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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运”——by捕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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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明满腔悲愤,垂眸不看她,微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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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流遽然被分手,自是痛苦不堪,追问理由,秦月明只得狠心地掰出个家里有青梅竹马的表哥,想来想去,觉得表哥更适合的理由,魏东流气急怒急,两人不欢而散。

分手之后的各种虐心就不说了,魏东流变得跟个刺猬一样,没事就出来扎秦月明的眼,秦月明心里痛苦,面上却挣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对魏东流的挑衅视若无睹。

可是,外表的伪装到底抵不过心里的情意,一次借酒浇愁酩酊大醉之后,秦月明终于吐露真言,将他母亲横加阻拦的话告诉了魏东流。

魏东流怒气冲冲去找母亲质问。

钟可盈见自己苦心策划了半天的计谋破灭了,儿子还一副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反而兴师问罪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对上两句话就吵了起来,双方各执一词,言辞激烈。

正吵着不可开交,却不知道魏青山什么时候回了家,修长的身体斜斜地倚在墙上,似乎在饶有兴致地听母子间的争吵。

钟可盈马上闭上嘴,又狠狠地瞪了魏东流的一眼,暂时休战。

魏东流知道母亲忌惮这前妻之子魏青山,任是心里一堆不满意,这时候也识时务地闭口不言了。

魏青山轻笑着问:“哟,这是怎么了?刚才你们是在吵架?东流,你可一贯是被钟姨夸到天上去的,孝顺啊能干啊,怎么,今天也顶撞起她来了?呵呵。”

魏东流下声地回说:“关你什么事?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还有,”魏青山皱着眉加了一句,“你跟妈妈说话注意点!”

钟可盈尽管嫌弃得魏青山跟狗屎一样,却为了不节外生枝,从来不和他正面交锋,忙拉着魏东流,说:“行了,东流,别说了,你哥才回来,也许想歇着,咱们别影响他休息了!”就想把这一对素来不对付的兄弟拉开。

魏青山偏是不依不饶地说:“我说话怎么不注意了?魏东流,你说话说半句,是智力低下呢,还是怂了?”

魏东流盯着他,不甘示弱地,说:“智力低下的是你才对吧?爸爸说了几次了,叫你喊她‘妈妈’,你不喊也就算了,干嘛用拿着喊佣人的口气来喊她!”魏家的佣人不少,有几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家里人一般喊的“x妈x嫂”什么的,偏偏魏青山就喊她们“x姨”,同时又管后母叫钟姨,加上微妙的语气,就跟使唤佣人一样,偏偏还很难挑错,钟可盈只好忍气吞声,魏东流听了难免暴躁,为母亲打抱不平,低声怒吼:“你他妈的故意挑事是不是?你敢不敢当着爸爸的面这么说话?”

魏青山本来就是有心来找茬,故而钟可盈怎么拉架都没用,两人先是恶言相加,继而大打出手,双方的脸上都挂了彩。

钟可盈急得快要哭了,叫了几个家里的男佣人才把两人分开,拉着魏东流上楼。

到了楼上的起居室,钟可盈一边用棉签沾了碘伏帮魏东流擦拭脸上的伤口,一边低声埋怨着儿子:“你跟他吵什么啊?你爸爸不在家,没人矜压得住他,看他嚣张得!”

魏东流不悦地说:“他说我两句我还可以忍,他当着我的面埋汰妈妈你,这怎么能忍?”

钟可盈叹气说:“就一句这个话就不能忍了?好吧,东流,妈妈知道,你一贯是孝顺妈妈的,只是,孝顺妈妈要孝顺在大的方面,这点小气倒是无所谓。他能怎么样,无非也就是这样,猫爪子一般挠两下,伤不了人,我心里不生气也就过了。他奈何不了我,就好像我也奈何不了他一样。不过,儿子,若是你以后出息了,在公司里完全把他挤下去了,那才是真正地出了一口恶气呢!”

