“别傻站着,你陪着阿正聊一会儿天,饭菜马上就好。”

肖城应了一声,便坐在阿正侧边的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招呼道;“阿正,你喝茶。”

“谢谢。”阿正红着脸对他道了一声谢,接着捧着茶杯不作声。

两个人都是不善言词的,尤其是肖城是个慢热的,虽然平时看到阿正时会打声招呼,但他却不知道该跟阿正聊些什么,而阿正自从肖城回来后,就一直低着头不作声,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尴尬,好在饭菜马上上桌,肖二叔喊道:“城城,阿正,可以来吃饭了。”

肖城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独自面对阿正了,他带着阿正到了饭桌,等所有饭菜上齐后,四个人都坐下来,开始准备吃晚饭。

因为阿正不喝酒,肖二叔只准备了饮料,他见阿正和肖城都是各自低头只顾吃饭,便轻声咳了一下,望着肖城说道:“城城,你别当顾着自己,招呼阿正吃菜。”

肖城奇怪看了他二叔一眼,他们家要是请客吃饭,一般做得好菜都会摆到客人面前,他还要怎么招呼?不过心里这么想着,肖城还是出声对阿正说道:“阿正,你别客气,多吃点菜。”

“谢谢。”阿正看了肖城一眼,耳根涨得通红。

从刚才开始肖城和阿正两人,交流基本为零,原本以为在饭桌上气氛会稍微好一些,谁知也仍然这么沉闷,肖二叔看了心里有些着急,他请阿正吃饭是为了介绍他们认识的,光是这样,他们还怎么了解彼此啊。肖二叔轻轻拉了拉肖城他航叔,示意他说点什么,肖城他航叔回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不掺和,要他自己去解决。

肖二叔悻悻的收回眼神,便看向阿正,他想了一下,问道:“阿正,你平时空闲了都在家什么?”

阿正又转头看了肖城一眼,认真的回道:“平时面馆关门后,会看小说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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