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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 上——by陈书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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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羸……”陈珏既羞又愤。这是什么意思?想打架是么?

一手将对方的双手按压住,下半身紧紧的压制住不安分的腿脚,端木羸抬起上身,居高临下凝视着陈珏,如同翡翠一般的双眸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春水一般一波一纹丝丝荡漾着细碎的金光,不由得被诱惑了的陈珏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体上方的人。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一番推搡,或许是因为室内温度过高的关系,此刻的端木羸少去了锋利与冷冽,多了些柔和与……急切。

“端木羸,你……”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沙哑的男低音像是一支轻羽在陈珏的耳边挠呀挠呀,一直挠到了心底,即酥且麻又痒的,闹的陈珏浑身都不对劲儿极了。

做什么?!

做什么?陈珏是茫然的,也是畏惧的。不光是他不对劲儿了,端木羸也不对劲儿了,但究竟怎么个不对劲儿法,陈珏也不知道,只是本能感觉到了危险。

双手被桎梏,下颌处被骨节分明劲壮有力的手粗鲁的掰开,唇舌相交的那一刻,陈珏瞪大了双眼。不同于车上的那个颇为意外的亲吻,而是激烈的,舆图吞噬什么的狂烈。

唇唇相触,舌舌纠缠,龈齿相撞,津液相溶。活了二十几年的陈珏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若是个女人,陈珏会很高兴甚至是全身心投入的接受,问题是,现在和他亲吻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强迫他的男人!

陈珏想喊,却怎么也发出不声来,能溢出喉间的只有破碎的呻吟和吞咽声。陈珏想挣扎脱出这般令人羞恼的境况,却被上方的男人更加用力禁锢住。

命脉被人握在手里,肆意游走的手似乎带着某种不可抗力的魔力,使得陈珏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不可控,即便头脑再冷静,陈珏也抬不起一根手指,真的,一根也抬不起来。如同中了魔咒一样,除了大脑的思绪一片清晰之外,陈珏在端木羸身下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无处着力,飘摇不定。

在身体不被控制的那一刻,陈珏的头脑是理智的,思绪是清醒的,他知道人体的颈部有一支大动脉,使用适当的力度就会导致人体短暂的昏迷甚至是死亡。他知道在头部百会、太阳、哑门穴都可以让他摆脱现境,甚至是逃离。再狠毒一些,十一肋附近的章门穴以及位于尾骨下面的尾闾穴都会让在他身上作乱的人体会什么叫痛不欲生。

同样,他也知道压制住他的男人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任何可以逃离的机会。

青天白日下不曾被窗帘遮挡的室内,一切都无可遁形。端木羸的眼睛泛着兽性的光芒以及,势在必得。

“不要!”

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陈珏发出一声悲鸣,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挣脱端木羸的压制,强烈的恐惧感与羞耻感在陈珏的全身流窜。那一刻,混杂着惧怕,脆弱和不屈的陈珏是端木羸从未见过,更是无法想象的冶艳,吸引着他全部的心神。

嗜血的眼睛里有着决绝的的色彩,喷洒在耳际颈侧的灼热气息,以及在股间蠢蠢欲动的手指,无一不说明了男人的坚绝。

“要!”只一个字彻底打破了陈珏的希望。

陈珏哭了,是被吓得,也是绝望之后最后的发泄。泪珠顺着眼角下滑,还未到发际就被端木羸舔舐的一干二净。

双腿被人强势分开,不曾裸、露、羞于见人的部位因为主人的紧张瑟缩着、颤抖着,从一缩一紧中时不时能看到它那如同雏菊一样的形状,陈珏羞耻极了。在察觉到端木羸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试探进去之后,陈珏软弱无力的身体僵住了。

“啊——”

清晰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凶器一点点撑开那处的粘膜时,陈珏痛的不由的哼叫出声。

