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沙没管导购员在不在场,脸贴在萧风的耳旁小声说,“宝贝儿真帅。”
萧风瞅了眼旁边掩面偷笑的导购员,不争气的脸红了,一把推开洛沙,赶忙跑进试衣间。
洛沙不动声色在店里走了一招儿说,“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全部打包。”
俩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萧风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车座一撇,道,“我不要,你自个留着穿吧。”
洛沙说,“先上车。”
萧风上了车又说,“真是有病,都说了不要,还买这么多。”
洛沙没搭这茬,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萧风舒展得往后一倚,懒懒道,“随便。”
洛沙想想说,“川菜。”
萧风不高兴地哼哼道,“都说了随便,还问。”
洛沙直勾勾盯着萧风微翘的嘴唇,“宝贝儿你再哼哼一个。”
萧风瞬间火了,冲着洛沙咆哮,“谁他妈哼哼了,快开车,老子饿了。”
“饿了就吃。”洛沙一侧身,摁住萧风就亲。
洛沙微凉湿滑的舌尖探入萧风的口内一顿狂搅,萧风意思的挣扎几下,不动了,反守为攻,缠住洛沙的舌头一顿猛吸。
这俩人也不知道吸了多久,气喘吁吁地分开,意马心猿地去了饭店。
吃过饭,俩人无声地溜了圈儿公园,洛沙把萧风送回了家,萧风走下车,竟真一件衣裳都没拿。
洛沙安顿道,“衣服。”
萧风啪一关车门,“不要。”
洛沙真以为萧风不要了,把大包小包丢到了后备箱。
没一会儿萧风抱出个带盖的碗交给洛沙,瞅瞅后座问道,“我衣服呢?”
洛沙看看萧风,“后背箱。”
萧风打开后背箱,三八两下一件不剩的全部拎在手中,回了家。
洛沙,“……”
萧风拎着大包小包回了自个屋,往床上一摊,一件件的试,有的甚至还试穿了两遍,试完衣裳萧风也不睡,把衣裳整整齐齐摆在床上,他坐地上,啥也不干,就这么默默瞅着。
瞅着瞅着萧风给洛沙发了条短信,{豆沙包睡了没?}
洛沙{你失眠了?}
萧风{谁失眠了,我都睡着了。}
洛沙{宝贝儿你真高科技,都会用意念发信息了}
萧风拍着床笑,{那是,我还会用意念揍你呢。}
洛沙{好疼,宝贝儿我在用意念吻你的全身,你爽吗?}
萧风再次拍床,{流氓}
洛沙{宝贝儿猜猜我在吻你什么部位?}
萧风起身倒在床上,一只手掌落在衣服间来回摩挲,一只手飞快地摁着信息。
{豆沙包你能在流氓点儿吗?}
洛沙,{宝贝儿……}
萧风看完信息,没回,实属顾不上,俩手都忙着呢。
“流氓,流氓!”萧风仰着脖子,一手紧紧攥住身下的衣裳,一手紧紧——随着速度的加快,力道的加重,萧风一阵颤抖瘫在床上闷哼道,“我要代表全国人民消灭你。”
发泄完了,萧风还是没睡意,盯着天花板转眼珠子玩儿,玩了会儿眼珠子,抓起手机又给洛沙发了条短信。
{流氓,明天我想吃火锅,晚上来公司接我}
洛沙大概是快睡着了,只回了一个字儿,{恩}
发完信息萧风依旧睡不着,瞅着洛沙给他发的信息来回的看,第二天起来,眼睛周围一圈圈的黑,这可不行,今天他还要跟豆沙包去吃火锅呢。
在镜子里照了照,萧风果断推开了他老妈的房间。
蒋勤有晨练的习惯,在蒋勤眼里,早8点到午11点都属于晨练的时间段,所以一般情况下11点之前家里都不会有她的身影出现。
萧风进了房间,推开里间的更衣室,走到她老妈的梳妆台前,瓶瓶罐罐一顿看,看完,又拉开抽屉翻哧半天,找出一瓶,上面带有‘快速去眼袋去黑眼圈去深纹’的小瓶子。
功能还真多!萧风大体撒吗一眼,打开盖子,在眼睛周围抹了一遍又一遍,怕效果不好还用手指深深得按摩了几下。
一丝清清凉凉在眼部四周蔓开,萧风舒适地眨眨眼觉得很满意,只是这种舒适没过一会儿就演变成严重的不适。
眼睛火辣辣的疼不说,还又红又肿跟灯泡似得,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关键是他还痒,萧风一上午啥都没干,光搁那儿揉眼睛玩儿了。
毛争坐在对个调笑,“潇洒风你是被抢了多少钱,哭得这伤心?”
