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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下+番外篇——by灵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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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们颤抖回收肇事者厉封,夹着尾巴四处逃窜。一脸不关我事的严寒动作敏捷跟上,在半空中被岳维渊一脚踹下地,“还想逃!”

大势已去的严寒噤若寒蝉,在惨叫声中岳铭章擦了擦嘴角愉快迎来新的一年,呜呼。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行政部的小董说漏了嘴,原来那张特制奖票她是写着玩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各部的抽奖箱。

——正文完——

番外1

某一天,厉封又被上司林开宇押走出差,脸色奇差的岳铭章把他送到机场独自转回,结果半小时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嗯,不是要登机了吗?

里面的人幽幽地说:“晚点了,还没走。”

岳铭章脸色缓和,暗暗记了林开宇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账一笔,“到那边记得保暖,两个星期”沉吟一番利落道,“我会抽空去一趟。”

厉封笑着应承,两个星期确实不短,在快挂断电话时说:“我才想起来,这周末大宝要开家长会,你能不能……”

方行洐已经如愿考上当初岳铭章和厉封所在的高中,个子抽长了不少,近两年来,暗地里对岳铭章越发崇拜起来,当然了,他是死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方行洐:“我哥这次是去哪出差?”

岳铭章:“B市。”

方行洐吃了一惊:“这么远,那不是……岳析微是不是大四了?打算在那边工作?”顿了顿,另起话头。

岳铭章又和他聊了几句,走前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厉封说你这周末有家长会,到时候我会去替他参加,他赶不回来。”

方行洐听了一愣,半晌才扭捏地嗯了一声。岳铭章点点头,方行洐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很快地就到了周末,厉封紧张方行洐紧张得不行,在岳铭章还在公司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谆谆叮嘱道:“时间改到晚上了,你不要记错。”

岳铭章好脾气地答应,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厉封:“事情还有好多,”想了想,“大概要延期。”岳铭章听了,脸色就是一沉,别扭地哼了一声。

那头的厉封还不知死活一本正经地说:“难得林经理这么信任我,这次我一定圆满地完成任务,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岳铭章抿了抿唇,他在那边读了好几年学,还什么没见过,你把自己快递回来最好。

方行洐毕恭毕敬地去校门口接岳铭章,结果扑了个空,等找到他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方行洐怒气冲冲的,还以为他不来了,“你怎么!”

岳铭章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块空地,闻言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莫名其妙的方行洐跟上他的脚步,喃喃自语道:“那儿空空的,有什么好看的。”

四中很大,每年都有很多富商投钱捐助,校园早翻新过几遍,啊,方行洐的脑中灵光一闪,不确定地向岳铭章说道:“听前辈们说,那原来有一幢很旧的男生宿舍,因为背阳,地基又有些倾斜,后来拆掉了就没有再建,改成了小操场。”

他也没想岳铭章给他什么回应,结果岳铭章嗯了一声,又接下去说了起来,不过在方行洐看来更像在自言自语,他说:“拆了?拆了好几年了……我们这幢楼确实背阳,到了冬天又阴又冷,夏天又闷又热,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股霉腐味,所以到后来,有条件的都申请换宿舍,或者回家了。”

那一年,岳铭章他也离开过那幢已经消失的男生宿舍,只是比别人要狼狈得多,在他控制不住地喜欢厉封,越来越喜欢厉封的那一年……

一个月的分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忍无可忍的岳铭章当即决定搬回来。他走时高调得很,只跟当时的班主任说了一声,什么也没带就离开了,事后一个陌生人过来收拾,被厉封看见了,他大吃一惊,心慌不已地问:“他怎么了?你为什么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他不回来了吗?”

那人应该是岳家的佣工,他想了想说:“听说要回家呆一阵子,课在家上。”

厉封白着一张脸,“那他要住多久?”

那人:“这谁知道,”环顾四周,“不是我说,这住宿条件也太差了,先生太太本来就不想他住校。”叹息地接下去,“你瞧瞧你自己,瘦得跟猴似的,眼看学习紧张起来,叫你父母在外面租一个小房间,没几个钱。”说完渐渐消失。

那之后,没了岳铭章的晚上,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寒冷,所以等岳铭章想完心事回来时,厉封也病了快一个月。那间寝室里住的人原本就不多,厉封病成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像个鬼似的,走路都在摇晃,虽然没人说,但谁的心里都明白,说不定哪天就推不醒厉封了。

他是要穷死了。

那天正上着课,实在看不下去的老师派了一名男生把厉封送回寝室里,他一路上吐出来的东西都是绿的,那男生脸都白了,一把他扔在床上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来,快跑到中间操场,“砰”的一声,撞到一个人。

拎着几包东西的岳铭章不悦地看着地上的同学,“跑什么?”

