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影响与改变
远距离的航行是沉闷的，即使机甲上安装了最新型的推进器，要回到主力舰上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索彼让司空明小眠一会儿，而他专注地驾驶机甲回去。
一个通讯请求被接通，胡凯的形象弹出来：「顺利？」
「拿到一些样本。」索彼点了几个键，把机甲里面的小型储蓄舱里的影像传给他。
「看来司空明的能力真的很有用……」索彼没有限制权限，他自然能看到在一旁抱着结契者呼呼大睡的司空明。
「你别打他主意。」索彼眯起眼睛：「他是我的。」
胡凯有几分可惜：「其实他的能力应该可以护住几个人进去，那就不用分析怎样解决风暴了，反而风暴是保护罩，其他人就算知道也没办法进入。」
索彼知道他的参谋长说得有理，可是内心还是有点不爽……明明应该是他一个人的，凭甚么……
「你好久没这么任性了。」胡凯说。
他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小时的索彼就是一副正经得要死的模样，但私底下比谁也爱坑人，而且还爱一脸正经地撇开自己的责任，遇着喜欢的东西死也不要放手，用各种方法也要把东西搬回自己的房间。
长大后索彼对战争的热衷超过了一切，导致了如今还……没结婚。
「呵呵。」索彼回了他两个字。
再不乐意索彼还是要顾全大局的，就像胡凯所说，行星上的风暴要是运用得好，绝对可以防碍其他人的探究。
主力舰在星群当中就是一庞然大物，静止在所有碎石当中，彷佛像是一只潜伏着的巨大野兽，等待吞噬四周的一天。
「舰长，到了？」司空明揉揉眼睛，打了一记呵欠。
「快了。」索彼望了他一眼，不爽地纠正：「叫名字。」
为甚么纠正那么多次，小兔子下意识还是叫舰长？
「索彼。」司空明从善如流，他趴着看向窗外，四周都是一大片碎石，感觉和入睡前的景象没甚么差别。
时间看上来就凝住了一样，会让人产生时间并没有流逝的错觉。
「现在在主力舰的东面十七公里，很快就会进入舰队防卫区。」索彼解释着。
「我见到远方的战舰了。」司空明把荧光幕放大。
「回去后把这些东西交给科研人员去分析，再决定要不要再次过去采样。」索彼漫不经心地说。
「能帮忙就太好了。」司空明开心地说。
由完全没用的废物到现在能作出贡献，司空明由衷地感谢啾啾，没有他的话，或者他的生活还是一团糟……不，应该说没有他的话，他早已经死了……
死在……今年……
司空明看着黑漆漆的太空，眼神有点哀伤。
「哼，我不开心。」索彼一本正经地说。
「啊？怎么了？」司空明转过头，紧张地说：「是那处不舒服吗？」
刚才他展开保护罩时感觉能量消耗得比平时训练时还要大，不知会不会在加强时无意识让舰长大人受伤了。
「你是我的，怎么可以跟别人分享？」索彼还是很严肃，彷佛说着的不是情话而是训诫。
「……」司空明沉默着，无论多少次他都不能习惯偶像由男神……变成男神经病的过程……
如果他跟舰长说，他很喜欢他屏幕上的形象，舰长会有可能变回那一个可靠大气、正经冷酷的无畏舰舰长吗？
不过这种话司空明也只敢想一想，因为他觉得这样跟舰长说话，会很伤舰长大人的心……
「当然……我的心只有你一个。」司空明特别艰辛地说，他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这么不要脸的说话怎会出自他的口里？！
司空明捂着脸，他感觉自从跟舰长大人在一起后，好像越来越朝着不要脸的方向进发……
──要是让他的中学同学们看到现在的司空明，肯定会跌碎一地的下巴，这个纠结着说情话还不带脸红的人，真的是他们那位叫司空明的同学吗？
索彼满意了，他觉得他的小兔叽越来越往他喜欢的形象长成了，如果小兔叽再把多点心思放在他身上，他会更满意。
「很好，记住你的说话，不要理会其他人。」索彼继续面瘫的表情说着幼稚的说话──感觉就像在幼儿园里，谁和谁又不要一起玩，其他人不要跟他玩的感觉……
在舰长大人调戏自家小媳妇时，主力舰已经准备好迎接归来的机甲，其实司空明只看了前方的影像，而没有看到后方有几部机甲同时跟着在索彼身后护送着这些重要的物资。
回到舰上，索彼先让他去洗澡，然后独自回到控制室。
「辛苦你。」胡凯说，把索彼不在时的报告都传到索彼的个人通讯机上。
「除了这个有没有其他发现？」
「还没有，四周的碎石我也打算采集一点样本。」胡凯说。
新的星域代表了新的发展，以往的一切要封存在档案室了。不过男儿就应该热血，在一个已经发挖得差不多的地方待久了，只会消磨掉人天性中的冒险精神。
「联邦发来的数据中有没有可以参考的？」
「他们连那一颗行星都没有标记。」胡凯冷笑：「虫窝也只标了十来个……可是我记得以前公布这一处起码有几十个行星被侵占？要不是危害这么大联邦也不会把几支舰队都放在这处消灭外星虫啊，几十年后即使消灭得差不多，也不至于只有十来个吧？」
他们舰队是比较新的……也就成立了不过十年，消灭了六个虫窝，已经算是比较好成绩了。
