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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也难当 上——by小春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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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城有些意外,他看着顾次白,问道:“这里是办理世界脑力竞标赛的地方?”

先前肖城见顾晓冬记忆力好,就跟顾次白说,可以培养他在这方面的兴趣爱好,但后来就一直没有下文了,谁知今天顾次白就带着他们来看比赛,也是在这时,肖城才知道赵会长是滨城脑力协会的会长,顾次白托了他,带着他们来会场看比赛。

顾次白笑着对他们说;“这次比赛除了个别提前就已经申请的媒体外,本来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这次我们能进来,还多亏了赵会长呢。”

赵会长谦虚道;“顾总说哪里话,你难得来找我帮忙,如果再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实在就太不像话了!”

车子很快驶入到地下停车库,赵会长带着他们乘电梯上了四楼,在门口,就有一个长相靓丽的女人等在那里,她一身职业套装,胸前挂着工作牌,看到他们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先跟赵会长打了一声招呼,因为不知道顾次白他们的身份,于是也就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便站在一旁等着赵会长介绍。

原来这人是赵会长的秘书,对于各种比赛选手的情况都很了解,所以被赵会长找了过来接待顾次白他们,她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工作证,接着又说道:“现在正在进行二进制的比赛,你们要去看看吗?”

顾次白点点头,对着她笑道:“王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因为赵会长还要忙着比赛的事情,顾次白体贴的没有让他相陪,他们三个人跟着他的秘书王小姐一起去看比赛,进了大厅,只见休息区有很多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工作者,其他不乏各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一路走进去,王小姐还跟他们介绍国内的脑力竞赛发展史,听她的意思,国内之前关于脑力竞赛的活动较少,也就是近两年才渐渐发展起来,不过跟西方一些国家相比,仍然有不少的差距,这次世界脑力竞赛在滨城举办,滨城政府花了不少的力气来宣传这场比赛。

一旁很久没有说话的顾晓冬插嘴,他问;“那这次比赛,咱们国家的成绩怎么样?”

王小姐笑眯眯的说;“就在昨天在记忆扑克牌这个项目里,有个在校的大学生拿了冠军,还打破了世界记录,今天报纸上还报道过呢。”

王小姐给了他们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各项比赛的规则,以及目前各国优秀的选手信息,肖城和顾次白都草草看了一眼,倒是顾晓冬看得很认真,不时还会问一下王小姐。

顾晓冬看着手里的纸,他惊讶的说;“不规则抽象图形的这个项目,冠军竟然连续十年都是同一个人蝉联?”

王小姐笑着说;“他是比利时人,双腿有残疾人,听说他天生智力有缺陷,这些记忆法都是后天训练的,今天的二进制比赛他也报名参加了。”

这两天滨城报纸上关于比赛的报道很多,肖城也或多或说的有些了解,刚才顾晓冬所提到的不规则抽象图形,就是给选手几百个相似形状的图形,选手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按顺序记下来,肖城自己试了一下,他看了一会儿就已经头昏脑胀了,就更别提再按顺序记下来了。

顾晓冬听了王小姐的话,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很显然,这是勾起了顾晓冬的兴趣了,想到这里,顾次白和肖城对视了一眼,不过,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

王小姐带着他们进了一个会场里,里面鸦雀无声,每张桌子都用隔板隔了起来,选手的桌子旁只有耳机和纸笔,会场里站了几位评委,为免打扰人家比赛,顾次白他们没有进去,几个人就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下。

站了一会儿,几个人悄悄离开,其实比赛倒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大概是进了这个会场,所以气氛就显得严肃了许多,他们从考场出来后,王小姐带着他们进了一个休息室,就出去给他们倒茶去了。

顾次白见顾晓冬正在用手机上网,他看了一眼,好像在查关于这个比赛的新闻,于是他问道:“顾晓冬,你想不想也参加这个脑力比赛?”

顾晓冬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爸,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顾次白便朝着肖城使了一个眼色,肖城清了清嗓子,他对顾晓冬说道:“你记忆力不错,说不定可以去试试看,不过听说咱们国内好像没有这种专门的培训机构。”

顾晓冬放下手机,他瞟了肖城一眼,不以为然的哼道:“记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天生的,培训有什么用?都是些骗钱的东西!”

肖城不赞同,他说;“你没听刚才王小姐说了吗,那个比利时人就是后天培训的。”

顾次白听了他们的对话,望着顾晓冬,他挑着眉稍,说道;“儿子,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参加明年的比赛?”

顾晓冬双手环胸,他眉头皱成一团,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参加了?”

顾次白撇着嘴,朝着肖城摊了一下手,意思是说他的熊儿子就这么别扭,想要他改变心意,除非他自己愿意!

