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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下+番外篇——by灵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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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厉封去学校看过一次方行衍,伤心地看到了部分同学的排挤,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是他无能。没过多久,真正的小偷自己站了出来,他在大宝的脸上看到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找出了那个真正的小偷,并让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虽然还是被逼得退了学。

勾了勾嘴角,他的大宝似乎在慢慢长大呢。

这一天,已经请了一个星期假的厉封犹豫不决地来到龙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岳维渊跟平时明显不一样的眼神,半带着失望以及疏离。厉封一愣,随后有些愧疚地沉默下来。

毕竟在岳维渊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在岳维渊慢慢地开始信任他的时候,他撇下了还伤着腿的岳维渊,而倔强的岳维渊根本不可能再请一个护工照顾自己。

再过几天岳维渊腿上的石膏就要拆掉了。

岳维渊看到厉封走进来,比他还大得愣了一下,厉封生了那么一场病,很难不让人看出来,憔悴极了。

他先是一惊,再是有些愤怒。为什么不告诉他生病的事,这几天他一直在责怪厉封,他是清楚厉封是一个冷淡如水的人,但不表示这种待遇落到他自己身上时他还能高兴照旧。

别扭地互看了几眼,厉封脸一阵红一阵白,几次想说些什么,都没有勇气开口的样子。

“休息好了?没有的话,我可以让你带薪再休几天。”

“我,岳先生是不是想辞退我了?”

说完两人都是一愣,竟然是两重音。

岳维渊斯文漂亮的脸因为被看破心思一下子涨红起来,接着别开视线,掩饰地咳一声,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既然你不要求休假,那么就开始正式的工作吧。最近都是我的秘书来送文件,以后你每天分两次过去奇乐取一下吧,年底情况不太定,到时候再说。公司总共是三层,十八楼到二十一楼,秘书会过来带你,给你一个号码。”

看厉封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岳维渊别扭地哼了一声,心情却明显好了不少。

依现在的情况,厉封不能再失去工作了。即便是下个月就能再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他也不敢。方行衍的学费就快要开始缴了,而他才存了一半,一天也不能浪费。

看到厉封拿出来的那只秃着身子的手机,岳维渊明显又在发愣,古怪地看了他好几眼,不由问道:“为什么不给自己办点好一些的东西,我自问没有虐待员工的习惯,给的工资还算合理。”

厉封脸一红,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实话。

“我把弟弟接到了身边。他的继父总打他,接下来,我想抚养他。嗯,跟岳先生提起过的,他在里森念书,成绩很好。常常考第一名,比我好多了。我经济条件不太好,所以,所以”

岳维渊了然,里森的学费向来只有最贵没有更贵,相应的硬件条件也是临城几所高档中学最好的。以厉封的条件,还真是得省吃检用,好在他没有结婚。

“是吗。我常去开家长会,说说看叫什么。”

厉封有些自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挺直了腰,笑着说:“叫方行衍。”

水朝宗于海,从水从行,不错。“是初中部那个孩子啊,跟你可不太像,我见过几面。”慈善捐助的时候见过几面。

厉封摸了摸脸,笑了笑说:“嗯。”

正说着,有人按了密码进门,是高跟鞋的声音。

浓妆艳抹的秘书小姐显然没想到房子里还有人在,顿了顿才把手上捧的一叠资料交到桌边坐的岳维渊手上,好奇地在厉封身上转了几眼。

岳维渊随手翻了翻,他不在的时候,不是也能收到大订单吗。一手指着厉封介绍道:“是我的私人助理。以后你不用专门过来送资料了,他会过去取。今天就先这样吧。”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把她撵回去了,真是眼见心烦,看来,得跟他哥蹭一个助理秘书过来了。

秘书磨磨蹭蹭地离开后,岳维渊把资料处理完就看起了一直放在手边的书。

至于厉封,已经先让他离开,去公司送完文件后,可以晚上再过来。他不是虐待员工的老板,厉封该养养身体了。

看完后,岳维渊给岳铭章打了一个电话,接起来的是秘书长吴小姐,接着才转到岳铭章办公室的专机上。

岳维渊问:“哥,现在有事吗?”

岳铭章最近都没怎么主动联系岳维渊,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捏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定了定才说道:“处理完就没事了。先挂了吧。”

岳维渊黑着线忙打断,嘀嘀咕咕地说:“哥,这么可爱的弟弟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

岳铭章于是把放下的听筒重新放回耳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岳维渊直搓牙,小心眼地问:“大哥你手长好了?带伤上工要不要这么拼命啊。让严寒做吗,他好歹也是正经国外留学回来的。”

岳铭章淡淡地说:“严寒,生病在家,已经旷工两天了。”

岳维渊哈哈笑了一声,又说:“我今天想去家里一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岳铭章一僵,半晌才说:“我要出差。去B省。”

岳维渊一阵失望,又很快精神起来,毕竟是岳铭章的工作,含笑说:“这样。那我自己回去,想拿点书过来。”

岳铭章低声嗯了一声,接下来只是随口说了点让岳维渊,早点去预约的医生那里把石膏拿了的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岳维渊才想起来,金牌助理生病了,那他哥不是要自己一个人过去?想了想也就作罢了,能叫得动岳铭章喝酒的人少之又少,这在圈子里是有共识的。

严寒裹着一条大被子,瘟鸡似的在只留了点缝的被筒里点脑袋,他妈一边雷厉风行地打扫一边丧着脸抱怨,半晌一扔扫把,拧着儿子的耳朵咆哮:“不孝子,不孝子啊!说,人家姑娘怎么把你甩了!你干什么坏事了!”

