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包你他妈敢给老子眼睛下毒,老子要是瞎了,你就且养吧。”
“听话,别乱动,马上就不难受了。”洛沙语气温柔,手上的力道却不客气,使劲儿钳住萧风乱扑腾的手。
洛沙话音刚落,萧风便感觉眼睛周围没刚才那么疼了,也不痒了,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滋味,轻飘飘的掺杂着些许得意,很不屑地撇嘴道,“有病,用你多管闲事儿。”
洛沙懒得跟他较真儿,淡淡说了句,“我去洗碗了,等会儿送你回家。”
等洛沙洗好碗出来,萧风已经睡着了,两条腿大敞着,两条胳膊甩过头顶,姿势及其难看不说还不时打着小呼噜。
竟然睡着了,洛沙站在萧风身旁端详了几秒,没叫醒他,取掉他眼皮上的纱布,拿出张薄被,轻轻搭在他身上,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回了卧室。
萧风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电话,传来岳勇急切的问候。
“潇洒风怎么不接电话,你去医院没,眼睛没瞎吧?”
萧风懒洋洋翻个身,一睁眼,楞住了,“靠,我没回家。”
“什么你没回家?”岳勇冷道,“你他妈不会又上杆子被豆沙包给上了吧?”
“行了行了,我先挂了。”萧风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萧风第一件事儿就是检查自个的衣服是否凌乱,身体是否有不适应,脸上脖子是否有吻痕。在确定以及肯定自个没被那啥时,吁了口长气,要是都豆沙包再敢把他那啥,他非放把火把这儿点了不可。
“豆沙包,豆沙包。”萧风喊了几声,看洛沙不在,不高兴地想,真没教养,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洗脸的时候,萧风在镜子里照了照,眼睛消了肿,除了有些红以外,感官上并无异样,一低头看到了洗漱台上洛沙为他摆放好的一次性牙刷。
按理说洛沙这个举动怎么说也应该算是体贴,可萧风却更不高兴了,这歹多能往家带人,才会预备的这齐全。
洗漱完,出了洗手间,萧风又看到洛沙为他做的早饭,蔬菜粥,粥旁边摆着一张字条,字条还是那张字条,粉粉嫩嫩飘着红心,可内容不一样了。
中药已煎好在冰箱里
请带走
晚上记得要敷
这下萧风高兴了,坐下来,呼哧呼哧喝完粥,也不说把碗洗了,捧着字条看啊看,最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瞅了半天小方盒里的中药跟保鲜膜里包着的纱布,没拿,一关冰箱门,走了。
回到公司,萧风被毛争一顿审问,岳勇坐在办公桌前核算着账面一句话没说。
“潇洒风你俩是不好了?”
“没。”萧风摆着手,很似春风得意,“不过快了,他马上就掉进我82角无缝隙的圈套了。”
毛争皱眉,“你以为拍照呢,差不多得了,别搞那些没用的。”
“谁说没用。”萧风腿一抬,两脚跨在了办公桌上,“玩儿他,我爽!”
“你就作死吧。”说完,毛争把目光转向了岳勇,“我出去了,你核对完账目带着设计图去刘大爷家让他看看,他腿不方便,来不了。”
岳勇点了点头,没吱声。
毛争不在,屋里就剩下萧风跟岳勇俩人了,岳勇对着电脑一直不开口讲话,萧风也没觉着什么,俩人从中学到大学跟岳勇呆一块儿的时间比跟他妈呆一块的时间还要长,偶尔沉默一下也是正常现象。
过了一会儿,萧风问,“勇子,你咋还不出发?”
岳勇没瞅萧风,冷着脸说,“你管得着吗?”
萧风一楞,认识这长时间,岳勇从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你咋啦?”
岳勇抬起眼皮,不温不火道,“你说呢?”