肖城还不死心,他瞪着顾晓冬,说道;“你就甘愿这么浪费自己的天赋?”

没听刚才那王小姐说了吗,拥有天生惊人记忆力,在世界上

顾晓冬很烦肖城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他不高兴的说:“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这混小子,你肖老师还不是关心你吗,再让我看到你对肖老师不礼貌,小心我抽你了!”顾次白两眼瞪着他儿子。

顾晓冬轻轻哼了一声,又低下头看手机去了。

肖城还是想顾晓冬培养自己的个人兴趣,尤其脑力记忆是他善长的,他有些失望,便望着顾次白。顾次白看到肖城的小眼神,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人家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这么为着他儿子,他还是顾晓冬他爸呢,于是他说道:“是不是人家太厉害了,你怕比不过?”

顾晓冬用眼角斜看着他爸,说道:“激将法用一次就够了!”

说完后,他又补了一句;“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我要觉得有意思,自己就会去参加!”

肖城和顾次白互看了一眼,顾晓冬这话没有说死,看来是还有戏。

第44章

外面的比赛还在继续,顾次白他们在休息室里,过了一会儿,王小姐推门进来了,她看着顾次白他们,笑着说道;“最后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顾总你们要不要去看看颁奖仪式。”

顾次白无所谓,他对这个比赛的兴趣并不大,今天主要是带儿子过来凑热闹的,于是转头望着顾晓冬,问道:“要颁奖了,想去瞧瞧吗?”

顾晓冬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

顾次白见他儿子这反应,知道他这一眼的意思就是想过去看了,便带着顾晓冬和肖城跟着王小姐一起往会场中心去了。

今天是比赛的最后一天,会场里气氛轻松了许多,里面聚集了很多新闻媒体工作者,他们几个人进去的时候,有个红色头发的外国老头儿正在台上做致词,因为说得是英文,三个人里面,估计就肖城能听懂几句,这老头足足讲了十几分钟后才下台,谁知紧接着又换了一个上去,这次致词的人说的是汉语,大意就是庆祝此次活动的圆满举办,感谢各界人士的关心。

这人絮絮叨叨又是一通演讲,顾次白他们都没怎么认真去听,顾晓冬更是直接将不爽表现在脸上,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真正的颁奖开始,随着主持人念到名字,有五六个人上了台前,上台的人都是这几项比赛的冠军,除了其中一个长着黑发黑眼,其他全是外国人,而且再留意一看,参赛的也大多都是外国人。

台前正在颁奖,顾晓冬脸上难得的流露出几分向往,肖城见了,心道,这孩子,明明喜欢,嘴里却硬是不说,跟顾次白的个性完全不像。

顾次白自然也看出来了,他凑过来,在肖城耳边低声说道:“我听说参加这样的比赛都要先加入脑力协会才行,我看不如就找赵会长,直接给他注册算了。”

肖城正要回答时,有个女人惊讶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顾次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道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有些突兀,顾次白眉头皱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当看到那女人的脸上,先楞了一下,过了几秒钟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顾次白的表现太奇怪了,肖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朝着出声的女人看过去,这女人五官端正,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头发烫着波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很精明干练。

肖城还留意到她胸前挂了一张白色的工作牌,而一般挂这种工作牌的,似乎都是大赛评委组的。

那个女人见到顾次白时,脸上的神情也吃惊不已,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顾晓冬身上,渐渐的的,她的眼角微微发红,连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就连身边的陌生人都忍不住频频向他们张望。肖城有些担忧的望着顾次白,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此时的顾次白,薄唇几乎快抿成一条直线,就这么冷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女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晓冬突然开口了,他看着他爸,问道:“爸,她是谁?”

当那女人听到顾晓冬说出这句话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望着顾晓冬的眼睛里也含了泪光,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们这里发生的况且已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顾次白扫了他们一眼,冷声说道:“这里不方便,先出去说话吧。”

说着,他率先走了出去,顾晓冬跟在他爸身后,经过那个女人时,他瞥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里唯一的局外人肖城也跟着出去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刚才他一直在暗中打量那女人,仔细一看,发现这女人跟顾晓冬的眉眼有些相似,再加上刚才顾次白的异常,肖城猜测,这个女人难道是顾晓冬的妈妈?

那个女人是最后一个跟着出来的,他们几个人来到外面的一间休息厅里,此时大家都在关注里面的颁奖仪式,所以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那女人出来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晓冬,她的眼神有些急切,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却又像羞于开口一般。

顾晓冬看一会儿那女人,又能看一会儿他爸,他的脸色跟顾次白一样难看,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什么话也没有再问。肖城更怂,他心里替顾次白他们父子着急,嘴里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再加上这样的时机,好像说什么话都会出错似的,于是他也傻傻的站在旁边,一声也不吭。

顾次白平静的看着肖城,他对他说道;“肖老师,你先带顾晓冬回去,我随后就回来。”

这次顾晓冬很听话,他点了点头,沉着脸往外走,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那女人一眼。

而肖城则是看了顾次白一眼,也匆匆追了上去。

他们走后,顾次白似乎放松了一些,他靠在窗边,对那女人说道:“卢慧,我真没想到,咱们再一次见面竟然是这种情况?”