耳朵都快被拧熟的严寒红着眼眶惨叫,正想编点理由,被藏进内裤的手机就响了,他妈气笑了,白了他一眼,捡着扫把出去了。

回过头来吼,“晚上吃什么?别总想着玩手机,混蛋儿子!”

严寒感激涕零地回她,“肉!不要青菜,我要肉!红烧猪蹄!辣子鸡!多多的辣子!”

接起电话,岳维渊都还能听见余音袅袅。“好啊严寒,不是挺精神的吗!赶紧回来帮我哥!”

严寒朝天翻白眼,见机咳得山摇地动,半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嘴里干巴巴地说:“得了吧,你哥多厉害!我不就休息两天吗,万恶的资本家是要被时代的潮流淹没的。”

岳维渊试探地说:“真生病了?”

严寒闷闷地哼了一声。

岳维渊抽了抽嘴角,问:“不会又是因为被女人甩了吧!你还有脸病倒了!”

严寒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半晌拖上酝酿及时的哭腔,怨天怨地控诉地吼:“她他妈的劈腿让我撞见啊!老子还不敢跟娘说!唉哟别提多窝囊了!”

“严严!这么大的声还让不让你爸睡了!”

严寒赶紧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嗡嗡的鼻涕重低音听得岳维渊一阵隔应。

“所以喽,岳总不会扣我工资吧,我还了房贷可就不剩什么了,他忍心让我吃西北风?忍心?”

岳维渊哭笑不得丢下了句不忍心,堵上他一声长一声短的怨妇腔调。

严寒哼了一声,一下子想起什么似的半道上转话题,惊悚地说:“岳总这几天好像都没回过家,虽然年底忙,但也不用当拼命三郎吧。”

岳维渊一愣,皱着眉说:“当一个大集团的裁决者真的需要这么辛苦吗?他下午还要去B省出差。”

严寒嘀咕:“出差?B省?最近没这个行程啊。新安排的?”

岳维渊没怎么在意,又笑说了几句,接着语气一转,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为了个女人值得吗。早点滚回来帮我哥的忙。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龙庭年后要开招聘会,这次让你当总监,妹子随意挑,不满意还可以退。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严寒被他搞得心里小激动,矜持地哼了一声,嘿嘿一笑,“成交!”

大概是三点多钟,厉封就来了,岳维渊说:“先别准备晚饭了,送我去一躺香泉湖。”

厉封点了点头。

第 35 章

厉封开车就跟他的人一样,很稳当,岳维渊几乎是用了两三天就习惯了厉封的技术。

当车子猛得晃了晃时,岳维渊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直到厉封白着脸下了车,是碰到人了?不应该啊,路已经有点半堵了,速度很慢。

刚才避让公交车的时候,有一个年青人似乎倒在了地上。

急步走过去一看,地上真的坐着一个人,慌兮兮地,还是个熟人。

顾云翔闷不吭声地站起来,看了看厉封雪白雪白的脸,翻着白眼说:“行了,没说你撞我,刚才一个猪头走过去,把我搡地上了。”

他声音尖尖细细的,一下子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他口中的猪头还没走远,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涨红脸飞快走了。

厉封松了一口气,说:“是你啊,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边上坐一会儿?”

顾云翔今天没化妆,面貌极其清秀,精心护理过的手腕上擦破了点皮,还挺可惜。听见他关心的话,表情缓和了一些,不甘不愿地嘀咕:“怎么哪哪都能碰上你。”

“我没事。忙你的去吧。”朝着一个方向渐渐消失。

厉封回到车上后,岳维渊问:“怎么回事?”他并没有认出换了张脸似的顾云翔。

厉封回头说:“没事,下车的行人碰倒的。”岳维渊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车子继续往前开。

半道上岳维渊嫌沉闷,犹豫了一下,便和厉封交谈道:“嗯,就是你还当快递员的那段时间,往香泉湖送的那个那个,总之,你不要误会。其实是我的杰作。”

厉封一愣,看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岳维渊自顾自说下去,完全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在对着大哥惦记了十年的人,说着这些浑话。

他道:“他的那个未婚妻,怎么说,是我哥同学的妹妹吧,不过是私生的,十来岁了才被家里承认。当时在一次家宴上认识我哥,可以理解的吧,你见过我哥,他很优秀,一直被当成天才,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她算是对我哥一见钟情。后来顺理成章地订了婚。是因为我父母一直希望我哥能早点定下来,所以说过他几次,他也就应了。我从来没见哪一个人,这么不当回事,所以我一直很反感。”

“我本人也说不清楚,总觉得我是应该知道我哥心里有人的。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他活得克制而规律,一步一步把岳家壮大到现在的你想象不到的程度。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并没有感情。”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

“其实,不太好意思提,我臆恻过我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因为许途的关系,哦,你也见过,就是当时胡闹让你给他买面膜的男人。他,喜欢男人,你不介意吧?”

