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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也难当 上——by小春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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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能这么容易醉吗?”顾次白进了洗手间,换了件衣服,又对顾晓冬说道:“等放了暑假,你好好跟着你肖老师上课,要是再皮,我干脆把你腿打断,大不了老子养你一辈子。”

顾晓冬脸上皱成一团,他说;“我上次把他得罪成那样,他不得暗地整死我啊。”

顾次白瞪了他儿子一眼,一脸的‘你还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嘴里却说道:“你肖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顾晓冬愤愤的说道:“他不就救了我一回吗,你有必要这么看得起他?”

顾次白轻哼了一声,对他儿子说道:“你不懂,他们一家子都是厚道人,虽然平日可能帮不上我多大的忙,但都是能结交的。”

顾晓冬气道:“可是我真不想学画画!”

“没叫你一定学画画,等放暑假我再安排,你总不能叫你爸捐了三百万,不得一点好处,就这么送出去吧?”

顾晓冬嘀咕一声;“又不是我让你捐的。”

顾次白没理会他儿子,洗漱之后上了床,说道:“快睡,明天还要送你去上学呢。”

第17章

顾次白所捐的三百万,一分不少很快到账,至于后期如何使用这笔捐款,那就该校长他们去操心了。

倒是因为上次肖二叔喝醉,劝着肖城继续当顾晓冬家教的事情惹恼了肖城他航叔,他航叔整整一个礼拜没理会肖城他二叔,平时在家里,也完全把他二叔当空气了,刚开始他二叔还能扛着,但没过几天就不行了,赶紧把肖城从学校里叫回来充当说客。

肖城他二叔也知道自己喝高了,瞎给顾次白许诺,只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肖二叔也不好改口,肖城倒是没说什么,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至于他二叔和他航叔冷战的事,肖城回去劝了他航叔几句,他航叔反倒说了他一顿,说不能惯着他二叔,要让他长长记性,肖城也没招儿了,回到学校还担心了两天,不过等他休息天回去,发现他二叔和航叔又和好了。

前几天顾次白倒是给肖城打了一个电话,他没主动说家教的事,只是寻常的问候而已,肖城也没放在心上,现在他没空给顾晓冬带家教,他一门心思都给扑在学生们身上,马上要考试了,他和学生们都很紧张,班上学生们目前的水平都还算稳定,唯独张倩妮,学习一直不在状态,肖城又找她谈了几次话,都不管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肖城给她太大压力,临近要考试了,张倩妮突然生病了,接连请了好几天的病假,她没来上课,平时在班上也没有玩得好的同学,生病了都没人想着要去看看她。

肖城这几天也是早出晓归的,虽说住在张倩妮家楼上,但同样没时间去探病,就是有次遇到张奶奶时,听说她不感冒不发烧,就是起不了床,下床就头晕,为此张奶奶还跑到十字路口去烧纸呢。

眼看着要考试了,也不知道她病到什么程度,趁着周五放学早,肖城在市场上买了水果,就往张倩妮家去了。

开门的是张奶奶,她见了肖城,惊讶了一下,肖城笑着说:“张奶奶,我是来看看张倩妮的。”

张奶奶接过肖城递过来的东西,她高兴的说道:“肖老师,快请屋里坐。”

肖城进来了,他问道:“张奶奶,我是来看张倩妮的,她好些了吗?”

“还病着呢,一连几天都没好好吃顿饭。”张奶奶说完,敲响了孙女儿的房门,说道:“妮妮,肖老师来看你了。”

屋里响起下地的脚步声,房门很快被打开,张倩妮穿着睡衣,披着头发出现在肖城面前,她脸色有些憔悴,不过看到肖城时,先楞了一下,接着抿了一下嘴唇,说道:“肖老师,你来了。”

肖城点点头,问道:“你病了这么些天,身体好些了吗?”

张倩妮点了点头,低着头‘嗯’了一声,她奶奶就说;“快回屋里去换件衣服,我给肖老师倒杯茶。”

肖城本来就是过来看完就走的,他对张奶奶说:“张奶奶,你别忙了,我马上回去。”

张倩妮飞快的抬了一下头,满脸失望,一旁的张奶奶不赞同的说:“肖老师,可不兴到家里连杯茶都不喝就走。”

张倩妮望着肖城,眼神里带着恳求,她说:“肖老师,你在我家吃晚饭吧。”

“妮妮说得对,肖老师,你今天晚上就在家里吃饭,我去多烧几个菜。”张奶奶很热情,再加上张家平时也没什么人上门,张奶奶一定要留肖城吃晚饭,肖城推辞了几次,最后不得不留下来。

张倩妮连忙回屋去换了衣服,不一会儿,就见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出来了,肖城平时很少到别人家去做客,自从到张家来了之后,就有种很拘束的感觉,倒是张倩妮,面对肖城时,整个人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刚才憔悴的样子。