这个名叫卢慧的女人在顾晓冬走后,脸上也恢复冷静,她说:“别说你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吗?”卢慧问道。

顾次白说道:“很好!”

卢慧看起来是个好强的女人,她似乎想询问关于顾晓冬的事情,却又抿着嘴唇,怎么也不肯开口。

最后还是顾次白轻声说道:“他叫顾晓冬,就是当年被你丢下的那个孩子。”

卢慧低着头,看不出她的神色,过了片刻,她才喃喃说道;“那是我的儿子吗?”

原来,这女人正是顾晓冬的妈妈卢慧,她上学时成绩名列前茂,是大家眼里的优等生,谁知竟然跟顾次白搅和在一起,还怀孕了,卢慧的爸妈都是当老师的,家里出了这样丢脸的女儿,卢家夫妇羞得都提前退休了。

那时顾次白家里一穷二白,连父母都没有,卢慧爸妈是一百个看不上他,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卢慧父母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就让两人结婚,谁知孩子刚满月,卢慧什么话都没留,直接丢下孩子就走了,卢慧他爸差点被气病,那时候顾次白整整找了半年都没她的消息,后来还是从同学口中知道,卢慧好像是出国了。

顾次白心里知道,卢慧爸妈看不上他,其实卢慧心里也不大看得上他,既然卢慧不想跟他在一起,他就自己拉扯着顾晓冬,除了逢年过节托人往卢慧爸妈家送些东西去,平时根本不会在他们面前出现,几年前,顾次白隐约听说卢慧跟她爸妈又联系上了,不过他没往心里去,这么多年了,他对卢慧的感情早就淡了,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能理解,当初自己到底喜欢上她哪一点了。

顾次白说;“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就这么横空出现在顾晓冬面前,回去指不定他又要怎么生闷气呢?”

卢慧低下头不说话,过了片刻,她又问:“他怨我吗?”

顾次白抬眼看了她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他几乎不在我面前提起你。”

这句话让卢慧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她脸色难堪的说道:“我也有我的难处,如果可以的话,谁想跟自己的亲生骨肉分开。”

顾次白冷漠的神色一成不变,他说;“你说得对,谁没难处呢,只不过像你这样狠心的,也算世间少有了。”

卢慧惨白着脸,面对顾次白看过来的轻视眼神,她张着嘴,想要分辩两句,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在怪我吗?”卢慧怔怔的问道。

顾次白看着眼前的人,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漂亮优雅,记忆里的那个女孩,早已在她抛弃他们父子时,就渐渐从他的脑海里被抹去,感情都已经没有了,自然对她的怨恨也早就消散。

卢慧见他不说话,说道:“次白,你原谅我吧。”

顾次白看着她,低沉的声音说道:“好,我原谅你。”

卢慧安静了,她以为自己得到顾次白的谅解后,就会放下心里多年以来的愧疚,谁知当顾次白如此轻松的说出原谅她时,她又止不住心里的失落。

顾次白没有说话,他的神情一片坦然,而卢慧却苦笑一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问顾次白;“你能让我跟他发好谈谈吗?”

顾次白平静的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说;“你的情况会由我来跟他谈,你不必再出现在孩子面前。”

卢慧脸上带了哀求的神色,她说:“孩子已经无法忽视我的存在了,虽然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但是我跟他的血缘是割不断的。”

顾次白说;“你确定他会想见你吗?”

卢慧怔住了,她呆呆的望着顾次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45章

肖城带着顾晓冬由司机送回酒店,回去的路上,顾晓冬一言不发,脸色更是黑的像锅底一样,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见了,此时整个人直挺挺的坐在车内的座椅上,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两只眼睛黑沉沉的,看起来十分冷寂。

肖城从来没有见过顾晓冬这样的神色,他吞了一口口水,几次想跟顾晓冬说话,不过顾晓冬显然不想多谈,而肖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只得跟着一起沉默下来。

车子还在路上行驶,而顾晓冬的姿势一直没有改变,肖城知道,他平时表现得大大咧咧,但其实他个性极度敏感,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他不知所措,他偏偏却不愿表现出来,于是就作出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来。

气氛有些压抑,肖城被顾晓冬的情绪所影响,他也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时的望着顾晓冬的脸,而顾晓冬却稳坐如山,一点也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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