要害处再度被人握在手里揉捏抚慰,陈珏开始本能的寻找减轻疼痛的方法——尽量忽略那处的痛觉,放松身体的每一块僵硬的肌肉。既然已经是这种状况,那就不能再陷于更糟的境地之中。

足可以容纳三个成年人打滚的床,在强烈的晃动中偶尔溢出一声半声的吱吱音符,强壮的男人强烈的摆动着精悍的腰身,身下的人那一双修长又白净的腿紧紧夹着男人的腰,随着一波比一波强烈的冲击发出破碎的,无法连贯的呻吟。

没有关闭房门的房间散发着空调机都无法降低的火热,空气中飘荡着氵壬、靡的麝香味,摇曳的躯体在男人不停歇的攻击下渐渐攀入佳境,从喉间溢出的吟语如此的娇媚,男人在欲望达到高朝中发出低沉的畅快愉悦的鸣音,释放后的快感使他并没有急于退出那具带给他快乐和满足的身躯,而是眯着眼享受着快、感之后的余韵以及被敏感的粘膜包绕缠裹的舒适感。

陈珏是绝望的,是那种类似于被猎人扼住了脖子的幼兽的无力回天的绝望。陈珏望着端木羸的眼睛,带着憎恨、惧怕、不安和解脱。

端木羸低笑着吻上了陈珏的眼,鼻,最后是唇,在陈珏不解和震惊中开始了第二次的征伐。时间还早不是么?

陈珏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救……命!

第三十四章

结束了?!在确认了自己脱离了危险是安全的之后,陈珏放松紧张的心情,破罐子破摔,两眼一翻彻底晕了。

端木羸下床,打开窗户,一股清风迎面而来,盛夏的傍晚最是纳凉消暑好时候。远处的天际隐约可见升腾的玉兔,街道两边的路灯照的路面和白日没什么区别。光裸着的端木大爷丝毫没有羞耻感,明明晃晃的站在窗户旁望着陈珏,准确的说是望着陈珏蜷缩在床上,皱着眉头的昏睡姿态。

为什么会是陈珏?端木羸懒得去想。没什么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就是陈珏这个人了,实在要讲原因可能是在几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过于巧合。也可能是再度见面时两人似有似无的针锋相对。也可能是西餐厅里的义正词严。也可能是陈珏时不时的下厨温暖了他的胃。日积月累,端木羸渐渐有了将陈珏养在羽翼下的想法,只是陈珏一直没有给他机会,直到今天。

端木羸轻手轻脚的收拾着卧室,对床单上的血迹,端木羸心里多少有些得意。这就是陈珏是他的人的证据,是陈珏的处子之身是端木羸的了的证明。不管是不是符合大多数人的伦理逻辑,端木就是这么认为的,很坚定。陈珏那面对情欲的生疏和陌生一看就知道是童男子,对于在身体和心理都有洁癖的端木羸而言是理应如此的满足。

把陈珏抱起带到浴室,那里有个很大的浴盆,里面的空间很宽敞,足够他在里面为两个人清洗身体。

陈珏在短暂的昏迷之后幽幽转醒,在发现自己身体悠悠的漂浮在水中,陈珏吓坏了。

“放松。”端木羸吻了吻陈珏的眼角,安抚着他那紧绷的神经。

“你……”陈珏很难堪。任谁那处有根手指在那里灵活的进进出出,偶尔刮弄一下埋藏在深处的敏感都会觉得很难堪的,尤其那个人还是适才把他压在床上这样那样了六七个小时的人。

“端木羸,你放过我吧。”陈珏乞求着,暗哑的声线中有着楚楚可怜。

端木羸不语,下颌抵在陈珏的肩上,手指更加的肆意侵犯着那处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敏感点。

“不!”