“我说。”萧风咧嘴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风不经意的一句玩笑话让岳勇的脸色变得更冷了,“瞎说什么。”
萧风完全不当回事儿,来到岳勇身旁嬉皮笑脸道,“甭吃醋,啊,他算老几,哪能跟你比,咱俩啥关系,那是过命的兄弟。”
萧风绝对没敷衍岳勇的意思,甭说跟这个人有过一段儿,即便是没有,那感情也不是盖的,这感情不是别的,是靠时间岁月一点儿点儿累积出来的,当然过命这档子事儿绝对不曾有过,这是萧风为了烘托气氛而说的。
“臭小子。”岳勇上去怼了萧风一拳,不过没啥力道,“你知道就好,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早上问你,你还不乐意了,以后甭在他家过夜,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知道,知道。”萧风这回才是真敷衍,“以后不去了。”
为表歉意,萧风请岳勇吃了午饭,虽说萧风心里不觉着歉意,可在饭桌上他还是给岳勇倒了水夹了菜。
毕竟是好哥们儿,没一会儿俩人就冰释前嫌了,应该说是岳勇自个冰释前嫌了,因为萧风压根儿就没冰过。
又为表那个他不知道为啥歉意的歉意,被岳勇拉着去了刘大爷家。
刘大爷80多岁了,腿不好是一个,要命的是他老人家耳鸣,岳勇指着装修图纸说半天,刘大爷根本听不清。
岳勇摇头叹气要带着萧风走。
“走吧,这单没戏。”
“那咋行,来都来了。”萧风心想大老远的,谈不成不是浪费油么,贵巴巴的。
岳勇把图纸甩给了他,“那你去。”
萧风接过图纸贼亲切地坐到刘大爷身旁,其实人刘大爷能听见,萧风大吼6声,刘大爷能完整的听清1声。
萧风对着刘大爷一遍遍得扯着嗓子吼啊,每句话都重复的喊6遍或是6遍以上,当然也有喊到第4遍,刘大爷就能完全听进去的。
岳勇起初是站着,想着萧风说不了几句就歹走人,可谁成想萧风楞是一遍一遍的吼了一个多小时,并且没表现出一点儿烦躁,那是极其有耐心的面带微笑的吼叫。最后岳勇索性远远坐在一边,看萧风能吼到什么时候,在最后岳勇就不是坐了,直接半倚在了沙发上,他也看出来了,今天这单要是谈不成,萧风非住刘大爷家不可。
萧风从下午,4点吼到晚上7点,这个单还真就成了,他也不是一直在吼,期间灌了一瓶矿泉水,回了洛沙一条短信。
洛沙{眼睛还疼吗?}
萧风{不疼了——痒!!!!!!}
隔了许久洛沙回了他一条{痒了,哥哥给你挠……}
萧风{流氓}
16
签完合同,刘大爷直拍萧风宽阔的臂膀,“小伙子,你辛苦了。”
萧风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可没失了礼貌,“大爷,您客气了,祝您身体健康。”
刘大爷,“啊,你说什么?”
萧风张张了嘴,一个字没说,拉着岳勇就跑,他怕在呆下去,自个真疯了,这一下午要不是洛沙主动给他发了条短信,他心情好,人早跑了。
上了车,萧风不停瞅手机,他笃定洛沙回家看到他没拿走中药,百分之二百会给他打电话。
岳勇说,“潇洒风晚上想吃什么,日本料理?”
萧风低头道,“抵制日货。”
“靠。”岳勇讽道,“装什么爱国主义者,你电脑照相机不全是日本的么。”
萧风缓缓说,“我指的是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电脑照相机多贵,用国货两天坏了,你赔啊?”
“得。”岳勇又提议道,“那去中国菜馆儿,够爱国了吧。”
萧风又缓缓说,“我为嘛要爱国,国他爱过我吗?”
岳勇无奈了,“那你说,吃什么?”
萧风,“我减肥,你送我回家吧。”
岳勇,“操。”
一进家门萧风就闻到一股胡吧味,蒋勤笑呵呵的跟他招手,“儿子快过来吃饭。”
萧风走过去看了看,“我的妈,你能告诉我这盘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是啥不?”