那男生看见是岳铭章,好像抓住了主心骨,见他往宿舍楼就知道他要回寝室,连忙拉住他,“别,别,别,不得了,病成那样看得人心里发慌,你说他是不是要死了。”

岳铭章听他胡言乱语,脸色全变了,面目狰狞地抓住那个男生吼,“谁?谁要死了,说清楚。”

那男生吓坏了,结巴地指着那幢阴沉沉的楼,“不,不就是厉封吗,他,他,他病了。”

岳铭章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接着不顾那人的连声喊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宿舍楼。

厉封浑身发颤,迷迷糊糊地扯了点被子在身上,整个人缩得快要看不见,想着已经连续落下四天的课程了,眼圈渐渐发红,轻生的念头悄悄爬起来眼前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白影带着风涌向他,接着他听到一个渐渐远去的声音在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

岳铭章先是受了那同班同学的误导,紧接着就看到残破的厉封当着他的面阖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哪怕只有一瞬,岳铭章真是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去了。平生第一次怕到心都在抖,朝着他摸去,冰凉!

岳铭章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抱起厉封就冲了出去,才跑了几步,嘈杂的声音传来,接着就看到班主任和几个高壮的男生一起朝着这边过来,他们看到岳铭章先是一愣,看到他手里的厉封又吃了一惊。

班主任连声喊:“先别慌,马上把他卫生院!你,快跑下去拦车!”随手指了一名男生,接着又回过头来示意岳铭章,“别抱着别抱着,快把他背下去!你们帮忙,我去教务处一会儿就过来。”

班主任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是因为他的疏忽让一个学生送了命,再闹大了……他想到刚才岳铭章看人的那种眼神,心里毛骨悚然,那哪还是看的人啊。

万幸的是,经过全面的治疗,休克的厉封终于脱险,并且很快就能出院了。

过了一晚上,厉封刚醒来,就有一个人按住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别动,手上还挂针。”

抬头看去,是岳铭章。他不说话,岳铭章也不在乎,给他垫高又给他整理好被子,就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碗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白粥,依旧是那句,“别动。”接着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喂起他粥来。

厉封的脑子有点慢,乖乖地喝粥,半晌才小声问:“你回来了?”

岳铭章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去,“嗯。”

厉封吃完,收拾好后,岳铭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似乎在想心事,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猛然看向厉封,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恶声恶气地问:“你怎么回事?怎么病成这样,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都干什么了,我就这么可怕?”

厉封没听懂,直觉地摇头,他不想哭的,眼泪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住,喘着气咬紧牙,只知道摇头。

岳铭章却受不了了,他倾身抱住厉封颤抖的身体闭了闭眼睛,“好了,我不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意外地,让厉封听到了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温柔,仿佛是错觉。

岳铭章抱了他很久,抱得厉封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很暖很紧,他才说:“医生让你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你的营养不良,已经很严重了,还有胃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诧异的厉封推出自己的怀抱,眼见厉封又开始无措,动作放柔,把他塞回被子,“你躺会儿,我去办点事。明天来接你。”

他走前,厉封还在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好像长期流浪的小狗小猫,没有一点安全感。

到了第二天,厉封醒来,岳铭章就已经坐在一边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他醒了就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套很大很厚的冬衣,岳铭章解释道:“你身子太薄了,那点衣服不够。”

说完也不看厉封的反应,他从前的旧衣服反正都穿在厉封的身上,看出来还是装傻又有什么区别。

“伸手给我。”

说着,岳铭章略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延着他的衣袖伸进去,把他卷在里面的棉里衣袖子拉了出来,整理好后,才给他套上那件极厚实的冬衣,把厉封罩得越发显小。从医院出来后,岳铭章的司机就等在外面,两人又来到四中门外,厉封歪歪地走着,岳铭章一带,半拖半抱着他,说:“也不急这么一会儿,去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

厉封这一个月以来,不管是胃口,还是经济方面的原因,都不允许他吃好,所以他饿得几乎都没感觉了。岳铭章说完时,他还愣了愣,继而惶恐起来,想了些有的没的。钱,钱,都是钱。

岳铭章没好气地看着他憋红的脸,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他尖瘦尖瘦的脸蛋被冬日的冷风吹破了许多小裂口,一丝丝的渗着血丝,皮肤又薄又透,岳铭章看得心不在焉,想也没想就捏住了他的手,抽出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指看了看,好在没长冻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丢下一句,“坐着别动。”就跑了出去。

小饭店里的员工给他们上了菜,接着说:“还有一道马上来。”就离开了。厉封食不知味地坐着等岳铭章回来。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傻了!吃啊!”岳铭章只是跑去买了点东西,回来得很快,看厉封乖巧地干坐着,一口气闷在胸口。

没作声的厉封眼圈又有点红,岳铭章烦躁地擦了把脸上跑出来的汗,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盒药店里买来的面霜,旁若无人地抬了抬厉封的脸,指腹轻轻地推上去,厉封诧异地看向他,一双兔子眼。抹完了,岳铭章合上盖子顺势塞进厉封的衣兜里,摸着挺暖和就放了点心。