李娜笑道,“萧总是失恋了吧。”
毛毛说,“萧总是得了红眼病。”
萧风泪眼八叉地,“你们就好好咒我吧。”
岳勇倒是挺关心萧风,“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别在瞎了。”
“没事儿,瞎了你伺候我。”萧风不以为意站起来揉揉眼,“走,吃饭去。”
“都这德,性了还去吃饭。”毛争道,“别吓坏小朋友,我俩给你打包吧。”
“真啰嗦。”萧风不耐烦地向门口走去,“快点儿呀你俩,磨蹭啥。”
吃过饭,萧风去洗手间照了照,被自个的鬼样子吓一跳后,恹恹地回到了办公室。
咋办啊?他可不想被豆沙包看到这副丑样儿。
14
原本想着晚上下班之前能好转,谁成想疼的更厉害了,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6点半的时候,萧风最终决定取消跟洛沙的约会。
{你甭过来了,我出差了,回来请你吃饭}
看洛沙没回信息,萧风更蔫儿了,耷拉着脑袋,倚在墙上失望地想,真是的,啥人了,也不说问问我多会儿回来。
平时萧风没事儿5点就从公司跑了,今天看萧风这么晚了不走,还垂头丧气的,毛争忍不住走过去问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走?”
“甭管我。”萧风喃喃的,“你先走吧,回晚了,你媳妇儿又该揍你了。”
毛争安抚道,“那我先走了,明天你别来了,去医院看看眼。”
萧风机械化点点头,没吱声。
毛争一走,岳勇跑过来关切道,“别明天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去。”萧风摇头,“没心情。”
岳勇被说诧异了,又不是让你去玩儿,带你去看个病,跟心情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那送你回家,总成吧。”
萧风再次摇头,“也没心情。”
“靠。”岳勇骂道,“你他么又抽的是什么疯。”
萧风缓缓转过头瞅着窗外,慢悠悠道,“沙尘暴!猛不?”
岳勇,“……”
洛沙没专门不回信息,他有个习惯开车从不看手机,到了萧风公司楼下才拿起手机瞄了一眼。不过瞄了之后也没打算回,今天他可没逗弄萧风的雅兴,心情差着呢,昨晚贺之莲打电话说又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爱去不去!
洛沙发动引擎,刚要掉转车头,毛争就激动地扑到了车窗口。
“洛沙,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潇洒风的吗?他在楼上呢,眼睛坏了,正搁那儿郁闷呢,你不上去看看么?他真挺难受的,你上去吧。”
面对毛争一长串的问话,洛沙只问了俩字,“几楼?”
毛争看洛沙真要上去,家都不回了,“1212室,我带你去。”
洛沙站在电梯里听着毛争的唠唠叨叨。
“洛沙你给我画的素描,我现在还留着呢,哎,你现在是画家了吧,有没有自个的画廊?我能去看看嘛?”
洛沙不易擦觉地蹙了下眉,有礼貌道,“没有。”
下了电梯毛争又开了口。
“你现在画一副画很贵吧,多少钱?”