蒋勤解释道,“鱼与鲍鱼,怎么样,你妈我有创意吧。”
萧风捂脑袋,“妈你能和我说说,你为啥把他俩搁一块儿不,还是用炒的。”
“平等。”蒋勤无比认真说,“凭什么鲍鱼比鱼多一个字儿,鲍鱼的身份那么高,我要让它们有平等的待遇,你现分不清它俩谁是谁了吧。”
“分不清了。”萧风叹气,“不过有一件事儿,我是清楚了,我算是知道我老爹为啥不回家了。”
“你。”蒋勤被自个的儿子给噎着了,“你……你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盐是消毒的,你也该清理清理了。”
萧风无精打采向楼上走去,他是真感谢上帝让他健健康康活这么久,没被他老妈做的那些个杂七杂八给吃死,记忆里,他老妈就没做过一顿可口的饭菜。
楼梯上到一半,抓在手里的手机终于如愿的响了,萧风瞅都没瞅接了起来,可见他等这个电话等得有多着急。
洛沙没问他为啥没把药拿走,言简意赅说。
“过来敷药。”
萧风清清嗓子,搁那儿洋装,“这么晚了,我就不去了。”
“哦。”洛沙回道,“你早点儿睡,我先挂了。”
萧风看洛沙要挂电话,装不下去了,可碍于面子,他哪好意思再主动说去,含糊不清道,“我眼睛都快瞎了,咋睡。”
洛沙低沉一笑,“在那儿呢你?”
早上临走专门检查过萧风的眼睛,没肿也没红,好着呢,也睡得香着呢,跟小猪似得,呼呼地,他喊了几声都没喊醒。
萧风清脆地吐出了个字儿,“家。”
洛沙说,“去床上闭眼躺会儿,我把药给你送过去。”
萧风吃惊道,“你要过来?”
洛沙挂了电话。
萧风有点儿懵,没想到洛沙会亲自给他送药,从洛沙家开车到这儿最少也歹40分钟,这样打个来回就是一个多小时。
萧风那个磨蹭,怕身上有汗味又是洗澡又是换衣服,他也不说早点收拾,故意等洛沙到家门口了,慢慢悠悠钻进洗手间。
于是这一个多小时的打来回变成了俩小时过去后,萧风才顶着湿漉漉的一头短发上了洛沙的车。
洛沙等得分外有耐心,抽着烟,看萧风晃晃的走过来,把烟一掐,绅士得替对方打开了车门。
谁都没提药的事儿,洛沙用手掌箍住萧风直滴水的脑袋转向自个,弯着嘴角笑,“宝贝儿让我瞧瞧眼睛瞎了没?”
“干啥,甭乱碰。”萧风挣扎道,“我还饿着呢。”
“没吃饭?”洛沙摇摇萧风的脑袋,放开手,瞅了眼时间,在想这么晚了该带萧风去哪儿填饱肚子。
想了想,洛沙没说话,发动了车。没走多远萧风皱起了眉,这根本不是去洛沙家的方向。
“你要去哪儿?”