回到学校后,岳铭章顾及到厉封,不敢跟他太亲近,但明显和以前的态度不一样了。养了好久后,才敢跑去中医馆开胃病的药。他不见一下午,拎回来沉甸甸一整袋的中药。

那天,坐在他身前的厉封悄悄地写了张纸条给他,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谢谢两个字。

岳铭章勾起嘴角笑了。

四中除了那一排又一排的阶梯,已经完全找不出从前的样子了,岳铭章感慨中不由又有点庆幸,蠢蠢欲动地想见到厉封。

“呃,岳先生,岳先生?”整个家长会方行洐都黑着一张小脸,听见老师在叫,连忙扯了扯岳铭章。

岳铭章神色如常地……从走神中回过了神,一挑眉,女老师脸一红,又表扬了方行洐一番。

家长会结束后,岳铭章又给方行洐签了字,吩咐司机把他送回家。

方行洐咦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他。

岳铭章:“我还有点重要的事,去趟B市。”

方行洐:“……”你有什么事啊你有!岳铭章只留给他一个英俊的后脑勺。

番外2

某一天,严寒迎面就看到他的老板眉头深锁,正为那下滑了0.001%的业绩而操碎了心。

“岳总,上次的采访,你要看看吗?”说着朝办公桌后的男人递过去一本精致的杂志。

看岳铭章没什么反应,严寒笑眯眯地插了一句,“不看吗?封面是您,拍得相当不错。厉封或许会想看看。”

岳铭章的视线总算从文件上移开了一公分,不咸不淡地“唔”了一声,凌厉的视线箭一样扫向严寒,可怜的助理正打算从外面把总经理室的门关上,爪子才从门上收回去。

拿起杂志看了看放下,动作顿了顿,又收回来,严寒所言非虚,岳大boss牺牲色相(喂喂,如果露的只是脸也算的话,那您可天天在牺牲色相啦!)拍的照片质量极佳。想着已经连续好几天在公司没有回家了,岳铭章默默地把杂志收了起来。

下午严寒把岳铭章送到香泉湖门口,看到厉封和方行洐那小子正在院子里搭的凉棚喝茶。他打了声招呼就开着车子走了。

下车前岳铭章眼睛默默盯了一会儿公文包,把杂志抽出来随意地夹在手上,扭头时被方行洐那张凑进的,炭黑的脸吓了一跳。

方行洐无辜地跳开,眨着眼。

厉封察觉岳铭章那张脸还有些僵硬,愣了愣,担心地问:“今天这么早回来,公司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吗?”

岳铭章骄傲地:“不。”

厉封放下心来,听岳铭章问他们在做什么,就笑着说:“大宝不是参加了学校里组织的下乡活动吗,去晒了一个月,正跟我说呢。”边说着,随手接过他的公文包找了个角落塞了进去。

岳铭章扼腕地感到他英俊的脸皱了,伸头一看,露出个角的杂志果然被卷了起来。

跑去拿了西瓜回来的方行洐把杂志抽出来,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一丝阴森的低气压扑面而来,战战兢兢抬起头,岳铭章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干,干什么?”

厉封没有注意到岳铭章的反应,伸手接过他的外套,留意到他的视线深深地看着方行洐的,屁股?灵光一闪,也给他弄了个座位,示意他也在这儿休息会儿。

方行洐正在进行他的忆苦思甜般的乡下回忆,讲到动情处,屁股通了电似的到处动,岳铭章轻轻地叹了口气。

半晌后,方行洐顶着黑中透红的脸,咬牙瞪了岳铭章一眼,不甘心地说:“哥,你们聊,我一会儿就回学校了。”愤愤地把二人空间留给他们。

他一走,厉封马上注意到了他一直坐着的那本财经杂志,一愣,下意识地看了岳铭章一眼。只见他微微不自然地别开了头,耳朵似乎有点红,被盯得久了,恶狠狠地扭头,大有一把抢过去的念头。

厉封赶紧抱住,笑眯眯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严肃地说:“这本我已经有了。”

岳铭章的脸越发红得荡漾,惩罚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惹得厉封一直笑,他这才关心道:“行洐那小子怎么晒得那么黑,皮肤肖似小时候的清澈。”

厉封点点头:“把他接回来的时候,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呵呵。”又说到,“我们那时候是不是也有一次这样的活动,不过去的是附近的山区,当天去当天回来。”

犹豫了一下,厉封问:“那天回来,你怎么突然会跟拜泽打起来啊?”睁着闪亮的一双眼睛,好奇!

岳铭章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并不是那天,或者哪一天,只是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暴发罢了,他都快忘了。不过厉封是误会他了,并不是那次活动时,他跟拜泽起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冲突才引起的打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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