陈珏震惊的转过头看着端木羸,眼中尽是惶然。对于之前发生的事,陈珏只是觉得这是端木羸用在他身上作践人的手段,达到了他想要贬低、轻视甚至是侮辱的目的自然会放手,可为什么……

“你知道我想这样多久了吗?”端木羸含着陈珏的耳垂吸允轻噬的同时吐露心声。

陈珏的脸白的不能再白了,当清晰感觉到股间那蠢蠢欲动的狰狞时,陈珏骇的瞪大了双眼,木木的盯着端木羸。

端木羸浅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用怕。”

陈珏根本就不相信。在陈珏心里,端木羸已经和所有带有负面和贬低意味的词汇等同,根本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呵……”似乎被陈珏的表情愉悦到,端木羸低笑出声。指节分明的手指深深浅浅的探着,敏感的内壁似乎可以描绘出那作乱物件的形状。看着随着他每一次刮动而惊惶不已的陈珏,端木羸倒觉得好玩儿,有趣得紧。倒不是在作弄陈珏,而是在替他清洗干净被他弄“脏”的内壁。

端木羸可不是陈珏那种纯洁的童男子,对于房事,端木羸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儿半点儿,男人不同与女人天生可以容纳接受,身为接收方往往要比施与那方更容易受到伤害,不清理干净那里,很容易生病。其实,端木羸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陈珏从身体到心里深深的刻下他的影子,厌恶也好,惧怕也罢,哪怕是憎恨。

爱?端木羸根本就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相信现在的他会爱陈珏,顶多就是有一丁点儿的喜欢,不厌烦。端木羸相信是抓在手中实在的,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能攥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比如说……陈珏。

陈珏软了身子,那处又麻又酥的让他憎恶的同时,舆图想要的更多。难怪色欲会被但丁在《神曲》中列为七宗罪之首。

“求你……”

或许是想求端木羸不要在作弄他,放过他;或许是想求端木羸能给予他更多,帮他摆脱这种境地。到底要求什么?陈珏也不知道。

“求我?求我什么?”像似来自于恶魔最诱人的蜜语甜言,引诱着凡人堕落,堕落。

“求,求你……”陈珏哭了,带着委屈,带着对自身的不满以及对对方恶意作弄的抵抗。

“好……”

陈珏被端木羸压在浴盆边儿上,脖颈上昂着,身体在强悍的腰身带动下不断上攀欲望的高峰。初经人事的陈珏哪里是端木羸的对手,更何况距离上次房事间隔不久,陈珏的身体还没有从那场旖旎中回过神来。

在水花飞溅声,皮肉相击的啪啪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纵、欲的粗重声中,陈珏再一次的晕了过去。

陈珏是被饿醒的。经历了将近十个小时的“运动”摧残,早中午的饭食也没有赶上,单凭昨晚的那一点儿存粮根本不顶用。

“醒了。”

陈珏瑟缩了一下,眸中满是惊慌,床头站着个人,是端木羸。室内没有开灯,只有借着窗外的些许光亮才能看清端木羸脸上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表情。

“我抱你到客厅喝些粥。”

不——陈珏扯过被子,无言的抗拒着伸过来的手以及手的主人。

“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你还能顶得住么?”绿眸死死的盯住床上不肯合作的某人,端木羸连人带被子裹吧裹吧抱去了客厅。

陈珏想挣扎的,一来身体已经饿得没有了气力,二来端木羸抱得死紧,没有给他留下一丝一毫能动手伸脚的空间,他只有缩着身子,被子里的手死死的拽住衬面,越来越用力。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碗餐食,还没等细看都是些什么,陈珏被沙发上的几个软垫弄黑了脸。两个靠在沙发背,两个垫在沙发垫上,做什么用的一眼皆知。陈珏气的浑身发抖,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把陈珏放在软软的垫子上,端木羸端起一个碗,先是用勺子搅拌几下,而后盛起一勺吹凉送到陈珏的面前。

看着勺子里面红白分明大米和红豆,陈珏愤怒的瞪着端木羸。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红豆糯米粥,那边有乌鸡汤、素三鲜和龙须饼……”端木羸将勺子向前递了递,距离陈珏的嘴边将将一厘米远。

红豆粥、乌鸡汤……

陈珏更加恼怒了。红豆粥,乌鸡汤是女人补气血的最佳食疗方法,也是陈珏老家那里给新婚洞房后的新娘补身子用的,端木羸这是故意的,还是特意用这两样餐食来折辱自己?

