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带你飞
凌坤放下手上的书四下看看，乔棋早就不知道溜到去了哪里，于是凌坤决定先和胡青打个招呼，到时候乔棋若是愿意，他就直接打包去妖界住一段时间。
凌坤掏出手机给胡青拨过去，等待接通的时候，屏幕上一道绿色光晕四处游走，撞到屏幕边沿就换个方向继续游动，拖曳出好看的淡绿色尾巴。
那头胡青正在给儿子喂饭，过了好久才接起来。
“喂，哪位。”胡青的语气生疏而淡漠。
“……是我，凌坤，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让小爷好等。”
一听是凌坤，胡青的语气立刻热络起来，说：“怎么是你，抱歉抱歉，在给小星喂饭，那孩子最近闹得厉害。”
“我看一定是你们妖族不太用手机，还没习惯手机铃声关系，真是的，这东西可比烧符千里传音方便多了！呐，上次我不是要了一丝你的真气吗，现在就存在这部改造过的手机里，点一下就能拨到你那，真搞不懂这么方便的东西你们妖族干嘛不引进。”
凌坤就是这样，对着熟悉的人总是先吐槽再说正事，习惯了改不了。
胡青笑而不语，他这个拜把子兄弟爱吐槽又不是第一天了，就让他说几句好了，又不会少块肉。
“行了行了，不和你扯了，有正事跟你商量。”
“哦？你居然还有正事，这可奇了。”
“啊呸！我怎么就没有正事了，是这样的，我……”
凌坤把乔棋的事情告诉胡青，丫的不愧是位高权重又财大气粗的妖尊，听完凌坤的话后一拍大腿就答应了，“行啊，顺便来妖界玩一段时间好了，所有费用我出，上回你来住的那个院子我让人打扫一下，还住那里行吗？”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安排下，过几天就来。”
“随时欢迎。”
挂了电话，凌坤在一排排书架间找了一圈，没见到乔棋的身影，才转身往回走去。这地方是他的空间，如果没有他的支撑，很容易迷失在黑暗里；随着他的离开，书架上方原本不知从何处来的光芒渐暗，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中。
凌坤踏出空间范围，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石床上的乔棋。
看到乔棋姿势诡异地趴在那，黛雪在一边绕着他里三层外三层地转，凌坤刚开始觉得有点好笑，可是看了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妈的都变成蛇了你还那么色，你他妈是人吗是人吗是人吗！！！
一尾蛇趴在床上用诡异的姿势扭动，那个类似于某种运动的动作，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真的好吗？？？这是人干事？？？
乔棋懒懒回头看了眼凌坤，乌溜溜的蛇眼里充满着肉/欲，他毫不吝啬，朝着凌坤一吐蛇信，猥琐至极。
凌坤：“……”
他面无表情的大踏步来到床前，一把揪住蛇七寸道：“下次再在我床上干这种事情，老子阉了你。”然后，他就看到了传说中蛇的两根丁丁。
乔棋觉得凌坤的表情太好玩了，让他原本因为变成蛇而苦逼的心情瞬间明亮了很多，扭着身体想要将尾巴缠到凌坤手臂上，哪知道凌坤却突然放开他，把他扔到石床上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活该你变成蛇。”
“床上有媳妇的味道，我闻着味道就爬上来了，媳妇媳妇你好棒……”
凌坤忍无可忍，冲着黛雪喊：“五分钟后他还不解决，给我阉了他。”
黛雪：“好的主人，没问题，主人。”
乔棋：“……你这是要我早/歇的节奏啊，媳妇你怎么忍心置自己的性福于不顾。”
不理会乔棋哀怨的控诉，凌坤自顾自回了乔棋家，墙上那道门在他的一挥手之下多了道门帘，用以区分却不割开两处空间，底下还留了道能让乔棋爬过的缝隙。
对着凌坤睡过的床意氵壬一番后，乔棋继续扭着销魂的s形，扭回凌坤身边。
凌坤还在气他那猥琐的行为——自己心急火燎地替他找变回人形的方法，这货倒好，居然还有空对着他的床做这种事情，有这精力不如一起来跟着翻书想办法好吗！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凌小坤，你生气了？”乔棋爬上桌面，小心翼翼地问。
“生气了。”
“别气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我发誓！”
“真的？”凌坤觉得有点不信，乔棋每回都跟他强调做今晚的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可那数不清的最后一次，总能把他这个和人比剑三天三夜都不会累的剑修给弄得腰腿酸软。
“真的！下回我保证不自己一个人爽，来，老攻带你一起飞。”
“……”凌坤翻了个白眼，看吧，他就知道是这样。
虽然这人不正经起来真的让人牙痒痒，可是他认真的样子，又总是特别吸引人。