魏东流低头不语。

钟可盈趁机做攻心战:“可是,你要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就麻烦大了!你自己也看到了,魏青山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时候,无理都要搅三分呢,你还有送把柄上门给他?要是你爸爸知道了你和一个男人鬼混,信不信他赶你出家门?那魏家这偌大的家业,就全落你哥哥手里了!……”

钟可盈流着泪说:“不行!我绝不同意!东流,你知道你爸爸最爱面子,他现在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真会赶你出家门的,那妈妈又怎么在魏家立足呢,还不得被魏青山欺负死了?你是真心孝顺妈妈吗?你要是真心孝顺,能叫妈妈处于那种境地?”

可是,任凭钟可盈怎么苦口婆心,魏东流就是不松口,最后被逼急了,就是一句话:“我就这样了,离不了他了!”

钟可盈又是着急又是气恼又是恨铁不成钢,终于抹下了一贯的慈母面貌,疾言厉色地斥责加数落:“……你怎么可以这样?妈妈生你养你,教育你,难道是为了眼看着你和男人搅基,将来断子绝孙的吗?你这才是大不孝!”

辜负了妈妈的期望,魏东流也很痛苦加内疚,可是,爱情这种东西,阻力越大,反作用力越大,身在其中的有情人就越是坚定不移地想要在一起,特别是魏东流才经历了一番和情人分手的痛苦,这时候任凭母亲如何哭求数落都不答应,坚持要和秦月明在一起,甚至跪在母亲脚下请求,因为母亲不肯魏东流焦躁之下搬出狠话:“妈妈,你同不同意都不影响结果,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将来的路,还有我的感情生活,都只能是我自己做主。你可以不同意不赞成,但是,不可以阴险地在背后搞小动作!你要是再胡作非为,害得月明不能正常毕业的话,我就……和你脱离母子关系!”

钟可盈呆了,怔了,紧跟着想都没想,扬起了手。

自小到大连一句重话都很少听到的魏东流被母亲扇了一个耳光。

随后,钟可盈自己也伤心得哭了。

这一场对峙持续了几天,母子冷战。

钟可盈气恼得连续两天绝食,然后向赶来探望的妹妹吐露了这一场大烦恼的真实原因,叹气着说:“我要是由着东流胡来,不光是他完了,我也完了!光辉那人最是爱面子,他绝不能忍的,偏生东流这会儿被那人灌了迷魂汤一样,完全听不进去我说话,那天就和我硬顶,气得我打了他一巴掌,唉,从小到大,我一指头都没戳过他,你不知道,当时他那表情,肯定是没想到我会打他,哪里会知道我打了他,心里也疼得很,一晚上都没睡着呢!”

妹妹也陪着发了会儿愁,说:“可是,姐姐,这小年轻正在热头上,根本体会不了父母的苦心啊。东流的性子我知道,平时还是乖的,可是,骨子里有股子九牛不回的犟脾气,你越是不许,他越是不会依的,不如……”

钟可盈忙说:“不如什么?你快说!”

妹妹说:“我也就是说说啊,究竟要怎么,还是姐姐你自己拿主意。我是琢磨着,咱们这些年也见多了社交场上的名媛们收拾老公在外面的小三外室,是不是?当然,这事儿有区别,不过,区别不大,总之,男人的特性呢,就是图个新鲜劲儿,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不对?一旦吃到嘴了砸吧砸吧嘴,也就那么回事,这新鲜劲儿过了也就丢到脑后了,谁能为了情啊爱啊的就放弃掉现在过的好好的日子呢?对不对?我觉得你可以这样,趁着姐夫不在,不知道这事儿,索性放东流出去,就让他和那个男的过些时日,但是呢,封锁他的经济来源,让他过一段苦日子。这样,他和那男的在一起了,味道尝到了,就会觉得,也不过如此嘛,强壮的男人哪里比得上娇柔可人的女孩子呢?再者,大少爷的日子也过不成了,说不定啊,要不了几天,他自己就乖乖地回来给你认错来了。岂不比现在这样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好?对吧?而且,横竖儿子不是女儿,又不会损失处女膜,浪子回头总也不晚的,你就索性丢开手几天吧!”