张奶奶给肖城端了一杯茶之后,就对张倩妮说道:“妮妮,你陪肖老师说会儿话,我再去买点菜。”

张倩妮点着头,她巴不得能跟肖城独自,不过肖城却赶紧拉住张奶奶,他说;“张奶奶,你要去买菜,那我就回去了。”

“肖老师好不容易到家里来一趟,不好好招呼可不行。”传统的张奶奶对老师们都很尊敬,尤其是她孙女病了这么多天,就肖城过来探望,张奶奶心里也很高兴被重视。

“张奶奶,真的不用,你别忙活了。”肖城说道。

不过张奶奶虽然老,人却很灵活,她几下挣脱肖城的手,提着篮子就出门了。

肖城虽然无奈,也只得坐了回去。

张倩妮把茶杯放在肖城面前,微笑着说道:“肖老师,你喝茶。”

肖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看张倩妮精神这么足,就问道:“张倩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去上课。”

张倩妮说道:“我明天就到学校里去上课。”

肖城点了点头,也就没说话。

张倩妮坐在沙发上,她看着肖城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说不出的激动,肖城被她这么看着,心里总感觉有些怪异,老是有种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感觉。

师生两人坐了一会儿,肖城就问道:“这几天在家里,有没有复习一下功课?”

张倩妮点着头,她对肖城说道:“躺在床上没办法画画,但是每天都在复习文化课。”

肖城说:“那就好。”

张倩妮看到肖城这么温柔的眼神,心里暖呼呼的,生病时一直浑身泛力,好像在这一刻,一下子就充满了劲头儿。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好,再加上现在这么一病,张倩妮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念大学,她有些发愁的问道:“肖老师,你说我今年能考得上大学吗?”

打包票的话谁也不敢说,更何况张倩妮最近的学习确实存在很大问题,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上个普通院校没问题,现在肖城都不知道她能报考哪所学校了。

“如果美术能回到之前的水平,再加上后期文化课跟上,说不定就没问题了。”

张倩妮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题:“我真的还有机会吗?”

肖城点了点头,他也希望张倩妮能自信一点,便说:“我相信只要付出了,总会有回报的。”

想了一下,肖城又对张倩妮说道:“你们考好了,我就带你们去海边玩。”

“肖老师,你说真的吗?”张倩妮没听到这个‘你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跟肖城两人在海边的情景。

师生俩人随意说了一会儿话,张倩妮还去给肖城续了一杯茶,这时,她望了肖城一眼,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问道:“肖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肖城点着头。

张倩妮犹豫了一下,红着脸问道:“肖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肖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皱了一下眉头,对于女学生打听老师的个人问题,他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有种隐私被干涉到的感觉。

这个张倩妮性格内向孤僻,在班上像个隐形人一般,也不知道她怎么有勇气问肖城这样的问题,肖城还记得刚开始接手班级时,他过了许久才记住她的名字,到最后又租住了她家楼上的房子,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倩妮就常常喜欢找他了一起回家。

肖城脸色有些严肃,他对张倩妮说道:“这是老师的私人事情,就不跟你说了。”

张倩妮脸上羞得通红,她低下头,搅着自己的衣角,轻声说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已经答应张奶奶今晚要在她家吃饭,肖城现在就想去回去了,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肖城没看张倩妮,专心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安静了一会儿,张倩妮自言自语的又说道:“肖老师的女朋友一定漂亮吧?”

这下肖城真的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了,他语气有些加重,说道:“你马上要高考了,与其关心老师是否有女朋友,不如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肖城已经有些后悔答应张奶奶留下来吃饭了,也许是经验还不足的原因,即便已经带了他们大半年,肖城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张倩妮打交道。

平时的肖城是个对任何学生都很温柔的老师,很少见他对学生说重话,张倩妮被他说了两句,眼眶忍不住含了泪。

肖城头都快大了,等会儿张奶奶回来看她哭了,指不定还以为她怎么了呢,肖城站了起来,说道;“我还有事情,就不在你家吃晚饭了。”

张倩妮眼泪流下来,她抖着嘴唇,想跟肖城道歉,肖城现在脸色微沉,吓得她什么都不敢说。

“我先走了,等会儿你跟张奶奶说一声。”

说着,肖城拿起自己的衣服出门,原本想上楼回自己的租房去,不过猜想等会儿张奶奶说不定会过来请他,于是便又出门,找江松去了。

第18章

过了两天,张倩妮到学校来上课了,她每次看到肖城,都一副想过来跟肖城说话,但又害怕的神情,搞得肖城相当无语,肖城之后也就没再找张倩妮谈话了,他现在每天忙不完的事,张倩妮前几天掉下的课,他都安排美术课代表帮她补去了。

有次肖城放学回家遇到张奶奶,张奶奶问他那天为啥不在家里吃饭,肖城随意扯了个理由,张奶奶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嘴里念叨了肖城两句,特意给他送了三十多个鸡蛋,肖城推辞不掉,只得接了下来,不过隔日又给张奶奶送了一些当季的水果,水果新鲜又不贵,用来还张奶奶的人情是再适合不过的。

离专业考试没几天了,肖城现在每天都会给学生们讲解一些突发状况的应对方案,他当年考试专业课和文化课都很不错,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对于这方面的经验少,教给学生们的主要是问其他同事,以及上网去查的。

这几天肖城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自然也没时间听办公室里的八卦,一直到这天,下课时,在学校花园里被一年级的韩老师喊住,韩老师问道:“肖老师,你真的要进入正式教师编制里面啦?”