洛沙淡淡道,“免费。”
“免费,怎么会呢,真会开玩笑。”毛争自言自语领着洛沙进了1212室,兴奋地大喊,“潇洒风,你看谁来了。”
“爱谁谁,关我屁事儿。”萧风扯着嗓子回了一句。
岳勇望着门口,吃惊道,“洛沙。”
“你说谁?”萧风一抬头看洛沙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瞅他,赶忙脸一转杵到了办公桌上。
“豆沙包你走。”
洛沙面部保持着平静,心里笑喷了,萧风顶着俩肿眼泡窘迫吃惊的模样实在太逗了。
刚才毛争跟他说萧风眼睛坏了,他还小小担心了一下,现在看来萧风只是过敏了。
洛撒沙不紧不慢走进来,瞅着萧风的后脑勺,笑笑说,“转过脸,让我看看。”
“我不。”萧风还拗上了,趴在办公桌上说啥也不动,“哎呀,你走。”
洛沙没再废话,微微俯下身,俩手箍住萧风的脑袋一把给扭了过来,萧风急了,说着要用手挡,洛沙又腾出一只手,箍住了他的手腕。
“别动,手上有细菌。”
萧风不动了,紧闭着眼,故意不看洛沙。他的确动不了,在武力这方面,他从来不是洛沙的对手。
洛沙仔细瞅了瞅,问道,“疼吗?”
萧风哼哼道,“疼。”
“行了,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快睁开眼吧。”洛沙直起腰把萧风拽了起来。
萧风低着头不高兴地嘟囔,“干啥?”
洛沙没说话,强制性拖着萧风出了1212室。
毛争在一旁看傻眼了,这俩人是死对头吗?一个别扭害羞的撒娇,一个霸道温柔的关心,咋看都像是一对熟透了的情侣。
“神马情况?”毛争盯着岳勇,“莫非他俩真苟合了?”
岳勇盯着门口冷道,“你也说了是狗合,咱家潇洒风又不是狗。”
毛争更傻眼了,“啊?”
一路上萧风坐在车里不住的揉眼睛,洛沙边开车边瞅着后视镜斥责,“别揉了,再揉小心我抽你。”
萧风拧着眉不满地回嘴,“我难受。”
洛沙弯着嘴角浅笑,“你在眼睛周围涂什么了?”
萧风顿时噎着了,他哪好意思说,支支吾吾道,“啥也没涂啊。”
“我看你是没少涂。”洛沙踩了脚刹车,把车停在了一家中医诊所门口,“等着,我马上回来。”
萧风望着洛沙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他这是要去干啥,难道也想给我下药?
没一会儿洛沙提着抓好的中医上了车,看萧风眯着肿眼泡定定地瞅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什么,没见过帅哥?”
萧风表情严肃,眼神凌厉,“你抓中药干啥?”
洛沙笑着瞅萧风一眼,重新发动了车,“能干什么,还不是给你抓的。”
太卑鄙了,也太猖狂了,下药还下得这么明目张胆理直气壮,萧风闭眼靠在后座车位上狠狠地想,操,想毒死我,没门儿。
洛沙把车开回家,萧风下了车,说死也不上楼,“你甭拽我,我不去。”
“信不信我真抽你。”洛沙本着脸撸了撸袖子,预示着他不会手软。
甭看萧风这几天跟洛沙耀武扬威大喊大叫,可看洛沙真生气了要动手,他也不敢太放肆,不情愿地跟在洛沙身后一个劲儿地骂骂咧咧,他知道自个不是洛沙的对手,也不敢骂得太大声。
“流氓,畜生,混蛋,杂碎,上学天天揍我还不够,现在还想揍我,我他么欠你的啊,有种你今天弄死我,弄不死我,我让你好看。“
洛沙听到身后的萧风在喃喃地骂人,没搭理他,进门,打开电视,把遥控器丢给他,钻进了厨房。
萧风哪能看进去电视,真以为洛沙要下药毒他,屏幕一闪一闪的,他也不知道在演什么,探着身子拼命往厨房里瞄,可惜洛沙家的格局有点儿别,厨房隔着一道玄关,他根本瞅不着。
轻轻起身,做贼似得偷偷摸摸走到厨房门口,萧风第一反应是,靠,好大的厨房。
洛沙的厨房的确大,睡觉的地方只要能放下一张床就行,洗手间多大也无所谓,客厅甚至都可以没有,但唯独厨房必须宽敞明亮。