钟可盈没想到妹妹的提议是这样,先是摇头说:“那不成,我家东流娇生惯养地,哪里吃得那些苦头?算了算了。”

妹妹说:“就是娇生惯养,他受不了了才好幡然醒悟呀!他要是吃得苦,这招也就没用了!”

钟可盈翻来覆去想了许久,终于拿定了主意,就依着妹妹的说法,试一试又何妨?就暂且由他去,看他能新鲜几日?

还有,他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就叫他小子吃点苦头好了。

第31章

山脚下,魏东流和秦月明同时抬头往上看。

魏东流惊叹着说:“看起来很高啊,月明,你租个房子租得这么偏僻也就算了,怎么还在山上啊?弄得回个家都要爬山,人生也太坎坷了吧。”

秦月明白他一眼,说:“为了租到这又便宜又好的房子,我的腿都要跑断了。你一个蹭吃蹭住的人不要随意发表感概。”

魏东流从善如流地说:“那好吧。不过住在山上也好,空气好,还能顺便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秦月明“哼”了一声,说,“总算你还有点自觉,不给房租,拍拍房主的马屁也是不错哒。”

两人一边拎着行李气喘吁吁地往上走,一边轻松地说着玩笑的话,彼此都乐观地以为是雨过天晴,魏东流的母亲虽然反对,好歹还是默许他们在一起了,只要咬牙坚持,肯定能最终获得家人的认可。

因为到了山顶,两人都出了一身的透汗,掏出纸巾来擦着汗,秦月明说:“今天主要是咱们都拎着东西,要是平时空手上来,顶多十来分钟,但是,山上的房租就比山下便宜多了。而且,你看这里风景多好……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杜工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名句?”

魏东流哑然失笑道:“杜甫咏的是泰山好不好?你这个小土坡还和泰山比?”

秦月明撇撇嘴说:“没情趣!连山不在高的道理都不懂。”

魏东流呵呵一笑,说:“这座小山包只能叫我想起以前老早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山城棒棒军。”

引得秦月明也乐了,说:“你还别说,咱们现在这一文不名的情形,和卖力气的棒棒有一拼了。”

魏东流斜眼看他,说:“是吗?卖什么棒棒?按摩棒要不要?只卖给你一个人。”

秦月明不甘示弱地说:“真的啊?那我得先试试性能,别不好使了,退货啥的麻烦。”

魏东流作势要拉裤链,说:“你确定要在这里?惠及邻居也饱饱眼福?”

秦月明忍不住笑,说:“可以啊,你敢拿出来,我就敢验货!哈哈,怂了吧?”

两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秦月明租下的那一套房子里,魏东流讶异地发现客厅里居然还坐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忙将秦月明的手一捏,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走错了?”

秦月明说放下手里的大包,说:“没错没错,就是这里,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和我们合住的刘师兄,师兄现在还在g大读博,中文系的,是咱们的老前辈了。这套房子二居室,他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客厅卫生间厨房都是合用。”

呃……魏东流本来觉得秦月明已经够节约的了,租了这么个城乡结合部的小破房子,没想到还有后着,居然是和人合住!这这这……是不是很影响夜间的夫夫生命大和谐活动?魏东流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同居此地的刘师兄。

刘师兄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杀气聚集在自己身上,旋即又散了开去。

魏东流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呵呵,这刘师兄嘛,猛一看看去不怎么样,仔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眼看呢,于是又把悬着的一颗心又揣回了心窝里,矜持地对着他一点头,说:“刘师兄好。”

刘师兄国字脸,肤质白皙,个子矮小,只有一米六多,可能是为了掩饰文弱书生的外表特意留了一把络腮胡子,可惜没掩饰住,反而显出一副读书人特有的穷酸落拓的气质来,尤其是和自小营养充足而长得身高腿长,培养的一身优雅贵气的魏东流站在一起时。

刘师兄摸着鼻子,以一句玩笑话来冲淡这种局促的感觉,“我都算节约的楷模了,你们更厉害,居然两个人睡一间屋,挤着不热吗?”