端木羸放下勺子,伸出手摸了摸陈珏的额头,没有发热,“没有胃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胃口?被人在床上这样那样之后吃红豆粥和乌鸡汤?要不是浑身乏力,陈珏都想把粥泼在端木羸的脸上再来一句,去年买了个表!

端木羸挑眉,陈珏那气呼呼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挺可爱的,要是平常,他也就当撒撒娇,闹闹情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你在生气?为什么?”端木羸是真的不知道陈珏为了什么而生气。若不是真的把陈珏放在了心里,他也不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他。在此之前,他身边的哪一个床伴不知道端木羸是何等的大爷做派。帮对方清理身体?哪怕天降红雨,太阳打西头升出来了,端木大爷也不能失了他少爷做派。

“我是个男人!”陈珏咬牙切齿着。

“我知道你是个男人。”趁着陈珏准备再说话的空隙,端木羸将勺子里的粥塞进他的嘴里。“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恰巧喜欢的人是你,对你有了欲望,而你又是个男人。”

陈珏有些抓狂,他要说的,以及他要表达的重点不是这个,是红豆粥,是乌鸡汤!“我说的不是这个……”

“除了这个,你想说什么?”

陈珏哑然。难不成和对方就红豆粥、乌鸡汤的适用人群来一次口舌辩论?泄气的陈珏蔫了,任由端木羸一口一口的喂着,不再去想这些乌七八糟让自己心烦的事情。

吃饱喝足之后,陈珏窝在沙发,沉默的看着端木羸收拾茶几上的碗筷,有些怔然。这样的端木羸他从未见过的居家好男人模样,而不是高高在上冷漠的近乎神祗。

他知道端木羸家世不凡,根本不是他这种平民能想象到的尊崇奢贵,也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望其项背的。可是,为什么?

良久,陈珏抬起头看着端木羸漠然道:“为什么是我?”

你的家世注定了你与众不同,身边围绕了各类出色的男男女女,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抽出纸巾擦拭着手指,端木羸发问道。

“我是个男人。”陈珏将“男人”两个字的发音说的格外标准。

“我知道。”

“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

“我脾气不是很好。”

“我也是。”

“我相貌一般。”

“我长的还不错。”

陈珏咬牙,还能说话不了?还能不能沟通了?有这么臭不要脸的人吗?

“我对你没有兴趣!”

“我对你,倒是有些兴趣。”

“我喜欢女人。”

“我也不讨厌你。”

“端木羸,你TMD混蛋!”

端木羸接住扑面而来的软垫,笑了。“承蒙夸奖,鄙人不胜荣幸。”

第三十五章

陈珏围着蚕丝薄被蔫蔫的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看上去似乎在补眠休息。

这两天端木羸没有出门,在家照顾暂时不方便行动的陈珏。一日三餐变着花样从饭店送来,可能是考虑到陈珏目前的状态不适宜见人,也可能是端木羸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里走动,室内的卫生只有劳烦端木大爷金贵的手脚了。

透过眼睫间的缝隙看着在厨房用微波炉热着饭食的端木羸,掩在薄被下的手渐渐握成拳。

奇耻大辱!

咬着牙,陈珏心里即悲且愤。愤怒与端木羸恃强凌弱无法无天,悲哀于自己身为一个男性却被同为男性的端木羸凌辱欺侮,既没有办法用武力解决,也无法用法律惩治逞凶者。在中国,强女干罪只适用在男女之间,一直受到重视的是“男性侵害女性”,至于同性性侵犯或是“女性侵犯男性”,大多数人认为在男性占领统治的社会里,是不可能发生的。无法用法律来保障维护自己的权益,两人的家世背景那是天与地的差别,陈珏心灰意冷间不由得冒出了黑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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