“不饿了吗。”洛沙用余光瞄了眼萧风,“带你去吃饭。”
萧风拉拉着脸,不说话,表情明显的不悦了,洛沙瞅着萧风笑笑,踩了脚油门把萧风拉回了家。
回了洛沙家,萧风依旧本着脸不说话,直到洛沙从冰箱拿出中药,脸上才露出笑模样。
俩人倒是默契,萧风没问,你为啥给我送药,却不带药,往沙发上一躺安静得闭上了眼。
洛沙也没问,你不眼睛要疼瞎了么,为什么看着一点儿事儿也没有,默默拿出中药给萧风敷在了眼皮上。
萧风人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肚子里甭提多活跃了,咕噜咕噜地叫,隔着一道玄关,他都能闻到洛沙炒菜的香味,馋得猛咽口水。
非常大众的两道菜,一盘蒸豆腐,一盘糖醋小排骨。
在回洛沙没光瞅着萧风吃,自个也动了筷子,萧风一看菜不多了,用筷子使劲儿巴拉洛沙的筷子。
“豆沙包你不准吃了,你再吃我都不够了。”
洛沙抬眼看着萧风,放下筷子,喝口水,点了根烟继续盯着眼前的人看,不过眼神变了,意味深长的。
洛沙自认为研究人的心理一向还算精确,可此刻竟有些迷惑了,萧风刚才小霸道带着小撒娇的语气不像是装出来的,但依他的推断,萧风说要跟他好,也绝不可能是真心的。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挺爱看萧风这副撅嘴皱眉的小模样,也挺爱听萧风用哼哼唧唧的调调跟他说话。
洛沙半眯着眼瞄着萧风俊气的五官,油滋滋的嘴唇,狠狠咬了咬嘴里的烟,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蠢蠢欲动。
妈的,管他想干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了,想把这个人再狠狠的摁倒,想把舌头伸进这张油滋滋的嘴里狠狠的翻搅。
“宝贝儿好吃吗?”
萧风闷头啃排骨,吃的津津有味,完全没觉出洛沙那深深地赤裸裸地目光,说白了就是意氵壬。
“恩,一般。”
洛沙也不和萧风争辩,冲着他的脸吹了口烟雾,风轻云淡道,“宝贝儿吃完了,去洗洗,满嘴的油。”
“呛死了。”萧风干咳一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边的油,“你才应该好好洗洗,一身的烟味儿。”
洛沙瞅着萧风红嫩的舌尖,喉结来回的滑动,下半身已经轰轰烈烈搭起了帐篷,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桑音也是毫无波动,面部没什么表情。
“宝贝儿隔这么远你能闻着什么。”洛沙把烟一掐,勾了勾手指,“你离近点儿。”
萧风哪知道洛沙那坏心思,傻不拉几把脑袋凑了过去,“干啥。”
洛沙嗖一下站起来把萧风摁倒在地,压上去就啃。萧风整个人木了,等反应过来,洛沙已经在他口腔内狂野嗜虐地碾压过几个来回了。
洛沙知道萧风指定会反抗,死死压住身下的人,扣子都不待解的,欻拉一声撕烂自个昂贵的衬衣,乘萧风发楞之际,直接把萧风两个手绑在了一起。
萧风被洛沙吻的有些发软,不过这不影响他心中腾腾的怒火和高分贝的嗓音,气喘吁吁,大声吼叫,真跟强女干一样,房顶都快被掀翻了。
“豆……豆沙包,你要干啥,你个变态快放开老子。”
洛沙不管那些,一秒都等不了了,抗起萧风进了卧室,把人扔到了床上,也是邪门儿了,按理说他不是个喜欢强迫对方的人,也不是个控制不了自个欲望的人。
萧风手被绑着,腿还利索,在床上翻个身,照着洛沙胸口一顿猛踹,“豆沙包他妈要么脱了裤子让老子上,要么滚。”
洛沙多聪明能让萧风这么一直踹,眸子铮亮铮亮地闪动着,绕到萧风头顶,俯下身,边吻边手轻轻重重到处点火。
萧风咬着牙,发着抖,气节还在,“……豆沙包你……你他妈就是个流氓。”
洛沙也不想等了,浑身滚烫滚烫的都快着火了,“宝贝儿你听话,我保证半年之内只流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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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这回比上回还惨,不但下不了床,还发起了低烧,他的表现也从像个强行侮辱了的大姑娘演变成了个贞洁烈女,光不出溜窝在被子里,一句话不说,面容憎恨,眼神恶毒。
洛沙这回也担心了,他是个医生他知道,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弄不好就会感染,一大清早跑出去买药,还跟医院请了一天假。
买完药,洛沙去厨房熬好粥,端到了萧风面前,“起来喝粥。”
萧风支撑着坐起来,接过粥,狠狠掇在了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