之前两人坐在一起不打游戏，各自归各自忙工作时，凌坤累了就会停下来发呆，大部分时间是看着乔棋，看他修长的手指点击鼠标的样子，看他双臂抱胸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看的样子，看他因为行情不好而皱眉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样的动作和表情，都是他在全情投入工作时才会无意中漏出来的小动作，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可是凌坤就是对这些小动做爱到不行，甚至在心里如数家珍。
他确定自己爱这个人，在那晚真正说出了爱以后，语言仿佛为那原本就无法割舍的感情叠上了n层buff一般，凌坤甚至有一种永远都舍不得放不下的感觉，他想自己一定无法忍受乔棋的苍老和死亡，哪怕能准确地找到转世投胎后的他，可是却无法一再地去经历那些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得而复失的悲怆。
不是没想过让乔棋和自己一样走上修真之路，可凌坤更怕的是乔棋的那句无神论，害怕失去让他一拖再拖，直到今天。
也许变成蛇这件事情，正是命运给他的一个契机，可以和爱人永世相守的机会。
思绪万千，凌坤终是没再舍得对乔棋冷脸，他拍了拍肩膀让乔棋爬上来，对他说：“我知道你忍得辛苦，可现在一切尚不明了，在想到办法前，别再做这些伤元气的行为。”
乔棋将头搁在凌坤肩上，表示知道了。
“我和妖尊商量了一下，决定带你去妖界找找看解决办法，你意下如何？”
“都听你的。”
“那明天就准备出发吧，妖界和外面很难进行普通通讯，我们可能要去比较久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和家人说一下？”
乔棋想到远在大洋彼岸的父母兄弟，犹豫一下，还是点头说好。
万一这辈子都变不回来，总不能就此闹失踪躲着不回去吧，总要让家里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免得他们担心，更不要再看到变成蛇的儿子后突然失声尖叫。
乔棋想了想，怕爸妈接受不了，他决定先发个短信。
在凌坤的帮助下，乔棋发了一条短信到大洋彼岸的母亲手机上——
【乔棋】：妈，你现在有空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还有爸说，视频通话可以吗？
发完消息后乔棋才想起来国内现在是晚上，美国那边才早上七点，这个时候发短信过去会把他们吵醒吧……
果然，五分钟后短信回了过来——
【老妈】：干什么，臭小子一大清早发短信来找死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把我们吵醒，你把人肚子搞大了？
【乔棋】：妈，你儿子我是纯gay，什么时候男人能生孩子了，你再来担心会多几个便宜孙子的事情吧！
【老妈】：……你乱搞一个就够我和你爸烦了，还想几个？
乔棋没再回短信，现在这样子证明老妈已经彻底清醒了，他直接让凌坤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然后在等待接通的那几秒，将自己盘在沙发上摆出一个比较好看的姿势，希望能以此缓冲老爸老妈看到儿子变蛇后的惊讶和惊吓。
几秒钟后，电脑屏幕一闪，视频接通。
从乔棋的角度能看到他妈还坐在床上，床头灯亮着，老爹在一边还没完全清醒。
“儿咋，儿咋你在哪呢！”画面里乔妈妈没看到儿子，于是呼唤了几声。
凌坤：“……”
乔棋：“……”
乔棋让凌坤把电脑位置稍微调整下，笔记本电脑自带的摄像头就拍到了盘在沙发上的乔棋，那姿势挺骚包。
“儿咋，妈还是看不到你，只看到一条蛇，你到底在哪？你别告诉我你变成了一条蛇。”乔妈妈说。
凌坤心想，这妈还真是奔放，不过现在乔棋没办法开口说话，他只能代替乔棋回答道：“乔夫人你好，恕我冒昧，这条蛇真的就是您儿子变的。”
“……”乔妈妈沉默几秒，就在乔棋以为她要昏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把电脑一放，转头去抓着还半睡半醒的劳动猛摇，“老公，快醒醒，出大事啦！！！乔棋他也变成蛇啦！！！”
电脑在乔妈妈的大动作下一阵摇晃，乔棋和凌坤只看到屏幕上天旋地转，但那丝毫不影响乔妈妈那中气十足的叫声，凌坤甚至觉得那声音虽然拔得很高，可是并没有多少惊恐的意思，反而还有点……兴奋？
凌坤不敢确定，转头去看乔棋，只见他盯着电脑屏幕嘶嘶了两声，凌坤听懂了。
“什么叫‘也’变成蛇了，妈，你知道什么？”
第五十二章：龙的传人
疯狂的乔妈妈把凌坤和乔棋都吓到了，愣着都不知道干嘛好了。
凌坤：“……”
乔棋：“妈你别这样，真没面子。”
乔棋发出的是嘶嘶声，就好像哈利波特里的蛇语似的，乔妈妈突然停下虐老公的日常回头看屏幕，“我这样很让你丢面子？你身边有人？是谁，我儿媳妇？”
“……你居然听得懂。”
“为什么要听不懂，不就是蛇语吗，你哥也听得懂，你爸后来学了学，也懂了。”乔妈妈说着，回头去亲了下老公的脸颊，“是不是啊，老公。”
乔爸爸显然还没睡醒，是被老婆吓醒的，“是，我听得懂。”