厉封一直在走神,愣了愣才摇头。岳维渊一笑。

“因为接触过这一类人,所以才会突发奇想,送了一个那种东西试探他。说起来真巧,竟然是你送到他手上的。结果是,闹了一场笑话给人看。那个怪吓人的玩意儿现在还放在我哥的衣柜呢,一会儿我去偷出来。”岳维渊说着说着脸都兴奋地红起来,当时做的时候真是一点也没顾忌岳铭章的面子!

没被他哥罚禁闭简直是前辈子积德。

厉封没想到是这样,皱了皱眉,半晌才问:“他不在家?”

岳维渊说:“怎么可能。他已经习惯加班了,一般都是七点后才会回家的,今天出差,现在应该在机场。”看了看手表,路上一堵竟然快四点了,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最近都不太愿意回家,吃住都在公司,我觉得他心里有事。”

厉封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像是被细细的针刺了那么一下。

当车子在岳家停下时,里面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阿姨在,虽上了些年纪,但依旧很精神的一个妇人。她许是好久没看见岳维渊了,连忙迎上去,看着他的那条腿是又好气又好笑。真该把庭院里的那棵树锯了。

“少爷回来了。赶紧坐下。”说着就要往厨房跑。

这个阿姨从岳维渊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在岳家做事,岳维渊跟她感情一直很好,笑着说:“姑姑别忙了。我来拿书。”

她可惜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才说:“是前阵子买的那一叠吧。你就想着书呢,这么久不回来。”说完才注意到厉封的存在,多看了两眼。

岳维渊催她。然后回头看着厉封,眼睛亮晶晶的,轻声嘱咐,“我哥的房间在二楼书房边上,就在那个拐角第二间,去帮我把那个什么什么捆下来。”忍笑了一声,戏谑地补上一句,“反正也是你送来的。不过分吧?”

厉封脸一红,犹豫不决地站了一会儿,顶着岳维渊看了让人别扭的视线上了楼,咚咚咚的脚步声一窜窜响过去,大概是因为主人的慌张,怪杂乱。

他很快就找到岳铭章的卧室,并走了进去,目不斜视地找到床边的白色衣柜,快步走过去,拉开。

脸色乍青还白地伫立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把那张猛然间掉出来的人皮提在手上,想到岳维渊说的捆,忙卷成一团。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全身一凉猛得回过头来。

帮佣阿姨被厉封巨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一眼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上皱了皱,又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说:“后生,怎么好进主人家的房。快快出去。”

厉封的脸从惨白到底迅速红成一片,眼睛又黑又亮,怎么会以为刚才进来的是岳铭章呢。他,他在机场。

半晌才吞着口水,平和而小声地说:“是岳先生让我进他哥的房间拿这样东西。”

他走近了两步,有些老花的阿姨才看清,用一种松了大气的声音高兴地说:“早就该扔了,这么一件慌兮兮的东西摆在衣柜里,吓坏!二少爷啊就是比大少爷皮。”嘀嘀咕咕地又说三少爷又比二少爷皮,一个比一个皮。

说着过去拉开岳铭章床边的抽屉,不敢乱翻,只看过几眼,似乎在找什么。

她根本不可能认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否则厉封也不敢给她看见。

厉封回到楼下后,很快就把那样一件东西塞进了车子的后备厢里。之后才返回,岳维渊已经准备好了他要带的书,高喊了几声要走。

一直没出来的阿姨连忙喊住他,慌慌张张地说:“这可怎么办,大少爷的身份证还在这儿!”

跑下楼来,手里还捏着一张崭新的身份证。岳维渊一顿,说:“应该不会吧。”现在没有身份证可是寸步难行。

接过一看,愣了愣。

阿姨就说了,“刚才来的电话,让我给送过去。”说完期待地看着岳维渊——身边的厉封。

岳维渊想了想,语出惊人地说:“要不干脆,厉封你陪我哥去一趟B省吧。我猜他肯定没有带助理。严寒他用了快五年,才习惯下来。就是你帮忙照顾过我哥的那个周末,他交待我把你带回家来吃一顿饭,我父母难得回来一趟,应该是邀请你聚聚。不过,那几天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他对你有好感,我看得出来。”

那几天,他都呆在……

“就帮个忙,你可以当成工作做,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应该能应付简单的商务洽谈。”

“会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厉封本能地想说不行,但到了最后都没有出口,他想岳铭章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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