萧风一动不动杵在那儿,顶着俩肿眼泡注视着洛沙,这会儿他也不揉眼睛了,他不但不揉眼睛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洛沙用筷子搅搅砂锅里的中药,放下筷子,拿起把精致的小刀切着萧风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草叶子。
把草叶子切成细细的丝,搁到盘里,洛沙换了把稍大的刀,将一旁的莲藕娴熟地剁成小颗粒,又从冰箱里取出几样蔬菜和小块牛肉。
切着切着洛沙就会换把刀,更让萧风吃惊的是,甭管洛沙切的是菜还是肉,都能整吧成同样的大小,分毫不差。
会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但到了萧风这儿看到的不是魅力是诡异,那一排排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铮亮锋利的刀具,那被洛沙切成小片小片鲜红的牛肉,那砂锅里腾腾冒着热气的中药苦味,在加上洛沙专注认真的神情,萧风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像最后的晚餐。
“别站门口了,油烟飘到你眼睛里,会更难受,无聊去闭眼听听电视声。”
洛沙轻描淡写的关怀让萧风更恐慌了,这个人啥时候关心过他,明显的有目的,就像自个送这个人手机给这个人做什么破蛋糕,不也是有目的吗。
萧风走到客厅,瞅着门口想是夺门而出呢,还是继续留下来,要真走了,他的计划也就泡汤了,这些天的辛苦也就白费了,最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很牛气地想。
我就不喝毒药,看你能把我咋办!
15
片刻,洛沙把菜一一端出来,喊萧风吃饭。
萧风坐在餐桌前,口水差点儿流出来,太美味也太好看了!
洛沙家的盘子比较小巧,可盘子里的菜却精美到你宁愿先饿着也要多瞅几眼。
“吃呀。”洛沙到茶几旁点根烟,坐到了萧风对面。
萧风咽咽口水说,“你先吃。”
“怎么怕我下毒?”洛沙好笑地瞅瞅萧风,拿起筷子一样尝了一口,放下筷子说,“快吃吧。”
萧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一顿扫射,盘子都快被他舔干净了,在盘子里一根菜叶子都没剩下的状况下,他打着饱嗝问对面依旧抽着烟的洛沙。
“你咋不吃?”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洛沙说的是实话,对于一个爱下厨的人来说,有什么能比有这么个好吃客来的还让他高兴,以往他给别人做饭,都是用些陈词滥调把他的厨艺夸了又夸后,细嚼慢咽很有素质的吃几口就说饱了。
只有萧风一句废话没有,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做的饭有多美味。
吃过饭,还没收拾,洛沙便把中药端了出来,萧风一看,脸色儿瞬间绿了,果然是最后的晚餐。
“我走了。”
洛沙指指沙发,不容拒绝道,“过去给我躺好。”
“你要干啥?”萧风想,难道豆沙包不是要毒死他,而是要给他喝春药,要是真这样他还可以接受。
呸!想啥呢!萧风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自个。
鄙视归鄙视,他还是闭眼直直躺到沙发上,一副你来吧,我受着的嘴脸大喊。
“我不喝药。”
“谁让你喝了。”
洛沙都被气乐了,无奈地摇摇头,从茶几下拿出药箱,取出纱布,剪下两小块儿,泡进了中药里。
萧风紧皱着眉,闭眼躺在那儿,一会儿想洛沙咋还不动手,一会儿想洛沙轻薄他,他该咋办,他又打不过这个人。
眼部突然传来阵阵温热,萧风惊得一激灵,边吼骂边伸手取敷在眼皮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