看这哥们是一派纯良迂腐啊,魏东流心里暗忖。

这房子的设备之简陋就甭提了,不过,好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什么都有,秦月明当即计划着明天去添置一批食材回来,以后就自己开火做饭,不去外面的小馆子里吃,又贵又脏。

魏东流心里盘算的则是另外一回事了,说起来,今天是两人单独相处呢,会发现点什么简直就是不言而喻的,想想就兴奋,可惜啊,偏偏是一间这样破烂简陋的地方,隔壁屋里还住着个迂腐的在室男,话说这人不会有偷听壁角的坏毛病吧?

越想越兴奋,眼里开始冒出了桃色泡泡,别说秦月明了,就是这破破烂烂的小屋也变得顺眼了。

秦月明看他那样子,就催着他去洗澡,自己则去厨房考察炉灶和用具去了。

魏东流在卫生间里试了半天的水龙头,出来的都是冷水,只好又将脱掉的衣服又套了回去,出来后看到只有刘师兄一人在客厅里看着一台老掉牙的电视,便疑惑地问:“热水器是不是坏了,怎么没热水出来啊?”

刘师兄懒懒地看他一眼,咧嘴一笑,说:“正解!热水器罢工已有一月零十五天有余,不过无妨。吾等青年人体质强壮,虽冷水亦甘然受之。”

魏东流跟看个怪物一样看着他,这种时候卖弄文才,搞没搞错?不禁有些生气地问:“热水器坏了,怎么不拿去修?”

刘师兄耸耸肩,说:“跟房东说了,她不管,叫自己修,就暂时搁下了,反正这段时候天热,能忍。”

秦月明正在厨房察看,听见声音赶出来,宽慰魏东流说:“是有点冷吗?那这样,我去灶上烧一壶热水,你兑在水桶里洗。”

刘师兄听了这话,越发斜眼看着魏东流,说:“怎么你俩说话这味道,我感觉像是娃儿他妈对娃儿说话呢!哎哟,娃儿乖,快点吃饭饭,娃儿乖,快点洗澡澡……”

魏东流不禁怒目而视。

秦月明忙推着他往卫生间去,说:“刘师兄最爱开玩笑,当真你就输了。哎,说真的要不要烧水,这里的水有点凉,怕你吃不消。”

泥煤的大刘那身板儿都洗冷水澡,我怎么能输给他呢……魏东流自是不好意思,只好说:“没事没事,这天气洗洗冷水也好,凉快!哈哈哈。”

洗澡的时候,魏东流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冻死了,泥煤的这水凉的不得了,可能是因为再说山上的原因,而且,狭窄肮脏的卫生间里别说沐浴露了,连块香皂都没有,只有一小块洗衣服用的肥皂头儿,魏东流爱干净,勉强搓了搓,洗完的时候觉得浑身的皮肤都打皱了似地。

这条件也太恶劣了!

魏东流洗了澡出来,半天都是瑟瑟缩缩,见刘师兄神叨叨地拿着个书在看,忍不住问:“你每天都这样,用冷水洗澡?”

刘师兄很莫名地说:“我干嘛要每天洗澡?我一般周末洗一次。水是有点凉,哎,我教你一个秘诀,进去之前先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洗完了出来,再把那一口气吐出来,就不会觉得冷。”

靠靠靠,这家伙居然是一个星期才洗一次!魏东流在心里腹诽,马上和刘师兄拉开了点距离,心想,这家伙的祖上其实是印度阿三吧?也太不爱卫生了。

不过,魏东流仔细一琢磨刘师兄教授的这个洗澡要领,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问:“提一口气进去,洗完了出来才能吐掉,那这一口气得多长啊?”把身体打湿了,然后,往身上擦肥皂,还要到处搓一搓,最后冲掉肥皂,至少得十分钟的工序吧,刘师兄看着体格不咋样,肺活量居然可以支持这么久?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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