况且以联邦的个性，每消灭一个虫窝还不大肆地报导？胡凯让人整理了几十年来所有的新闻报导，得出的估计是几十个当中消灭了五成就算不错。
索彼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不知在想甚么。
「虫窝那边……应该还有剩余吧？」
外星虫向来很会找地方，物资不丰富的星球它们也不会垂涎，所以极端一点，盯紧虫窝来消灭也是一个得到资源的方法。
胡凯眯起眼睛，想到司空明那一身能力，笑得就像狐狸似的：「我就让人派出侦测机械把所有虫窝都标出来！」
司空明那一身能力真的不错，只要挖准了想要的地方，到时带着舰队直接踩平了，资源不就手到擒来？简单粗暴，省了试探的时间。
胡凯一笑，索彼已经知道他在想甚么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明明也需要休息的。」
「休息休息，总会有的。」胡凯站起来：「我去催一下研究那边，尽快出结果，那行星一天不拿到手上，我也不会安心。」
另一方面司空明洗完澡后坐床上发呆，旁边坐着毛发有点微湿的啾啾，他正在聚精汇神地看着视讯。
太空上的娱乐真的很少，由于和地球联系一次需要花费大量的能量，所以视讯里的记忆卡片也只有储存一些非常老旧的剧集，啾啾并没有看过，看得非常津津有味。
司空明突然抱住他，低声道：「谢谢……有你我的人生才有这种改变，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没办法报答你，我以前是不是很没有用？明明是自己不好，却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你身上，一开始还不理你，恨你。」
「啾？」啾啾听不懂……不过看契约者的表情，大概是很重要的事吧……
「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的，要吃就给吃，绝对不食言！」司空明认真地说：「还会好好练厨艺，给你煮好吃的！」
──明明，要是舰长大人知道你厨艺了得的原因，恐怕要哭昏在厕所了。
「啾！」啾啾听到吃的，立即竖起耳朵。
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能玩新奇的东西（机甲），又可以吃特别的食物（压缩包），契约者还对他千依百顺，没有限制他吃东西了！
虽然训练很累，不过他是勇敢的战士，就像父兽母兽说的，他身为阿鲁兽，终有一天要为星球作出贡献！就像他的祖先，化成了星球外千万点点的微粒，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了一整个星球。
如今他又用自己力量保护了对他很好很好很好的契约者，啾啾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是一只成年兽！
啾啾挺起他胖胖的胸，一副骄傲的样子：「啾啾啾啾！」我也是了不起的战士呀！
司空明有点疑惑：「……这是……饿了？」
──所以说语言不通真是一个大问题。
控制室里，索彼看完所有报告后，就想回去休息。
胡凯跟在他身后，走出控制室。
「有事？」索彼淡淡地问。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胡凯眯了眯眼睛：「打算甚么时候……把小兔子吃进肚里？你不说……我就去跟伯父谈一下，你恋爱的问题。」
「别多事。」索彼下意识皱起眉头。
家中知道了后就不是谈恋爱了，直接就逼婚，可是索彼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
「考虑一下吧。」胡凯拍拍他的肩：「我的小孩已经上幼儿园了，你的还没有影，再拖下去，排期就来不及了。」
真的……要结婚吗……
第68章：索彼的家庭
索彼的爸爸，大概是全联邦最盼望儿子娶媳妇或嫁出去的父母了。
从索彼成年开始，他就忧心孩子的另一半，深怕索彼创造出联邦的新婚姻法例──和机甲结婚。
布兰特家族的子孙比较繁盛，上一代的家族长是自然家庭的，主母一共生了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堪称联邦界自然家族的典范。
之后由长子继承了族长之位，可惜他与伴侣只孕育了一个孩子，如无意外，索彼就是布兰特家族下一任族长。
作为主家的孩子，索彼无疑是极为优秀的，这份优秀也让到索彼的爸爸骄傲无比。一个八岁就能把儿童机甲开得灵活自如的小孩、一个十六岁就能在虚拟机甲大赛当中得到第一名的小孩、一个二十六岁就成为了无畏舰队的舰长，而且带领无畏舰队屡获佳绩，这怎能让索彼的爸爸不感到骄傲？
但优秀的索彼却一直没表现出对任何人有兴趣的样子，原本以为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式格尔会是他心中的伴侣，索彼的爸爸甚至还做好心理准备，认真地跟医生咨询已经出了五服的式格尔能不能跟索彼结婚，申请孕育孩子。
索彼的爸爸还考虑到攻受问题，做了一年多的思想准备，说服自己儿子嫁出去也没甚么，只要是儿子喜欢就好了。