肖城楞了一下,他不知道韩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说:“你在说啥呀,我怎么听不懂。”

韩老师是跟他一前一后进吴市二中的,年轻漂亮又热情,跟肖城关系还不错,是从正经的师范大学毕业的,现在在高中一年级教语文,听说她进二中还是家里托了关系的,不过即便如此,也要脚踏实地的做几年实习老师,所以听说肖城要进编制里时,才会急吼吼的跑过来求证。

韩老师上下看了肖城一眼,好像是在猜测他是不是装傻,不过看了半天,肖城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样子,她便又开口问:“你真的不知道?”

肖城皱了一下眉,他说:“韩老师,你到底在说啥呀。”

韩老师左右看了看,她拉着肖城在长椅上坐下来,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听说,因为这次你给学校立了功,政教处打算提前让你进入学校正式编制里,就等着这次艺考过了就通知你呢。”

停顿了一下,韩老师又说:“我还听说,今年全省优秀青年教师的名额已经内定是你了。”

肖城呆住了,他听了韩老师这些真假难辩的消息,已经不知该做为反应了。

实习老师提前进入编制,在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听说现在三年级教物理的杨老师,当年带的学生参加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前三名都被他带的学生包揽了,学校当即决定直接让他进入正式编制,但是人家那是做出了实打实的突出贡献,全省优秀青名教师一年也就那么几个,分到吴市二中,顶天了就两个名额,得了这个荣誉,不说津贴翻倍,最主要的是对工作的肯定,以后升职也比别人机会多。

韩老师看到肖城还木呆呆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肖老师,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啊?”

肖城望着韩老师,问道:“韩老师,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韩老师撇了两下嘴,她说:“现在学校都传遍了,只怕就你不知道呢。”

肖城有些烦躁,他松了一颗颈子下的纽扣,轻轻吐出了两口气,现在看韩老师的样子,只怕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这个传言,就他一个人还毫不知情。

肖城不知道这些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不过没有任何领导们提前跟他漏过口风,就连江松也没跟他说过,所以在这个时候传的人尽皆知,肯定是有人在他背后恶意造谣。

韩老师见他愁的眉毛都皱成一团,说道;“这是好事啊,要不是你救了顾总的儿子,人家怎么会给学校捐这么多钱。”

肖城现在最怕听到这样的话了,他搭救顾晓冬本来就是无意的,说个一两次是意思,说多了显得他邀功。

“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这事情你就别提了。”肖城说道。

韩老师仔细看了看肖城的神色,见他确实挺无奈的样子,于是点头,没过多久,上课铃声响了,肖城和韩老师分开,各自上课去了。

上完下午的课,肖城回到办公室,等这时候仔细观察,他才发现办公室的气氛确实挺怪异的,就连教数学的安老师对他也是淡淡的,跟他说话时也是爱理不理的,肖城有些尴尬,提前进入正式编制内也就算了,毕竟这次顾次白大方捐钱,也多少跟他救了顾晓冬有些关系,但是评优秀教师,那是需要真材实料才能评的,多少在学校辛勤工作十几年的教师都不一定有机会,他一个实习老师,成绩还没拿出来呢,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评上了也会叫同事看不起。

自从肖城进来后,办公室里就很安静,大家各干各的,谁都没有搭理肖城,肖城心里有些难受,以前办公室里也就宋玉杰跟他不对付,但其他老师跟他关系还不错,现在这则莫名奇妙的八卦出来了,大家都隐约有些排挤他,关键是整个事情真假都还没弄清楚,他自己也觉得挺委屈的。

肖城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宋玉杰抱着课本进来,他看到肖城,扬起下巴,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肖城没心思去看他,直接无视了宋玉杰。

这两人不合,已经是整个学校里都知道的事情了。

批改了几份学生的美术作业之后,肖城再也坐不下去了,他锁上抽屉,准备去找江松说说话,他刚走出去,宋玉杰在背后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德性!”

肖城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听到宋玉的话,气得脸都红了。

江松跟肖城不在同一间大楼,他是教务处的副主任,跟另一个副主任共用一间办公室,肖城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江松。

江松看到肖城来了,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肖城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满脸的气闷,却没有吭声。江松给他倒了一杯茶,也在沙发上坐下,他说;“你这是跟谁置气了,还特意跑到我办公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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