这下轮到乔棋斯巴达了，要不是他张嘴除了嘶嘶嘶外根本不能发别的声音，他猜想自己一定马叫主附身咆哮了起来：“卧槽你们都知道什么为啥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情况！”
乔妈妈听出儿子想要咆哮却又无能为力，安抚道：“别激动，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是你自己太直了不肯接受。”
“我是弯的！”
“好好好，你是弯的，可是你坚持无神论这件事简直是直到不能再直了，如果我突然告诉你，咱家人会变成蛇，你会信啵？”
乔棋想了想，老妈说的没错，如果在他自己变成蛇之前听说这件事，打死他哥，他都不会信。
“好吧，那我现在信了，妈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咋回事儿，顺便问一下有变回来的方法吗？”
“有啊，等你慢慢长大就会变回来了。”
“……慢慢长大是多久，我靠别告诉我要十年二十年。”
乔妈妈重新把电脑拿过来在膝盖上放正，又把老公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靠好，说：“你晒过月光没？”
“没有。”
“可以试试看晒月光，不过其实也不用那么复杂啦，想变成人的时候就变咯。”
“……妈你之前说的是废话？”
乔妈妈把电脑往老公手上一塞，说：“哎呀不是的啦，说起来太复杂了，来来，妈示范给你看好了，这样实际点。”
乔爸爸显然还不在状态里，他抱着电脑，依然半睡半醒。
相比起颓废的乔爸爸，乔妈妈就显得精神气十足，她爬到床的另一个角落，对着镜头笑笑，说：“儿咋，你可给妈看好了啊，好戏要上演啦！”
乔棋和凌坤：“……”
又不是演杂耍，乔棋实在无法接受他妈那副二逼样子，看那架势，就差学国产雷人古装剧里的卖艺大汉，往手心里吐两口唾沫再搓一搓了。
画面有点倾斜，乔棋猜那是他爸又睡过去没扶正电脑的关系。
乔棋屏息静气，看着老妈坐在床角落里闭眼沉思的样子，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就在他以为老妈要变身的时候，她却突然睁眼凑到电脑屏幕前，画面晃了晃，然后正了。
“真是的，画面倾斜太没有美感了，简直侮辱我的表演。”
凌坤：“……”
凌坤无语地看了眼乔棋，觉得这货比起他妈来说，真的还算正常。
四周沉寂下来，画面定格在乔妈妈身上，只见她闭着眼睛深呼吸几下，然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四肢如蜡烛融化般退化消失，最后棉质睡衣塌陷在床上，从衣服里钻出一条手臂粗的青蛇，绿色眼球黑色竖瞳。
这情景和乔棋变成蛇那天的一模一样！
青蛇在床上扭动了几下爬到电脑边，脑袋凑在镜头前吐蛇信子舔屏幕，发出嘶嘶声，乔棋听了，也嘶嘶回了一句，母子俩隔着镜头你来我往说了好一会儿，乔棋问：“妈，你是怎么会变成蛇的，爸也会这样？我哥呢？”
“你问的太多啦，我到底该回答哪一个先。”
“对了，有没有变回来的方法？”
乔妈妈：“……”
无语地看着儿子，也不回答乔棋的问题，乔妈妈在镜头前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就只见她身体扭成一团麻花，然后那团麻花又扭成了面团，面团渐渐变成人形，红果果地压在睡衣和棉被上，冲着镜头一笑。
虽然这个角度，乔棋和凌坤根本看不到什么，但那到底是有伤风化的事情好吗！！！乔棋默默扭头不去看画面，凌坤则是找了份报纸来挡脸。
乔妈妈看着回头不看镜头的儿子，说：“小棋子你害羞什么，小时候还缠着我要和我一起洗澡呢呵呵呵……”
“妈你别这样，快把衣服穿好，我们好好谈。”
“不要，你爸不让我变身，我好久没变啦！其实也可以这样……”乔妈妈说到一半就没声音了，乔棋抵不住好奇看了眼镜头，就看到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身了！不过这次没变全身，而是变成了蛇身人头的样子，很愉快地冲着镜头扭动。
“……妈，求别这样，你还能再恶心点……”
“哦，你觉得恶心啊……”说着，乔妈妈快速变回人身穿上衣服，就在乔棋以为她要就此停歇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头变成了蛇的样子，“那这样好了，这样总不恶心了吧！”
乔棋：“……妈，你觉得这两种有区别吗？”
“有区别，区别就是……”
乔妈妈还要长篇大论，一直捧着电脑打瞌睡的乔爸爸突然咆哮道：“老婆你又在干什么，变来变去，你是变形金刚吗？”
“哦不，老公~”蛇头乔妈妈超老公抛了个媚眼，“人家是美杜莎啦~”
“给你三秒钟变回来，不然离婚！”
离婚两个字把乔妈妈吓得花容失色——好吧如果蛇头还看得出花容的话……她赶紧变回人的样子，重新小鸟依人地靠进老公怀里问：“儿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你想知道什么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