大抵认为式格尔是自己未来的媳妇或者儿婿，索彼的爸爸对式格尔很好，想着养好感情，以后相处起来也不成问题，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联邦的好爸爸，儿子以后的婚姻生活，他绝对不打扰！
直到式格尔大胆地公开追求胡凯时，索彼的爸爸傻眼了。
媳妇（儿婿）眼睁睁地飞走，而且儿子没有任何半点的表示！！
索彼的爸爸心好累，他只是想要一个儿媳妇或者儿婿，怎么就这么困难……
那时索彼.布兰特二十八岁，索彼的父亲翻了一下白眼：「瞎操心。」
父亲大人还是蛮淡定的，但随着索彼的年龄越来越大，而且性格开始偏向闷骚、面瘫和严肃的方向走过去时，他开始坐不住。等到索彼三十三岁还没有心仪的人时，索彼的父亲决定出手干预，每次索彼回家时，总会发现家中多了很多外人来‘借宿’，从男到女、从嫩到老、从……肥到瘦……
简直应有尽有，集合了全联邦所有人的基本特征，有大部分人他甚至没有见过，也不知父亲从那里找来‘朋友家的孩子’。
于是索彼就决定不回家了。
这时索彼已经长大成人，他的父母根本没办法控制他去相亲，只能每次跟他联系时都夹杂了一些‘有意无意’的试探，例如发一下照片说那家的孩子长得很英俊甚么，性格又怎样不错之类……
于是索彼连通讯也拉黑了。
到了索彼三十五岁时，他的爸爸婉转地通过军用的通讯跟他表示再也不会逼他结婚了，索彼才重新设定个人通讯机的通讯簿。
一年复一年，一年比一年绝望，索彼的爸爸已经不奢求索彼结婚了，他就希望联邦的科技给力一点，弄个单性繁殖甚么……也挺好吧？
他想：不知黑市有没有帮人做胚胎培养的地方，拿儿子的精子跟陌生人合一下……嗯，儿子会生气么？
或者会有女人愿意代孕一下……他别的不求了，就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到孙子出生！
式格尔那家人的小孩都已经准备上幼儿园，上次跟他的父母聚会时还带孙子来炫耀，可是自家儿子还是光棍一条，对其他人没有半点兴趣，那可怎么办啊！
布兰特家族长之位，难度要让给旁系？
索彼的父母急得团团转，巴不得儿子随便找个人结婚算了，他们也不要求啥，就希望有孙子。
周遭的人开始弄孙为乐，他们看着眼热，可是儿子却连心仪的人也没有，整天就会战斗战斗的，跟机甲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人类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所以这就是为甚么索彼不肯让父母知道司空明的存在……要知道他那对孙子已经渴望到红了眼的父母，一但知道明明的存在，可能最直接就是办婚礼了。
当然索彼认为自己最终也一定会跟司空明结婚……
不过他第一次谈恋爱，还是希望可以再谈一会儿……然后步入婚姻的礼堂。
索彼沉默地双手环于胸前。
胡凯轻声道：「司空明的能力……绝对会让不少人窥觊，恋爱关系始终不保险，只有婚姻才能确保他不会背叛。」
「他不是这一种人，就算有别人向他示好，明明也不会在有恋人的前提下，跟人家暧昧的。」索彼摇头，相处了这么久，他那会不知道小兔子的性格？而且司空明经过一次的背叛，他就不信小兔子会容许自己出轨。
「我当然知道。」胡凯勾起嘴角：「所以你们尽快结婚，才是最大的保障。」以司空明的性格，一但绑住他了，他就会死心塌地地对某人好，那性格要是敌人，那胡凯就要伤脑根怎样挑拨离间了，放在己方却令人无限庆幸。
胡凯讲求是实际和绝对，任何有一丝可能存在背叛，他都要把它扼杀在摇篮当中。
这也是为甚么他要出手缀合那蠢得要命的索彼和那傻得不象话的小兔子，司空明的能力，绝对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他也只能是无畏舰的成员或者……死人。
「你太理智了。」索彼淡淡地说。
「你才是舰长。」该理智的人是你才对。
索彼又怎会不知道小兔子的能力没可能隐瞒一辈子？等到他的能力曝光后，只有结婚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而且……小兔子的家人也不是甚么省心的。
想到调查报告里面的司空家，索彼的眼色一沉，要是说他还有甚么不确定的话，大概就是司空明对家人的感觉了。
或者再难过，也是自己家人吧……
只是司空家的大哥跟叶家已经有点拉扯不清，索彼眯了眯眼睛，要分割他们比较困难。
「在想司空明的家人？」胡凯问。
「嗯，这点也要考虑进去。」
「让他们彻底分开，很简单的事。」胡凯从来不认为要接纳司空家，虽然司空家大哥的能力的确不错，但是和叶家扯上关系就算了吧，那群人品不好，也不知会不会染上奇怪的习性。
当然司空明是一个例外，有点奇怪的例外……照他的成长环境来看，应该是被养成一个废柴，然后乖乖等家人安排嫁出去才对。
「那也是明明的家人。」或者以前的索彼会赞同胡凯这种理智的做法，但一涉及感情，索彼就忍不住为司空明设想。
胡凯用看傻子的眼神望向索彼：「你真的是索彼.布兰特？」